秦王宫大殿,清晨。
    殿中摆放神似吕不韦的尸体。
    殿中文武权臣禁若寒蝉,以袖抹额上汗。
    王座上嬴政威严:“仲父于秦国尽心尽力,为我秦地开疆拓土,功不可没,而今正当壮年之时,何故命归于天?”
    殿中王翦配合演戏:“吕不韦在位时,是恩于秦,功绩伟卓。却贪恋朝中职权,时常招揽朝中和各地文武臣子,妄议朝政,更妄言大王不过其腋下一颗随风摆动的白草耳。如今终自食恶果,于半月前聚众酗酒,肺炸而死。”
    嬴政微微点头:“朝中诸位臣子万不可向这吕不韦学习,当引以为戒,否则将自食恶果,暴毙而亡!听清了吗?”
    朝中文武皆下跪:“大王圣明。”
    嬴政:“念吕不韦于寡人亲政前灭东周,抗五国联军之功。”
    嬴政眼睛紧盯殿中死尸,嬴政眼角滴泪:“厚葬!”
    正午。
    秦王宫号角悲啸:“嘟~”
    三十大力士皮鞭击地,发出清脆之音:“啪啪啪。”
    嬴政及文武百官身穿麻衣,为吕不韦送殡。
    赵姬扶栏远望,泣声无泪,紧捂心胸疼的晕厥过去。
    左右宫女惊叫:“快来人啊!太后昏倒了!”
    相隔距离远,加上声乐吵杂,嬴政根本听不到宫女的呼喊。
    出殡前进队伍中。
    王翦在嬴政身后禀到:“大王,都查清楚了。捉拿嫪毐叛军中,有各地乡军三千,还有樊於期的精兵四千。”
    嬴政身穿麻衣,脸色肃穆,眼睛直盯前方:“这么说,从雍城到咸阳的枕木官道也是樊於期带人破坏的。我和樊於期想来也没什么瓜葛,他何要冒着性命之危助奸党嫪毐?”
    王翦:“可能是因为巴清之故。”
    嬴政点点头:“嗯。”
    嬴政:“你说,樊於期怎么敢跟寡人抢女人?”
    王翦:“听雍城士官们说,樊於期平时与那嫪毐走的近,平日出行勾肩搭背更是以兄弟相称。所以,他们都以抢夺上位女人来彰显自身势力,去震摄旁人及下属。”
    嬴政沉默。
    半晌。
    嬴政:“将俘获到的樊於期士兵,放归雍城。”
    王翦惊道:“樊於期目中无大王,理应处斩,以绝后患!”
    嬴政:“那日,樊於期强娶清。我便将新娘当众替了包,对他来讲,对一个男人来讲,已是致命的羞辱,故心中积恨于我。这才相助了嫪毐,樊於期我看他没有什么反心。若他真正要反,应在雍城领兵反我。可,樊於期却选择和嫪毐攻打咸阳,目标是太后,抑或者是清。非是以寡人为敌,或许只是一时冲动。”
    王翦:“樊於期强娶清已是死罪,幕后指使嫪毐并借兵相助攻打咸阳,更是死罪。望大王考虑秦国社稷安危,即刻出兵,捉拿樊於期!”
    嬴政微怒:“士兵归还樊於期帐下,此事不必再深究!”
    王翦恭敬:“是!”
    太后寝宫。
    赵姬昏倒在床,太医往来探脉,开方,寻人抓药。
    巴清坐床边小板凳上,抓着赵姬的手,巴清泪眼汪汪:“太后。。。”
    赵姬奄奄一息睁开眉目,眼睛直盯房顶:“咳咳。。。”
    赵姬:“我。。。我。”
    赵姬眯眼。
    巴清安慰:“太后你就好好歇息着吧,什么事都不劳你操心,由下面人做着呢。”
    赵姬微微摇头:“苦。。。苦。”
    太医取来无籽甜枣放于太后嘴中。
    赵姬虚弱呻吟不止。
    门外有太监:“夫人,大王召见。”
    巴清只好告别:“你们好好伺候太后,等太后身体好些我再来过来。”
    太医和宫女们行礼拜别巴清。
    巴清在大王寝宫中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嬴政和王翦,王贲,李斯从门外进来,四人脱去身上麻衣扔于地上。
    嬴政唤巴清:“将剑拿来!”
    巴清从书桌下抱出五柄光泽亮丽的青铜剑。
    嬴政取一柄于王翦:“试试。”
    王贲腰中抽出剑,与王翦手中剑对砍而去。
    王贲剑断两截!
    嬴政又从巴清手中取一柄剑于王贲。
    王贲王翦两人持剑对砍,一连对砍十余回合,金属声刺耳,两剑却未断,剑身遗下齿口。
    王贲把身上盔甲向前一挺:“爹,试试这!”
    王翦一剑砍去,盔甲轻易被劈开成两半,掉落在地。
    嬴政拍手称快:“有此神兵,我看六国如何能挡我秦国锐士?!”
    巴清:“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嬴政看向巴清:“此剑能生产多少?”
    巴清:“请大王恕罪!”
    嬴政:“何罪之有?清但说无纺。
    巴清:“谢大王。清平时多以提练丹砂为主,对铬的储量并未太多。铸剑渡铬也并非是清的长项,反复试验除去残次品,花费半年时间才造出这五柄。。。所以,可能要让大王失望了。”
    嬴政哈哈大笑:“寡人怎么会失望呢?只要这剑能造出来,我将不惜一切代价将它批量生产,赐于三军!”
    嬴政话题一转:“李斯,郑国凿的水渠算来也近十年了,何时才可彻底峻工?”
    李斯:“明年开春便能放水试渠。”
    嬴政:“寡人要的结果是,一条能灌溉周边良田的水渠,而非一条纯粹的河。你懂寡人的忧虑吗?”
    李斯轻微摇头。
    嬴政:“以前我在赵国时,村里引水灌溉良田,前面的人把渠一拦,水全到他们家田里了,后面的人一丁点水都分不到。”
    李斯自信:“郑国开的渠最狭窄处的宽度是三十丈,最宽阔的地方能达八十丈,河床更低泾河河床十丈,大王大可放心。”
    嬴政:“寡人还是不放心,若渠开后,良田比水面高,水能入田否?反而良田蓄的水还要倒流回河中。”
    嬴政:“李斯,麻烦你替寡人向郑国多多监督一下,把寡人的顾虑跟郑国好好说说。”
    李斯:“既大王有令,我这就去办。”
    李斯退去。
    嬴政将渡铬的剑皆赐于王翦:“来,收着。”
    王翦:“谢大王。”
    嬴政:“好剑唯有在你们父子手中,才能尽用其材。”
    嬴政脸色一转:“王翦王贲你们现在回去准备准备,明早我们出发去益阳,去清的故乡。”
    巴清震惊:“大王,你。。。”
    嬴政高瞻远瞩:“我要将益阳变成秦国最大的铸剑基地!”
    嬴政此时记起一事:“你那十吨丹砂,十吨水银,十吨红粉胭脂卖了没有?”
    巴清:“大王不问,我倒忘记了。那时刚好逢上五国联军攻秦,朝里慌作一团,大王为此更是日夜焦虑。而我当时又身怀雉儿,一心在雉儿身上,也没心思打理丹砂生意。”
    嬴政:“明天这一去,把丹砂的事都办了!”
    嬴政屏退王贲和巴清,只留下王翦。
    嬴政:“雉儿如何?”
    王翦:“请大王放心,吕相给公主请了最好的奶妈。”
    嬴政:“托人书信给吕不韦,叫他带着雉儿去益阳,寡人要见他。”
    王翦:“我这就去差人。”
    嬴政:“一切隐秘小心。”
    王翦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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