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妈妈，我很喜欢坏叔叔做我爸爸（加更）
第二天，楚楚跟平常一样，起得很早，她起来的时候，楚焱已经在外面遛狗了，楚楚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抬起头朝着二楼看了一眼，那个女人……走了吗？
王嫂正在收拾客厅，楚楚走过去问道。
“王嫂，昨晚跟先生回来的那位小姐走了吗？”
王嫂点点头，
“先生从来不留别人在家里过夜，当然，除了您跟小少爷。”
楚楚愣了一下，心头突然涌起一丝名为甜蜜的感觉，她慌乱的掩饰了一下，赶紧上楼了。
一方面希望楚焱放过她，另一方面，看见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心里就难受，楚楚觉得自己很矛盾，明知道她跟楚焱不行，心里好抱着肮脏的想法，连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楚楚一怔，瞬间心乱如麻，她随意对
——————————————————
后来王嫂再说了什么，楚楚都没有再听进去，她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他要结婚了。
其实，她早就有这个觉悟，但是当亲耳听见的时候，还是心口发堵，直到这一刻，她才清晰的意识到，这个人已经不是她的了，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所以，以后即便再痛，她也必须面对，她要娶妻的事实，也许到那时候，她就能真正死心了吧鲫。
楚楚悲哀的想着。
“叮——”
手机铃声，打破了她的回忆，楚楚勉强接起手机，低声道，
“喂，哪位？”
“楚楚？”
电－话那头，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楚楚动作微微一滞，然后拧着眉，拿着手机退到了一边。
“何子墨？”
“是我，楚楚，你在哪儿？这两个月，你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楚楚深吸了一口气，心头有点乱，她压低声音道，
“上次，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上次是你单方面说分手，我并没有同意！”
何子墨呛声道，
“我知道，我跟慕梓婧发生那种事情，对不起你，但是你相信我，那真的只是一场意外，我们在一起已经两年了，难道我会骗你吗？”
楚楚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皱起眉头。
“子墨，你到现在都不明白我跟你为什么分手，我们不合适！”
“是因为念念吗？我早说过，我不在乎，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念念的存在，而且我也很喜欢他，楚楚，这不是借口！”
“都不是！”
楚楚打断他的话，
“子墨，是我们，是我们不合适，你们何家注定是需要一个继承人的，你不可能放弃继承人的位子，而我和念念终究会成为你的绊脚石，所以在一切都还美好的时候，放手吧，这样，我们都能留给彼此最美的回忆，我不想，有一天，我们想起彼此，只剩下厌恶跟不耐。”
那边一瞬间，沉默了，楚楚知道自己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何子墨是个有野心的男人，只是在她面前表现的太过美好，让她忽视了这个男人的野心，她跟念念，只想平平安安的生活，不想过这种勾心斗角的日子，所以，就算有一天，她要结婚，对象也不会是何子墨。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息，过了一会儿，楚楚听见何子墨轻声道。
“楚楚，给我时间好不好，我不会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但是我也不想轻易放开你，两年内，如果我解决好这些事，再谈我们的未来好吗？”
楚楚张了张嘴，刚要拒绝，何子墨却突然挂断了电－话。
话筒里传来一阵忙音，楚楚听得有些失神，两年后，她都不知道两年后自己会在哪里。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楚楚下意识的将手机收回口袋，楚焱看见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越过她，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起报纸翻看起来。
这种被无视的态度，让楚楚心里很不好受，她勉强压制住情绪，帮着王嫂收拾房间，顺便叫念念起床。
早餐的时候，餐桌上诡异一般的安静，楚焱一边目不斜视的看着报纸，另一边优雅的用着早餐，楚楚看着有些发怔，她印象中的楚焱，看上去谦谦君子，事实上最不讲就这些细节，尤其是吃饭的时候，一看就是军队上训练出来的速度，可是现在，他用餐的样子，优雅的像个贵公子，这样的楚焱，跟她记忆中，完全挂不上号。
“妈妈，一会儿你送我上育儿园吗？”
念念拿着小勺子，抬头纹楚楚。
楚楚回过神，一边帮他剥鸡蛋，一边回答。
“是啊，怎么了？”
念念咬着勺子，犹豫了一下，小声道，
“老师说周末是父亲节，要我们送一份礼物给爸爸，还要跟爸爸一起参加比赛，可我没有爸爸怎么办？”
说着偷偷看了一
眼楚焱，后者也顿住了动作，放下报纸，眼神温和的看着念念。
“念念想让爸爸陪你参加吗？”
“是坏叔叔。”
念念纠正。
“你还没有过关呢。”
楚焱眼中露出一丝无奈。
“好吧，叔叔陪你参加怎么样？”
小家伙佯装烦恼的样子，勉强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去，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不过只有今天一天哦，只有这一天你是我爸爸。”
楚焱笑了笑，招招手道，
“过来，爸爸抱抱。”
念念从椅子上跳下来，蹬蹬蹬跑过去，楚焱弯腰将小东西抱到腿上，捏了捏他的笑脸。
“叫声爸爸听听。”
“哼——”
小家伙扭过头，骄傲道，
“老师又不在，我才不要叫你爸爸。”
“老师要是知道，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会不喜欢你的。”
“真的？”
念念狐疑的看着他。
“当然。”
某人一本正经的骗小孩儿。
“那，好吧。”
念念嘟嘟嘴，小声道，
“爸爸。”
叫的时候，突然脸就红了，有点羞涩，又有点兴奋，其实孩子的心思是很简单的，在楚楚说楚焱是他爸爸的时候，念念就相信了，只是心里有点抱怨，这么多年爸爸都不在身边，所以不肯承认楚焱，然而心里却是崇拜的楚焱的，自打那天楚焱空手接白刃之后，就成了念念心中的英雄，他只是不好意思说。
那一声爸爸，让楚焱心中一颤，他将念念抱起来，声音沙哑道，
“乖，宝贝儿，再叫一声。”
念念有点小扭捏，但还是小声叫了句“爸爸。”
楚焱唇角扬起，眼角有些湿润，低头对着念念白嫩嫩的小脸狠狠的亲了一口。
“乖儿子。”
念念笑得脸蛋更红了，楚楚也慢慢弯起唇角。
“妈妈，你也要一起去哦，老师说要跟爸爸妈妈一起玩默契的有戏。”
楚楚一愣，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楚焱，而楚焱并没有看她，只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念念。
楚楚眼神暗了一下，笑了笑，低声道，
“妈妈今天有事就不去了。”
念念一下子就撅起了嘴，样子很不高兴。
楚焱脸色也微微变了变，他扫了一眼楚楚，声音冷淡道。
“什么事，比儿子开心还重要？还是说，那是你拒绝不了的存在？”
楚楚瞬间噤声，她知道，楚焱一定是听到了她的电－话，但是她不想解释，误会了更好，不是吗，这就是她想要的。
“不粗说我妈妈！”
念念从他腿上跳下来，跑到楚楚身边，摇着楚楚的胳膊，
“妈妈，我听你的话，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楚楚弯腰将他抱起来，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心里有些愧疚。
“妈妈陪你去好吗？”
念念眼睛一亮，抱着她的脖子欢呼。
“妈妈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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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坐着车出发，念念一路上非常兴奋，一会儿唱歌，一会儿将老实课堂上讲的故事，最后依偎在楚楚怀里，小声道。
“妈妈，以后你们都来送我上幼儿园好不好？”
楚楚心里一动，鼻子有些酸涩，她伸手揉了揉念念的头发，低声道，
“念念喜欢这样？”
“非——常喜欢！”
非字拖得老长，说完又笑着扑进楚楚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说，
“妈妈，我很喜欢坏叔叔做我爸爸，你不要跟他说，我怕他又会不见了。”
这一刻，楚楚特别想落泪，她给了他生命，却不能给他一个健康的身体，到现在，甚至不能给他一个健全的家，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吗？如果是报应，为什么不报应在她身上，这么去折磨一个孩子。
“妈妈你怎么了？”
念念看着楚楚眼眶发红，一下子紧张起来。
楚楚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声道，
“是沙子进到眼睛里，妈妈没事。”
楚焱从后车镜里看了一眼，没说话，其实车窗根本就没开。
“念念帮你吹吹？”
小家伙说着就爬起来，对着她的眼睛轻轻吹起，楚楚笑着抱着他，低声道，
“乖乖的，别乱动。”
楚焱沉默了几秒，对司机道，
“明天车里加个儿童安全座椅。”
“好的，先生。”
楚楚动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楚焱的背影，抱紧了儿子。
念念上的，就是一般的幼儿园，这一点，楚楚跟楚焱一样，不希望小孩子从小就被区别对待，养成畸形的三观，当然因为念念身体的原因，他们也特别叮嘱过院长，半个多月以来，念念已经慢慢的融入了这里。
小家伙虽然内向，但是孩子嘛，还是喜欢跟同龄人玩耍，而且念念长得漂亮，性格又腼腆，班里很多小孩儿都愿意跟他一起玩。
一下车，念念就主动拉着楚焱，倒是让楚焱受宠若惊，然后，他有去牵着楚楚，挺了挺小身板，笑眯眯的拉着他们朝着幼儿园走去。
“楚一念！”
刚进去，就听见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叫念念。
然后一个穿着粉色花苞裙的小女孩儿句跑了一过来，她扎着一对儿羊尾辫，看上去特别洋气。
“楚一念，我叫你怎么不理我！”
小姑娘有点抱怨，然后抬起头看了一眼楚楚跟楚焱，又凑到念念的耳边，低声道，
“这是你爸爸妈妈吗？”
念念嘴角上翘，声音却比较淡定。
“嗯，宋娇娇，你有事吗？”
小姑娘嘟了嘟嘴，小声道，
“你爸爸长得好帅，能让他做我爸爸吗？”
小家伙立刻后退一步，警戒道，
“不行。”
“哼，真小气！”
说着扭头跑开了。
念念一点没有伤害女朋友的自觉，他好不容易才有爸爸，才不要给别人。
楚焱伸手揉了揉念念的头发，低声道，
“念念，对待女孩子要温和。”
念念仰头看着他，若有所思道，
“那为什么你对妈妈并不温和，妈妈总是一个人偷偷难过。”
他的声音很轻，楚楚并没有听清，但是楚焱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没回答，只是低声道，
“走吧。”
说是父亲节活动，其实是幼儿园举行的亲子活动，主要目的，也是增加父母与孩子之间的感情。
第一项就是“三人四足”，也就是将相邻的两个人的腿绑到一起，然后按规定走完相应的路程，花费时间最短的即为获胜。
楚楚看了一眼楚焱，而楚焱则是看着念念，念念小朋友兴奋的将绳子拿过来，道，
“我要在中间。”
楚焱笑了一声，低声道，
“没人跟你抢。”
念念红着小脸弯腰绑绳子，楚焱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站好，然后慢慢的将绳子系好，不松不紧，不至于伤到他，绑好之后，楚楚连忙道，
“我来吧。”
楚焱没搭理她，扭过头继续绑这边的，楚楚清晰的感觉到他炽热的大掌放在她的脚踝，引起一阵阵战栗，让她心跳加速，想起曾经经历过的往事……
————————————————
“谁让你管我！”
十六岁的楚楚挣开楚焱的手，脸色苍白道，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操心，用不着你管！”
“你这小丫头，不识好人心是不是？”
楚焱脾气也上来了。
“我说过一晚上给你一千就不会骗你，你干嘛偷偷跑这里工作，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楚楚倔强的看着他，冷声道，
“我不要你的钱，我也不会跟舅舅说你来这里的事，但是我的事，你最好也别操心。”
“卧槽！”
楚焱伸手指了她半天，深吸一口气道，
“你缺钱怎么不跟小姨妈说？我们楚家难道还却你用的这点钱吗，用得着你来这里卖！”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响起，楚焱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摸着有些发麻的脸颊，眼神变得阴沉起来，他冷笑一声，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楚楚脸色一变，剧烈的挣扎起来。
“混蛋！放开我！混蛋！”
楚焱脸色阴沉，不管她怎么叫，怎么挣扎，都没有松手，他没想到带着这小丫头出来玩了一次，她竟然来这种地方工作，他从小就是在这一片混大的，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楚楚这种小丫头，特别合某些变－态的胃口，要不是他有朋友跟他说，他还不知道，这丫头竟然跑到这里打工，现在还不识好人心的跟他犟，不给她点颜色看看，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一路扛着她，踢开包间的门，直接将她扔到沙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笑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知道！”
楚楚愤恨的看着他，从沙发上坐起身，一脸凌厉道，
“我不会告诉小舅舅你的事，但是你也别插手我的事！”
说着就要推开楚焱，楚焱却伸手将她按倒在沙发上，眯起眸子。
“我这是花钱来玩别人，你可是被别人玩！你觉得这件事被捅出去，咱俩谁更难堪？”
楚楚脸色一白，沉声道，
“你胡说什么？”
楚焱哼笑一声，突然伸手撩开她的裙子，摸到她的大腿－根儿，楚楚大叫一声，拼命的挣扎起来，尖锐的指甲在楚焱脸上划了一道血痕，楚焱眯了眯眸子，一把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冷笑道，
“这样就受不了了？你以为那些男人还会顾及你是不是未成年？十岁的女孩儿他们都下得去手，更何况是你！”
楚楚恐惧的瞪大眼睛，整个人微微颤抖，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她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儿，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势，本能的恐惧起来。
楚焱松开她的手。站起身，声音冷冷道，
“衣服穿好，跟我回家！”
楚楚神色屈辱的看着他，咬着唇将自己的裙子整好，因为惊吓，手指还在颤抖。
楚焱见她这幅样子，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愧疚，他弯腰将她的鞋子捡起来，伸手握住她的脚踝。
楚楚身体一颤，他却加大力道。
“别乱动，我帮你穿鞋子！”
因为惧怕，楚楚乖乖的任由他穿上鞋子，跟刚刚的粗暴完全不一样，此刻的楚焱温柔的让人窒息……
————————————
一声哨响，勾回楚楚的回忆，念念拉紧她的手，兴奋的就往前冲，楚楚被带了一下，险些摔倒，楚焱连忙按住念念，伸手扶住她。
“谢谢。”
惊魂未定，楚楚轻声道了句谢，楚焱没说话，只是对念念说。
“跟着爸爸，脚步迈小一点，不要快，要稳，知道吗？”
念念点点头，重新拉住楚楚的手，这一次，三个人走得很慢，却非常沉稳，虽然只得了第四名，但是念念依然非常开心，病态的小脸，也渐渐多了些血色，看上去非常健康。
接下来还有考验父母默契度的，也和顺利，最后一项，则是小朋友送给爸爸父亲节的礼物。
这件事，念念谁都没有说过，所以连楚楚也很好奇，念念究竟会为楚焱准备些什么。
爸爸们站成一排，宝宝们开始拿着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爸爸，楚楚站在不远处，观看着，直到看见念念拿着一个绿色的画本，微微怔了怔，那本画册，连她都没有看过，原来是念念给楚焱的……
楚焱表现的很平静，其实心里有些激动，如果是以前，他肯定特别烦跟小孩子在一起，但是自从知道念念是自己的孩子之后，对孩子就多了一份以前没有的耐心，他也特别期待念念送给他的礼物。
“爸爸。祝您节日快乐。”
小朋友们稚嫩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在老师的指导下，大家把礼物送到了爸爸们手上。
楚焱接过念念递过来的画册，诧异道，
“给爸爸的？”
画册不算薄，竟然都是念念画得，楚焱有点不可置信，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不太可能。
念念红着小脸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楚焱笑了笑，低声道，
“我现在能打开看看吗？”
念念犹豫了一下，低声道，
“只能自己看。”
楚焱弯了弯唇角，
“我保证。”
念念这才害羞道，
“那你看吧。”
楚焱将他放在双－腿－之间。
拿着画册慢慢翻开，但是他的动作很快顿住了，眼神也跟着变了变。
如果这本画册让楚焱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震惊，除此之外，就是满满的心疼。
因为疾病，念念比一般小朋友早熟，所以才会那么乖巧，以前觉得这孩子内向孤僻，现在看了画册，只觉得让人心疼。
第一幅画的日期，是一年前，那个时候，念念也就四岁，刚刚懂事的年纪，画册上画着一个小孩儿，瘦瘦的矮矮的，躺在病床上，胳膊上吊着针，脸上的表情很不开心，病床旁边，站在一个女人，也很瘦，手里拿着药，应该是劝小孩儿吃药。
楚焱心中一动，翻开了第二页。
念念闹脾气，不肯吃药，这一副，药被打落在地上，楚楚弯腰在地上捡药片，背着小孩儿，却哭了起来。
楚焱手指颤了颤，又翻开了下一页。
这次念念好像是又换了一个病房，病房里还有一个小孩儿，也是生病了，爸爸妈妈都陪在身边，带了好多好吃的，小孩儿的爸爸还抱着小孩儿安慰，一家人其乐融融。
念念自己却孤单单的躺在病床上，幻想着自己的爸爸，他的脑海中想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但是那个身影，却没有画脸。
第四张。第五张……
满满一本画册，是念念这一整年的看病记录，每次他难过
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个高大的身影，无一例外，全都没有画脸，楚焱看得心疼不已。
直到最后一张，那是那天找念念的时候，他跟别人搏斗受伤的场景，画面上的他看上去特别英勇，念念一脸崇拜的躲在一边，落脚是一串字：我的爸爸，是个英雄……
字迹歪歪扭扭，应该是刚刚跟着老师学的，楚焱的眼眶一下子湿润起来……
---题外话---加更已完成，么么，收藏新文~
王嫂正在收拾客厅，楚楚走过去问道。
“王嫂，昨晚跟先生回来的那位小姐走了吗？”
王嫂点点头，
“先生从来不留别人在家里过夜，当然，除了您跟小少爷。”
楚楚愣了一下，心头突然涌起一丝名为甜蜜的感觉，她慌乱的掩饰了一下，赶紧上楼了。
一方面希望楚焱放过她，另一方面，看见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心里就难受，楚楚觉得自己很矛盾，明知道她跟楚焱不行，心里好抱着肮脏的想法，连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楚楚一怔，瞬间心乱如麻，她随意对
——————————————————
后来王嫂再说了什么，楚楚都没有再听进去，她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他要结婚了。
其实，她早就有这个觉悟，但是当亲耳听见的时候，还是心口发堵，直到这一刻，她才清晰的意识到，这个人已经不是她的了，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所以，以后即便再痛，她也必须面对，她要娶妻的事实，也许到那时候，她就能真正死心了吧鲫。
楚楚悲哀的想着。
“叮——”
手机铃声，打破了她的回忆，楚楚勉强接起手机，低声道，
“喂，哪位？”
“楚楚？”
电－话那头，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楚楚动作微微一滞，然后拧着眉，拿着手机退到了一边。
“何子墨？”
“是我，楚楚，你在哪儿？这两个月，你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楚楚深吸了一口气，心头有点乱，她压低声音道，
“上次，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上次是你单方面说分手，我并没有同意！”
何子墨呛声道，
“我知道，我跟慕梓婧发生那种事情，对不起你，但是你相信我，那真的只是一场意外，我们在一起已经两年了，难道我会骗你吗？”
楚楚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皱起眉头。
“子墨，你到现在都不明白我跟你为什么分手，我们不合适！”
“是因为念念吗？我早说过，我不在乎，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念念的存在，而且我也很喜欢他，楚楚，这不是借口！”
“都不是！”
楚楚打断他的话，
“子墨，是我们，是我们不合适，你们何家注定是需要一个继承人的，你不可能放弃继承人的位子，而我和念念终究会成为你的绊脚石，所以在一切都还美好的时候，放手吧，这样，我们都能留给彼此最美的回忆，我不想，有一天，我们想起彼此，只剩下厌恶跟不耐。”
那边一瞬间，沉默了，楚楚知道自己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何子墨是个有野心的男人，只是在她面前表现的太过美好，让她忽视了这个男人的野心，她跟念念，只想平平安安的生活，不想过这种勾心斗角的日子，所以，就算有一天，她要结婚，对象也不会是何子墨。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息，过了一会儿，楚楚听见何子墨轻声道。
“楚楚，给我时间好不好，我不会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但是我也不想轻易放开你，两年内，如果我解决好这些事，再谈我们的未来好吗？”
楚楚张了张嘴，刚要拒绝，何子墨却突然挂断了电－话。
话筒里传来一阵忙音，楚楚听得有些失神，两年后，她都不知道两年后自己会在哪里。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楚楚下意识的将手机收回口袋，楚焱看见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越过她，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起报纸翻看起来。
这种被无视的态度，让楚楚心里很不好受，她勉强压制住情绪，帮着王嫂收拾房间，顺便叫念念起床。
早餐的时候，餐桌上诡异一般的安静，楚焱一边目不斜视的看着报纸，另一边优雅的用着早餐，楚楚看着有些发怔，她印象中的楚焱，看上去谦谦君子，事实上最不讲就这些细节，尤其是吃饭的时候，一看就是军队上训练出来的速度，可是现在，他用餐的样子，优雅的像个贵公子，这样的楚焱，跟她记忆中，完全挂不上号。
“妈妈，一会儿你送我上育儿园吗？”
念念拿着小勺子，抬头纹楚楚。
楚楚回过神，一边帮他剥鸡蛋，一边回答。
“是啊，怎么了？”
念念咬着勺子，犹豫了一下，小声道，
“老师说周末是父亲节，要我们送一份礼物给爸爸，还要跟爸爸一起参加比赛，可我没有爸爸怎么办？”
说着偷偷看了一
眼楚焱，后者也顿住了动作，放下报纸，眼神温和的看着念念。
“念念想让爸爸陪你参加吗？”
“是坏叔叔。”
念念纠正。
“你还没有过关呢。”
楚焱眼中露出一丝无奈。
“好吧，叔叔陪你参加怎么样？”
小家伙佯装烦恼的样子，勉强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去，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不过只有今天一天哦，只有这一天你是我爸爸。”
楚焱笑了笑，招招手道，
“过来，爸爸抱抱。”
念念从椅子上跳下来，蹬蹬蹬跑过去，楚焱弯腰将小东西抱到腿上，捏了捏他的笑脸。
“叫声爸爸听听。”
“哼——”
小家伙扭过头，骄傲道，
“老师又不在，我才不要叫你爸爸。”
“老师要是知道，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会不喜欢你的。”
“真的？”
念念狐疑的看着他。
“当然。”
某人一本正经的骗小孩儿。
“那，好吧。”
念念嘟嘟嘴，小声道，
“爸爸。”
叫的时候，突然脸就红了，有点羞涩，又有点兴奋，其实孩子的心思是很简单的，在楚楚说楚焱是他爸爸的时候，念念就相信了，只是心里有点抱怨，这么多年爸爸都不在身边，所以不肯承认楚焱，然而心里却是崇拜的楚焱的，自打那天楚焱空手接白刃之后，就成了念念心中的英雄，他只是不好意思说。
那一声爸爸，让楚焱心中一颤，他将念念抱起来，声音沙哑道，
“乖，宝贝儿，再叫一声。”
念念有点小扭捏，但还是小声叫了句“爸爸。”
楚焱唇角扬起，眼角有些湿润，低头对着念念白嫩嫩的小脸狠狠的亲了一口。
“乖儿子。”
念念笑得脸蛋更红了，楚楚也慢慢弯起唇角。
“妈妈，你也要一起去哦，老师说要跟爸爸妈妈一起玩默契的有戏。”
楚楚一愣，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楚焱，而楚焱并没有看她，只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念念。
楚楚眼神暗了一下，笑了笑，低声道，
“妈妈今天有事就不去了。”
念念一下子就撅起了嘴，样子很不高兴。
楚焱脸色也微微变了变，他扫了一眼楚楚，声音冷淡道。
“什么事，比儿子开心还重要？还是说，那是你拒绝不了的存在？”
楚楚瞬间噤声，她知道，楚焱一定是听到了她的电－话，但是她不想解释，误会了更好，不是吗，这就是她想要的。
“不粗说我妈妈！”
念念从他腿上跳下来，跑到楚楚身边，摇着楚楚的胳膊，
“妈妈，我听你的话，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楚楚弯腰将他抱起来，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心里有些愧疚。
“妈妈陪你去好吗？”
念念眼睛一亮，抱着她的脖子欢呼。
“妈妈最好了。”
——————————————
一家三口坐着车出发，念念一路上非常兴奋，一会儿唱歌，一会儿将老实课堂上讲的故事，最后依偎在楚楚怀里，小声道。
“妈妈，以后你们都来送我上幼儿园好不好？”
楚楚心里一动，鼻子有些酸涩，她伸手揉了揉念念的头发，低声道，
“念念喜欢这样？”
“非——常喜欢！”
非字拖得老长，说完又笑着扑进楚楚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说，
“妈妈，我很喜欢坏叔叔做我爸爸，你不要跟他说，我怕他又会不见了。”
这一刻，楚楚特别想落泪，她给了他生命，却不能给他一个健康的身体，到现在，甚至不能给他一个健全的家，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吗？如果是报应，为什么不报应在她身上，这么去折磨一个孩子。
“妈妈你怎么了？”
念念看着楚楚眼眶发红，一下子紧张起来。
楚楚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声道，
“是沙子进到眼睛里，妈妈没事。”
楚焱从后车镜里看了一眼，没说话，其实车窗根本就没开。
“念念帮你吹吹？”
小家伙说着就爬起来，对着她的眼睛轻轻吹起，楚楚笑着抱着他，低声道，
“乖乖的，别乱动。”
楚焱沉默了几秒，对司机道，
“明天车里加个儿童安全座椅。”
“好的，先生。”
楚楚动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楚焱的背影，抱紧了儿子。
念念上的，就是一般的幼儿园，这一点，楚楚跟楚焱一样，不希望小孩子从小就被区别对待，养成畸形的三观，当然因为念念身体的原因，他们也特别叮嘱过院长，半个多月以来，念念已经慢慢的融入了这里。
小家伙虽然内向，但是孩子嘛，还是喜欢跟同龄人玩耍，而且念念长得漂亮，性格又腼腆，班里很多小孩儿都愿意跟他一起玩。
一下车，念念就主动拉着楚焱，倒是让楚焱受宠若惊，然后，他有去牵着楚楚，挺了挺小身板，笑眯眯的拉着他们朝着幼儿园走去。
“楚一念！”
刚进去，就听见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叫念念。
然后一个穿着粉色花苞裙的小女孩儿句跑了一过来，她扎着一对儿羊尾辫，看上去特别洋气。
“楚一念，我叫你怎么不理我！”
小姑娘有点抱怨，然后抬起头看了一眼楚楚跟楚焱，又凑到念念的耳边，低声道，
“这是你爸爸妈妈吗？”
念念嘴角上翘，声音却比较淡定。
“嗯，宋娇娇，你有事吗？”
小姑娘嘟了嘟嘴，小声道，
“你爸爸长得好帅，能让他做我爸爸吗？”
小家伙立刻后退一步，警戒道，
“不行。”
“哼，真小气！”
说着扭头跑开了。
念念一点没有伤害女朋友的自觉，他好不容易才有爸爸，才不要给别人。
楚焱伸手揉了揉念念的头发，低声道，
“念念，对待女孩子要温和。”
念念仰头看着他，若有所思道，
“那为什么你对妈妈并不温和，妈妈总是一个人偷偷难过。”
他的声音很轻，楚楚并没有听清，但是楚焱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没回答，只是低声道，
“走吧。”
说是父亲节活动，其实是幼儿园举行的亲子活动，主要目的，也是增加父母与孩子之间的感情。
第一项就是“三人四足”，也就是将相邻的两个人的腿绑到一起，然后按规定走完相应的路程，花费时间最短的即为获胜。
楚楚看了一眼楚焱，而楚焱则是看着念念，念念小朋友兴奋的将绳子拿过来，道，
“我要在中间。”
楚焱笑了一声，低声道，
“没人跟你抢。”
念念红着小脸弯腰绑绳子，楚焱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站好，然后慢慢的将绳子系好，不松不紧，不至于伤到他，绑好之后，楚楚连忙道，
“我来吧。”
楚焱没搭理她，扭过头继续绑这边的，楚楚清晰的感觉到他炽热的大掌放在她的脚踝，引起一阵阵战栗，让她心跳加速，想起曾经经历过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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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管我！”
十六岁的楚楚挣开楚焱的手，脸色苍白道，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操心，用不着你管！”
“你这小丫头，不识好人心是不是？”
楚焱脾气也上来了。
“我说过一晚上给你一千就不会骗你，你干嘛偷偷跑这里工作，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楚楚倔强的看着他，冷声道，
“我不要你的钱，我也不会跟舅舅说你来这里的事，但是我的事，你最好也别操心。”
“卧槽！”
楚焱伸手指了她半天，深吸一口气道，
“你缺钱怎么不跟小姨妈说？我们楚家难道还却你用的这点钱吗，用得着你来这里卖！”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响起，楚焱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摸着有些发麻的脸颊，眼神变得阴沉起来，他冷笑一声，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楚楚脸色一变，剧烈的挣扎起来。
“混蛋！放开我！混蛋！”
楚焱脸色阴沉，不管她怎么叫，怎么挣扎，都没有松手，他没想到带着这小丫头出来玩了一次，她竟然来这种地方工作，他从小就是在这一片混大的，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楚楚这种小丫头，特别合某些变－态的胃口，要不是他有朋友跟他说，他还不知道，这丫头竟然跑到这里打工，现在还不识好人心的跟他犟，不给她点颜色看看，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一路扛着她，踢开包间的门，直接将她扔到沙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笑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知道！”
楚楚愤恨的看着他，从沙发上坐起身，一脸凌厉道，
“我不会告诉小舅舅你的事，但是你也别插手我的事！”
说着就要推开楚焱，楚焱却伸手将她按倒在沙发上，眯起眸子。
“我这是花钱来玩别人，你可是被别人玩！你觉得这件事被捅出去，咱俩谁更难堪？”
楚楚脸色一白，沉声道，
“你胡说什么？”
楚焱哼笑一声，突然伸手撩开她的裙子，摸到她的大腿－根儿，楚楚大叫一声，拼命的挣扎起来，尖锐的指甲在楚焱脸上划了一道血痕，楚焱眯了眯眸子，一把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冷笑道，
“这样就受不了了？你以为那些男人还会顾及你是不是未成年？十岁的女孩儿他们都下得去手，更何况是你！”
楚楚恐惧的瞪大眼睛，整个人微微颤抖，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她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儿，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势，本能的恐惧起来。
楚焱松开她的手。站起身，声音冷冷道，
“衣服穿好，跟我回家！”
楚楚神色屈辱的看着他，咬着唇将自己的裙子整好，因为惊吓，手指还在颤抖。
楚焱见她这幅样子，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愧疚，他弯腰将她的鞋子捡起来，伸手握住她的脚踝。
楚楚身体一颤，他却加大力道。
“别乱动，我帮你穿鞋子！”
因为惧怕，楚楚乖乖的任由他穿上鞋子，跟刚刚的粗暴完全不一样，此刻的楚焱温柔的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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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哨响，勾回楚楚的回忆，念念拉紧她的手，兴奋的就往前冲，楚楚被带了一下，险些摔倒，楚焱连忙按住念念，伸手扶住她。
“谢谢。”
惊魂未定，楚楚轻声道了句谢，楚焱没说话，只是对念念说。
“跟着爸爸，脚步迈小一点，不要快，要稳，知道吗？”
念念点点头，重新拉住楚楚的手，这一次，三个人走得很慢，却非常沉稳，虽然只得了第四名，但是念念依然非常开心，病态的小脸，也渐渐多了些血色，看上去非常健康。
接下来还有考验父母默契度的，也和顺利，最后一项，则是小朋友送给爸爸父亲节的礼物。
这件事，念念谁都没有说过，所以连楚楚也很好奇，念念究竟会为楚焱准备些什么。
爸爸们站成一排，宝宝们开始拿着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爸爸，楚楚站在不远处，观看着，直到看见念念拿着一个绿色的画本，微微怔了怔，那本画册，连她都没有看过，原来是念念给楚焱的……
楚焱表现的很平静，其实心里有些激动，如果是以前，他肯定特别烦跟小孩子在一起，但是自从知道念念是自己的孩子之后，对孩子就多了一份以前没有的耐心，他也特别期待念念送给他的礼物。
“爸爸。祝您节日快乐。”
小朋友们稚嫩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在老师的指导下，大家把礼物送到了爸爸们手上。
楚焱接过念念递过来的画册，诧异道，
“给爸爸的？”
画册不算薄，竟然都是念念画得，楚焱有点不可置信，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不太可能。
念念红着小脸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楚焱笑了笑，低声道，
“我现在能打开看看吗？”
念念犹豫了一下，低声道，
“只能自己看。”
楚焱弯了弯唇角，
“我保证。”
念念这才害羞道，
“那你看吧。”
楚焱将他放在双－腿－之间。
拿着画册慢慢翻开，但是他的动作很快顿住了，眼神也跟着变了变。
如果这本画册让楚焱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震惊，除此之外，就是满满的心疼。
因为疾病，念念比一般小朋友早熟，所以才会那么乖巧，以前觉得这孩子内向孤僻，现在看了画册，只觉得让人心疼。
第一幅画的日期，是一年前，那个时候，念念也就四岁，刚刚懂事的年纪，画册上画着一个小孩儿，瘦瘦的矮矮的，躺在病床上，胳膊上吊着针，脸上的表情很不开心，病床旁边，站在一个女人，也很瘦，手里拿着药，应该是劝小孩儿吃药。
楚焱心中一动，翻开了第二页。
念念闹脾气，不肯吃药，这一副，药被打落在地上，楚楚弯腰在地上捡药片，背着小孩儿，却哭了起来。
楚焱手指颤了颤，又翻开了下一页。
这次念念好像是又换了一个病房，病房里还有一个小孩儿，也是生病了，爸爸妈妈都陪在身边，带了好多好吃的，小孩儿的爸爸还抱着小孩儿安慰，一家人其乐融融。
念念自己却孤单单的躺在病床上，幻想着自己的爸爸，他的脑海中想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但是那个身影，却没有画脸。
第四张。第五张……
满满一本画册，是念念这一整年的看病记录，每次他难过
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个高大的身影，无一例外，全都没有画脸，楚焱看得心疼不已。
直到最后一张，那是那天找念念的时候，他跟别人搏斗受伤的场景，画面上的他看上去特别英勇，念念一脸崇拜的躲在一边，落脚是一串字：我的爸爸，是个英雄……
字迹歪歪扭扭，应该是刚刚跟着老师学的，楚焱的眼眶一下子湿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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