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殷珩带着崇咸回来了。
    进门之际殷珩还在跟崇咸交代着什么,忽然两只黑影飞过前堂的屋檐,悄无声息地就俯冲而来。
    等殷珩和崇咸抬头看时,可不就是孟娬和崇仪。
    殷珩伸手去接孟娬,下一瞬孟娬直接就闯进他怀里,把他抱住。怎想那股冲劲儿还挺大,殷珩猝不及防被撞得往后仰,脚下都没来得及踉跄,便被孟娬成功地扑倒。
    殷珩:“……”
    而崇仪可不会这般热情地拥抱崇咸,她采纳了孟娬的意见,飞起几脚就利落地朝崇咸踹去。
    崇咸被踹了两脚,然后双臂格挡,两人见招拆招地干了起来。
    崇咸见那边王爷倒地了,不由低喝道:“王爷在此,不得胡来!”
    崇仪也自知不能煞风景,于是揪着崇咸就去别处打了。
    前院里的管家和嬷嬷见状,感觉上前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管家都还没来得及提醒说,今天一天王妃都在家里窜上飞下的呢。
    他淡淡吩咐道:“都退下吧。”
    话音儿一落,前院的下人们溜得干干净净。
    孟娬也有点汗颜,她也没想到她这一生扑,能直接把人扑倒在地上啊。
    “相公,你怎么样,有没有被摔着啊?”
    殷珩也坐起身,孟娬怕压着他,便又从他腰上起了起身,只是被他捉住手腕,冷不防又重重扯进了怀里坐着。
    殷珩看了看她,道:“你这投怀送抱的方式很新颖。”
    孟娬嘿嘿笑了两声,一边拂去他身后的尘屑,一边拉他起来。
    殷珩起身之时,僵了一僵,孟娬问他:“怎么了?”
    后来殷武王两天没上朝,在家歇了两天。
    殷武王在家歇息的这两天,要么在书房里看看文书写写字,要么陪陪娇娇和壮壮,难得十分清闲。
    孟娬则去老柴那里,搞了点舒筋活血的药油,回来勒令殷珩趴在床上,脱了他的外衣,搓热药油后给他揉揉。
    起初殷珩由得她弄。
    可是渐渐的,殷珩发现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一天里,孟娬已经是第五次勒令殷珩趴在床上时,殷珩终于出声道:“一天需得揉这么多次?”
    孟娬理直气壮道:“那当然,这样好得快。不信你问问老柴。你还别不乐意,累的可是我,我都没说什么呢,你还有意见。”
    殷珩十分配合地趴在枕上,道:“是么,可我怎么感觉你乐此不疲。”
    孟娬一本正经道:“还不是因为你是我相公么。”
    她之所以如此这般肆无忌惮,还不是看着殷珩伤了腰不能把她怎么样的份儿上。
    第二天殷珩一脸无害地问她:“夫人,今天是不是该给我抹药油了?”
    孟娬心中警铃大作,摇头道:“不抹了不抹了,抹多了也不大好。我觉得你更需要的是休息。”
    开玩笑,她现在怎么尽情揩他的油,回头他就怎么尽情地加倍讨回去,她又不傻!
    孟娬便问他:“为何你要说你扭着腰了,这两日不想去上朝么?”
    殷珩道:“前些日连着两个休沐办公差,以前一个人便罢了,休不休没什么要紧。现在有家有室,能不休?这是其一。”
    孟娬一想,除了他在书房的时间,这两天其余时候还真是在陪她跟孩子。
    主要是尽管有时候他不在孟娬身边,可孟娬一想起来需要他的时候,他便总是在。
    孟娬倚着他肩头,笑问:“其二是什么?”
    殷珩道:“其二,开春之际,各地要么春旱救灾要么兴修水利引渠灌溉,还有搭桥修路等,各种事情都伸手问朝廷要钱。钱一吃紧,便有人把主意打到了军饷上,朝上吵得不可开交。等他们先吵完。”
    实际上,要是可以不上朝,皇帝这两天也很不想去上。
    下朝出来,皇帝心塞地叹道:“这殷武王倒躲得及时,吵得朕头都要炸了,朕耳朵里到现在还嗡嗡嗡的。”
    黄公公道:“今年各处备用的钱都还没下放,大家都盯着这一块呢。”
    尤其是军饷,每年下拨的都是大头,当然令人眼红。要是能分一块下来,那也是油水十足。
    皇帝冷哼道:“有些人的口袋,永远是装不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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