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道:“不是很累了么,怎么还不睡。”
    孟娬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道:“你离我这么近,我睡不着啊。”
    “累了就能睡着了,你昨夜就睡得挺好。”
    孟娬忙按住他的手,道:“阿珩,你这样不太好……”
    殷珩在她耳边低道:“叫相公。”
    孟娬受他蛊惑,心里酥悸到没边儿,喃喃唤道:“相公……”
    “嗯。”
    ……
    孟娬本来决定不配合的,可他总有办法叫她无力招架。
    恍惚中,起起伏伏的浪潮里仿佛唯有他可以给自己仅仅抓住。她腿很有力地缠着他,随着他的动作极力地调整自己急促而凌乱的呼吸,生怕叫外面的人听见了。
    一时抑制不住时,她便埋在殷珩怀里,闷声低吟。
    适时,夏氏见孟娬久不出来,问:“阿娬,屋里打扫好了吗?”
    孟娬一顿,攀着殷珩的肩,深吸两口气,脸上有着醉人红晕,在殷珩的注视下,尽量平和道:“还、还没,我正擦桌子呢……”
    夏氏道:“那一会儿弄完了记得休息,莫要太累了。”
    “我知道了……”
    事后,殷珩出房间打热水给她沐浴。
    这倒不会引夏氏奇怪,因为今日除夕,清扫屋子以后自身也是要沐浴净身的。
    她沐浴后,殷珩把她抱去床上躺着,温声细语地问她:“现在能睡着了吗?”
    孟娬含糊地应了一声,很快就人事不省地睡了过去,睡到中午吃饭时才醒。
    她坐在桌前,夏氏脸色复杂地看了看她,趁殷珩不在时念叨道:“我早说过你,不要到头来熬坏了身子。我说什么你当耳旁风,看看你,今日干点活就累成这样,以往你有精有神的,哪是现在这般模样。”
    孟娬:“回头我一定严肃地批评他!”
    这时殷珩进堂屋来用饭,闻言道:“下午阿娬好好休息,剩下有什么活,我来干。”
    夏氏这才满意了,道:“有你这么疼她,我就放心了。”
    殷珩点点头,一本正经:“嗯,应该的。”
    孟娬:“……”
    方才夏氏不是还在说他吗,这风向也转得太快了……
    夏氏对孟娬道:“原本今日该回去给你外公祭祀的,但家里要忙,晚上陈芳又要过来,就改成明日回去,你现在成婚了,家里添了人,也得告知你外公。阿娬你看呢?”
    孟娬道:“我没有问题啊,香烛纸钱都准备好了吗?”
    夏氏道:“准备好了。”
    孟娬想了想,道:“能不能麻烦娘再多备一份,我明天还有一处要去的。”
    下午时,孟娬就去把夏氏平常用的针线篓搬过来,和崇仪一起待在崇仪的房间里,绣手帕。
    夏氏见孟娬终于有了点觉悟,对针线活感兴趣了,怎能不欣慰。
    孟娬想把殷珩绣上去,崇仪想把老虎绣上去,于是两人凑在一堆商议了一下,先用笔在手帕上画出个大概轮廓来,然后开始动针绣。
    崇仪见她娴熟的穿针手法,不由道:“看来夫人还是女红高手。”
    孟娬摆摆手,谦虚道:“我娘眼睛不行,我以前常给她穿。至于女红,我也没怎么做过,但我想应该不难,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
    两人绣了半下午,你看看我的,我又看看你的。
    看来这女红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于是最后孟娬又在一旁歪歪扭扭地绣了一个“珩”字。崇仪绣了一个“崇”字。
    ————————————
    旭明宥已死的消息,今日在城里传开,城里的人们传得沸沸扬扬。
    这会儿旭家已经彻底乱了套了。
    旭家除了剩下的一个小儿子,其余的全是一堆女人。这会儿女人们正闹着要分家呢。
    不光她们打着家产的主意,还有旭家那么多管事伙计也都盯着旭家的财产,准备分点东西。
    这些女人惯来养尊处优,连账本都不会看,铺子里的掌柜管事也不往这里送账本了,甚至于急眼了的,直接卷了铺子里的钱财逃了。
    所以一时间旭家主家是乱成了一锅粥。而旭二爷旭三爷完全没回得过神来,也没掺和这件事。
    但旭家女人们的娘家却是纷纷掺和进来,该抢的抢该夺的夺。
    旭家主家才半日,就被瓜分个干干净净。
    旭明宥的尸首被缝合在了一起,此刻棺材还停在灵堂里尸骨未寒呢。
    家里的女人们自是知道,旭明宥的主院里值钱的物件最多,于是带着娘家人去主院里捞东西。
    怎想不知碰到了哪里的机关,他们居然发现主院里还有一个密室。
    原以为密室里堆的是金银财宝,可大家兴冲冲地进去一看,什么都没有。密室中间摆着一具冰棺,冰棺里躺着的竟是一名女子。
    大家吓得够呛,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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