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山中,想博得首领王路好感的人可不在少数,这其中,就有王伯民,他如今加入了武装部,就在周春雨手下干活,在收复镇政府的行动中,他一气杀了好几只丧尸,直到在镇有线广播站里杀了一只女丧尸――一只穿着挺时尚的女丧尸,想来生前应该是镇广播站的主持人啥的--这才停下来喘口气。
    跟着王伯民一起冲锋的沙林落后了一步,等他收拾了走廊上纠缠自己的一只丧尸后,这才冲了进来,这才发现,已经没自己什么事了。
    王伯民取出一包烟,扔了一支给沙林,两人拖了把椅子坐下来抽起烟来--镇政府大楼里的喊杀声已经弱了下来,在有组织的人类面前,丧尸真是弱爆了啊。
    王伯民看到一屋子的广播设备,兴致勃勃:“好家伙,这就是广播站啊,朱亚珍以前想进咱村里的广播站都想疯了,现在她在民政部天天喊无聊,干脆让她到镇广播站来玩玩好了。”
    沙林嗤之以鼻:“没见识,这可不仅仅是广播站,那,还有电视录制设备呢,这是摄像机、这是编辑机,用这些设备都能拍电视电影了。”
    王伯民奇道:“沙林,你也认识这个?”
    沙林斜着眼道:“你以为我是你这样的土包子,想当年,我和沙青两个还去参加过我要上春晚比赛,什么场面没见过?我要上春晚――那可是央视的节目,人家摄影师手里清一色都是进口的机器。”沙林其实是吹牛了,他是参加过我要上春晚在浙东地区的海选,不过,是以一名小工的身份参加的,整天忙着拆装舞台。
    王伯民倒不以为意,他扯了扯沙林道:“沙老哥,你懂行,你看看,这些机器还能不能用啊?”
    广播站里的设备虽然到处溅着血迹,却多数还能用,有几台设备藏着箱子里,保管得很好。
    沙林笑道:“用是能用,怎么?你还真想让你女朋友朱亚珍来当播音员啊?”
    王伯民挠了挠头:“是啊,你看,现在大家都住在镇子里了,晚上也没什么玩的,关了灯就睡觉,实在无聊得要命。我想着,有个广播站也不错啊,给大伙儿放放音乐啥的。哎哟,你瞧,这里还有不少cd呢,是评书、越剧,还有甬剧……”
    沙林打了个哆嗦,以前在老家,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村里的有线广播从大清早到晌午不停地播放地方戏曲,这都啥年代了,听听《民族风》多爽,偏那些老头老太爱听,摆把椅子坐在墙角下,眯着眼睛晒太阳能听半天。这崖山要也是天天放这个,自己还不闹心死?
    两人正说着,门口探进一脑袋:“呵,已经清理干净啦?”
    正是王路。
    镇政府被全面收复后,王路在书记办公室、镇长办公室,以及机要室等地方转了转,这时又绕到了广播站来。
    王伯民见王路进来忙道:“王队长,这里的丧尸已经清理干净了。对了,王队长,你看咱们把这个广播站重新办起怎么样?”
    王路一下来了兴趣:“怎么,这里的设备没弄坏?”
    沙林点了点头,他以前跟我要上春晚海选剧组混过一段日子,凭着机灵劲儿,倒也初通这些录音录像设备:“东西没问题,稍收拾一下就能用了。”
    王路一拍巴掌:“这点子不错,这有线广播直通家家户户,有啥事儿,直接通知一下就成,这倒比电台、对讲机覆盖面广多了,唉,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王伯民见王路对自己的点子大加赞赏,忙打蛇随棍上:“王队长,朱亚珍以前有过在村广播站工作的经验,你看是不是……”旁边沙林翻了个白眼――王伯民这厮,刚才还说朱亚珍只是曾经到村广播站应聘,咋现在老母鸡变鸭,变成“工作经验”了?
    王路一挥手:“行,就让朱亚珍干这活儿吧。我再给她配个对讲机,有紧急情况时,可以通过对讲机通报全镇。”
    王路离开广播站后,王伯民一把拉住沙林:“沙兄弟,你说你在央视呆过,帮兄弟一个忙,教教朱亚珍怎么用这些设备吧。”
    沙林斜着眼:“你刚才不是说朱亚珍有村广播站工作经验吗?哪里还要我这种半调子教啊。”
    王伯民笑道:“沙兄弟,这不是当着王队长的面吹吹牛嘛,朱亚珍她在家里,连个高保真音响都不会开咧,这些设备看着就专业得一塌糊涂,她要是弄坏了,都没处修去。大兄弟帮个忙。”
    沙林取笑道:“朱亚珍要是当上了这广播站主持人,好歹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咧,你却还是武装部小兵一个。听说,你们两人生化末世前刚刚由家里父母拉着相过亲,等这生化危机爆发后,你们两人历经波折才重新相聚。你一口咬定朱亚珍是你未婚妻,可人家却不认,说当时虽然相了亲,却还没有个准信,连彩礼都没过门,反正就是不认你这个未婚夫。你想想,等朱亚珍当上了主持人,你追求她的难度不是越来越高了嘛?”
    王伯民憨厚的笑道:“这肉烂在锅子里,是我的就该是我的。她好,我也就好。”
    沙林一拍大腿:“兄弟,有你的,就冲着你这口心气儿,这事儿,我非得帮一把。”
    于是,当天下午,朱亚珍就被从民政部做针线的娘们儿里拉出来,急就章成了镇广播站主持人,只不过,在沙林的指导下,朱亚珍暂时只是学会了有线广播的操作方式,还没来得及学电视节目的制作和播放,所以,先期开通了有线广播,有线电视,还得等段时间。
    不过,让沙林松口气的是,朱亚珍也是喜欢流行音乐的,所以各处农家小楼里的有线喇叭里,除了念一些王路重当老本行记者,写的一些崖山本地新闻外,播放的都是些较热门的歌星的歌,总算没被逼着听依依呀呀的戏曲。
    近期来,崖山运转一切正常,堤坝终于全部修复,上游的皎口水库逐渐加大了来水量――水如果一下子放得太急,对新砌的堤坝有伤害――鄞江再一次波光粼粼。
    自来水厂在水库放水的第三天,进行了试运行,每个人都听到了水管里哧哧的加压水流奔腾的声音,自然,这水暂时还不能喝,因为王队长从有线广播里通知大家,得把沉积在水管里的脏水放掉一批,等经过正式验收后,才能饮用。
    两天后,在它山堰外的空地上,一场简单的仪式正在举行。
    崖山老少爷们今儿个都到齐了,大家聚成一圈,一边随意谈笑着,一边盯着场中央的一个电热水壶。
    水壶嘴正在冒着白气,显然,里面的水正在加热。
    过了没一会儿,轻轻的嗒一声,电水壶的加热指示灯灭了。
    这时,王路施施然走上来,拎起水壶,往早就备在一边的一只玻璃杯里倒了半杯水。
    热气蒸腾而上,很快在杯口凝结了一层水珠。
    王路探手拭了拭温度,还有些烫。
    他缩回手,向期待地看着他和那杯水的崖山众们道:“大家一早就知道了,今天,镇自来水厂即将正式开始供水。为了让大伙儿确信这水是可以饮用的,所以特意抽时间举行了这次供水开通仪式。”
    开通仪式的实质很简单,就是王路当众喝水,以证水之安全性。
    王路指了指电水壶:“这水壶里的水,就是刚才从自来水厂打来的,大伙儿也都看见了。此前,我和钱正昂医生的实验已经证明了,生化病毒在水中是难以存活的,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想,还是让大家亲眼见证一下才是。”
    这时,人群里有人嚷道:“王队长,我们信得过你。”
    王路笑道:“也无所谓信不信得过,反正回到家也是要喝这水的,只不过提早喝一口罢了。”
    他晃了晃玻璃杯,天气冷,水杯里的水本就不多,温度下降很快,王路觉着不太烫了,先是小小抿了一口,然后一仰脖,喝干净了。
    大伙儿虽然嘴里说得漂亮,相信王路此前的饮水实验结果,可其实,心里都提着一把劲儿。
    饮水安全问题,一直是幸存者的一个大问题,其实早在水丧尸出现前,绝大多数幸存者就不敢饮用江河湖泊的水了,矿泉水是首选,其次是井水和收集的雨水。因此虽然甬港市地处水网遍布的江南,可清洁的饮用水仍然是幸存者最紧缺的物资之一。在市区,拥有一眼机井的幸存者团体,甚至比拥有一座加油站还牛逼,别的幸存者都乐意用物资交换清洁的饮水。
    今天,当着众人的面,王路饮下了一杯来源于鄞江的天然水系的自来水,其重要意义不下于当初的通电。
    啪,啪,啪,人群中响起了掌声,掌声越来越响,汇成一片。
    王路咂了咂嘴,水里有股浓浓的漂白粉味道,虽然钱正昂再三保证,即使不放漂白粉,饮水也是安全的,但王路还是坚持让李波放了不少漂白粉。(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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