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很不情愿去了社区服务,社区管理那人多多少少还是照顾些林洋,尽量给他找了些苦轻的活,这些活对林洋来说都是要命的活,他哪干过这样的活。
    聂东为了帮林洋,他的那些活还是抢着做的,当然其他几个人不乐意了,凭什么他歇着,他们累死累活。人都这样奇怪的物种,都要追求公平,见不得别人跟他们不一样。
    其中一个外号叫耳朵和一个叫凯凯的你一言我一语,他们这话分明是说给林洋听的。
    耳朵道:“凯凯,你说人跟人区别怎么那么大,有钱就是好呀!”
    凯凯道:“谁说不是呢?到哪都特殊待遇,还有个人小跟班死心塌地。”
    耳朵道:“你要有个好爹,你也那样。”
    凯凯道:“我可没这个福气。”
    耳朵道:“咱们穷苦人只有受苦的命,哪能跟那些含金钥匙的人相比。”
    林洋捏着帽子伸手抓着耳朵的衣领,凯凯惊悚地看着他,聂东慌忙去找社区管理员。
    林洋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耳朵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就是温室里的花朵。”
    凯凯解围道:“耳朵算了吧!少说两句大家都是兄弟。”
    林洋道:“你躲一边去,这没你的事,让他继续说。”
    耳朵用手戳着林洋胸脯道:“难道不是吗?要不是看在你给我花钱的分上,我们会对你低三下四吗?”
    林洋道:“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
    耳朵道:“凭什么我们干活,你歇着。”
    耳朵说着动起手来,林洋也不客气还了手,君子动手不动口,两人不是君子,嘴上说不过只得动手,凯凯连忙去拉耳朵推了他一把,凯凯四脚朝天,这下更加热闹了,劝架的也加入了战火当中,撕打在一起,他打了他的脸,他踹着他腿肚子,鼻青脸肿,眼睛成了熊猫眼,嘴角都扯开口子。
    “都住手。”管理员大声呐喊着。
    他们打急眼管理员的话根本不搭理,管理员又喊着:“来人,把他们拉开。”
    几个管理员把人拉开,他们衣服扯得稀巴烂,脸肿起一个大包,鼻青脸肿,他们通通立在一旁默不吭声,管理员脸都气绿了,这几个孩子真是胆大包天,挨了处罚还敢来这打架。
    管理员怒道:“你们来这知道是做什么的吗?”
    凯凯道:“来社区服务改造的。”
    管理员用手指着他们道:“那看看你们的样子像是改造吗?岂有此理居然在社区打架,看来给你们的活是轻了些。”
    聂东道:“领导,法外开恩呀!他们也是一时收不住手了。”
    管理员瞅了他一眼道:“这没你说话的地方,你也得跟着他们受罚。”
    聂东愣了愣道:“我也要受罚。”
    管理员道:“以后实行连带责任,你们要不想对方跟着挨罚,你们最好老老实实的,今天的活再加倍干不完不准吃饭,这是对你的责罚了,你们服不服气。”
    聂东向他们使了眼色,他们不得已异口同声答道:“知道了。”
    管理员道:“都不许偷懒,要是被我发现的话,明天的活加倍。”
    管理员刚走他们又吵了起来,听到管理员咳嗽声一群人又假装相亲相爱的样子。
    耳朵道:“这下你们很开心的是吗?”
    凯凯道:“事情都这样了别埋怨了。”
    耳朵道:“他就是累赘废物,你没听到说连带责任吗?咱们要被害死。”
    凯凯道:“少说两句吧!省点力气干活吧!”
    聂东道:“干活吧!难打打算干到天亮吗?”
    耳朵抖了抖衣服恼怒道:“真晦气,哼。”
    凯凯叹了气道:“干活吧!”
    聂东拍了拍林洋肩膀道:“走吧!干活吧!”
    干活期间聂东试图帮着林洋,林洋拒绝了他的好意,推开聂东道:“你不用帮我,我自己来。”
    聂东似信非信地说:“你能行吗?”
    林洋道:“我不想拖你们后腿,不想被人当成废物。”
    聂东道:“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只是随口说说。”
    林洋道:“我还要些面子,多谢你的好意。”
    聂东又问了一句道:“你别闹了,你平日没干过粗活,我怕你吃不了苦的。”
    林洋道:“别担心我了,你忙你的去吧!”
    聂东瞅了林洋迟迟不肯离去,林洋扬扬手道:“去吧!别管我。”
    聂东道:“那你干活慢着些,看着点。”
    林洋道:“知道了,你去吧!一会他们又该念叨了。”
    林洋背上扛着很重的木桩子,千斤重的力量压了下来差点整个人都趴下了,还好廖晨的发小瞧见连忙扶了一把,林洋感觉头有点晕,身子软绵绵的,身上的汗流了不少,可是仍旧使不上劲。
    那人道:“你平时没少干活吧!”
    林洋还以为那人要挖苦嗯了一声,那人提醒道:“头一次干活悠着点,否则第二天会浑身发疼的。”
    林洋道:“多谢你了。”
    那人道:“不客气,说实话很抱歉没帮上忙。”
    林洋觉得一整天的时间真漫长,在看守里那段时间都比这会好受,他只想早些这该死的日子,太阳早些下山,时间过得快些,他对什么东西期盼过,以前在外头疯跑着,夜不归宿,从来不担心露宿街头,吃饭问题,现在他只想吃个饱饭睡个安稳觉。
    他回去后高静都有些不认得他了,脸上一层黑色的灰,高静打来热水林洋抹了把脸,水被染黑了像一团漆黑的墨水。再看林洋的眼睛红肿,嘴角撕扯开,高静连忙询问道:“你这脸怎么回事,你是打架了吗?”
    林凯南看了眼报纸皱了皱眉头道:“去了那还惹事生非,你是嫌处理的太轻了呢?”
    高静道:“说不定是别人挑起事端呢?”
    林凯南道:“你儿子不惹人就不错了,别人会惹他。”
    高静道:“瞧你这话说的,咱儿子有那么差吗?”
    林凯南道:“他平日的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洋瞪着林凯南哼声哼气,林凯南把报纸合拢冷嘲热讽地说:“难道我说错了吗?”
    高静不乐意道:“你有完没完,儿子给你说的抬不起头来。”
    林凯南道:“他出了那么大事,我还抬不起头来呢?”
    高静道:“行了少说两句吧!洋洋累了一天了,该让他去休息了。”
    林洋关上房间的门,他还能听到他爸妈的声音,估计是为了他的事情吵闹不休,他习惯了这种争吵,从他懂事起他们几天小吵又几天大吵。
    林洋感觉后背很疼,他褪下了衣服用镜子照了照,原来后背被磨破了还出现血丝。他打开抽屉拿出药膏,可是够不着后背,突然他妈敲门了。他慌忙披风衣服开了门,他妈闻到一股药膏的味道,询问道:“怎么有股药膏的味道。”
    林洋道:“你可能闻错了吧!”
    他妈道:“不可能我鼻子很灵,是不是药膏我还闻不来吗?”
    林洋强推他妈出门外,嘴里嚷嚷道:“我累了要歇着了。”
    高静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他揪开林洋衣服看到他后背上磨破的皮心疼地说:“疼不疼?”
    林洋嗯了一声,高静道:“来,我给你抹药。”
    高静流着眼泪挤出药膏抹在林洋后背,林洋惊叫了一声,一股钻心的疼,高静吹了吹林洋后背,摸着他的额头道:“我可怜的孩子,宁愿妈妈去替你受苦。”
    林洋扑在高静怀里嚎啕大哭,他觉得很委屈,只有放声大哭才会舒坦一些,高静也跟着哭了起来,当娘的看见儿子受苦都当替对方承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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