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外面的烟儿见她站在车身门口,连忙过来把她拉下马车。
    这时外面的随从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无力还击了。
    殷珩依然还是坐在他的轮椅上。
    而马车内,车身又开始摇晃起来,夹杂了旭明宥咬牙切齿的咒骂声。后随着几下剧烈晃动,车身突然被一脚给踹破,旭明宥直接从里面被踢飞出来,摔在了墙角。
    孟娬紧随着从里面出来,轻巧地跳下车辕,又一步步朝旭明宥走去。
    旭明宥也是被撞得个头破血流,惨状丝毫不比凤梧好到哪儿去。
    孟娬弯身一把揪着旭明宥的衣领,把他拽起来,再摁着他的头狠狠往墙上撞去。力道之大,后脑勺在墙壁上直接撞出殷殷血痕。
    孟娬看着他问:“现在知道撞别人的头是什么感觉了么?”
    旭明宥眼前一片发黑,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又道:“今儿你运气好,被我撞上。你欺负女人,我路见不平;凤梧没有还手之力,那我正好帮她正当防卫。”即便闹到官府,也是因为他打人在先。
    旭明宥恨恨地盯着孟娬,一字一顿道:“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孟娬邪佻地笑了,道:“我好怕哦。你来啊。”说着,她拎着旭明宥又往墙上撞去,侧脸贴墙,孟娬一脚踩在了他的另一边脸上。
    孟娬语气阴寒,不紧不慢道:“过往的账,我还没跟你算。你撺掇旭老三烧我家宅害我亲人,后设计害我娘,联合狗官欲杀我,甚至连猴不归你也想尝尝它的脑子,说起来好像应该是我把你碎尸万段才对。”
    旭明宥被她踩着脸想奋力挣扎。
    孟娬垂眼睨着他,道:“谁惹你不高兴,你只知道伤害别人亲近的人。你这等六亲不认、坏事做绝的货色,还妄想比过旭沉芳?你永远不如他,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如。难怪你会这么狗急跳墙,连自己亲爹都不放过。”
    她的话彻底刺激到了旭明宥,旭明宥想翻身起来,又被孟娬一脚不客气地踹在了墙上。
    孟娬捡起墙角的一块砖头,就走了过来。
    她眼里依稀有杀气,就像当初对付旭老三那样,一旦利器在手,人也会变得充满了戾气。
    想杀了他。
    孟娬高高举起砖头,手上紧了紧,一砖敲下,只一记便把旭明宥打得偏头顺着墙就软软地往下滑去。墙上留下他嘴里溅出来的血沫。
    最终旭明宥鲜血淋漓、奄奄一息,还是留了一口气。
    眼下是青天白日,人多眼杂,这小巷里若是出了命案,她很有可能逃脱不了嫌疑。
    孟娬道:“下一次,我真的会杀了你。”
    她转身,把砖头丢在了一旁,然后离开了墙角。
    旭明宥七零八落的随从也很震惊于孟娬的下手之狠,连滚带爬地过去查看旭明宥的伤势。
    孟娬经过凤梧和烟儿时,两人的脸色还是煞白煞白的。她侧头看向她俩,声色淡凉道:“回去吧。”
    烟儿抖了抖,颤颤地搀扶着凤梧先出了小巷。
    随后孟娬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不慎沾上的点点血迹,去掬了一捧白雪来来洗了洗,才面向殷珩,神色缓和了许多,道:“阿珩,我们也回去吧。”
    只是她习惯性地,不会用自己沾了鲜血的手去碰他。
    故孟娬只是安静地走在他身边。
    殷珩的轮椅忽然停了停,还不等孟娬开口问,她的手便倏而被殷珩牵了去,手心相贴,十指相扣。
    孟娬愣了愣,想挣,道:“我手脏。”
    殷珩道:“好巧,我方才也碰了脏东西。”
    这里离别院不远,未免再发生事情,孟娬把凤梧和烟儿两个送到了别院门口。
    凤梧磕破了额头,流了不少血,这回虽没有上回那么鼻青脸肿,但总归伤得也不轻。
    孟娬来都来了,便进去顺便给她处理一下。
    这会儿凤梧的伤已经没流血了,孟娬让烟儿先将凤梧脸上的血迹擦洗干净,等一会儿她洗完了手再去上药包扎。
    孟娬和殷珩便在屋檐下,打了清水,手里抹了皂荚,搓起了细腻的泡泡。
    先前心里那点芥蒂也像手上的泡沫一样被搓来搓去,最后消散了。
    两人前后洗了两三次手,抹皂荚也抹了两三次。孟娬搓着自己的手,搓着搓着不知足,又来搓殷珩的手,道:“你这双手这么好看,要洗香香的。”
    烟儿出门来几次,几次都看见孟娬还爱不释手地摸着殷珩的手指,不由弱弱地开口问:“孟姑娘,你究竟什么时候才洗好啊……”
    孟娬摸得正兴起,不悦被人突然打断,拧着眉道:“你要是不催可能很快就好了,你一催,我可能又要多洗几遍。”
    烟儿连忙道:“好好好,孟姑娘慢慢洗,奴婢不催。”
    这厢巷子里,马车坏得只剩下两块木板,也没别的办法了,随从只能把被揍得稀惨稀惨的旭明宥放在木板上,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旭家去请大夫救治。
    原本寂雪寥寥的小巷里,徒留下满地狼藉,血迹和脚印到处都是。
    崇仪他们三个待在这里善后,把后巷的血迹和打斗痕迹全部抹去。
    崇仪忙活完,直起身来,思及方才孟娬将旭明宥扣在墙头殴揍时的光景,一改先前不屑的立场和态度,道:“没想到准王妃这么带劲。”
    行事作风很合她的口味。揍人就要这样揍,揍得他爹妈都不认得。
    当时他们三个在暗处可是全程目睹。
    准王妃揍人的时候往墙上狠砸狠撞,罢了不过瘾又砖头招呼,下手利落得很。
    这哪是柔柔弱弱的平民女子啊。看来还是崇咸说得对,准王妃之所以是准王妃,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抛开别的不谈,崇仪表示这场架她看得很爽。
    现在崇咸不在,他们想了解其中恩怨,只能自己去打听事情的来龙去脉。
    别院里还留有上次用剩下的药,给凤梧做简单的处理不成问题。
    孟娬边给她包扎,边冷淡地问:“上次旭明宥给你吃的苦头你还没吃够,还要往他手上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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