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归像是扛着一个沙包一样扛着徐千雅,沿着腐尸池往前走,没有一会儿就走出了腐尸池的范围,前面又是一个通道,这个通道与之前看到的通道不同,它的通道口是参差不齐的,像是随意间用棍子捣出来的一样,看着像尸蝺的嘴。
    柳子归没有犹豫便走了进去,即使他犹豫也没有别的选择,最终还是得走这一条路,进去之后,发现通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行,四周的墙壁都是凹凸不平的,像是长满了恶性肿瘤,一大块,一大块的,不仅难看,而且还膈应人。
    淡金色的光芒照在地上,徐千雅看的清楚,地上全部都是骨头,只是时间太过于久远,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看不到原来的面目了,柳子归的脚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像是踩在树叶上,在两个人的重量下,白骨都被压成了白色的粉末,堆在说不出是怎样土质的地面上。
    徐千雅不说话了,她此时真正的感受到了此地的不善,也知道此次贸然进入古墓是一次冲动行为,都说冲动是魔鬼,魔鬼来自地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现在死了两个人,失踪了四个人。
    这条道不算长,也不算短,但柳子归的速度很快,所以不到半个小时便走出了这条道,出口在一个悬壁上,有一条蜿蜒的小道开在悬壁上,而通道的出口正好在这条小道上。
    小道不是很宽不到三尺,里边是悬壁,外面没有护栏,下面是一条岩浆流,静静的流淌,像是一条冬眠的蛇,散发着火红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的深渊。
    柳子归的脸是红色的,徐千雅的脸也是红色的,像是有火焰精灵一样在跳舞,柳子归把徐千雅放了下来。
    “你现在能走了吗?”柳子归问道。
    徐千雅点了点头,轻声问道:“我们应该往哪里走?”
    柳子归盯着悬崖下面的岩浆流看了一会儿,然后指着岩浆流的上游说道:“往那边走!”
    柳子归走在前面,徐千雅走在后面,两个人都靠在墙壁行走,徐千雅有些害怕,但看到走前面若无其事的柳子归,又硬着胆子往前走,岩浆的温度很高,连带着四周的空气都被烤的炽热,豆大汗珠从徐千雅额头上滑落,喘着粗气,同时肚子里也传来咕咕的声音,进到墓室已经有大半天了,没有进食一点东西,肚子早就饿了。
    柳子归时刻关注的四周的动静,生怕有什么危险出现,所以从徐千雅肚子传出来的本能声音,他还是听到了,于是他停了下来,转过身子对这徐千雅说道:“饿了?”
    徐千雅不好意的点了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能够那点吃点的出来。
    可柳子归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恩,我也饿肚子的经历,肚子饿的感觉真难受,浑身没有力气,头脑昏聩,随时就要晕倒的感觉,但就是没有晕倒,饿,像是锥子一样在肚子时不时的戳你一下,让你继续睁着眼睛想着吃的东西。对了,你现在是不是没有力气走路了?还是我来扛着你吧,这里很危险,万一你腿一发软,摔了下去,我可来不及去救你!”
    徐千雅在这一刻有一种找到知己的感觉,有人能懂自己,向来是古人所歌颂的一件幸事,但此刻徐千雅怎么感觉都有一点怪异,而且还说不出来诡异在哪里,也没有那一种遇到知己的快感,倒像是有一个鼓风机在自己的胸膛里鼓动,胀的厉害。
    柳子归是行动派主义者,况且他现在有一点自我主义,喜欢把自己的意志加在别人身上,当然他的出发点是好的,这也是他的神位所带来的一点负面影响吧。
    在徐千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柳子归扛在了肩上,徐千雅反应迟钝的叫了一声,然后大声道:“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柳子归用力的在徐千雅的翘起的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下,道:“老实一点,这里很危险,掉下去,我不一定能够保证活命,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柳子归怕了一下,觉得手感不错,于是又拍了一下,徐千雅孟恒一声,没有说话了,静静的趴在柳子归的肩上,由着柳子归把自己背到那个位置的区域。
    走了很久,徐千雅差点在柳子归的背上睡着了,可就在要眯上眼的时候,柳子归又把放了下来,把她从迷糊中惊醒,突然的刺激让她大脑异常的清醒,这里貌似是悬壁小道的尽头。
    顺眼望去,那里有一朵大大的红色的莲花,从岩浆里伸了出来,庄严的盛开在岩浆的上方,下方貌似是这条岩浆流的发源之地,从地底上慢慢的冒出汩汩的泡泡,如夏花般绚烂。
    谁都没有心思去研究那个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岩浆,目光全都被前面的那株盛大的红色的莲花吸引,莲花盛开到了至极,花瓣上有很深很深的纹路,深到一眼就能看见,而且很繁杂,定着眼睛看一会儿,就会觉得头脑发胀,头昏眼花。
    花瓣与花瓣之间还有一段很大的缝隙,各自链接着一条跨越岩浆的石桥,延伸到悬壁上,柳子归数了一数,一共有六条这样的石桥,柳子归自己就站在其中的一条石桥的桥头,半人高的石墩上写着,枉生世界,不死轮回。
    字是红色,比新鲜的血还要红上三分,那份艳红仿佛要从字上掉落下来,虽然没有闻到腥味,但总觉得有一股腥味,让人全身都不舒服。
    突然间,旁边的徐千雅越过了柳子归,双脚一步一步的走上了石桥,四只木讷机械,像是被人绳子操纵的一样,目光呆滞,走起路来一摇一晃,如同丧失。
    柳子归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状态不对,就像是被人夺了神魄一样,柳子归从怀里拿出一道镇神符,贴在徐千雅的额头上,符一贴上,徐千雅就像被抽了骨架一样,瘫软了下来,柳子归一把接住,背到一边。
    翻开她的眼皮,只见她眼珠上翻,只有白色,不见黑色,一开天眼,只见徐千雅肩上的两朵火焰已经熄灭,只有头顶上还有一朵残炎,微乎其微,仿佛随时都要熄灭一样。
    “丢了二魂,少了七魄!”柳子归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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