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空万里,广场上了年纪的老大爷打着太极,上了年纪的大妈跳着舞,为寂静的早上平添了些喧嚣。
    杨灿他们家在广场附近,难得有个睡懒觉的周末也被打搅了,他曾开个窗户大声喊着:“你们能不能休息一天。”声音盖不住音响,杨灿有苦难言。他曾幻想着周末停电或者领舞的大妈生病了之类,可惜事与愿违,广场对面是政府大院,这片长年供电,想停电那几乎不可能,这对杨灿来说绝不是个好消息。领舞大妈身体健硕,无论冬天和夏天都穿得单薄的衣服,想让她生病绝非易事。杨灿只好每个周五下午跑她姥姥家避难去了,名义上是说多陪陪他姥姥,其实只是为了能睡个懒觉。
    少男少女手拉着手出来,有说有笑,没了学校拘束,更加明目张胆,不必偷偷摸摸。罗铮不愿再看别人秀着恩爱,赶紧远离,以免听到难为情的情话。
    早上见不到乞丐和懒惰的学生,罗铮不是好学生,至于懒惰也说不上,只是他的觉比较少,只要醒了怎么都睡不着。可这大早上看到李露着实让人费解,难得周末她非得日上三竿才起来,大早上她跺着脚在打车,这是要去哪呢!
    “你要去哪?”罗铮停下车喊着。
    “罗铮哥?”
    “来,我带你去。”
    “那个……”李露扭扭捏捏,看周围又没车只好硬着头皮抓着罗铮胳膊,坐上后座。
    “去咱们市里最大的药店。”
    “怎么了?你受伤了?”罗铮扭过头抓着李露胳膊询问道。罗铮一直想要个妹妹,小时候吵着让妈妈生个妹妹,他妈阴沉着脸说:“就你一个让我操碎了心。”罗铮对李露当妹妹一样看待,她的安危与自己休戚相关。
    李露用手揉了揉胳膊埋怨道:“你使那么大劲干吗?不是我,是我爸。”
    “什么?李哥受伤了吗?”
    “你先别问了,咱们先去药店再说。”
    罗铮带好头盔,拧着油门前往市里最大的药店。要说安阳什么最多,那就属药店和医院了,开了一家又一家。当然其中的小型的被中型的吞并或者挤倒,唯独这间最大的药店地位屹立不倒。不仅店面大,位置好,而且卖的药也全面,应有尽有,当然价格斐然,也是全市唯一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
    李露买了红药水和药膏跟罗铮刚出门,迎面碰上给她妈打官司的律师廖晨。罗铮见那廖晨眼圈黑黑的,嘴上一片淤青,脖子有好几道红印子。罗铮差点想笑出来,硬忍住没发出声,看廖晨样子估计着跟人打过架。
    李露似乎很不想见到这个人,假装跟罗铮说着话低着头,大踏步从他身边蹿过。廖晨挡在李露跟前说“李露,求你跟你妈妈说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昏了头。”
    李露恶狠狠盯着廖晨,嗤笑一声说:“廖晨,我真没见过天底下比你脸皮还厚的人。”
    廖晨说:“你听我解释,我相信咱们肯定有啥误会,能否跟你妈说声,我想约她出来聊聊。”
    李露弯着身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罗铮问:“你在找什么呢!”
    李露气呼呼地说:“我想找块石头砸死这个混蛋。”
    李露拿起石头要砸廖晨,罗铮连忙抱着李露的腰。廖晨脸色煞白,发出颤声,边退边走说:“还望你跟你妈说声,我想见她一面。”
    李露瞪起腿要踹他,嘴里骂骂咧咧,廖晨灰溜溜跑了。罗铮见廖晨跑远才松开手,李露叉着腰,指着廖晨跑的方向怒不可遏地说:“你个混蛋,再跑慢点,我非砸死你不可。”
    罗铮说:“你跟他咋了,感觉跟他深仇大恨似的。”
    李露说:“别跟我提他,一提他我就来气。”
    “你坐下歇歇吧!瞧把你气成啥样了。”罗铮关切地说。
    李露在路边长椅上坐下来,用手扇着脸上的汗。罗铮去商店买了两瓶水,把其中一瓶递过去说:“拿着,喝点水……”罗铮正想劝李露慢点喝,她端着水猛抬头喝了半大口,水从嘴里喷出来,呛了一口。罗铮拍着她后背埋怨道:“你说你,喝那么快干嘛?”
    罗铮掏出手帕递过去,李露接过手帕擦了擦嘴,卡着嗓子说:“让那个廖晨气糊涂了。”
    “你年纪轻轻,哪来那么大气性。”罗铮说。
    李露紧握拳头说:“你要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你也跟我一样?”
    “到底怎么了?”
    “说来话长,一会我慢慢跟你讲。”
    罗铮看李露的表情,觉得肯定发生很严重的事情。李露平时大大咧咧,除非真有啥让她无法容忍的事,否则她绝不会这样。看来廖晨这人肯定做了什么让李露十分痛恨的事,罗铮心里嘀咕着:“那个戴眼镜的,我一看就心术不正,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李露向罗铮娓娓道来廖晨的恶行,正如李露刚才所说的那样:“你要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你也跟我一样?”罗铮腾地从长椅上站起来骂道:“这个卑鄙小人,无耻之徒。”
    李露说:“看吧!我都说了,你听了也会生气。”
    罗铮说:“没想到他是这种人,我一早就看出这人不是啥好鸟。”
    李露说:“谁说不是呢!可惜我妈一直被蒙在鼓里,幸好及时发现他的真面目,要不以后后果不可想象。”
    那天,李赞接到蒲琳好几个未接来电,等李赞打过去时,蒲琳嘟嘟几声,李赞似乎听到椅子的响声。
    李赞问李露道:“露露,你妈给我打了几个未接,我打过去她怎么不说话呢!”
    李露漫不经心地说:“说不定信号不好呢!”
    李赞说:“我今天心里发慌,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李露不怀好意地笑着说:“你这是担心妈妈呢!”
    李赞死不承认,说:“我担心她干吗。”
    李露说:“不担心,我见你在屋里转得团团转,看得我都晕了。你要真担心过去看看呗!”
    李赞说:“我才不去呢!谁爱谁去。”
    李露了解他老爸,死爱面子活受罪。李露趴在桌子写了几行字说:“这是妈妈现在租房子的地址,我先回屋了。”李露从沙发上站起来,故意躲进屋子由门缝瞧着外头动静,他爸像做贼一样用眼瞄着桌上地址,迅速伸手把纸张塞进裤兜里。李露轻轻关上门,心里暗自窃喜。
    李赞去了蒲琳住的小区,敲了敲门,里头没任何动静。他又猫着门缝往里瞧了瞧,也没瞧见人,想来蒲琳应该不在家,李赞转身正想下楼。突然听到屋里有丝响动,他连忙回过头趴在门缝往里屋瞅,见花瓶碎了一地,蒲琳慢慢挪动着,手脚被捆着,嘴巴被布塞着。
    李赞大惊失色,李赞用力拿脚踹了踹门,门纹丝未动,李赞抱着自己大腿拼命地揉。李赞拼命敲隔壁邻居的门,邻居开了门,李赞夺门而入,把那人吓了一跳。李赞推开那人窗外,正想爬窗而出。那人慌里慌张说:“你到底是谁,我要报警了。”李赞一心只想救蒲琳,根本不理睬那人。他从窗子上下来,眼光四处打量着那人屋子,那人有些担心,生怕把李赞惹怒了。李赞说:“你家里没有锤子。”那人默不作声,李赞焦急地问:“求你给我找个锤子,我要救人,情况紧急。”那人见李赞说得不像假话,半信半疑。李赞说:“要不这样,你跟我过去看看。”李赞拉着那人去了蒲琳家门口,透过门缝,那人吓了一跳,连忙找出锤子交给李赞。李赞越过窗户,翻进蒲琳那边阳台,用锤子使劲砸着那边窗户边缘,砸几下玻璃碎了一地。李赞小心翼翼躲着碎玻璃,急忙去解开蒲琳口中的布条和手上的绳索。蒲琳趴在李赞肩膀呼呼大哭起来,李赞说:“你怎么成这样了。”李赞瞧着蒲琳脸上红红的手印,还有脖子一道长长的拉痕。
    蒲琳哭哭啼啼地说:“是廖晨打的,原来他是图我的钱。”李赞握紧拳头,气呼呼地说:“我早看出他不是啥好人。”
    蒲琳说:“都啥时候,别说风凉话了。”李赞搀扶着蒲琳正打算离开,门突然开了,廖晨回来了。廖晨见屋里多了个人,愣了神一时没反应过来,李赞直接上去就给廖晨一拳,拳头打在他嘴角。廖晨往后退了几步扶着墙,嘴角破了个口子,这一拳把廖晨打醒了。廖晨不甘示弱回击李赞,俩人你一拳,我一拳,两败俱伤。
    蒲琳掏出手机要挟道:“我要报警了。”廖晨一听报警,把腿就跑。蒲琳看着李赞鼻青脸肿有些心疼,忙去客厅找药,李赞伸手抓着蒲琳的手,蒲琳仿佛像中了电一般,俩人双目相视,望穿秋水。
    蒲琳回想起以前与李赞相爱的情景,李赞眼睛里流露着深情说:“蒲琳,咱们和好吧!露露也希望你回来。”蒲琳羞涩地低下头,娇嗔地说:“嗯。”李赞把蒲琳搂在怀里,蒲琳头紧挨在李赞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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