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焰,放开我,我不要进去!”水星月死命地想甩开仇焰强拉着她的大手。她不要进炎居,她不想见到仇炎,仇炎淡漠古怪的眼神让她有点害怕。
    “他中枪关我什么事?死了的话就拉去火葬场烧了。”水星月嚷嚷着,在嚷嚷当中隐藏着对炎居的害怕。
    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地甩,不管她怎样叫骂,仇焰还是不放手。她真不知道仇焰为什么一定要她跟着他一起进炎居?
    仇焰的俊脸略显阴沉,并没有看到俊脸上有对兄长中枪的关心。他强拉着水星月要到炎居看仇炎的伤势,有他的想法。他想向仇炎宣告:水星月是他的!
    “如浓?”蓦然仇焰停了下来,但他拉住水星月的手并没有放开,依然抓得紧紧的。
    水星月捕捉到沈如浓脸上一闪而过的伤感。她不明白沈如浓为什么会有伤感?她闪得太快了,水星月没办法看得太清,她的脸上又回复一如以往的温柔了。
    水星月猜想沈如浓的脸上永远都是风平浪静的。
    沈如浓温和的双眸淡淡地扫了仇焰拉着水星月的大手,然后淡淡地道:“焰,你是来看炎的吗?你自己进去行吗?我想带星月回医居去。”她要到外面去采购药品,而且仇炎的药还要水星月亲自送到炎居来。
    仇焰不解地挑眉问着:“为什么你要带月儿回医居?二哥不是大哥,不会随手取月儿的性命。”
    “仇焰!”水星月气怒地大叫着,抬头气怒地瞪着他,仇焰低下头来看着她。水星月吐出强调过几次的话语来:“不可以叫我‘月儿’!听到了没有!”那么肉麻!她一听到“月儿”两个字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就会浑身起鸡皮。
    仇焰英俊的脸孔上有着他的坚持,他定定地说着他的意愿:“那是我的专利!”不管水星月愿不愿意,只要他愿意,只要他喜欢,她就不能拒绝。
    仇家兄弟都有一个共同点:霸道!
    沈如浓还是温和地说着:“焰,星月的手还要上药的,我想你也想她的手指快点好起来吧?”仇炎想必不希望看到仇焰与水星月一起出现在炎居里。沈如浓知道水星月是自己与仇炎中间的一道墙,但是她忍下一切常人无法忍受的嫉妒,因为仇炎快乐她才会快乐。
    她无法让仇炎觉得快乐,水星月如果有这种本事,她没必要阻止,虽然她内心深处极其痛苦。
    仇焰低头看了水星月受伤的手指一眼,眼里有着疼惜与不舍,然后他最终不甘不愿地松开了手。
    水星月立即走到沈如浓的身边。
    “我们走了。”沈如浓背着医箱拉着水星月朝仇焰点点头就走。
    望着远去两个女人的背影,仇焰觉得沈如浓有点古怪,但是他又看不出到底哪里古怪了。因为沈如浓在他们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温和的样子。
    “星月。”沈如浓带着水星月穿过那些错综复杂的回廓,然后越过了小广场,向医居的方向走去。她淡淡地问着水星月:“你喜欢仇家兄弟吗?”
    水星月皱着秀气的娥眉,不解地问着:“为什么这样问?别忘了我是怎样来到这里的?更何况他们三兄弟除了仇焰还算一个人之外,那两个都不是人来的。我哪敢喜欢他们?”她长着与他们都憎恨的后妈一样的面容,她才不会自作多情呢。才想着,她的脑里忽然闪过一张冷得像万年寒冰的脸。
    水星月的心里格登一下,只因为那张脸居然是仇阳的。
    沈如浓回头看她一眼,那一眼有着太多复杂的神情,让她一时也看不明白。沈如浓的眼神居然会有羡慕,会有同情,会有怜惜,会有无奈。
    沈如浓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领着水星月回到医居。
    沈如浓吩咐水星月在医居等她回来,她就离开医居了。
    水星月看出她离开时的脚步有点慌乱。
    也是,她的心上人中枪了,她不可能一点也不心慌的。
    炎居。
    半靠在床上的仇炎,冷冷地注视着进来已经有半个多小时的仇焰,一句话也不说,就连仇焰关心的话语也不作半句的回应。
    站在一旁的严旭不太明白地看着两兄弟。
    仇炎的冷眼扫了仇焰的唇瓣一眼,那个眼神绝对不是一个哥哥看弟弟的,而是一个男人看情敌的。
    仇焰进入炎居半个多小时了,自己的二哥只是冷冷地注视着自己,并不跟自己说一句话,他有点生气,脸上关心的表情也消失了,换上了兄弟平时相处的淡漠,淡淡地说着:“二哥既然没有什么大碍,那么我就放心了。我记得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我先回焰居了。”
    仇焰说完也不等仇炎的答话,反正仇炎不会开口的。他转身离开仇炎的房间。
    严旭看看床上的仇炎,又看看离去的仇焰背影,不明白却也不多问。自小与仇家兄弟一起长大,他早明白他们兄弟三人相处不似一般人那样。
    水星月拿着沈如浓开的药,非常不悦地向炎居走来。
    早知道沈如浓是出去为仇炎采购药品的,她就把沈如浓拖住,不让她太快替仇炎采购药品。那种喜欢打打杀杀的男人,就应该让他受点苦头才行。
    真奇怪,她又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为什么就要她送药呢?
    沈如浓不是喜欢仇炎吗?怎么就把接近仇炎的机会送给了她呢?
    水星月懊恼的咬着下唇,没有忘记当她拒绝送药时,浓如浓看她的眼神。沈如浓虽然没有开口说一句哀求的话语来,但是那无言的哀求更让她受不了。那一直都是温柔得似一江春水的美眸,充满了对你的哀求时,她想就是铁打的汉子也无法拒绝的。
    看到炎居门外那些黑衣人时,水星月真想转身就跑。
    当水星月站在炎居大门口的时候,她是真的想转身就跑的,但是两个像大山一样高大的黑衣男人却拦下了她,其中一个男人冷冷地道:“炎少主等着吃药!”
    水星月吃惊地瞠大双眼看着他们,难道仇炎知道她会不想进?
    “夫……水星月,炎让你立即把他的药送进去。”被水星月视为大仇人的严旭从炎居里面走出来,那双桃花眼射出古怪的眼神,让水星月觉得浑身上下都在打颤,好像她即将进入的不是炎居,而是龙潭虎穴。
    怕什么,阳居她都进出几次了,炎居还怕不成?
    水星月如此告诉自己,让自己有胆量走进炎居。
    仇炎是古怪了点,还不至于吃人肉吧?
    水星月小声地嘀咕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语,走进了她从来没有走进过的炎居。
    大厅里的兰姨指引着她走进了仇炎的房间。
    兰姨好像是仇家兄弟三人共用的管家似的,水星月后知后觉地发现问题。
    当水星月走进了仇炎的房间时,她眼里满是惊诧。
    这个男人八成是黑夜的化身,连自己的房间都是布置得像黑色的地狱一样。窗帘是黑色的,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用黑色的窗帘,地板是黑色的,桌子也是黑色的,除了那张床外,几乎什么都是黑色的。
    一走进仇炎的房间,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直逼她而来。水星月暗想任谁进入一间像黑色地狱一样的房间,都会有像她一样的感想。
    仇炎半躺在床上,他的右臂上缠着纱布,想必是沈如浓替他包扎的。他的脸上还是淡漠得让人心颤。
    倘大一间房间里,除了水星月和仇炎之外,别无第三者。
    受伤的人不需要人照顾吗?
    外面的黑衣人站了不少,为什么房里连一个佣人都没有?
    水星月这样想着。
    “如浓让我把你的药送过来了。”水星月拿着药走到他床头边那张黑色的柜台前,把药放下,然后侧头看着仇炎,问道:“需要我替你倒杯水来吗?”
    仇炎定定地看着她。
    那一眨不眨的眼神让水星月莫名的心慌起来。仇炎的眼神太专注了,专注到让她意识到危险,意识到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眼神。
    “我出去让兰姨进来。”水星月有点害怕他,转身就往外面走。
    “你怕我!”
    仇炎冷冷地开口了。
    他走下床来,挡住了水星月的去路,居高临下地看着不看他的水星月,冷冷地开口:“你怕我!”
    水星月在心里眨了一下白眼,试问在这个世上有几个人不怕他的?
    一只大手冷然地把水星月扯进了一具她既显得陌生,而又是她待过的胸膛。
    “你干什么?”水星月心底涌起害怕,心慌地推拒着这具胸膛。
    仇炎越来越让她害怕了。相对于仇焰的霸道,相对于仇阳的冷狠,她其实更怕这个淡漠的仇炎。他对她的古怪,他对她的不同让她感到头皮发麻。
    “仇焰亲自教你走出回廓阵?”仇炎大手紧紧地锁紧水星月挣扎的身子。
    “既然知道了何必多问?”水星月挣不开仇炎的搂抱,只能放弃了挣扎,抬眼看着仇炎,不悦地说着。
    在这座她呆了差不多一个月才知道叫做龙虎山庄的地方里,她讨厌这里的森严,讨厌这里的消息灵通,灵通到就连你一天放了多少个屁都知道的情报网组织。在这里永远不会有秘密,对于仇家兄弟来说,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得过他们。
    在这里她觉得自己被人剥光了衣服一样,什么也不剩,什么也躲不掉,什么也逃不掉。是的,她逃不掉的,自从跟了她二十四年的面容引起了错误开始,她就逃不掉了。
    仇炎的眼神极冷,就像仇阳的一样,又冷又狠。
    蓦然,他用一只手把水星月紧紧地拥住,在她来不及反应过来时,他的唇如鹰一般敏捷地吻住了她。
    水星月呆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立即用力地挣扎着,可惜的是为时已晚了。
    仇炎的吻极其霸道,比起仇焰的吻,有过之而无不及。
    水星月觉得自己的唇瓣就要流血了,因为她觉得唇瓣很痛,痛得快要麻木了,而仇炎还是不停地吮吻着,啃咬着,像在宣誓着什么,又像是在洗刷着什么似的。
    在水星月晕倒之前,仇炎才移开了唇。
    差点就忘记水星月存在的空气立即迅速地窜进她口内,直奔她的肺部。
    水星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脑袋还有点呆滞,好像忘记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
    待她记起她被仇炎拥吻之后,她像是被蛇蝎狠狠地咬了一口似的,用力地推开了仇炎,倒退了几大步,然后捂着红肿的唇瓣转身火速地逃离仇炎的房间。
    此时她真恨她的父母替她少生了一双腿,因为一双腿跑得不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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