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觞背着裴芊芊,没想到来人一开始和她对了一掌竟是虚招,他的真正目的是不会武功的纳兰云溪,而方才她想要施救已经来不及,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纳兰云溪被打了一掌,然后倒在地上。
    “想在我的眼皮子低下将人带走?若不是我想起一件事又转回来查看,岂不是就被你们逃走了?哼。”
    流觞刚要喊叫出声,便看清了来人的面目,却是去而复返的纳兰康,她顿时禁了声,若是此时她叫出来,那势必会暴露了纳兰云溪,而听纳兰康话中的意思,他还不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
    “你怎么样?”流觞背上的裴芊芊眼见纳兰云溪被纳兰康一掌打出去,却又无法叫破她的身份,焦急之下只好仍然伏在她的背上大喊了一声。
    流觞看清来人是纳兰康之后,一把将裴芊芊放下来,身子一跃便跃到了纳兰云溪身边,将她扶起来试探她的鼻息。
    “你……怎么样了?”流觞见纳兰云溪嘴角喷出一股鲜血,心中大急,将她的身子摇晃了两下,焦急的问道。
    “我……还好。”
    纳兰云溪此时体内气血翻涌,胸口又闷又疼,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不过,她能感觉得到,自己似乎并没有受太大的内伤,只是被那一掌震得吐了一口血。
    “芊芊,真是没想到,你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有人对你不肯死心,一心一意在查找你的踪迹,今儿也算功夫不负有心人,不过,今日这里便是她们的葬身之地,想从我手上将人救走,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纳兰康见流觞奔向纳兰云溪,说话声音低沉,似乎故意改变了声音,一时难辨男女,所以怀疑她们是以前就和裴芊芊认识的,或者也是为了那宝藏而来,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得恼怒,他为了那宝藏囚禁了裴芊芊八年都没让她吐口这秘密,如今她们这样便想要
    救走她,从而得到宝藏的秘密?
    真是异想天开。
    “纳兰康,你个卑鄙小人,今日就是死在这儿,我也绝不会将你秘密告诉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你还真是不识时务,这么多年,你日日对我威逼利诱,何曾见我动摇过?若是想告诉你,早在当初就对你说了,如何能守着这么多年?”
    裴芊芊眼见纳兰云溪受伤,心中心急如焚,她一边骂纳兰康,一边向纳兰云溪的方向奔了过去,见她仍然醒着,生命暂时无碍,才放下心来。
    “多说无益,今日无论如何,他们二人都必死无疑。”
    纳兰康渐渐的没有了耐心,他此时心中狂怒,怎么都没想到他那么谨慎,先是让裴芊芊假死,再将她囚禁,这八年他甚至没让她出过那院子一步,每次将她从暗道中带到上面来晒晒太阳,都是在他的亲自监督下,才允许她上来,而就这样,她的藏身之处仍被发现,这怎么不让他恼恨?
    所以,他现在对纳兰云溪二人是起了必杀的心思的,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她们。
    而方才他就已经试出流觞的功夫,他有信心杀了二人。
    流觞见裴芊芊已经奔了过来,便将纳兰云溪交到她手里,然后一转身站了起来,她此时全身黑衣,面上也蒙着布巾,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那眼神中充满愤怒。
    别说纳兰康不饶她,就算他肯饶她她也不会善罢甘休,如今纳兰云溪受伤,若是被国师知道了,必然会惩罚她,所以,她怎么也要会会纳兰康,试试他的武功深浅。
    她站起身后二话不说,先是发出一道暗号,然后便合身一扑而上,扑向对面的纳兰康。
    纳兰康知道流觞是想找帮手,可是他有把握在她的救兵来之前就将她和纳兰云溪击毙,然后带着裴芊芊去别的地方,这里以后便不能住了,只能给她换个地方了。
    他见流觞来势汹汹,忙也手掌一错迎了上去,片刻之间,二人便战到了一起,只见一团光影包围着他们,二人打得难分难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过了十几招。
    流觞毕竟是女流之辈,气息上肯定不及纳兰康,十几招下来,她额头上已经渐渐沁出薄汗,纳兰康内力强劲,招式毒辣,招招取她性命,她此时为了拖延时间,只顾防守,一时间堪堪和纳兰康打了个平手。
    场中身影翻飞,流觞稳打稳扎的只防守,不攻击,打了一会儿纳兰康便看出了她的意图,她是想拖延时间,等待援兵来救,他不由得冷哼一声,招式一遍,人猛地冲天而起,然后倒立而下,掌中凝聚着强大的内力向她铺天盖地的劈下来,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掌风中,使她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流觞见了这一掌面色一变,双掌陡然发力,用了十成的功力双掌拍出,迎上他的双掌,只听“啪”的一声,四掌交接,身边的地面都被二人这强劲的掌风震得晃了晃,纳兰康和她对了一掌后,来势不减,随即又挥出一掌,向流觞肩膀拍了过来。
    流觞方才和他对了一掌已经用尽全力,此时她被掌力所震,还没恢复过来,便见他落地后又是一掌向自己打了过来,她只好施展轻功躲避,却不想纳兰康这一招只是虚招,掌力在半空中便收了回去,他的掌中突然多了一把短剑,一剑便刺向流觞。
    “噗……”纳兰康那一剑快如闪电,流觞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剑便已经刺入了她的肩头,她闷哼一声,脚步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便摇晃着身躯做倒在地上。
    纳兰云溪见流觞受伤,心急如焚,却知道此时不能喊,她若是喊了一定会暴露出自己,所以只是眼神焦急的看着她,时时关注场中的情形,起初她见她和纳兰康还不相上下,没过多久,便见纳兰康冲天飞了起来,然后倒立而下,和他对了一掌之后,便不知从何而来一把剑,将她一剑刺伤。
    “你怎么样?”裴芊芊知道纳兰云溪的顾虑,所以此时见流觞受伤,忍不住叫喊出声。
    纳兰康却不容流觞有喘息的机会,一剑刺中她,立即又一剑向她的当胸刺来,眼看就要一剑刺中。
    流觞却突然转头看了一眼纳兰云溪的方向,像是向她告别,又像是有许多不舍和难言的情绪,此刻她受了伤更加不是纳兰康的对手了,一眼之后,她突然眼神一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把匕首,她合身扑向纳兰康,一眼看去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她不管纳兰康刺向自己胸口的剑,只是要在自己身死之时也将匕首插进他的胸口。
    “不……”
    纳兰云溪虽不懂武功,但也明白了流觞的意图,她顿时摇了摇图,声音嘶哑的吼了出来,她挣扎想要站起身扑向流觞,却被裴芊芊紧紧的按住。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将流觞当做自己的妹妹,她活泼伶俐,事事上心,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二人早就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她也没把她当丫环看,而是将她当成自己的闺蜜,什么事都没瞒着她。
    而如今眼见流觞为了护她要和纳兰康拼命,她如何能不着急?她知道自己就算过去也于事无补,纳兰康绝不会放过她们,她不忍见流觞在她面前惨死,只好无奈的闭上眼睛。
    “叮……”一声悦耳的碰撞声响起,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支梅花镖从暗处突然飞了出来,打向纳兰康的短剑,力道精准,纳兰康忍不住剑头一偏,刺到了虚空处。
    流觞的面前突然鬼魅般的多了一人,那人一来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掌一翻,一阵排山倒海的掌力攻向纳兰康,纳兰康见这掌力来势汹汹,绵延不断,立即收了短剑,内力一吐,便迎上了来人的双掌。
    “砰”的一声,有如地动山摇般,方圆几丈之内的地面都被震得动了动,纳兰康和那人收掌之后各退了一步。
    “哈哈,没想到今晚居然来了这么多能人异士,也不知阁下是谁?居然有这么高的内力?”
    纳兰康站在当地,指着对面同样的黑衣蒙面人,冷笑一声喝道。
    而对面那人却也是不说话,一掌收了之后,又扑了上来,立即就和他战在了一起。
    这次来的黑衣蒙面人武功比流觞还略高一筹,和纳兰康相比怎么都应该能打个平手,纳兰云溪一见这黑衣人的武功便放下心来。
    流觞也看出来人武功比她高,所以被那人救下之后便站起来暂时在一旁观战,若是那人不敌纳兰康她再施以帮手。
    “你们先离开。”那人见流觞还站着,没有离开的意思,顿时沉声喝道。
    “哦,好。”流觞暗道看来这人是不愿意她帮手了,估计自己能应付得了纳兰康,此时纳兰云溪也受了伤,确实不应久留,她想了想便走到她们身边,将纳兰云溪扶了起来。
    “姑娘,我们先走。”她低低的伏在纳兰云溪耳边对她说了一句,便和裴芊芊搀着她,沿着侯府西墙渐渐地离开。
    “想走?”纳兰康见她们将裴芊芊带走,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恼怒,他喝了一声,便对和自己对打的那人一阵猛攻,想要将他逼开,然后去追裴芊芊。
    “哼。”谁知那人丝毫不被他影响,攻守有度,将他防得水泄不通,他快他也快,他慢他也慢,纳兰康眼睁睁的看着裴芊芊三人越走越远,却也是无能为力,因为眼前这人武功高强,绝不在他之下,他哪里能容得自己苦心设计的这么大一个阴谋却毁于一旦?
    “你到底是谁?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了。”
    纳兰康被他缠得心烦,不由得用上了十成功力,他此时心中又焦躁,害怕裴芊芊被人救走,所以时间一长,武功路数便有些乱,那人却不管其他俗事,只是一心对付他,这样一来纳兰康便略有些占了下风。
    “该让开的还不知是谁。”那人自从来了便一句话也没开口,此时见纳兰康阵脚已乱,才阴测测的说了一句话。
    纳兰康被她这话一气,又是一阵汹涌的猛攻,却正中了对面那人的下怀,纳兰康又拔出短剑一剑刺向那人,那人虚晃一招,往旁边一避,纳兰康趁机冲了过去,却见此时那人的身子飞在半空避让的身躯还没转回便借着力气猛地向前一冲,一掌打在纳兰康后心。
    “啪……”纳兰康没想到她的速度这么快,应变这么灵敏,居然能在这样的情形下打中他,他掠在半空中的身子突然如一叶纸片儿落了下来,五脏内俯都觉得受了伤,此时他急怒攻心,再也忍不住哇的喷出一口鲜血,一如方才纳兰云溪受伤倒地的模样。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人只是设了个巧宗故意引他上钩,然后如他方才打伤纳兰云溪般打伤了他。
    纳兰康坐倒在地之后,那人却也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看了一眼纳兰云溪三人离开的地方,见又有一人奔来,心中放下心来,才身子一闪向和纳兰云溪三人相反的方向飞去,顷刻间便隐没在夜色中,不见踪影。
    纳兰云溪三人刚走出街口,便看到远处清泉积极飞奔而来,离他不远处还跟着一辆马车,想来是容钰亲自来了。
    “流觞,你怎么样?”清泉一眼就认出了流觞的模样,虽然她和纳兰云溪此时还穿着黑衣蒙着面巾,但能向他发信号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她见一个陌生的柔弱女子和另一个蒙面人扶着一个受伤的人,还以为是流觞受了伤,顿时心中大急,急切的问道。
    “我没事,是姑娘受伤了,国师也来了?”流觞回头看了一眼,见纳兰康并没有追来,想来是被那人缠住了,便一把拽下脸上的布巾,露出面容来。
    “什么?夫人受了伤?”清泉闻言更加焦躁了,纳兰云溪此时是国师的命根子,是他心间上的人,若是有什么好歹,这可怎么办?
    “咳咳,清泉,我……还好,没什么大碍。”纳兰云溪听清泉又叫她夫人,不由有些窘,尤其现在她娘也在身边,她暗道这人死脑子,如今还没拜堂呢,他就这么叫,别人不知道就罢了,若是被人知道,那还不把她的名声给毁了?
    三人已经走到街道尽头,转过弯后,便停了下来,一会儿的功夫,那辆马车也到了她们跟前。
    马车帘子被掀了起来,容钰那张风华绝代的脸露了出来,他看到纳兰云溪受了伤,眼睛顿时跳了跳,劈头就问道:“怎么受了伤?”
    流觞听了这话一惊,便知道国师动了怒,她忙凝神道:“我和姑娘找到了二姨娘,于是想把她救出来,不想出来碰到了纳兰康,和他打了起来,他出其不意便打伤了姑娘。”
    “我没事,他虽然打了我一掌,但我觉得自己好像没受内伤,只是现在体内有一股气流到处流窜,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纳兰云溪见容钰怪罪流觞,忙开口将自己受伤的情形说明,表示自己现在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回去后,你自去领罚。”
    容钰听她说没事,才松了口气,一眼瞥向流觞说道。
    “是。”流觞低低的应了一声道。
    “为什么要罚她?我不是都和你说明了么?我没什么大事,她也辛苦半夜,为何还要罚?”
    纳兰云溪闻言顿时觉得容钰有些蛮不讲理,她就是怕流觞被他惩罚,所以才急急的向他解释,没想到他这么不近人情,还是要惩罚她。
    “这是规矩,她办事不利,本应该受罚。”容钰却并不相让,还是固执己见的说道。
    “你……你真是……”纳兰云溪闻言顿时一气,当面被他驳了面子,脸上也有点难堪,流觞是为了救她和裴芊芊,当时那样的情形下无论谁也是措手不及,怎么能随意想惩罚就惩罚?
    “姑娘,你不必说了,这是我们的规矩,办事不利必须挨罚,姑娘若是替我求情,只会罚得更厉害。”
    流觞此时上前来低低的在她耳边求道。
    “哼,霸道……”纳兰云溪闻言也知道,她们大概是一个什么组织,必然有严明的纪律,只好哼哼的骂了一句。
    “上车。”容钰此时急于查看纳兰云溪的伤势,对裴芊芊也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便催促着她们上马车。
    上了马车后,清泉赶着马车一路回到国师府,国师命流觞去安排裴芊芊,自己则抱着纳兰云溪施展轻功飘进了自己的屋子。
    “主子的轻功越来越高了。”待他进去后,清泉才嘀咕着说出一句话。
    容钰一路上脸色不好,一句话都没说,几人见他沉着脸色,知道他是担心受了伤的纳兰云溪,所以也都不敢说话,裴芊芊悄悄的看了几眼容钰,心中也不由对他比较满意,尤其见容钰一路上都护着纳兰云溪,对她似乎十分宠爱,心中更放了心,只是她还不知道燕翎和纳兰云溪是怎么回事,想到这个便又皱起了眉头。
    “今晚你守夜吧,我去安排夫人的住处。”
    流觞无视清泉的话,不大愿意搭理他,待国师和纳兰云溪进屋后,也拉着裴芊芊自顾自的去了,只留下清泉一人在当地。
    “哼。”半晌后,清泉才冷哼了一声,转头往国师的屋子外面走去。
    容钰一直将纳兰云溪抱到他的卧房内,才将她放下来,然后便摸上了她的手腕,查看她的伤势。
    “我真的没事,只是如今体内那股气流流窜的厉害,横冲直撞,冲得我难受。”
    纳兰云溪此时越发的娇弱了,只觉自己快要被那股涌动的真气撞得灵魂出窍了。
    “恩,你体内确实有一股真气,原来一直被封印着,今晚恰好被纳兰康打了一掌,那股封印的真气便流出来了。”
    容钰摸着她的手腕半晌后才缓缓说道。
    “什么?我体内有一股封印的真气?”纳兰云溪听完后有些反应不过来,嗫喏着说道。
    “对,也就是说,你是有内力的。”容钰盯着她的脸上,看她有什么反应。
    “什么?内力?我哪里来的内力?我从来都不知道的,除了……上次长公主想要教训我的时候,这真气也曾流窜过一回。”
    对于容钰,她此时已经有了依赖感和归属感,自从那日二人在望江楼吃饭之后,二人的感情悄然升温,这也是她宁愿将裴芊芊送到他这里来也不愿将她送到齐逸那里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她信任他。
    “恩,如今你体内的内力已经被激发出来,这内力危机关头会护你性命,与外界来的内力互相抵抗,这也是你今晚被纳兰康打了一掌却没受伤的原因,只是,如今这股内力已经被他的这一掌彻底的激发出来,恐怕需要将这股内力引导归于你的丹田之内,供你以后使用才行。”
    容钰实事求是的说着他目前的情形,纳兰云溪却越听越心惊。
    若是她体内真的有股真气的话,那这真气是打哪儿来的?为什么她从前都没有察觉?听容钰话中的意思,是说自己以后也要有武功了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一件好事,无论她的内力从何而来,都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那你的意思是,我以后也有武功了?”纳兰云溪想了半晌小心的问道。
    “是,不过你不会武功招式的话,还算不上有武功,只是有内力而已,若你想学,可以让流觞教你武功招式。”
    容钰见她非但不担心自己体内的真气,还隐隐有一丝期待,不由得摇了摇头,如今她体内这股真气看似微弱,实则强大,将来若是都能吸收为己用,她的武功造诣不会在流觞之下,只是,如今,他一人却还没把握帮她归引疏导这股真气,归引的过程中若是有什么闪失,她会被这股真气反噬,轻者经脉俱断,终身成为废人,重则当场丧命,这可不是玩笑的,亏她还如此轻松。
    “恩,我已经和流觞说好了,以后我们就在屋子里,闲暇的时候就让她教我武功。”
    “恩,不过,今晚必须将你体内的这股真气归引到你的丹田里去,否则,你会被这真气反噬,轻则经脉俱断,重则当场送命。”
    容钰想了半晌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她,虽然没有选择的余地,但是也该让她知道这件事的轻重,不过,他拼着全力也会护她就是了。
    “这么严重?那这么说来,当时给我输入真气的人并不是为了要救我了?而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将我用这真气治死?”
    纳兰云溪不由觉得心中郁闷,沉默了半晌才期期艾艾的问道。
    “比,他当初的目的是为了让你危急关头能够自救,一定还有什么是我们忽略了的。”
    容钰摇了摇头,若是为了让她有朝一日背这真气反噬而死,那当时就不会给她费心思输入这真气了。
    “这,也许,这件事要去问问我娘,不如我们先去问我娘吧。’
    纳兰云溪觉得越来越疲倦,此时她好想合上眼帘睡一觉,但还是挣扎着想要弄清楚这件事。
    “不,现在刻不容缓,你到榻上去,我马上开始给你归元引气,让流觞来助我,清泉在外面护法,以免有什么闪失。”
    容钰不由分说便将她推倒榻上去,又吩咐清泉去叫流觞,流觞将裴芊芊安顿好后,让她先歇着,等纳兰云溪明儿好了再来看她,裴芊芊虽然心中担心但也没办法,只好在屋子中等。
    流觞来了之后,容钰先让她将纳兰云溪身上的衣裳尽数解开,归引的时候热气会从头上冒出,到时候势必全身发热,她身上的冬衣比较厚重,不易于散热,所以还是脱了为好。
    “什么?还要脱衣裳?这,这怎么行?”纳兰云溪看了容钰一眼,小声的说道。
    “姑娘,还是按国师的吩咐做吧,国师自有道理。”
    流觞对容钰的话视为圣旨,听了他的话立即就将纳兰云溪的衣裳一件一件解了下来,最后只剩贴身的寝衣,容钰也上了榻,盘膝坐在她身后,伸出手掌搭在她肩膀上便开始运功帮她归引真气。
    纳兰云溪此时只觉疲累,也没法再反驳二人了,闻言只好闭上眼睛,任由二人动作,自己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想,渐渐的脑海里一片空明。
    容钰不断的往她身体里输入真气,引导着她体内横冲直撞胡乱流窜的那股真气打通她的奇经八脉,然后全部归引于丹田之内。
    纳兰云溪心中迷迷糊糊,只觉得自己身体热的快要爆炸了似的,不过身体中那股流窜的气流却是慢慢的不再到处乱窜,好像有什么引导压制着似的,最后如一条小溪汇入江河,都缓缓流入了丹田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纳兰云溪觉得那股气流已经完全归引到了丹田之后,顿觉身上的热气都散了,身体里暖洋洋的,通体舒畅,此时她空明清静的脑海里突然现出一副一副的武功招式来。
    “叮……”的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她的脑海中顿时又出现了对话面板框。
    “系统君,你怎么出来了?我还没赚够十五万呢。”纳兰云溪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系统君出来了,只是上次她出现的时候说过,要她赚够十五万两银子他才会出来,如今这又是什么情况?
    “宿主您好,您可以根据武力值提升卡任意选择一种武功进行学习,学习时间为:一个月。”
    之后纳兰云溪便的脑海中便浮现出各种各样的武功招式,有暗器发射手法,剑术、拳术、掌法,武功路数几乎应有尽有。
    “这是什么?这我如何学习?”纳兰云溪好奇的问道。
    她此时突然明白了上次系统君出现的时候奖励给她的这张武力值提升卡,原来这卡居然相当于一本武功秘籍,囊括了各种武学功法和剑术暗器,简直就如一本百科全书。
    “以后您可每日早上早起打坐,系统会根据你的内力自动匹配筛选武功招式,您记熟后自行练习便可。”
    系统君这次出来不像前两次出来的时候傲娇高冷了,而是像老熟人似的有一丝烟火气儿了。
    “系统君,其实,你根本就不是要我赚够多少钱才能出来吧?你是什么时候想出来就出来的吧,别瞒我,我可不傻,你到底是什么来历?能告诉我么?你这个山寨货,你根本就不是游戏任务系统,你只是个冒充系统君的山寨货,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纳兰云溪突然开口拆穿了系统君的真面目,一般有这种系统的宿主都是游戏系统或者任务系统,而她身上存在的这个系统君却不是那么回事,虽然他把自己伪装成系统君的模样,也有任务有奖励,可是她就是知道,他是个冒充系统的假货。
    “我是你的守护神,也叫做系统君,这点你不必多问,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如今,你只要按照我的任务一步一步提升自己就好了。”
    系统君还是那样有条不紊的声音,丝毫不觉得自己别拆穿是什么别扭的事儿,只是仍然按部就班不起不恼的吩咐纳兰云溪。
    “你既说是我的守护神,方才我受伤的时候你怎么不出现帮我?”
    纳兰云溪见他对她的质问不痛不痒,不由得又问道。
    “你体内的真气便是我给你的,虽然我无法将它帮你归元引导,但可以在关键时刻救你的性命,如今你根据武力值提升卡里的武功招数学会武功,以后就不怕被人打了。”
    系统君对她的问题基本上还是有问必答,而且解释得很清楚。
    “哎,好吧,不过你神出鬼没的,这一点我很不喜欢。”
    纳兰云溪总觉得关于她的事他什么都知道,这种被人窥探心思的感觉很不爽,所以分辨道。
    “你是本系统的宿主,你别无选择,好了,这次出来的目的便是告诉你武力值提升卡的用处,你好好努力吧,等你赚够十五万两银子,我会出来给你奖励的,呵呵呵……”
    “叮”的一声,系统君出来的快,去的更快,顿时就没影儿了,纳兰云溪半点都没反应过来,他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她觉得自己身上除了被纳兰康打中的地方有点疼之外,也没有其他感觉了,随即她睁开眼睛来。
    只见容钰坐在她身后已经收了手掌闭目调息,流觞靠在榻边打盹儿,外面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
    折腾了一夜,她也累了,所以当即也在榻上躺了下来,准备睡一觉再说。
    直到天色大亮,纳兰云溪才迷迷糊糊的被流觞推醒来。
    “姑娘,姑娘,您醒醒。”耳边一直萦绕着这样的魔音,纳兰云溪终于再也无法安心入睡,于是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流觞,我没事了。”纳兰云溪看了一眼流觞焦急的眼神,顿时会意,所以笑了笑开口道。
    “真的么?那太好了,姑娘。”流觞闻言高兴的欢呼了一声,随即又低下头来。
    纳兰云溪坐起身,转头一看,便见容钰早就一身清爽的坐在轮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了。
    “身体里有什么感觉?是不是好多了?”容钰见她看来,面色一松问道。
    “恩,那股气流已经没有了,如今只觉得丹田之处暖洋洋的。”
    她老实的回答。
    “还好。”容钰终于松了口气,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没事了,对了,我娘呢,我要先去看她。”
    纳兰云溪下了床穿上鞋子,扭头看向流觞问道。
    “昨晚你们遇袭的时候,还有个黑衣人现身救了你们?”
    容钰却不着急,淡定的问道。
    “是啊,那人也不知道是谁?”
    纳兰云溪想起那人,武功比流觞还高,也不知道是来救自己的还是救裴芊芊的。
    “那人便是在暗中保护你之人。”容钰语气肯定的说道。
    “什么?你所他是暗中保护我的人?这可奇怪了,到底是谁?”纳兰云溪闻言皱起了眉头问道。
    “对,这人应当和当日长公主来闹事的时候发消息给我的是同一个人。”
    容钰进一步判断道。
    “哦,如今你这么一说,我也确实觉得可能有人在身边保护我了,只是,那人是谁?我和流觞都暗地观察过了,那人并不是我房中的丫环嬷嬷中的人,流觞说她们都确实不会武功。”
    纳兰云溪将平日里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过滤了一遍,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能确定。
    “反正你知道就好,总有一日,他会现身的。”
    “恩,我以后会更加注意我身边的人的,只是我也奇怪了,既然那人是保护我的,为什么不肯现身呢?我还有好多疑惑要他解释给我听呢,哎。”
    纳兰云溪说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
    “也许是不到时候。”容钰淡淡的答道。
    “我们先去看看我娘,问问她八年之前她是怎么到了侯府的,之前她游学的时候又碰到了什么事?”
    纳兰云溪此时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裴芊芊并和她说说话了,而且,既然她不是纳兰康的女儿,那她又是谁的女儿?她的亲爹是谁?
    她隐约觉得裴芊芊的遭遇多半都和她的亲生爹有关系,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今日这谜题终于有解了。
    裴芊芊一夜没睡,她心中为纳兰云溪悬着心,不知她的伤势怎样,直到她推门进来时,她才放下了心。
    “娘……”纳兰云溪进来后,乖巧的叫了一声。
    “云溪,你的伤怎么样了?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
    裴芊芊几步走上前来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问道。
    “娘,我没事了,多亏国师和流觞相救,我体内本来有一股隐藏的真气一直护着我,昨天被他打伤后,那真气便也被打散了,流窜了出来,如今国师已经将内骨内力引导到我的丹田里了。”
    纳兰云溪将这件事详细的说给她听,眼中隐隐有些期待,期待裴芊芊告诉她她体内的真气是怎么回事。
    “云溪,娘也不知道你体内有真气的事。”
    谁知裴芊芊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辩驳道。
    “什么?你也不知道?那我是爹是谁?你是怎么生下我的?又是怎么到了侯府的?这么多年,裴家难道就没有找过你么?那宝藏又是怎么回事?”
    纳兰云溪听了之后更加诧异了,她一连串的问了几个问题,迫切的想要裴芊芊告诉她答案。
    “哎,云溪,来你坐下,我将这些事都详细告诉你,我在那暗室中苦苦支撑着,就是为了要等到你,将所有的事都嘱咐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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