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静的一夜就在本丸的付丧神们各有所思, 暗潮涌动的情况下过去了。
    快要天亮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 这场久违了的雨给废弃已久的本丸奇异般的带来了几许生机。遍布着石砖瓦砾的废墟中,依稀可以看出昔日青砖红瓦的复古楼阁的摸样。
    廊下古拙的勾转回环经历了细雨的洗濯,灰尘被冲刷掉,显出温润的本来面貌。斑驳的扶手上勾勒着无数刀痕, 印刻下了这座本丸曾经的每一位付丧神留下的痕迹。
    天御川微微睁开眼, 一抹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天色已经大亮了。他眯了眯眼,打了个哈欠,从软榻上起身。金发的男人一边懒洋洋的穿戴好衣饰,一边伸手拍了拍软榻另一边。
    两把颜色相近的刀正依偎在一起, 短一点的那个死死的粘着长一些的打刀, 仿佛无论什么也没办法使得他们分开一般。
    天御川挑挑眉,一缕火焰跳跃在指尖, 他把自己的力量注入到了那把短一些的胁差上。很快的, 那把刀不见了, 一个身着西式服装的黑发少年出现在了软榻上面。他一脸安然的紧紧抱着怀中的打刀, 睡得安慰极了
    “起床了”天御川敲了敲堀川国广的头, 懒懒的开口, 他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完全不管另一边满脸茫然睁眼的胁差少年会有怎样的反应。
    “唉?唉唉?……”堀川国广揉了揉还有点模糊的双眼,坐了起来, 下一刻发现自己正躺在审神者身边的胁差就惊诧的跳了起来。堀川国广慌慌张张的从软榻上下来, 因为过于慌乱而没有注意脚下, 左脚绊右脚的摔在了地上。
    “砰”
    天御川不忍再看的以袖遮眼,努力忍着笑意,眼中泄露出一抹愉悦。
    可怜的胁差哭丧着脸,他一边揉着撞得发红的脸蛋,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怀中依旧牢牢的抱着和泉守兼定的刀身,即便是摔倒也小心的注意不让这把刀被摔到。
    “对不起!大人……”堀川国广失意体前屈拜倒在天御川面前,他可怜兮兮的看着悠闲喝茶的男人,脸上满是羞愧。
    “噗…咳咳,抱歉”天御川丝毫没有诚意的道歉,他右手握拳抵住嘴唇,努力抑制住大笑的冲动。
    堀川国广是一把看上去白白嫩嫩的少年刀,圆圆的蓝眼睛配上乖巧的黑发看上去白嫩又可爱,所以在他白嫩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两道淤痕就很明显。
    大概因为是在毫无防备下脸直接着地的原因,堀川国广脸上出现了两道半圆形的淤痕。不知为何,这两道淤痕恰到好处的处于付丧神少年的眼眶旁,乍一眼看上去如同多了两道黑眼圈,和某种可爱的动物莫名的相像。
    “大人…”堀川国广有些哀怨,但是有点惧怕这位大人的付丧神根本不敢表现出来。这把黑发的胁差只是委委屈屈的叫了他一声,就在天御川含笑的目光中强行咽下了想说的话,乖乖的抱着打刀跪坐在了地上。
    “笃笃笃”
    正在天御川一边慢条斯理的整理衣饰,一边笑眯眯逗弄着可爱的胁差少年的时候,一个不轻不重的敲门声突然响起,这让可怜的堀川国广松了口气。
    “大人,您已经起来了吗?”
    一个清越温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声音里带着掩不去的骄傲和一丝恭顺。天御川挑挑眉,记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他似笑非笑的抬起头,示意堀川国广前去开门。
    胁差少年抿着唇,紧了紧怀里抱着的打刀,小心翼翼的站起来,走到了门口,将房门打开,然后用最快的速度低下头跑到一边的角落里,尽量把自己缩起来。
    “大人”
    门开了,蜂须贺虎彻正跪坐在廊下,他的姿势十分优雅,美丽的面容上带着温顺的微笑。这把打刀的目光在为他打开门的付丧神身上一扫而过,然后顿了片刻,急切的扭过头去看他,表情不可置信。
    用最快的速度为蜂须贺打开门后,就匆匆缩到角落里的胁差少年乖巧的抱着怀里的刀,一声不吭。这让蜂须贺故作平静的眼底激烈的震荡,表情有些开裂。显然,堀川国广的存在让这把打刀十分震惊,甚至一时间无法保持自己的微笑表象了。
    蜂须贺掩盖在浴衣下的手指紧紧的握成拳,努力的压抑着自己想要开口询问的冲动。他垂下头,眼睛半阖着,平静了下心绪,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微笑看着天御川。
    “这是我们为您准备的早餐,请您享用”
    美丽的打刀付丧神温顺的低下脖颈,他双手前伸,微微托举着一只木制托盘,托盘上摆放着几个碟子,略显简陋却制作精致的早点摆放在上面。
    天御川不语,他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这把看似恭顺的打刀,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茶几的桌面。
    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眼前这把刀应该就是蜂须贺虎彻,久弥千家口中的初始刀之一,强大又骄傲的一位付丧神。
    而在昨晚他所‘看到’的一切中,这把刀显然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无论是山姥切国广第一时间找他进行的谈话,还是和泉守兼定听从他而进行的夜袭试探,亦或是药研藤四郎充满信任的劝告。
    这些都证明了在这座本丸中,蜂须贺虎彻是一把占据主导地位的刀。而这样的一把刀,除非他是山姥切国广和加州清光那样的性子,否则绝对不会对他做出这样的姿态。
    蜂须贺虎彻绝对不是一把温顺的刀,他高傲,自我,冷淡,一向以真品自诩,从来不肯放低自己的身份。那么,这样一把骄傲的刀,是为了什么才会做出温顺的表象来呢?天御川对此很感兴趣。
    他没有去看这把刀,也没有理会他的话。
    天御川轻轻的摇晃着手中的茶杯,碧色带着金纹的茶叶在清透的茶水中打着转,调皮的上下跳动着。他就这样入迷的盯着杯中的茶叶,仿佛那是什么极为赏心悦目的景色。
    角落里的堀川国广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身体,他有些不解的看着门外的蜂须贺,紫发的付丧神正安静的跪坐在那里,双手保持着托举的姿势,一点也没有因为天御川的无视而动摇。
    许久之后,在堀川国广欲言又止的目光里,天御川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微微抬眼,看了一会垂眉敛目的付丧神,终于矜持的点了点头。
    “进来吧”他淡淡的道,声音无喜无怒。
    “多谢大人,我冒犯了。”
    蜂须贺虎彻顿了一下,慢慢的从地上起身,他有些不稳的摇晃了一下,脸色依旧保持着温顺的摸样,双手托着饭食走进了内室。
    堀川国广有些担忧的看着蜂须贺,这把打刀的摸样看上去很狼狈。他长长的头发已经湿透了,黄色的浴衣被雨水淋湿贴在身上,显露出付丧神姣好的身体曲线,行走时长长的浴衣下摆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水痕。
    天御川淡淡的看着这把不知道在雨里等了多久的刀,有一瞬间的默然。他早就知道这把刀一直等在门外,这把刀在昨天晚上去而复返的第一时间就被敏锐的天御川发现了。
    但是天御川并没有理会,他没有想要和这把刀彻夜长谈的意思,于是故意忽略了他。只是对方竟然会在外面等了一夜,就算是下雨也没有离开,这样的行为让天御川忍不住有些感慨。
    真是执着的家伙,天御川这样想。
    他自然是知道打刀付丧神这样做的缘由,也明白他到底想要些什么,可是天御川不打算如他的愿。
    他会救一期一振和短刀们,是因为一期一振通过了他的考验,他欣赏他的付出,尽管愚蠢,但是足够美丽,那种美丽足以被他欣赏和收藏,所以他愿意出手。
    他会帮助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国广,是因为这两把刀实在是太合他的心思了,无论是骄傲却正直、明亮天真的不可思议的和泉守兼定,还是温顺乖巧、有自己的心思却本质纯净极好欺负的堀川国广,都让他心生喜爱。
    而蜂须贺虎彻——他为什么要帮助一把一直在算计他、冒犯他的刀?神明的恩赐可不是什么可以轻易给予的东西,更不可求。
    无论他有过多少经历,他的本质还是不会变的,天御川……伊斯科莱尔,他是希腊神啊,任性自我的希腊神。
    他愿意给,就算是不想要也必须收下;他不愿意给,就算是对方再如何的苦苦哀求也不会得到他多余的一个眼神。
    这才是真正的他,所谓温柔,只不过是他的表象罢了。
    而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处置了这把不敬的刀,只不过是他没有在意罢了。药研是短刀,就算他明知对方的年纪并不算小,但是依旧只是幼崽,对于一向谨守着不动幼崽原则的天御川来说,无论药研做什么,他都不会动怒。
    所以,和药研一起算计着他,不断的冒犯他的蜂须贺,自然就成为了他不喜的对象,他的包容,只会对于幼崽,成年体型的打刀自然不会得到他的温柔。
    “冒犯?你哪里冒犯了?”天御川不置可否的挑眉,看了眼蜂须贺呈上的托盘,伸手隔空将托盘移到面前的茶几上,平淡的问道。
    蜂须贺惊愕了一瞬,没有回答,他暗自咬牙压下不满,保持着面上的恭顺低头不语。这让天御川不由得冷笑,这把刀实在是太天真了。
    “既然是冒犯,那么就应该受到惩罚”天御川看也没看那张托盘,他只是饶有兴趣的盯着表情有点开裂的打刀青年,看着对方几乎保持不住温顺的样子笑的开心极了。
    “就罚你去整理便所好了”天御川恶趣味的开口“我想这里应该是有便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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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蜂须贺:exm?您让虎彻真品做这种事?您的良心不会痛吗大人!
    天御川:我们神仙没有良心,所以不仅不痛还美滋滋
    山姥切国广:好想磨短......
    一期一振:在下也是呢...
    兼桑:如果是清光的话这时候一定就去跳锻造炉了吧
    堀川:是的呢!兼先生说的很对
    加州清光:???为什么又是我???你们就不能换个人黑???
    大概是因为爱吧清光xx
    感谢以下小天使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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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使我数了好几遍是两个!还以为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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