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衡日益好转,不过别以为他救了人质就可以逃脱罪责,付衡九死一声似乎换了个人似的。他说,我根本没想过要逃脱罪责,自己的犯的错自己承担,他也不失为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念在他积极跟警方配合,又坦白自己以往的过错。警官说,会从轻处理。
    这也算是一件大喜事,另一件大喜事,罗铮欢喜的有些莫名其妙。
    他接到电话说自己得了一等奖,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他刚开始以为是诈骗电话,直到杂志上刊登他的文章,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妈时,他妈原先以为是跟她开玩笑,可当她看到罗铮一幅很认真的样子,兴高采烈地说:“那真是天大的好事,我得烧纸告诉你爸一声。”
    罗铮说:“不就一个小奖,用得着兴师动众吗?”
    他妈说:“这不是奖不奖的问题,文章能当上杂志,很多人做梦都想要的荣誉。”
    罗铮总感觉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有些不真实,他怕没抓着就跑了。他心里翻腾着,七上八下,他看到他妈嘴里乐开了花,仿佛比他还高兴。罗铮心想着:“不知道其他人得奖没。”
    开学前几天罗铮接到个陌生电话,迟疑了几分钟不敢去接。最后他妈说:“谁的电话呢!”罗铮说:“不知道,陌生号。”
    他妈说:“说不定人家换电话号码了呢!你接起来问问。”
    罗铮只好硬着头皮接起电话,“喂,喂”了几声对方没吭声,罗铮正想挂断电话时,电话那头传来个熟悉的声音:“罗铮,是我,包荣升,有空出来聊聊吗?”
    罗铮说:“可以,你现在在哪呢?”包荣升说:“就在以前咱们常去的火车站跟前的奶茶厅。”
    罗铮原以为包荣升早已人间蒸发了,很长一段时间音讯全无,刘诺还时不时问起包荣升有没有跟他联系。想不到他突然打来电话,罗铮心里嘀咕着:“他怎么想起找我,难道出了什么事吗?”
    包荣升比上次离别时精神了许多,那时他跟刘诺分手,心如死灰,整个人都蔫了。罗铮本想问包荣升这段时间去哪了,为何这么长时间不跟自己联系,没想到包荣升开口道:“我要走了,来看看你。”
    罗铮吃惊地说:“走,你去哪呢!”
    包荣升说:“亲戚在广州那边开个小厂子,让我过去帮忙。”
    罗铮想开口又不好意思,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询问道:“你不去见见刘诺吗?她一直想知道你的下落。”
    包荣升摇摇头说:“既然不联系了,又何必去打扰。我知道她得好就行了,我这个号码到了那边也会换掉。”
    包荣升这么做在别人看来似乎太不近人情,他俨然像个隐士与外界斩断所有的联系,罗铮很明白他内心其实是很痛苦,很孤寂的。
    罗铮说:“你去了那边照顾好自己。”
    包荣升说:“放心吧!多谢你关心了,先不说这个了,我看到杂志上刊登你的文章了。”
    罗铮心里虽然有些小得意,不好表现出来,说:“没什么了不起的。”
    包荣升夸赞道:“有时挺羡慕你的,文章写得好,学习也不错,不像我书没念成,还让父母操碎了心。”
    罗铮拍着包荣升肩膀安慰道:“荣升,别灰心丧气的,振作起来,我相信你会闯出一片天地,念书也不是唯一的出路。”
    包荣升苦笑一声说:“好的,借你吉言吧!那我走了,替我向阿姨问声好。”
    罗铮目送包荣升离开,心中恋恋不舍,原以为朋友相聚是很高兴的事情,没想到相聚片刻又面临着离别,这段时间经历太多的离别,齐老师的离开,又面临着分班,现在好兄弟又要走了,所有的情绪夹杂在一起百感交集,罗铮想到这黯然伤感。
    新学期走了许多旧面孔,又来了新面孔,如同血液循环一般。其中最引人注目当然是那俩姐妹花,她们的到来,男同学欢呼雀跃,女同学黯然失色,她们刚来贾思丁就不遗余力前来搭讪,也不管那姐妹花厌不厌烦,嘴巴呱唧呱唧说个不停。
    姐妹花眼睛往罗铮这边瞄了一眼,简爱话不多还给人高冷的感觉,至于简伟话多很活波。
    简伟甜甜一笑,风情万种,说:“罗铮同学,真荣幸咱们居然能分在一个班,你发表的散文我都看过了,写得真好。”
    罗铮说:“多谢你夸奖。”
    简爱附和地说:“你的作文一定不错吧!”
    罗铮点头谦虚地说:“还好。”
    简爱说:“我们俩作文写得不怎么好,如果你有时间能否指导下我们。”
    罗铮注意到贾思丁脸都气绿了,显然是自己抢了他风头。罗铮随和地说:“大家都是同学,我一定会尽我所能。”
    简伟拨动头发,侧过脸莞尔一笑道:“那多谢你了,罗铮同学。”
    罗铮一瞬间走了神,她拨动头发的动作着实很迷人,如果心里不是一直有朱丽娜的阴影,罗铮那颗跳动的心也会为之倾倒。罗铮脸滚烫,尽量避开她的目光,吞吞吐吐道:“不必客气,同学间应该相互帮助。”
    姐妹花笑了笑,跟身边其他女同学聊了起来,女孩子都比较有话题,比如你闲时看什么书呢,平时抹什么化妆品之类,有几个女同学不知是出于嫉妒还是守着自己那片小天地,刚开始不愿搭理两姐妹花,见众人跟她俩聊得正起劲,纷纷过来凑热闹。
    贾思丁皱着眉头,说:“罗铮,你就不能坐得远点吗?”
    罗铮还没反应过来,沈昂笑嘻嘻地说:“贾思丁是怨你坏了他的好事。”
    罗铮心里想:“这跟我又什么关系,是她们主动过来的。”
    贾思丁双手叉腰道:“真是气死我了。”
    宋亨说:“罗铮,你可以啊!什么时候瞒着我们偷偷去参加比赛的。”
    罗铮不好意思地说:“大概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吧!”
    高兴开玩笑地道:“你这会成名人了。”
    罗铮摆摆手说:“哪是什么名人,你取笑我了。”
    罗铮几人正在聊着,有两个人高声讨论,试图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现在这人想出名想疯了,随便写点东西就想人尽皆知。”
    “谁说不是呢!哎,现在的社会没法说。”另个人附和地说。
    “我都怀疑这东西含金量,是不水分很大。”
    “谁说不是呢!可惜有的人都当真了。”
    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不语,罗铮听了之后话里话外很刺耳。裴璇心里不服气,所以和田源故意唱了这么出双簧。罗铮不去解释,也不去争辩,他问心无愧,身旁的哥几个看不过去。贾思丁第一个跳出来,用手指着他俩吵嚷着说:“裴璇,你分明是见不得人家好,心生妒忌,恶意诋毁。”
    宋亨没有贾思丁那么冲动,他遇事冷静,斯斯文文,只是冷冷地说了句:“你要真不服气,大不了你也去参加比赛,也得个一等奖让大伙瞧瞧。”
    “就这个小奖我才不稀罕!”裴璇嘴尖朝上,傲慢地说。
    沈昂冷嘲热讽地说:“有本事你别耍嘴皮子,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别光说不练假把式。”
    裴璇拍着桌子大怒道:“你说谁是骡子是马呢!”
    贾思丁撸起袖子,咆哮道:“骂你怎么了?”
    罗铮见事态严重忙对贾思丁和沈昂说:“你俩就别吵了,我都没说什么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刚才聊天的女孩子发愣,好好的怎么吵嚷着差点动起手来。罗铮和宋亨劝着贾思丁,田源紧拉着裴璇,两人眼睛里冒着火光,一触即放。还好同学高声喊着:“柴老师来了。”两人的气焰湮没了些,坐在座位上喘着大气。
    柴老师长篇大论说了些与班级相关事宜,又老生常谈的告诉同学们离高三一眨眼工夫就到了,大家千万不要麻痹大意,时刻告诫自己,明天就是高考了,还有从这学期开始每晚都要上晚自习。
    全体大扫除完后,罗铮伸伸胳膊走出校门口就接到林侃电话,林侃电话絮叨半天,指责罗铮不厚道非要让罗铮请客。林侃高兴的合不拢嘴,朱丽娜拖着下巴仔细端详着他,罗铮感觉今天他俩怪怪的。
    罗铮说:“你俩今天真奇怪。”
    林侃拍着罗铮肩膀笑嘻嘻地说:“我原以为咱们会全军覆没,还是你小子争气,我看到崔浩那小子脸色铁青,是该杀杀他的锐气,灭灭他的气焰。”
    朱丽娜轻声细语说:“罗铮,你也真是的,怎么连我们都瞒着?要不我看了一眼杂志,我俩都被你蒙在鼓里。”
    罗铮说:“原本我以为没多大了不起的,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林侃拿着筷子敲打桌沿摇头晃脑道:“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要是我遇到这么好的事早就屁颠屁颠的了。”
    朱丽娜说:“林侃说得没错,其实这是个好机会,说不定因此成人头地。”
    “名气?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罗铮漫不经心地说。
    林侃说:“当然重要了,一下子全镇的老少妇孺都认识你,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好好想想吧!”
    罗铮想了很久没想明白这个问题,林侃以前对自己一直不服气,现在不仅五体投地还略带些奉承之意。至于朱丽娜罗铮以前黏在她屁股后头,千方百计讨好她,一步也不敢懈怠,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哪些地方得不对。如今她的眼神流露出对他的崇拜之情,如火如荼,感觉她挖空心思有意想跟他亲切一些。罗铮他高兴不起来,他看到朱丽娜的前后不一,心里莫名有些悲凉。正如林侃嘴里念叨的:“出了名是件天大的喜事,以前拒绝你,奚落你的姑娘都会对你投怀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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