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手一挥,奴才们就赶紧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四爷上前轻轻地拥着四福晋,声音温柔地劝慰她:“慧如,莫要如此伤怀,缘起缘灭缘自在,情深情浅不由人,一切皆有定数,人力无法改变。”
    四爷的话不但没有让四福晋止住哭声,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夫妻多年,这还是四爷第一次待她如此温柔。
    她伸出手,用力地回抱四爷,她抱着那么地用力,好像用尽了全力想抓住他一样。
    但四福晋知道不可能,这个男人从来就不曾属于她,她是他的妻子,原本应该是离他最近的人,可事实上,她是离他最远的人。
    “妾身知道无法勉强,可是妾身这个做额娘的,看着弘晖这样,当真是心如刀割,恨不得以身代之啊!
    都怪妾身,是妾身这个做额娘的没用,没保护好他,才让他遭了奸人的毒手。
    爷,你说弘晖这是碍了谁的眼?
    为何她会如此狠心?
    竟然对一个小孩子,下此毒手!”四福晋泣不成声,悲不可抑。
    四爷闻言,身子一僵,心下愧疚不已,虽然他没有证据,可是他还是怀疑李氏,也许不只李氏,李氏的背后还躲着别人。
    可是他无法轻易地去处置李氏,李氏是他目前除弘晖外所有孩子的额娘。
    他若处置了她,孩子们怎么办?
    没有额娘护着,孩子们还不被这后院的那些心狠手黑的女人给吃了?
    福晋也不无辜,弘昐和宋氏那两个早夭的小格格背后,都有她的影子。
    这也是个心黑手狠的!
    想到其他的早夭的孩子,他对福晋刚起的那点怜惜之心也淡了。
    四爷轻轻推开四福晋,口气淡淡地说:“福晋且宽心,善恶到头终有报,若然未报,时候未到而已。”
    四福晋哭声一顿,随即又低低地哭泣起来:“爷说得是,爷可是饿了吧?妾身已经备好膳了,爷且先用膳吧。”
    四爷微微颔首,率先走向饭桌,待见到满桌的饭菜时,他的眸色淡了淡。
    福晋这是笃定他一定会来了?早早就把他的份例都摆过来了。
    他是不是太给她脸面了?
    感觉到四爷兴致不高,四福晋以为是因为她刚刚提起弘晖,让四爷不高兴了,也不叫奴才侍候,而是亲自殷勤地给四爷布菜。
    四爷一看菜色,都是些大菜,浓油重酱,顿时就感觉大倒胃口,连提箸的冲动都没有了。
    这个福晋,就是夫妻多年,也是丝毫不懂他的喜好的。
    不贴心就是不贴心,勉强不来。
    四爷食不下咽地勉强挑了几箸后,就放下了筷子,四爷停箸了,四福晋就算是没吃饱,也不能再吃了,这是规矩。
    “福晋你要是还没吃饱,就尽管再吃就是了,无须在意规矩。”四爷难得体贴地说。
    四福晋受宠若惊,有点欢喜地说:“谢爷体恤,妾身已经饱足,反倒是爷,没吃几口,要不再喝几口汤吧,这鲜菌汤,味道倒是颇为鲜美。”四福晋站起身,臽了一大碗汤给四爷。
    四爷见状,微微皱眉,这装饭有饭碗,装汤也有汤碗,这福晋偏偏拿个装粥的大碗装汤给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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