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和谢玲看着殿内的卫浴设施也甚是满意,身为女人,本就最在意身体的清洁,在此以前,连好好洗个澡的地方都难得,在卧室里洗吧,地方窄小,溅出的水动不动就把地弄湿,到后山泉水处洗吧,还得防丧尸随身带武器,现在可好了。
    谢玲凑到陈薇耳边不知说了几句什么,陈薇连连点头,两人并肩去了卧室,不一会儿又转了出来,手里带着两条床单和一卷铁丝,只见两人在大殿里敲敲打打,硬是用床单隔出了一个小空间。这下有人在里面方便,也不愁被突然闯入大殿的外人看见了。
    到了晚上吃过饭后,王比安和谢玲抢着用了洗脸盆洗脸刷牙,然后在争抢坐便器时,王比安被谢玲拍着屁股赶了出来,隔着拉上的床单苦苦在外等着。
    淋浴房是最受欢迎的,周春雨寻来的这套淋浴房有个颇深的底座,放满了水,就似一个小浴缸,梨头都可以在里面游泳了,把她脱光光了往里面一放,小丫头把水花拍得溅起老高。
    谢玲是最后一个洗澡的,她洗澡时,王路正在大殿石阶上摇着扇子乘凉,他远远看着陈薇往洗衣机里放脏衣服洗衣粉,听着王比安在卧室里呼叫电台,另一只耳朵却支着,听着谢玲在床单后细碎的脱衣服声音,心痒痒得像猫抓一样。
    不一会儿,淋浴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只是没一会儿,水声突然断了,接着谢玲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怎么没水了?”
    王路坐在石阶上听见,立刻屁颠屁颠地跑到床单外,巴巴地问:“出什么事儿了?”
    谢玲道:“好好地怎么没水了?”
    王路稍一转念就明白了,后山泉水旁的水塔里的水用光了,想想也是,这样多人洗澡,梨头还在淋浴房里游泳,这水塔容量本就不多,肯定用光了。
    果然,陈薇在洗衣机旁也嚷嚷道:“王路,水管里没水了。”
    王路连忙道:“洗脸台盆旁的墙上有个控制器,可以用来上水。”说着就要掀开床单走进“卫浴间”。
    谢玲在里面脆声道:“你别进来,我自己会开的。”
    说着,里面传来淋浴房拉门声,以及赤脚在复合地板上走的声音,王路斜着眼从床单下的空隙里睃着眼偷看,一边道:“控制器就在洗脸台盆右边,标着水龙头图案的那个按钮就是了。”里面传来谢玲滴的一声按按钮的声音。
    洗脸台盆在最外侧,谢琳按按钮时,床单下露出了她细腻光洁的一双小腿和赤足,可惜王路才看了没几眼,谢玲就又回到了淋浴房里。
    王路暗暗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啊,偷看女生洗澡的事,果然真是爽啊。
    这天晚上,陈薇正睡得迷迷糊糊,王路一双手就不老实起来,陈薇惊醒后拦着王路的手低声道:“这样热的天,也不怕粘得慌。”王路轻笑道:“这打着空调呢,怕什么热。”
    陈薇脸有些红,声音越发低了:“谢玲和王比安就睡在旁边呢。”
    王路两只手上下齐攻,嘴也不停,一口就含了上去,含糊着道:“早就睡熟了,咱们轻点就是了。”
    陈薇只得拿出撒手锏:“这几天可不是安全期。”
    自从生过王比安后,王路和陈薇一向只在安全期做爱做的事,以自然避孕,因为两人都不喜欢杜蕾丝,至于什么上环结扎更是免了,因为曾经有过打错一次靶的经历,陈薇流产吃了颇大的苦头,王路就特别小心在意,只要陈薇说声不在安全期内,立刻偃旗歇鼓。
    但今天王路却没有令行禁止,而是继续进攻,冲着陈薇的耳朵吹气道:“娘子大人,我们再给王比安生个弟弟妹妹吧。”
    陈薇一惊,脱口而出:“作死啊,我们工作都不要啦?”但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转而又道:“现在这世道,还怎么生孩子……”可这半句话才出口,就知道自己又一次错了。
    如果放在以前,一家人刚到崖山,那当然不可能考虑什么生孩子的事,一家人苦苦打拼一天,也只不过求当日之食,可现在,崖山有食有衣有屋,山后石窟物资堆得如同小山一样,山下田野产出日丰,更不要说还有个卫生院在手,虽然里面只有个牙医,但接生个孩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陈薇可是有过生育经验的。
    陈薇其实一直想再要个孩子,以前不生是因为有生育国策,现在不生是因为有丧尸遍野,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陈薇对这末世的想法也在一天天变化。
    什么盛世、乱世、末世,对小老百姓来说,本质上没什么区别,蝇营狗苟,说到底只不过吃饭穿衣生孩子,只要这地球一天在转,小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如今崖山上又不是没小毛头,梨头养得活,没道理自家的孩子养不大。
    生吧,生个孩子,生个新的生命。
    王路不是曾经说过,只有生育才是人类抵抗丧尸最终极的武器吗。
    来吧,到我身体里来,把你交给我,让我们一起生个孩子。
    多生孩子多养猪,这才是王道。
    王路感受到了陈薇热烈的响应,动作更为勇猛,居然有了几分新婚之夜的味道。
    就在王路在崖山胡天胡地时,甬港市鄞州新区繁裕新村的一所居民楼里,封海齐站在一道防盗门口,心情复杂地摸着贴身口袋里藏着的一把钥匙。
    家的钥匙。
    这就是封海齐的家。
    离开崖山后,封海齐驾着机动船,穿过重重丧尸,终于来到了自己家门口。幸运的是,繁裕新村旁有条名为“三桥江”的内河水道,可以从奉化江直通过来,所以,虽然市区里的丧尸众多,但封海齐还是千方百计回到了家门口。
    现在正是夜晚,是市区里丧尸“散步”的时候,封海齐这段时间观察下来,发现市区白天时,丧尸活动相对少一点,一到夜晚就几乎是彻巢而出,马路上,小巷里,公园内,写字楼里,到处是丧尸的身影。
    封海齐想起了王路曾经对自己说过丧尸为了避免阳光的伤害有昼伏夜出的趋势,这在市区的丧尸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幸好自己是在日落前摸进了小区,要不然,到了晚上,就凭自己的能力也不敢和这样多的丧尸迎面扛上。
    封海齐站在自家门口,支起耳朵细细听着,三楼楼道左侧的那户人家防盗门一直在发出有节奏的撞击声,从楼道窗口里往外望去,对面四楼的卫生间窗口隐约显现一个黑色的剪影,封海齐知道,那都是丧尸。
    他伸出手,摸了摸防盗门光滑的门――自家的门背后,又会有什么呢?
    用钥匙打开门很简单,但门的背后,迎接自己的,会是两只母女丧尸吗?
    女儿封诗琪和妻子江琳儿,会在门背后吗?
    封海齐觉得口袋里的钥匙重如千钧。
    封海齐终于掏出了钥匙,嗒的一声轻响,捅进了钥匙眼里,封海齐转了一把,又一把――他愣住了,门是被彻底锁上的,钥匙还转了好几圈,这只有家人离开时,才会这样锁门。
    封海齐手上开门的速度一下子加快了,嘎一声,门被推开了。
    封海齐没有入内,反手抽出了背后的双斧,紧握在手,才进了门。门又轻轻关上了。
    房内一片漆黑,但封海齐没听到任何声音,如果屋内有丧尸的话,不应该会如此安静,嗅到有鲜肉进门,肯定早就吼叫着扑过来了,但封海齐并没有放松警惕,他已经在崖山见过足够多有各种变异能力的丧尸了。
    封海齐的家是套90多平方的三室一厅,房间的结构封海齐再熟悉不过了,右手是厨房,和一个小书室,中间是客厅兼饭厅,左手则是两间卧室,带大阳台的是自己和妻子的房间,小一点的,是女儿的房间。
    站在玄关,客厅和饭厅一览无余,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藏下丧尸,封海齐轻手轻脚挨到拉着玻璃门的厨房门口,隔着磨砂玻璃只看了一眼,就确定里面同样空无一尸。
    接着,是小书房和两个卧室――同样里面没有丧尸。
    也没有尸体。
    封海齐在主卧室床头坐了下来,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愁,喜的是家里没有妻子女儿的尸体或她们变成的丧尸,愁的是,她们母女二人又会在哪儿?
    封海齐很快振作起了精神,摸着黑又在家里转了一圈,不知为什么,他觉得有些不对头,具体是什么,又说不清,突然,他一拍脑门,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家里有些古怪了。
    家里很干净。
    样样东西都整理得整整齐齐,厨房里的碗筷,床上的被子,甚至连沙发上的垫子,都各安其位。
    似乎有人特意打扫过一样。
    这是封海齐的女儿封诗琪的一个习惯――她喜欢整理房间。
    但是,当生化危机爆发时,又有谁会优哉游哉地整理房间呢?
    除非,封诗琪在家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时间如此之长,以至于她居然有闲心整理房间,打扫卫生。
    封海齐从床头跳起身,借着窗外朦胧的光,再次检查了一下房间,特别是床头柜、书桌、餐桌等地方,想找到纸条、便签之类的东西。
    但他失望了,房间里没有任何可供为线索的东西。
    封海齐象头困兽一样在各个房间里转悠着,就算妻子和女儿没有死,没有变成丧尸,自己又该到哪里去找?别说甬港市这样大,要是她们离开了市区呢?象王路一家那样到农村了呢?
    封海齐失去了往日的冷静,越来越焦灼起来。
    突然,他站住了脚。
    封海齐现在正站在主卧室内,卧室的床边有个移门式衣柜,衣柜的门其实是块玻璃,兼有穿衣镜的功能。
    封海齐突然站住脚,是因为猛然间发现衣柜门上有些“污渍”。
    那似乎是些横横道道,封海齐之所以直到现在才发现,是因为室内一片漆黑,只能凭借极微弱的室外天光视物。
    封海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打火机,嗒一声轻响点燃,在打火机摇曳的火光中,封海齐看到柜门上用口红写着大大的一行字:
    爸,我们在鄞州公园。
    这行字写得很大,如果是在白天,封海齐只要一进门就能看到,只是留言者没想到封海齐是在夜晚进的家门,出于谨慎连手电筒都没打,差点失之交臂。
    打火机是一次性的,很快机头就变得有些烫手了,封海齐一松手,火灭了。
    但封海齐心里,却是一片欢欣鼓舞。
    这行字,分明是封诗琪留下的,“我们”两字,说明母女两人都活着!
    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封海齐最怕的是,家人没有抗过生化病毒感染,妻子和女儿生生都变成丧尸,但现在看来,女儿封诗琪和妻子江琳儿都幸运地成为了免疫人群,并且躲过了丧尸的第一波袭击,躲在家里了下来。
    封海齐再细细检查了一遍家里,借着打火机的火光,这次查出了更多蛛丝马迹,厨房米柜里的米都没有了,冰箱里也是空空如也,甚至连酱油瓶也是空的,饮水机的水桶也是空的,家里通常会备有一个水桶,这个水桶也同样是空的,但是,在餐桌上的冷水杯里,却发现有一点水――这说明,在母女两人离开家时,饮水并没有完全断绝。
    此外,家里书柜里的书一本都没有了。在厨房里却发现了一只野外用的烧烤盆,里面有些类似书本燃烧后的灰烬。
    看来女儿封诗琪和妻子江琳儿在生化危机的初期,在家里躲藏了一段时间,直到食物和饮水支持不住了,才外出求生。
    封海齐抬起头,鄞州公园吗?从三桥江的确可以通往鄞州公园,从水路走,在水丧尸还没有出现的当时,的确是唯一安全的通道。
    封海齐恨不得现在就冲下楼,跑回三桥江边的机动船上,直驱鄞州公园,把妻子和女儿救出来。
    但他探头看了看楼下,小区里成群结队晃悠的丧尸群――这其中肯定有不少丧是在尸潮里涌入市区的,单凭小区里的居民,不可能有这样多的丧尸――丧尸太多了,如果冒冒然冲出去,不但救不了妻子女儿,连自己也得丢命。
    封海齐连鞋子都没脱,一头倒在大床上,拉过被子,闷头大睡起来,那被子上,似乎还残留着妻子江琳儿的气息。
    次日,封海齐直到大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才下楼往江边去,小区里晃荡的丧尸果然少了许多,封海齐不走街不穿巷,而是攀上了小区的围墙,在墙头曲折前进,间或爬上店面房的广告牌和招牌以躲开地面上的丧尸。
    一切颇为顺利,杀了几只穷追不舍的丧尸后,封海齐跳上了机动船,他没有开发动机,担心发动机声引来更多的丧尸,三桥江虽然带了个江字,其实是极窄的一条内河,如果发动机的声音引来周边的丧尸,以及江里必定有的水丧尸,那可就搞砸了。
    封海齐用竹竿撑着船,朝鄞州公园方向缓缓前进。
    妻子和女儿选择鄞州公园逃生,她们会在哪里呢?
    封海齐并不用多想,立刻想到了“五散房”三个字。
    五散房是今年甬港市区的一个热门词汇,就在3月,天朝本土建筑师王澍荣获建筑界“诺贝尔奖”普利兹克建筑奖的消息走红大陆,而鄞州公园的五散房建筑群,就是这位大师设计的。
    当时,封诗琪从网站上看到这个新闻后,硬拉着父亲封海齐和母亲江琳儿去鄞州公园欣赏了一下大师手笔。
    在封海齐眼里看来,无论是不是大师设计的,房子就是房子,但女儿却拿着手机拍个不停,说要向大学里的同学显摆显摆。
    其实这五散房早就已经被商业机构占领了,五散房其实就是五处小房子,如今已经被改造成茶室、画廊、咖啡厅、中餐厅等,人来人往,烟火不断,哪里还有“散”字寄托的出尘感觉可言。
    封海齐如今想到五散房,并不是因为它是大师设计的,而是因为在五座建筑中,有一座咖啡厅,是依水而建,和岸上只有一桥相隔,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母女两个只有在这里,才能有存身之地。
    机动船过了民和桥后,就进入了鄞州公园,前方就是公园内水系,水面上小桥纵横,机动船是行不得了。
    如果是在以前,封海齐肯定下了水,轻轻松松就能游到咖啡厅,但现在,想到水底可能躲藏的水丧尸,封海齐就是武力值再强横,也不敢这样做。
    封海齐坐在机动船上,吃了包饼干,喝了点水,自觉身体状态极佳,这才把机动船拴到岸边的树上,握着双斧,上了岸。
    公园里蝉鸣一片,极为幽静,封海齐一路行来,居然一只丧尸也没看到,前面,就能隐约看到咖啡厅水榭的影子了,饶是久经沙场,一向冷静的封海齐,也忍不住心头呯呯直跳,恨不得大声呼唤妻子女儿的名字――似乎这样做了,立刻就能看到她们从咖啡厅的水榭窗口里探出身影。
    封海齐咬了咬牙,忍住了,他不但忍住了呼唤,更是突然趴了下来,趴在一丛灌木丛里,一动也不再动。(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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