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觊飞二人急急赶路,数日后,将近京城,忽然看见路边一群人沿路抛撒纸钱,却不见有人抬着棺材二人心中疑惑,催马上前问道:“你们在悲悼谁,为何不见灵位与棺材?”
为首那人双眼含泪道:“于谦大人!”
二人慌忙滚鞍下马,萧觊飞道:“怎么会是于大人,他什么时候仙逝的,你们又是什么人?”
那人道:“于大人被皇上冤杀,我们感念他的恩德,所以在这里悼念。”
左翼惊道:“于大人不是皇上最亲信的臣子吗,怎么会被杀?”
那人叹道:“那是以前,如今换了皇帝。”
萧觊飞与左翼一直忙着赶路,却不曾听过英宗复位的事,当下让那人将夺门的事情说清楚了,萧觊飞叹道:“于大人迎立的代宗,所以英宗怀恨在心。”
左翼道:“皇上再怎么糊涂,也不会杀于大人这样的忠臣,肯定是有人陷害。”
萧觊飞问道:“于大人被杀的罪名是什么?”
“意欲谋反。”
萧觊飞与左翼大怒道:“这算什么罪名!”
萧觊飞忽然想到周翮翔,对左翼道:“翮翔也是景泰的的亲信,他会不会有什么事?”
左翼还未回答,那人就道:“你说的是周翮翔将军吧,他护驾有功,被如今皇上封为定国将军。”
二人又是一惊,均想不透其中缘由,那人叹口气摇摇头,领着那一群人又抛洒着纸钱走去,二人又骑马赶往京城,心里都想知道事情真相。
自从于谦被杀后,周翮翔每天都闷闷不乐,这日刚从军营回来,还未解甲歇息,仆人就进来报道:“将军,萧、左二位都尉回来了。”
周翮翔最怕的还是来了,他解下盔甲,到了客厅,一见面左翼就质问道:“翮翔,于大人是怎么死的?”
周翮翔将如何参与夺门与于谦如何被诬陷跟二人讲了一遍,最后叹道:“我对不起于大人,是我自己利欲熏心,结果导致于大人被害。”
二人始终不敢相信于谦的死与周翮翔有关,久久未言,周翮翔垂头丧气地道:“大哥二哥,是我不对,你们要怎么处置我就怎么处置吧。”
左翼心中痛苦无比,正当二人一言不发时,仆人又进来道:“将军,王直大人来了,说有事要见萧、左二位都尉。”
二人感到奇怪,平常与王直根本就没打过交道,只是在于谦家见过,今天未免来的有点突然,三人出去将他迎到了客厅,王直见礼后道:“不知可否与萧都尉单独谈谈。”
萧觊飞虽然疑惑,但也点头答应,二人来到一间房间,刚关上门,王直就问道:“本官知道萧都尉是于大人保荐的,不知可还记得于大人的恩情?”
萧觊飞道:“没齿不忘。”
王直点点头道:“于大人生前与本官交好,本官知道他一心为国,如今却不幸被害,而他在皇上夺门成功后就预知了自己的结果,所以在被抓之前找到过本官,让本官把这一封书信交给萧都尉。”
王直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萧觊飞接过一看,里面的意思竟是让他提防周翮翔,否则早晚生变,里面还说要萧觊飞保大明江山,直到肃清武林威胁。
萧觊飞道:“大人有所不知,武林叛军已被我们剿灭,不会再生变化。”
王直道:“本官也听于大人说过所谓武林叛军的事,但于大人认为侠以武犯禁,武林始终是一大隐患,早晚会出大事,这次不过是一点波澜,真正的风浪还在后面,所以让我保荐你做锦衣卫百户。”
萧觊飞已有辞官之心,当下推脱道:“锦衣卫不是由皇上亲信担任吗,我是于大人保荐的,而最近于大人又被皇上冤杀,我自然是皇上信不过的人,即使有王大人举荐,也定难成功。”
王直道:“萧都尉,于大人生前跟本官说过他十分信任你,所以才托此大任于你,虽然于大人被皇上所杀,但皇上也是迫不得已,他心中也知道于大人对大明江山的忠心,是不会怀疑你的,本官明日就会向皇上辞官,而你就是本官临走要举荐的人,皇上一定会任用你的。”
萧觊飞还是推脱道:“承蒙二位大人看重,但我真的无法胜任,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王直怒道:“于大人如此信任你,你竟然百般推脱,难道你忘了于大人的恩情了吗?我看你与周翮翔那种人也没什么两样!”
萧觊飞心中道:“我答应过大师报仇之后退出武林,现在于大人又有事拜托我,我向来有恩必报,不知道究竟该如何?”
王直见萧觊飞不说话,继续道:“你就当报答于大人的恩情,莫让他在九泉之下寒心啊!”
萧觊飞百般斟酌,最后狠下心来,问道:“不知于大人信中所说的直到肃清武林威胁是到什么时候?”
王直见他答应,喜道:“西部的亦里巴里汗国最近蠢蠢欲动,于大人怕番邦与那些武林人士勾结,所以让你担任锦衣卫,他说过,不出四年,武林必将大乱。”
萧觊飞道:“好,我就答应于大人,但叛乱一旦平息,我就要辞官隐退。”
王直笑着点了点头,萧觊飞送他出了府门,回到客厅,结果看到纪紫熙挡在周翮翔前面,左翼用剑指着纪紫熙,萧觊飞慌忙上前喝道:“翼弟,你这是干什么!”
原来之前萧觊飞与王直谈话的时候,左翼就一直在呵斥周翮翔,越说越气,竟然拔出了剑,纪紫熙之气一直暗暗看着,见到这种情况就慌忙出来劝架。
周翮翔道:“二哥,你要杀便杀,你恩怨分明,自然容不下我。”
纪紫熙劝道:“你少说两句!”
周翮翔大声道:“大哥,二哥,我是官啊,我入身朝廷才几年,我斗得过徐有贞那个老油条吗?我被他算计,能有什么办法,皇上非要杀于大人,我劝也是没用,圣旨难违!”
左翼直视着周翮翔的眼睛道:“你要是不为了名利,参与夺门,于大人会被害吗?
周翮翔道:“当时景泰一直病重,活不了几天了,他又没儿子,死后皇位肯定是沂王接替,咱们都是于大人的亲信,能有好下场?还有,景泰奄奄一息,兵部都不卖我面子,非要上奏咱们私自离京,我好说歹说才把这件事压下,要是我不参与夺门,我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那些官员又会给我好脸色吗?!”
长期以来在官场上的压抑在兄弟不理解的面前全都发泄出来,纪紫熙劝道:“二哥,翮翔他不只是为了自己,你要明白他的苦衷,为了阻止于大人被杀,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徐有贞说不杀于大人,夺门师出无名,于大人才不得不死!”
“要是他不参与,哪来的夺门。”
左翼说完这话,收剑入鞘,说道:“不管怎样,于大人的死跟你总归是有关系,于大人是你我的恩人,你又是我的兄弟,我不能杀你,但也不能继续与你像以前一样,今后咱们还是不要来往了。”
周翮翔脑袋“嗡”的一声,他不敢相信这话,只见左翼离开客厅,纪紫熙问道:“二哥,你要去哪?”
左翼道:“回屋收拾东西,我去客栈住下,明天就辞官。”
纪紫熙惊道:“大哥,你快劝劝二哥啊!”
萧觊飞无奈道:“由他去吧,翮翔,我也不能在你这里住了,我会自己找个住处,今后咱们还是同朝为官,想我了就来看看。”
周翮翔眼眶发红,问道:“大哥,你也要走,你也不屑与我做兄弟!”
“不,你永远都是我的好义弟,只是道义上我不能在你这住了,翮翔,请你谅解,还有,你以后做事千万要考虑清楚,别再被功名利禄蒙蔽双眼。”
萧觊飞回屋收拾了东西,抱着平川的骨灰与左翼出了周府,周翮翔看着二人的背影,哈哈大笑,眼中竟流下泪来,大骂道:“我不是人,我为了名利害死了我的恩人,满朝文武看不起我就算了,连我的兄弟也看不起我!”
为首那人双眼含泪道:“于谦大人!”
二人慌忙滚鞍下马,萧觊飞道:“怎么会是于大人,他什么时候仙逝的,你们又是什么人?”
那人道:“于大人被皇上冤杀,我们感念他的恩德,所以在这里悼念。”
左翼惊道:“于大人不是皇上最亲信的臣子吗,怎么会被杀?”
那人叹道:“那是以前,如今换了皇帝。”
萧觊飞与左翼一直忙着赶路,却不曾听过英宗复位的事,当下让那人将夺门的事情说清楚了,萧觊飞叹道:“于大人迎立的代宗,所以英宗怀恨在心。”
左翼道:“皇上再怎么糊涂,也不会杀于大人这样的忠臣,肯定是有人陷害。”
萧觊飞问道:“于大人被杀的罪名是什么?”
“意欲谋反。”
萧觊飞与左翼大怒道:“这算什么罪名!”
萧觊飞忽然想到周翮翔,对左翼道:“翮翔也是景泰的的亲信,他会不会有什么事?”
左翼还未回答,那人就道:“你说的是周翮翔将军吧,他护驾有功,被如今皇上封为定国将军。”
二人又是一惊,均想不透其中缘由,那人叹口气摇摇头,领着那一群人又抛洒着纸钱走去,二人又骑马赶往京城,心里都想知道事情真相。
自从于谦被杀后,周翮翔每天都闷闷不乐,这日刚从军营回来,还未解甲歇息,仆人就进来报道:“将军,萧、左二位都尉回来了。”
周翮翔最怕的还是来了,他解下盔甲,到了客厅,一见面左翼就质问道:“翮翔,于大人是怎么死的?”
周翮翔将如何参与夺门与于谦如何被诬陷跟二人讲了一遍,最后叹道:“我对不起于大人,是我自己利欲熏心,结果导致于大人被害。”
二人始终不敢相信于谦的死与周翮翔有关,久久未言,周翮翔垂头丧气地道:“大哥二哥,是我不对,你们要怎么处置我就怎么处置吧。”
左翼心中痛苦无比,正当二人一言不发时,仆人又进来道:“将军,王直大人来了,说有事要见萧、左二位都尉。”
二人感到奇怪,平常与王直根本就没打过交道,只是在于谦家见过,今天未免来的有点突然,三人出去将他迎到了客厅,王直见礼后道:“不知可否与萧都尉单独谈谈。”
萧觊飞虽然疑惑,但也点头答应,二人来到一间房间,刚关上门,王直就问道:“本官知道萧都尉是于大人保荐的,不知可还记得于大人的恩情?”
萧觊飞道:“没齿不忘。”
王直点点头道:“于大人生前与本官交好,本官知道他一心为国,如今却不幸被害,而他在皇上夺门成功后就预知了自己的结果,所以在被抓之前找到过本官,让本官把这一封书信交给萧都尉。”
王直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萧觊飞接过一看,里面的意思竟是让他提防周翮翔,否则早晚生变,里面还说要萧觊飞保大明江山,直到肃清武林威胁。
萧觊飞道:“大人有所不知,武林叛军已被我们剿灭,不会再生变化。”
王直道:“本官也听于大人说过所谓武林叛军的事,但于大人认为侠以武犯禁,武林始终是一大隐患,早晚会出大事,这次不过是一点波澜,真正的风浪还在后面,所以让我保荐你做锦衣卫百户。”
萧觊飞已有辞官之心,当下推脱道:“锦衣卫不是由皇上亲信担任吗,我是于大人保荐的,而最近于大人又被皇上冤杀,我自然是皇上信不过的人,即使有王大人举荐,也定难成功。”
王直道:“萧都尉,于大人生前跟本官说过他十分信任你,所以才托此大任于你,虽然于大人被皇上所杀,但皇上也是迫不得已,他心中也知道于大人对大明江山的忠心,是不会怀疑你的,本官明日就会向皇上辞官,而你就是本官临走要举荐的人,皇上一定会任用你的。”
萧觊飞还是推脱道:“承蒙二位大人看重,但我真的无法胜任,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王直怒道:“于大人如此信任你,你竟然百般推脱,难道你忘了于大人的恩情了吗?我看你与周翮翔那种人也没什么两样!”
萧觊飞心中道:“我答应过大师报仇之后退出武林,现在于大人又有事拜托我,我向来有恩必报,不知道究竟该如何?”
王直见萧觊飞不说话,继续道:“你就当报答于大人的恩情,莫让他在九泉之下寒心啊!”
萧觊飞百般斟酌,最后狠下心来,问道:“不知于大人信中所说的直到肃清武林威胁是到什么时候?”
王直见他答应,喜道:“西部的亦里巴里汗国最近蠢蠢欲动,于大人怕番邦与那些武林人士勾结,所以让你担任锦衣卫,他说过,不出四年,武林必将大乱。”
萧觊飞道:“好,我就答应于大人,但叛乱一旦平息,我就要辞官隐退。”
王直笑着点了点头,萧觊飞送他出了府门,回到客厅,结果看到纪紫熙挡在周翮翔前面,左翼用剑指着纪紫熙,萧觊飞慌忙上前喝道:“翼弟,你这是干什么!”
原来之前萧觊飞与王直谈话的时候,左翼就一直在呵斥周翮翔,越说越气,竟然拔出了剑,纪紫熙之气一直暗暗看着,见到这种情况就慌忙出来劝架。
周翮翔道:“二哥,你要杀便杀,你恩怨分明,自然容不下我。”
纪紫熙劝道:“你少说两句!”
周翮翔大声道:“大哥,二哥,我是官啊,我入身朝廷才几年,我斗得过徐有贞那个老油条吗?我被他算计,能有什么办法,皇上非要杀于大人,我劝也是没用,圣旨难违!”
左翼直视着周翮翔的眼睛道:“你要是不为了名利,参与夺门,于大人会被害吗?
周翮翔道:“当时景泰一直病重,活不了几天了,他又没儿子,死后皇位肯定是沂王接替,咱们都是于大人的亲信,能有好下场?还有,景泰奄奄一息,兵部都不卖我面子,非要上奏咱们私自离京,我好说歹说才把这件事压下,要是我不参与夺门,我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那些官员又会给我好脸色吗?!”
长期以来在官场上的压抑在兄弟不理解的面前全都发泄出来,纪紫熙劝道:“二哥,翮翔他不只是为了自己,你要明白他的苦衷,为了阻止于大人被杀,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徐有贞说不杀于大人,夺门师出无名,于大人才不得不死!”
“要是他不参与,哪来的夺门。”
左翼说完这话,收剑入鞘,说道:“不管怎样,于大人的死跟你总归是有关系,于大人是你我的恩人,你又是我的兄弟,我不能杀你,但也不能继续与你像以前一样,今后咱们还是不要来往了。”
周翮翔脑袋“嗡”的一声,他不敢相信这话,只见左翼离开客厅,纪紫熙问道:“二哥,你要去哪?”
左翼道:“回屋收拾东西,我去客栈住下,明天就辞官。”
纪紫熙惊道:“大哥,你快劝劝二哥啊!”
萧觊飞无奈道:“由他去吧,翮翔,我也不能在你这里住了,我会自己找个住处,今后咱们还是同朝为官,想我了就来看看。”
周翮翔眼眶发红,问道:“大哥,你也要走,你也不屑与我做兄弟!”
“不,你永远都是我的好义弟,只是道义上我不能在你这住了,翮翔,请你谅解,还有,你以后做事千万要考虑清楚,别再被功名利禄蒙蔽双眼。”
萧觊飞回屋收拾了东西,抱着平川的骨灰与左翼出了周府,周翮翔看着二人的背影,哈哈大笑,眼中竟流下泪来,大骂道:“我不是人,我为了名利害死了我的恩人,满朝文武看不起我就算了,连我的兄弟也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