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成扬一向觉得，项枫说的话都很有道理。
比如他能进省队能去冬令营是件好事。
比如他确实不是自不量力。
比如他收了礼物却还没给项枫准备，这很不合适。
在操场打了一通鸡血以后，成扬的状态好了不少，晚上不再失眠，连刷题效率都上去了。
他决定忙里偷闲想想该给项枫送什么当生日礼物。
去年张强收集大家生日的时候，他虽然瞄到一眼，知道项枫比他大一点儿，但没记住具体日期。那时候和项枫关系也还没像现在这么好，他也没特意去记。
只在项枫过生日那天跟着同学一起给他鼓了鼓掌，唱了生日歌。
对比一下项枫送他的书和去年的小蛋糕，再想想项枫去年只收到一张班费买的贺卡，显得他相当没良心了。
成扬一阵心虚，十分汗颜。
心虚又汗颜的成扬悄悄找到张强，找他要那张班里同学的生日表。
张强在新的班级也延续了这个优良传统，还挺八卦地问他:“扬哥这是有情况了？想看谁的啊？”
“随机统计一下不同月份出生率而已。”成扬非常正直地说。
张强肃然起敬:“大佬就是大佬，是我想得太肤浅了。”
成扬心说不，我确实肤浅。
为了贯彻落实这个借口，他当着张强的面把表拍了下来。
拿到项枫生日日期以后，成扬开始考虑最后也是最大的问题。
送什么。
他以前也送过不少礼物，但不用太上心的随便送送就行，需要上心的他一般很了解，比如家里人，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他不想随便，可项枫会想要什么，他又完全拿不准。
这还是成扬第一次在这种问题上如此费神。
思来想去，成扬决定求助伟大的互联网。
伟大的互联网告诉他，送礼最能表达诚意的方式是亲手制作。
伟大的互联网又告诉他，最好的礼物是对方需要且能用上的礼物。
大家都是高中生，练习册算是最实用的了，但习题项枫自己肯定比他会挑。
要做点什么的话，吃的可能容易些，但在项枫面前做吃的送他简直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成扬苦思良久，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项枫挺怕冷，他有常用的围巾，所以送件毛衣估计不错，自己织一件当礼物，相当有诚意有良心了。
毛衣多几件也没事，而且听说手工织的比较暖和。
可是伟大的互联网还告诉他，手织毛衣是尔等凡夫俗子不可染指的圣域。
他看了五分钟教学视频，指头被毛线缠了八圈，打成一团死扣，解了整整十分钟。
十五分钟的尝试结束以后，成扬心灰意冷。
学得好拓扑学，也不代表你就能学会织毛衣。
最后，伟大的互联网告诉他，当你实在没时间也没本事自己准备礼物的时候，你还可以网购。
项枫生日那天，张强代表班级送了他贺卡，带着同学们给他唱了生日歌鼓了掌，待掌声渐息以后，成扬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长条形的盒子放在项枫面前。
上次成扬从一个类似形状的盒子里拔出了他那把项枫至今没眼多看的伞。
这次盒子长度是上次的一半，项枫有点担心成扬给他买了把缩小版的伞。
他把盒子打开，抽出了里面的东西。
“你给我买了根日光灯管？”项枫难以置信地问。
“不是！”成扬赶紧解释道，“这个叫酷毙灯……”
他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被自己狠狠尬了一下。什么酷毙灯，当它起这名儿的时候它就与酷无缘了好吗。
“我想着你肯定有台灯我就不再送个占你地方了。这灯背后是磁铁，送了海绵胶和铁片，想装哪儿都行。里面电池能充电，也不用扯线。”成扬继续给他介绍，“有个平面就能装，你可以贴你书架下面，或者衣柜里啥的，反正总有地方用得着光。”
说到最后，他认命地总结道:“好吧，你说得对，这就是根能想贴哪儿贴哪儿的灯管。”
项枫含笑看着他:“挺好，实用。谢谢你。”
他心里其实挺高兴。
项枫从小到大没怎么收过生日礼物。项晓玲在这方面和朱春丽那边一样老派，不兴送东西，筹备一桌菜好好吃一顿就算过生日了，连蛋糕都不怎么爱买，毕竟她自己努力一下也能做出来。
不过她工作忙，真动手给项枫做蛋糕的次数并不多。
只有小学的时候，班上有个胆儿大的小女孩问了他的生日，在这天送给他一个装着彩砂的小玻璃瓶。后来搬家的时候这件小玩意也给弄丢了。
项枫在自己卧室里研究了一番，最后决定把灯贴飘窗上。
他卧室窗台不小，大理石板上铺了垫子，左侧有个嵌进墙里的小书架，另一边装了个置物架，架子下面贴个灯还挺合适，可以晚上坐飘窗上看书。
成扬临出发入营前一天晚上，项枫也是在飘窗上看书时收到他消息的。
这人都这时候了，还没忘记打卡。
成扬发完打卡也觉得自己这种精神非常值得赞赏。
让他很开心的是，项枫回复完打卡成功以后，在后面跟了一条他俩认识以来最长的彩虹屁，全方位多角度无死角地对他进行了夸奖，就连成扬这种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少年也不免觉得自己受之有愧，有些脸红。
他翻来覆去带着满脸傻笑看了半天，把这条消息收藏了。
这天晚上，成扬睡得很香。
冬令营为期五天，成扬倒是没有头铁到在营里还继续看其他科打卡，但他晚上还是会找项枫聊聊天，闲扯几通白天干了啥，隔壁住了哪个省的牛人，今天看见个年纪轻轻就秃了顶的可怜人，一根头毛都没剩。
-那你好好养发，不要熬夜。
项枫回复道。
-淘气
成扬发完这俩字，又觉得项枫说得有道理，是该养养头发，防患于未然。
于是他抬指敲道:
-那我睡了
-今日打卡
-滴
项枫回了个问号。
-和学神聊天也算学习
-滴滴
成扬发完，想象着项枫的表情，自己乐了一通。
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闪了好几次，也不知项枫纠结了些什么，最后他回复道:
-打卡成功。
-晚安。
五天说短不短，真过起来却也很快。
最后一天的晚上，项枫在教室上晚自习，手机在兜里震了两下。
他一张卷子快写完了，解最后一道大题解得正上头，懒得看。一直到把题做完他才想起来瞄一眼。
是成扬发的。
-来接我
-校门口
完蛋。
也不知道冻麻了没有。
项枫第一次庆幸自己做题速度这么快。
他从后门溜出教室，假装自己是去上厕所，骗过了值班老师。一出教学楼他就跑了起来。
这时候校门锁着，得□□。但成扬迟到那几回发现了侧面小树林后有一个断了半截栏杆的窟窿，憋口气就能直接钻过去。
他挺得意地跟项枫详细描述过这地方，所以并不难找。
就是栏杆的断口看着还挺新，项枫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成扬自己弄断的。
他顺利钻了出去，正想往校门方向跑，一条软绵绵的东西缠在了他脖子上。
“不许动，”背后有人贴近了，扣住他的肩膀，“我看是哪班的谁这么大胆，敢钻墙逃课！”
“逃晚自习也算逃课？没出息。”项枫说。
成扬在他背后笑了起来，项枫转过身去看他。
他没穿校服，外套长裤和短帮靴都是黑色，只有里面是件浅灰色的高领毛衣。
“说好的校门口呢？”
“门卫看我像坏人，赶我来着。”成扬说。
“你没带学生卡啊？”项枫问。
“带着，但要是给他看他就得逮我进去了。”成扬抬手揽住项枫的肩膀，“那我还怎么等你。”
他的手往项枫脖子上拢了拢，项枫这时才想起来看看刚才缠上来的是什么，发现是条深色的围巾。
“而且，我就知道你出不来，肯定会找我跟你说的这地儿。”成扬挑眉说，“聪明吧？默契吧？”
项枫没理他，低头往下扯围巾。
“诶诶别扯，”成扬拦住他，把围巾在项枫脖子上又绕了一圈，还仔细理了理，“送你的，生日礼物。”
项枫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等他开口问，成扬就继续说:“今天是你阴历生日，再送一份，权当补去年的了。”
“彻底十七岁了。”成扬含笑说。
项枫沉默地把围巾的一角抓在手里慢慢揉着，半晌才说:“我怎么感觉这是手工的？你别告诉我你自己织的，你哪有……”
“我哪有这个时间，有时间也没这个本事。”成扬笑着接话道，“本来确实是想织件厚重的礼物，但我知难而退了。这是买的，不过客服说保证是手织。”
“挺好。别为这种事浪费时间。”项枫说。
成扬啧了一声，开始拉着项枫往学校里钻。
“不是，你还回去啊？”项枫说，“你现在进去也就能上二十分钟晚自习了，不如回家休息。”
“你瞧不起二十分钟？十五分钟都够我知难而退了。”成扬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项枫没听明白，“再说了，我回家了谁告诉你成绩啊。”
项枫一顿，低笑了一声:“你总算想起来说了，可憋死我了。”
成扬回头冲他笑了笑:“没进集训队，全国金牌，p大降分签约到手了。”
项枫停了步，在他肩上拍了拍:“非常好了，祝贺你。”
“真的很厉害。”他又说。
“我知道，我挺开心的。”成扬说，“而且，你知道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吗？
“最重要的是，我坚持下去了，发现结果意外得还不错，幸好我相信你了。”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抬头朝项枫笑着，脸上还残存着没来得及散去的疲惫，可眼里全是振奋和轻松，带着望向未来的光芒。
明明站在夜色中，却又非常非常耀眼。
比如他能进省队能去冬令营是件好事。
比如他确实不是自不量力。
比如他收了礼物却还没给项枫准备，这很不合适。
在操场打了一通鸡血以后，成扬的状态好了不少，晚上不再失眠，连刷题效率都上去了。
他决定忙里偷闲想想该给项枫送什么当生日礼物。
去年张强收集大家生日的时候，他虽然瞄到一眼，知道项枫比他大一点儿，但没记住具体日期。那时候和项枫关系也还没像现在这么好，他也没特意去记。
只在项枫过生日那天跟着同学一起给他鼓了鼓掌，唱了生日歌。
对比一下项枫送他的书和去年的小蛋糕，再想想项枫去年只收到一张班费买的贺卡，显得他相当没良心了。
成扬一阵心虚，十分汗颜。
心虚又汗颜的成扬悄悄找到张强，找他要那张班里同学的生日表。
张强在新的班级也延续了这个优良传统，还挺八卦地问他:“扬哥这是有情况了？想看谁的啊？”
“随机统计一下不同月份出生率而已。”成扬非常正直地说。
张强肃然起敬:“大佬就是大佬，是我想得太肤浅了。”
成扬心说不，我确实肤浅。
为了贯彻落实这个借口，他当着张强的面把表拍了下来。
拿到项枫生日日期以后，成扬开始考虑最后也是最大的问题。
送什么。
他以前也送过不少礼物，但不用太上心的随便送送就行，需要上心的他一般很了解，比如家里人，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他不想随便，可项枫会想要什么，他又完全拿不准。
这还是成扬第一次在这种问题上如此费神。
思来想去，成扬决定求助伟大的互联网。
伟大的互联网告诉他，送礼最能表达诚意的方式是亲手制作。
伟大的互联网又告诉他，最好的礼物是对方需要且能用上的礼物。
大家都是高中生，练习册算是最实用的了，但习题项枫自己肯定比他会挑。
要做点什么的话，吃的可能容易些，但在项枫面前做吃的送他简直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成扬苦思良久，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项枫挺怕冷，他有常用的围巾，所以送件毛衣估计不错，自己织一件当礼物，相当有诚意有良心了。
毛衣多几件也没事，而且听说手工织的比较暖和。
可是伟大的互联网还告诉他，手织毛衣是尔等凡夫俗子不可染指的圣域。
他看了五分钟教学视频，指头被毛线缠了八圈，打成一团死扣，解了整整十分钟。
十五分钟的尝试结束以后，成扬心灰意冷。
学得好拓扑学，也不代表你就能学会织毛衣。
最后，伟大的互联网告诉他，当你实在没时间也没本事自己准备礼物的时候，你还可以网购。
项枫生日那天，张强代表班级送了他贺卡，带着同学们给他唱了生日歌鼓了掌，待掌声渐息以后，成扬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长条形的盒子放在项枫面前。
上次成扬从一个类似形状的盒子里拔出了他那把项枫至今没眼多看的伞。
这次盒子长度是上次的一半，项枫有点担心成扬给他买了把缩小版的伞。
他把盒子打开，抽出了里面的东西。
“你给我买了根日光灯管？”项枫难以置信地问。
“不是！”成扬赶紧解释道，“这个叫酷毙灯……”
他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被自己狠狠尬了一下。什么酷毙灯，当它起这名儿的时候它就与酷无缘了好吗。
“我想着你肯定有台灯我就不再送个占你地方了。这灯背后是磁铁，送了海绵胶和铁片，想装哪儿都行。里面电池能充电，也不用扯线。”成扬继续给他介绍，“有个平面就能装，你可以贴你书架下面，或者衣柜里啥的，反正总有地方用得着光。”
说到最后，他认命地总结道:“好吧，你说得对，这就是根能想贴哪儿贴哪儿的灯管。”
项枫含笑看着他:“挺好，实用。谢谢你。”
他心里其实挺高兴。
项枫从小到大没怎么收过生日礼物。项晓玲在这方面和朱春丽那边一样老派，不兴送东西，筹备一桌菜好好吃一顿就算过生日了，连蛋糕都不怎么爱买，毕竟她自己努力一下也能做出来。
不过她工作忙，真动手给项枫做蛋糕的次数并不多。
只有小学的时候，班上有个胆儿大的小女孩问了他的生日，在这天送给他一个装着彩砂的小玻璃瓶。后来搬家的时候这件小玩意也给弄丢了。
项枫在自己卧室里研究了一番，最后决定把灯贴飘窗上。
他卧室窗台不小，大理石板上铺了垫子，左侧有个嵌进墙里的小书架，另一边装了个置物架，架子下面贴个灯还挺合适，可以晚上坐飘窗上看书。
成扬临出发入营前一天晚上，项枫也是在飘窗上看书时收到他消息的。
这人都这时候了，还没忘记打卡。
成扬发完打卡也觉得自己这种精神非常值得赞赏。
让他很开心的是，项枫回复完打卡成功以后，在后面跟了一条他俩认识以来最长的彩虹屁，全方位多角度无死角地对他进行了夸奖，就连成扬这种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少年也不免觉得自己受之有愧，有些脸红。
他翻来覆去带着满脸傻笑看了半天，把这条消息收藏了。
这天晚上，成扬睡得很香。
冬令营为期五天，成扬倒是没有头铁到在营里还继续看其他科打卡，但他晚上还是会找项枫聊聊天，闲扯几通白天干了啥，隔壁住了哪个省的牛人，今天看见个年纪轻轻就秃了顶的可怜人，一根头毛都没剩。
-那你好好养发，不要熬夜。
项枫回复道。
-淘气
成扬发完这俩字，又觉得项枫说得有道理，是该养养头发，防患于未然。
于是他抬指敲道:
-那我睡了
-今日打卡
-滴
项枫回了个问号。
-和学神聊天也算学习
-滴滴
成扬发完，想象着项枫的表情，自己乐了一通。
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闪了好几次，也不知项枫纠结了些什么，最后他回复道:
-打卡成功。
-晚安。
五天说短不短，真过起来却也很快。
最后一天的晚上，项枫在教室上晚自习，手机在兜里震了两下。
他一张卷子快写完了，解最后一道大题解得正上头，懒得看。一直到把题做完他才想起来瞄一眼。
是成扬发的。
-来接我
-校门口
完蛋。
也不知道冻麻了没有。
项枫第一次庆幸自己做题速度这么快。
他从后门溜出教室，假装自己是去上厕所，骗过了值班老师。一出教学楼他就跑了起来。
这时候校门锁着，得□□。但成扬迟到那几回发现了侧面小树林后有一个断了半截栏杆的窟窿，憋口气就能直接钻过去。
他挺得意地跟项枫详细描述过这地方，所以并不难找。
就是栏杆的断口看着还挺新，项枫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成扬自己弄断的。
他顺利钻了出去，正想往校门方向跑，一条软绵绵的东西缠在了他脖子上。
“不许动，”背后有人贴近了，扣住他的肩膀，“我看是哪班的谁这么大胆，敢钻墙逃课！”
“逃晚自习也算逃课？没出息。”项枫说。
成扬在他背后笑了起来，项枫转过身去看他。
他没穿校服，外套长裤和短帮靴都是黑色，只有里面是件浅灰色的高领毛衣。
“说好的校门口呢？”
“门卫看我像坏人，赶我来着。”成扬说。
“你没带学生卡啊？”项枫问。
“带着，但要是给他看他就得逮我进去了。”成扬抬手揽住项枫的肩膀，“那我还怎么等你。”
他的手往项枫脖子上拢了拢，项枫这时才想起来看看刚才缠上来的是什么，发现是条深色的围巾。
“而且，我就知道你出不来，肯定会找我跟你说的这地儿。”成扬挑眉说，“聪明吧？默契吧？”
项枫没理他，低头往下扯围巾。
“诶诶别扯，”成扬拦住他，把围巾在项枫脖子上又绕了一圈，还仔细理了理，“送你的，生日礼物。”
项枫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等他开口问，成扬就继续说:“今天是你阴历生日，再送一份，权当补去年的了。”
“彻底十七岁了。”成扬含笑说。
项枫沉默地把围巾的一角抓在手里慢慢揉着，半晌才说:“我怎么感觉这是手工的？你别告诉我你自己织的，你哪有……”
“我哪有这个时间，有时间也没这个本事。”成扬笑着接话道，“本来确实是想织件厚重的礼物，但我知难而退了。这是买的，不过客服说保证是手织。”
“挺好。别为这种事浪费时间。”项枫说。
成扬啧了一声，开始拉着项枫往学校里钻。
“不是，你还回去啊？”项枫说，“你现在进去也就能上二十分钟晚自习了，不如回家休息。”
“你瞧不起二十分钟？十五分钟都够我知难而退了。”成扬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项枫没听明白，“再说了，我回家了谁告诉你成绩啊。”
项枫一顿，低笑了一声:“你总算想起来说了，可憋死我了。”
成扬回头冲他笑了笑:“没进集训队，全国金牌，p大降分签约到手了。”
项枫停了步，在他肩上拍了拍:“非常好了，祝贺你。”
“真的很厉害。”他又说。
“我知道，我挺开心的。”成扬说，“而且，你知道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吗？
“最重要的是，我坚持下去了，发现结果意外得还不错，幸好我相信你了。”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抬头朝项枫笑着，脸上还残存着没来得及散去的疲惫，可眼里全是振奋和轻松，带着望向未来的光芒。
明明站在夜色中，却又非常非常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