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问为什么也都没有理由了。
    安悦瞧着她的侧脸,被灯光打亮的下颚,脸颊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肉,瘦的让人心疼。
    安悦不知道许圆的过去,也掌控不了她的未来。
    许圆正仰视着夜幕,忽然感觉到安悦凑了上来,温柔的触感贴住了下颚,许圆视线偏移,看到了安悦吻住了她的下巴右侧。
    属于少女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一瞬间,许圆感受到她藏在这个吻里的痛苦和绝望。
    只是这点远远达不到撼动她的程度。
    许圆等待着安悦自然地放开她,可是等了一小会,冷风吹醒思维的时候,安悦仍然吻着她,也没挪动地方。
    渐渐的,许圆感觉到她在抽泣,冰冷的泪水沾染到她的肌肤上,顺着骨骼的弧度,滴落下来。
    许圆双手握住安悦的肩,将她轻轻拉开,借着照明灯的光线,看清了少女脸上的两道泪痕,和红了的眼眶。
    “哭了?”许圆问。
    安悦泪眼朦胧地看着她,也没有回答,就连阻止这滑落的泪都没有办法。
    “为什么?”许圆轻声问着,表情似乎真的很疑惑。
    “……我不想你走。”安悦喃喃,失神地说,“我当初见你就是一个人,可是一个人真的好寂寞好寂寞,留下来,我会陪着你的。”
    许圆安静地听她说完这一番话,少见地思考了一番,她的视线从安悦脸上移开,落入漫天散落的星星上,轻声问,“一个人真的很寂寞?”
    安悦点点头。
    那些恐惧着失去的日子里,她屏蔽了哥哥和父母,不想看到他们眼底任何的情绪,他们都说是自己妄想了,她自己却一点儿也不信。
    可是真正一个人封锁起来,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只觉得黑暗和寒冷都要把自己吞噬了。
    怎么会……这么寂寞。
    本以为自己熬得下去,后来才明白,经历过热烈的过往,就无法忍受宛若烟花落幕后的寂静冷清。
    许圆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安悦一怔。
    “但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呢?”许圆说。
    安悦瞧着她眼中充盈着淡漠和寂静,语气稀松平常,不像是刻意反其道而行之的回答,在那一刻让安悦觉得近在咫尺的人远在天边。
    “为什么我更喜欢一个人行动?想要自由牢牢抓在手心,再也没有人能绊住我手脚。”许圆的话极其坚定,她瞥了安悦一眼,“你们或许很难理解吧?”
    不然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把那种想法强行理解在她的身上。
    每个人的人生各有不同,凭什么就能让人断定自己的人生是不幸福的,是寂寞的?
    “在邮轮上有个大妈问我怎么没有男人,哈哈哈……跟我说,没有人携手白头一定会过的很苦。”许圆忽然提起另一件事。
    她眉眼弯弯,继续说,“我要的又不是男人,为什么我会过得很苦?”
    安悦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心中有了决断,她们……从来就不在一个世界里,强留也是没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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