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孤岛上男丧尸率领的丧尸群,真的不吃人!如果让这群丧尸登上新大陆,会不会让更多的丧尸学会不吃人,而是以自己的劳动生存?
    如果真是那样,那丧尸还能称为丧尸吗?他们除了外貌丑陋一点,和人类又有什么区别?
    阿里亚娜眼神飘忽着,两只手下意识地揉着面团,面团都沾在了她的双手上--水太多了一点。
    阿里亚娜正要多加点面粉,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看着的男丧尸,突然抓了一把面粉,洒在面团上。
    阿里亚娜一怔,这是男丧尸主动做出的反应--面团稀了,加点干面粉,这样的动作表面看起来很简单,但实际上却需要一连串的判断和反应,最起码,幼儿园的孩子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难道说,这男丧尸的智尸已经超过人类4、5岁的孩子了?
    阿里亚娜正在出神,男丧尸突然伸过手,抓住了她手里的面团,他似乎对这面团非常感兴趣,自然而然地揉捏了起来,阿里亚娜有点失笑--男丧尸将她的双手也裹在面团里乱揉着,当然,炎黄人是天生的美食家,阿里亚娜曾看过自己的炎黄同学做饺子和包子等,那美味至今难忘。
    阿里亚娜想将自己的手从面团里抽出来,却没想到因为面团太沾,一时半会抽不出来,倒是男丧尸的两只手乱揉乱捏,摸到了阿里亚娜手上。
    阿里亚娜忽地一怔,因为不知何时,她和男丧尸之间的姿势变得非常古怪--男丧尸站在她的身后,两只手从她的腰间环过来,前胸贴着她的后背,两只手和她的双手揉捏在一起--这样的姿势,如同一对情侣正在调情。
    阿里亚娜有点失笑,想从男丧尸怀里挣扎出来,但男丧尸搂得她很紧,双臂也很用力,她一时挣扎不脱,只能在男丧尸的怀里扭动着,突然,阿里亚娜顿住了身子--她感受到了男丧尸紧贴着自己身体的那器官。那挺立的器官。
    阿里亚娜没穿衣服,因为丧尸们在营地里时,都不穿衣服,这是男丧尸带的头,只有出门劳动时,才穿衣服,幸运的是,如今大多数丧尸已经学会简单的穿脱衣的动作,不再需要阿里亚娜手把手帮他们穿衣服了。
    阿里亚娜将自己视为丧尸们的一员,她虽然努力教育丧尸们人类的文明,一点一滴改变他们的生活,但也时时注意着,自己如今是丧尸的一员而不在人类社会中,所以当男丧尸带头不在营地穿衣服时,阿里亚娜也同样裸着身子,这算不了什么,反正她的四周都是丧尸。
    但是今天,阿里亚娜却突然为自己的裸体感到羞涩,因为有那么一刹那,她将男丧尸当成了男人,而自己,则是个女人。因为男丧尸的器官,在身后顶着她的身体。虽然有兽皮围腰,但阿里亚娜依然感受到了那器官的坚硬。
    阿里亚娜知道,男丧尸的器官的确保留了活性,她已经无数地看过男丧尸夜晚在火堆旁,与他的“妻子”金发女丧尸交合,就如同人类社会,任何一个男人和他的爱人交合一样。阿里亚娜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已经熟视无睹了,反正这个男丧尸给她的震惊够多的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件事,反正,丧尸不会怀孕对不对?
    阿里亚娜在孤岛上已经呆了好几个月了,农作物都成熟了一茬,如果丧尸有生育能力,男丧尸早就把金发女丧尸的肚子搞大了。不管丧尸的大脑怎样进化,他们的肉身依然存在种种缺陷。
    但是此时此刻,男丧尸紧搂着阿里亚娜,抚摸着她的双手,两个人裸着的身体帖在一起,她清晰地感受着他的坚硬,阿里亚娜整个身子都有些发软--他是男人,她是女人。
    阿里亚娜是个成熟的健康的女性,和新大陆的绝大多数女孩子一样,她在中学时就偷尝了禁果,毕竟,这是很美好的事情对不对?即使在海角号上,她有时也会悄悄地和爱慕自己的几个小伙子合欢,这是很正常的生理需求。
    可是现在,在一只丧尸的怀抱里,阿里亚娜居然也有了一**望的冲动。
    自己真是疯了!可是,那男丧尸的坚硬,阿里亚娜却感受得清清楚楚,而自己的身体的反应也同样诚实--阿里亚娜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方面的生活了,她情不自禁夹紧了腿,将身子向男丧尸怀里靠拢--
    男丧尸突然放开了阿里亚娜,大步离开了面粉作坊,他来来去去毫无规律,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模式来度量。只留下阿里亚娜,呆呆站在轰鸣的机器旁,手里还捧着一个已经被男丧尸的双手揉得脏兮兮的面团。
    这天晚上,丧尸们吃到了面包,发酵过的,用专用烤箱烤得喷香的面包,这可比男丧尸以前在石洞内无意中烤出来的硬面团好吃多了,男丧尸吃了不少,他混没有注意到,阿里亚娜在吃了晚饭后,早早就回了自己的集装箱,而没有观看每晚必举行的“舞蹈表演”。
    营地里的太阳能发电装置失效有段时间了,那是因为男丧尸在一次烧荒时,胡乱将草原点燃,连带着烧坏了太阳能发电装置。
    阿里亚娜正在维修太阳能发电装置,发电板没有受损坏,大火烧坏的是裸露的电线和变压装置,阿里亚娜更换了电线,将几台损坏的变压柜里尚算完好的零件拆了出来,凑了两台能正常运转的变压柜,让营地的电力供应进一步加大。
    丧尸们是不需要电的,但随着阿里亚娜启动越来越多的电器设备,她需要更多的电--比如说,机床,就需要稳定的电压。
    阿里亚娜满意地看到与太阳能发电板联接在一起的变压柜上的指示灯闪烁起来,点了点头,回到了营地。
    她带着哥哥比尔来到了机床旁,仔细地测量了他因为腐烂缺失的脚,用一块木头,在车床上车出了一只木头脚,然后敲敲打打,在比尔的脚骨上直接开洞,拧螺丝,把木头脚给装上了。
    比尔走了几步,木头脚发出咯嗒咯嗒的声音,比他少了一只脚行动走起来平稳多了。
    男丧尸照例站在阿里亚娜身边,看着她鼓捣机床这新玩具,阿里亚娜笑着对他道:“我看营地里缺胳膊少腿的丧尸数量不少,我没学过医,不会断肢再植这样高难度的手术。不过,我可是个好木匠,以前在海角上时,就没少修修补补的,给你们做一些木头假肢不在话下--不在话下,汉语是不是这样说的,对,就是不在话下。我知道你们丧尸不在乎这些,不过,有假肢活动总方便点。对了,你身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洞,我也会帮你补上的。”
    阿里亚娜接下来几天异常忙碌,开动机床给残疾的丧尸们车了不少假肢假腿,她一时童趣心起,将木头假手装上了铁钩,假腿装上了铁尖头--把丧尸们打扮成了海盗的模样。
    这天,阿里亚娜找到男丧尸将他带到了车间:“我说过,我会修补你的身体,躺下吧,你身上这样多的伤口,可得忙碌不少时间。”说着,阿里亚娜取过了手持式缝纫机,又拿过来了几张早就已经硝制好的动物皮毛。
    嗒嗒嗒,手持缝纫机响了起来,将男丧尸的伤口如同缝块布一样缝了起来。
    阿里亚娜说得对,她不是个好医生,但是个好木匠,也是个不错的缝纫工人,她没少在海角号上缝补帆布,在飞针走线中,男丧尸身上的伤口被缝了起来,对一些大的伤口,如肋下的那个大洞,以及缺了半边的嘴,阿里亚娜就用动物皮毛补上。
    当手持缝纫机的嗒嗒声终于停下来时,阿里亚娜站起身,擦了把额头的汗,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男丧尸站立在地上,他的身上到处是粗大的缝线,几块动物皮毛的补丁让他看起来就如同来自地狱的鬼怪,但是,这古怪的身体在给人恐怖的印象的同时,更有一种粗野蒙昧之美,一种野性的力量。
    阿里亚娜取过了一块镜子,端在男丧尸面前:“怎么样,满意吗?”
    男丧尸木呆呆地看着镜子,半晌,他才伸出了手,轻轻抚摸着镜子中的自己,有那么一刹那,阿里亚娜似乎看到了男丧尸眼神中有一丝悲伤。
    阿里亚娜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她一把抱住男丧尸,急切地道:“你是谁?你来自哪里?你为什么会这样奇特?告诉我,告诉我,你是谁?!”
    男丧尸良久一动不动,突然,他仰天怒吼,发出一阵又一阵嘶哑的吼叫,阿里亚娜悖然变色,她在杂乱无序的吼声中听到男丧尸吼叫着三个字,“我是谁?”“我是谁?”
    古来圣贤豪杰,不知道多少人,曾经向天而问,“我是谁”,今天,一只丧尸也同样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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