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7)
    北直隶,河间府,景和镇。
    昔日繁华的景和镇,现在已经变成一片的废墟。看不到任何完整的建筑。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到处都是被大火焚烧过后的乌黑。在有些地方,还有断断续续的黑烟冒出来。地上流淌的血迹,已经完全凝固,变成一片的暗黑色。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弥久不散。还有被烧焦的尸体,同样在散发着浓郁的臭味。尽管是冬天,还能看到尸体的上面,有很多的不知名的恶心虫子在爬来爬去。要是有人靠近,这些虫子立刻飞起来,形成黑乎乎的一团,迅速的落到更远处的尸体上,却是怎么都不肯离开。
    站在村镇的外面,举着千里镜,仔细的观察村镇内的情况,可以明显的看到,被鞑子杀死的人,连尸体都还没有来得及清理。由于天气寒冷,这些尸体,都被冻得僵硬无比。还有一些年轻的女人,赤身裸体的,身上带着明显的被侮辱蹂躏的痕迹。有些女人的胸前,留着大大的血疤,显然是ru房被割掉了。
    最惨的是未成年的孩子,被无情的杀死,小小的尸体,蜷缩的到处都是。在一座被烧得差不多的房屋里面,发现了上百具被烧得漆黑的好像是小猫一样大小的尸体。根据推测,应该都是本镇的小孩子的。成年人的尸体,即使再怎么烧,都无法烧成小猫这么小。
    “杀千刀的鞑子!”
    “没人性的鞑子!”
    “一定要将所有的鞑子,都全部杀光!”
    虎贲军的战士,目睹这样的惨状,都纷纷的痛骂起来。
    沧州义勇军的战士,更是感觉撕心裂肺,难以自已。这可是他们自己的土地,是他们的乡里乡亲啊!现在,居然遭受了鞑子如此的毒手。这些手无寸铁的人,有什么罪过,居然死的如此的凄惨?尤其是那些还没长大的孩子,鞑子怎么下得了手?
    “杀光所有的鞑子!”
    “杀光所有的鞑子!”
    “杀光所有的鞑子!”
    董华夏等人悲愤不已,情不自禁的对天怒吼。
    从董家堡一路上过来,他们已经遇到了太多这样的村落。鞑子在抢走年轻的男子和年轻的女子以后,将老人和孩子都杀死,然后放火烧掉整个村落。毫无疑问,鞑子是将在董家堡失败的仇恨,都发泄到了北直隶普通老百姓的身上,所以杀戮特别的疯狂。
    但是,好像景和镇这样,整个城镇都被屠戮的,虎贲军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一个城镇,至少有三千的人口。这么多的人口,都死在鞑子的手里,叫人如何不撕裂心肺?他们生活的地方,可是在京师的眼皮底下啊!结果,距离京师这么近,都无法保证他们的安全。这真是叫人情何以堪?
    对于眼前的惨象,张准的内心,反而没有太多的感触。倒不是说他的神经已经麻木了,已经对眼前的惨剧没有感觉了。或许,来自后世的他,对于这样的惨剧,有更多的理性的认识。在义愤填膺以后,他考虑的更多的,乃是如何尽快的结束战争。
    无论是什么样的战争,无论是正义的还是非正义的,最终遭殃的,都是普通的老百姓而已。想要让老百姓尽量少受一点苦楚,那就要尽快的结束战争。对于虎贲军来说,就是要尽快的消灭鞑子,尽快的消灭朝廷,尽快的平定陕西的乱军。
    “走吧!”
    张准轻轻的挥挥手。
    狙击手分队的战士,还有原来沧州义勇军的战士,护卫在张准的四周,继续向西面疾驰而去。张准这次悄悄的离开董家堡,是有特殊任务的。为了保密,身边只带了一百人左右。
    大规模的作战,虎贲军骑兵暂时还做不到,小规模的零星突击,还是可以的。在董家堡的大规模战斗结束以后,虎贲军骑兵和鞑子骑兵、蒙古骑兵,就在董家堡的周围,展开了激烈的争夺。经过几天的战斗,虎贲军骑兵基本上将监视董家堡的蒙古骑兵,撵出了六七里之外。这样一来,即使张准离开董家堡,鞑子的斥候,也无法迅速的发现了。
    张准这次出来,只带了五十名的狙击手,还有五十名原来沧州义勇军的战士。他们临时编成一个小队,跟随张准出发。他们熟悉北直隶的大部分情况,语言什么的,都毫无障碍,在很多地方,他们还有熟人。有他们带路,张准在路上,就会安全很多。
    “唿哨!”
    突然间,前面尖锐的哨声传来。
    “有敌人!”
    独孤猎厉声叫道。
    哨声是虎贲军的斥候发出来的。在发出哨声以后,虎贲军的斥候,立刻从前面退回。狙击手分队和骑兵分队,立刻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虎贲铳黑洞洞的枪口,警惕的盯着前面的方向。
    这次护卫张准出来的虎贲军战士,每个都是武装到牙齿的,除了携带有虎贲铳之外,还携带有鹰眼铳,炸药包等其他武器。他们所乘的战马,也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奔跑的速度非常快。即使遇到大股的鞑子骑兵,也可以迅速的远遁。如果遇到小股的鞑子骑兵,那当然是杀无赦了。
    “哒哒哒!”
    “哒哒哒!”
    “哒哒哒!”
    前面传来急促而有些杂乱的马蹄声,随即,有几十名骑士出现。
    张准举起千里镜一看,发现这些蓦然出现的骑士,服装混杂,并没有谁穿着军服,武器也不相同,基本上都是刀枪剑戟之类的,弓箭的数量不多,没有火铳。唯一有点特别的,乃是当头的一个骑士,居然手持一把唐代流行的陌刀。从服装和组织来看,他们不是鞑子,更像是北直隶常见的小股马贼。
    自从鞑子第一次入寇以后,北直隶各地就根据崇祯的诏令,成立了为数众多的地方团练,招募有胆量的勇士,加以训练,以护卫地方。但是,这些团练,随着时间的发展,逐渐的发生了一些变化。由于财政困难,大部分的团练,装备都很差,也没有多少的马匹。
    后来,不知道是谁发明的,干脆让团练自生自灭。所谓自生自灭的意思,有点像是后世公司的自主经营,自负盈亏。这样一来,团练的性质就变了。为了生存和发展,团练开始做一些不太正当的勾当,以获取钱财和武器装备。久而久之,就演变成了马贼。
    随着鞑子不断的入寇,北直隶官府的控制能力不断的削弱。绝大部分的团练,最后都变成了马贼。因此,北直隶全境,可谓是马贼多如牛毛。这些马贼,人数少的,只有二三十人,人数多的,有三四百人。只要是在北直隶活动的,想要不和马贼打交道,基本上不可能。
    “前面是什么人?”
    陆伊典跃马横枪,大声叫道。
    “你们是什么人?”
    对面同样传来大声的问话。
    “我们是虎贲军!”
    陆伊典大声回答。
    对面沉默了片刻,前进的脚步也慢慢的停止。一会儿以后,对面出来一个人,身材魁梧,神情彪悍。正是那个手握唐代陌刀的大汉。他将长长的陌刀扣好,朝虎贲军这边拱手行礼,大声说道:“你们是虎贲军?不知道带头的哪位?在下王斌,外号王老虎,是本地人!”
    张准放下千里镜,纵马上前,同样拱手说道:“我是张准!”
    对面那人明显的惊愕不已,好像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张准。好大一会儿以后,他才恢复过来,目光狐疑的打量着张准,难以置信的说道:“你是张准?你……这么年轻?”
    张准点点头,淡然自若的说道:“你看起来也不像是老虎的样子的嘛!”
    那人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急忙再次拱手行礼,欣然说道:“原来是张大都督,失敬,失敬。”
    张准友好的说道:“你是哪位?”
    对方有点自嘲的笑起来,笑容有点苦涩,又有点悲怆,又有点憋闷,沉默片刻,才晦涩的说道:“啥也不是了……唉……”
    原来,这个看起来有点土匪一样的人物,叫做王斌,曾经是景和镇的一名豪强,绰号王老虎。当然,豪强是他的自称,景和镇的大多数百姓,都在背后叫他恶霸。因为擅长骑马与砍杀的功夫,王老虎在景和镇,的确是别人不敢招惹的人物。
    景和镇突然遭受到鞑子的攻击,王老虎带着一伙人,和鞑子厮杀了一阵,最终还是无法保存景和镇的民众,包括他的亲人在内,总共有三四千人罹难,只有王老虎带着一百多人侥幸逃脱。他们好不容易才摆脱鞑子骑兵的追杀,找了一个地方躲避起来。
    鞑子退走以后,王老虎将周围幸存的人组织起来,试图找机会暗杀几个鞑子,为景和镇遇难的乡亲们报仇雪恨。他们熟悉周围的地形,很容易找到鞑子的行踪。在过去几天的时间里,他们已经杀死好几个落单的鞑子。但是,由于武器简陋,又不太懂得和鞑子的战斗技巧,他们自身的伤亡也比较多。
    他们这次回来景和镇,就是想回来看看,景和镇的情况,到底如何了。他们内心里存了一丝丝的侥幸,希望鞑子在追杀他们的时候,会放过景和镇残存的民众。或许,老天保佑,他们还能看到活着的亲人。结果,刚好遇到了张准等人。
    至于景和镇的情况,他们已经没有必要细看了。经过鞑子的屠戮以后,镇子里面肯定是没有活人了。想起自己的妻子儿女,还有父母叔伯兄弟,都遭受了鞑子的毒手,饶是王老虎这样的大汉,也情不自禁的泪流满面。其他的青壮,就更加不用说了。一时间,全场哭泣声一片。
    “这是鞑子犯下的罪行,只有鞑子才能恕罪!”
    “好男儿,杀鞑子去,哭什么哭?”
    张准板着脸,在旁边凛然说道。
    可是,王老虎等人,依然痛哭不已。他们不像张准他们这样,已经见惯了战场的生死。对于鞑子的仇恨,也深深的埋葬到了心底。这样剧烈的惨变,落在他们的身上,他们还从来没有这样的思想准备啊!过了好大一会儿以后,他们才缓缓的停住了哭声。
    张准的目光,落在王老虎身后个人的战马上。他们的战马还算不错,比虎贲军拥有的一些战马质量还好一些。从他们刚才骑马飞驰的动作来看,他们的骑术,应该也相当的不错。张准好奇的问道:“是你们自己的马,还是鞑子的马?”
    王老虎哽咽着说道:“是我们自己弄来的。”
    张准期待的说道:“从哪里弄来的?”
    王老虎擦掉眼角的泪水,用力的将自己的哽咽压下去,缓缓的解释说道:“有的是我们自己养的,有的是大户人家养的,还有的是官军的马厩里面的,还有几匹,是从鞑子的手上抢来的。”
    看到张准对于战马的问题很关心,王老虎就彻底的抹干眼泪,抖擞精神,详细的解释起来。
    北直隶由于靠近草原大漠,民风一直都彪悍,尤其是越往北,胡化的程度越深,民风越彪悍。在北直隶的大部分地区,战马都是不可获取的代步工具。骑马赶路,拉车,耕地,都少不了战马的身影。按照王老虎的说法,北直隶这块地方,要搞到战马比较容易。只要有钱,就能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买到。
    明初,曾经在北直隶实行马政,鼓励民间养马。马政后来虽然荒废了,养马的习惯,还是遗留了不少。不少的大户人家,都养有马匹的,甚至有不少的普通人家,都养有马匹。零零星星的战马加起来,其实数量还是相当可观的。此外,要是有渠道的话,甚至可以从朝廷的马厩里面买到上好的战马。
    更难得的是,北直隶有很多人从小就懂得骑马,不少人的骑术,都相当的精湛。这也是北直隶马贼众多的原因之一。有战马,有武器,懂得骑术,又不服管教,这些都是形成马贼的天然条件。单纯就骑术而言,某些骑手的水平,未必就比鞑子差了。
    张准听完以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感觉这是虎贲军的一块极好的兵源产生地,便期待的说道:“王老虎,有意思跟我们一起干吗?”
    王老虎兴奋的说道:“当然!只要大人不嫌弃!”
    对于董家堡的胜利,他当然是知道的。这些年来,能够将鞑子打得落花流水的,也只有虎贲军了,别人都做不到。现在,张准带着虎贲军,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怎么会不愿意?以他们自己的力量,想要杀死鞑子,为亲人报仇雪恨,只怕很难。但是,如果有虎贲军撑腰,那就大有机会了。
    微微顿了顿,王老虎看看自己身后的人,有点担心的问道:“大人,我们的全部人,都可以加入虎贲军吗?”
    张准朗声说道:“只要是有胆量杀鞑子的,我们都欢迎!”
    王老虎激愤的说道:“太好了!都督大人,我们和鞑子不共戴天,绝对不会给你丢脸的!我们绝对不是没卵蛋的官军!”
    张准点点头,向王老虎身后的人大声说道:“兄弟们!鞑子闯入了我们自己的家园,糟蹋我们的家乡,杀死我们的亲人,抢走我们的财富,烧毁我们的城镇,这样的血海深仇,不能不报!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指望官军,显然是指望不上了!官军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们是不会管我们的死活的!我们只有自己起来自卫!我们只有自己拿起武器,去找鞑子报仇雪恨!只要是有胆量杀鞑子的,我们都欢迎!我问你们?有没有胆量杀鞑子?”
    “有!”
    所有的骑手都怒声大吼起来。
    景和镇遭受屠戮,遇难的都是他们的亲人,他们的内心,早就被愤怒熊熊的燃烧得通红了。他们唯一缺少的,就是报仇的力量。单打独斗,他们还不是鞑子的对手。现在,虎贲军刚好给了他们这样的力量。每个人都深信,只要跟着虎贲军战斗,就绝对能够报仇雪恨!
    “好!”
    “有胆魄!”
    “我们一起杀鞑子!”
    张准满意的点点头,坚定的说道。
    鞑子在北直隶的大屠杀,必然会激发内地民众和鞑子的更深切的矛盾。这时候,要是没有人举起反抗的旗帜,或许大多数的人,可能就被鞑子的屠刀给压下去了,不得不接受残酷的现实。但是,如果有人举起反抗的旗帜,勇敢的反击鞑子,他们就会聚集到这面旗帜的下面。现在的虎贲军,有足够的能力举起这面旗帜,
    无论鞑子在北直隶如何的肆虐,想要杀光北直隶的几百万人,都是不可能的。在鞑子的高压下,在虎贲军的有力引导下,鞑子在北直隶杀死一个人,就有至少两个人加入虎贲军的队伍。鞑子杀的人越多,加入虎贲军的人就越多。虎贲军的实力越强,报仇雪恨的力度就越大。鞑子杀了多少的汉人,日后汉人也要杀回多少的鞑子,这一点,绝对不会改变。
    如果撇开感情不论,从最冷酷的角度来分析,鞑子的屠杀,其实就是一个汰弱留强的过程。能够在鞑子的屠杀中活下来的人,除了得到老天的眷顾之外,就是自身的实力了。好像王老虎和身后的青壮,他们能够逃过鞑子骑兵的追杀,说明他们自身就是有一定能力的。在加入虎贲军以后,他们的能力,可以得到更有效的发挥。
    虎贲军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将这些存活下来的强者,都招纳到虎贲军的旗帜下,一起为了杀鞑子而努力。相信到了这样的地步,是不会有人拒绝虎贲军的招揽的。在鞑子的疯狂杀戮面前,要是连反击鞑子的血性都没有,那还叫人吗?
    皇太极,来吧!
    以后,总是有机会拉清单的!
    终究有一天,你们是要血债血偿的!
    “你们有多少人?”
    心潮澎湃过后,张准关切的问道。
    “只有八十多人。”
    王老虎有点遗憾的回答。
    张准点点头,看看四周,又期待的问道:“还能聚集到更多的人吗?在河间府周围,还有没有好像你们这样的人马?要是有,你能不能联系到他们?将他们都集中起来,人多力量大,一次可以杀死更多的鞑子。”
    王斌激愤的说道:“应该有不少!都督大人,只要你出面,他们肯定会加入虎贲军的。单独依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想要杀鞑子,太难了。我相信他们都希望得到虎贲军的帮助。”
    张准满意的点点头,缓缓的说道:“将你的人马都派出去,将所有的人都聚拢起来。有战马的,只要愿意加入虎贲军,我们都发给武器。没有战马的,可以到董家堡去,从骑术开始训练。只要训练合格,我们负责提供战马和武器!”
    王斌兴奋的说道:“好!”
    当即将十几个自己的伴当叫过来,让他们到四周去招揽人马。在景和镇的四周,的确有不少的幸存者在活动。只要和他们联系上,告之张准在景和镇,相信他们都会飞快的赶过来的。
    王老虎的名声,的确不是盖的,在短短几个时辰的时间,果然又拉扯到了四五十人。都是在附近活动的幸存者,都有各自的战马和武器。听说张准出现在景和镇,他们不假思索的就跑过来了。结果,发现张准真的在这里,一个个都显得十分的兴奋。
    董家堡战斗的结果,北直隶的民众,几乎都知道了。由于鞑子的杀戮,有关虎贲军的胜利消息,传播的特别快。在这个时候,民众最需要的,就是胜利的消息。只有胜利的消息,才能稳定他们的情绪,才会让他们觉得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张准和虎贲军两个名字,相信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大家好!”
    “我们一起杀鞑子!”
    面对新来的骑手,张准简短的致辞。
    这些人的人数虽然不多,身体素质也没有之前的那些人出色,张准却是非常的满意。为什么?因为都是骑马的好手。他们也都是在鞑子骑兵的手上逃出来的。只需要接受一些基本的作战训练,就能够和现有的虎贲军骑兵一起战斗。
    骑兵的训练,最耗费时间的,就是骑术的训练了。一个完全的生手,想要训练到可以上战场的地步,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如果有骑术的底子,其他的作战技能都好办一些。虎贲铳的熟练掌握,只要用心,三天的时间就足够了。
    鞑子的屠杀,不可能将北直隶的人都杀光,隐藏起来的人还是很多的。这些人里面,懂得骑马的人肯定不会少。尤其是那些大大小小的马贼,本身的骑术,肯定是精通的。关键是,虎贲军如何将他们招揽到自己的旗下,并且让他们接受虎贲军的纪律约束。
    单有骑术当然是不够的,还得有严格的纪律。问题是,这些马贼可能都懒散惯了,未必肯接受严格的约束。别人暂且不说,单是眼前的这个王老虎,就不一定能够接受得了虎贲军的严格纪律。如果对方无法接受虎贲军的严格纪律,张准是不会网开一面的。一支没有严格纪律的军队,肯定会崩溃的。
    想当年pla改编土匪队伍的时候,难度也不小啊!不少优秀的战士还因为这些土匪而葬送了性命,的确令人惋惜。但是,从作战的角度来说,必须争取到这些马贼。否则,一旦这些马贼和虎贲军闹翻,变成了汉奸,变成了鞑子的打手,鞑子的力量又要壮大了。
    正在琢磨如何将这些人都聚拢起来,然后加以纪律教育的时候,有人急匆匆的赶来,大声叫道:“老虎,老虎,出事了!”
    王老虎大声喝道:“别慌!虎贲军在这里!”
    那人听到虎贲军,果然镇定了不少,急忙详细的报告起来。
    原来,距离景和镇不远的淮镇店,正遭受一股鞑子的围攻。当地尽管也有一些青壮,依靠村镇的城墙,拼命的反击,却没有正规军坐镇。因此,没有办法抵抗鞑子的猛攻。要是淮镇店被鞑子攻陷,村镇里的四五千人,又要遭受鞑子的毒手了。
    不得已,淮镇店只好不断的派出求援的快马,希望得到增援。距离淮镇店最近的,乃是附近的献县和交河县。淮镇店向这两个地方都派出了求援人员。然而,遗憾的是,一直都没有见到援兵的影子。没办法,他们只好派人来找王老虎。
    “官兵?”
    “这个时候还指望官兵?”
    “皇帝自己都躲在乌龟壳里面,别人还敢出来?”
    王老虎气呼呼的说道,一点都不给朝廷面子。事实上,到来这个时候,所有的幸存者,对于官府,都已经失望透顶了。那些朝廷官员,平时只懂得伸手要钱,鞑子一来,跑得比兔子还快。老百姓白白的遭受鞑子的毒手,他们却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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