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耀宗采用了公主抱的姿势,一众观礼的人便发出了起哄的声音。
    柴耀宗一个利眼扫过去,这些起哄的人才想起他们起哄的对象是谁,一个个赶紧闭了嘴,面上都是讪讪的神情。
    一直到柴耀宗转过眼,嘴角又带上了笑容,他们才敢大声喘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心里暗骂一句道:“娘的,吓死我了!”
    柴耀宗一直抱着米粮进了堂屋,才把她放下地来,扫一眼唱礼官,唱礼官接收到信号,立马唱道:“新郎新娘拜天地啦!”
    那些跟在后头刚进门看热闹的人一听,纷纷心里骂娘道:“这是在赶命啊!还让不让人歇口气!”
    柴耀宗无视他们的怨念,高高兴兴地跟着唱礼官说的流程走。
    “一拜天地!”
    柴耀宗牵着米粮对着门外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柴耀宗又牵着米粮对着主位上的两块排位真诚地拜了一拜。
    “夫妻交拜!”
    米粮低下头和柴耀宗交拜,内心无限感概。
    若是从前有人告诉她,她将来会嫁给柴耀宗,米粮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可是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让两个根本不会有交际的人走到了一起,最后甚至成了夫妻,两个人的命运相连,同呼吸共命运。
    佛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些都是缘。”
    那她和柴耀宗也是彼此间有缘吧。
    “送入洞房!”
    礼毕,米粮再次由柴耀宗牵着往新房走去。
    米粮刚坐到床榻上,红盖头就给掀开了。
    眼前突然亮了起来,米粮有一瞬间的不适应,眨了好几下眼睛。
    一抬头,就看到穿着一身大红袍子的柴耀宗站在她面前,正含笑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里头像是镶嵌了点点碎星,明亮又耀眼。
    米粮嘴角不由地翘了起来。
    她怎么以前就没发现柴耀宗也这么明亮好看呢……
    全福人在一旁低声道:“柴爷,要用挑杆的……”声音里带着着急和责怪。
    这柴爷又不是第一次成亲,怎么连要用挑杆掀盖头的规矩都不知道!
    柴耀宗根本不予理会,目光紧紧地黏在米粮身上,低声笑道:“给忘了,算了,拿酒来,该喝交杯酒了!”
    全福人简直要败给他了,哪里有他这么乱套的人!
    毕竟职责在身,且她对柴耀宗并不十分了解,其他人怕她不敢说话,全福人还是劝道:“柴爷,还没有撒帐和唱福呢!”
    柴耀宗不耐烦地蹙起了眉头,烦躁道:“那就快些!”
    别人被他这副凶悍的模样吓住了,米粮却觉得颇有喜感,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音。
    柴耀宗这才感觉有几分尴尬起来,身上的冷冽气息越发强盛,吓得那撒帐和唱福的都畏畏缩缩起来不敢上前。还是全福人胆子大,在背后拿手推了一把,直接把撒帐人推到了前面去。
    撒帐人触及到米粮温润的目光,到底镇定了下来,拿起托盘往米粮和柴耀宗的身上丢枣子、花生、桂圆、栗子之类的干果,嘴里十分娴熟地唱着:“撒个枣,领个小,撒个粟,领个妮,一把粟子一把枣,小的跟着大地跑”之类的吉祥话。
    被所有人盯着,米粮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
    柴耀宗看到米粮害羞了,这才好受了一些,总算不是他一个人觉得不自在了,先前的尴尬自然也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全福人笑道:“柴爷,你也坐到床榻上去。”
    柴耀宗这次还算听话,乖乖跟着指令坐到了床榻上。
    全福人拿出喜剪,笑着递给柴耀宗说道:“请柴爷剪下一缕头发。”又递给米粮一把,说了同样的话,只是换了个称呼。
    米粮知道,这是要把两个人的头发打结在一起,表示“结发夫妻的意思”,良氏之前有给她讲过。
    柴耀宗豪爽的抓起一大把,就要下剪,全福人赶紧阻止道:“我的爷耶,只用剪一缕就够了!”
    柴耀宗看了米粮剪的量,点了头,照着剪了相同的量。
    “然后呢?”柴耀宗问道。
    全福人满头大汗,心里嘀咕道:“这位爷可真够着急的,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也么有这么着急的啊!”
    “请柴爷把头发递给夫人,由夫人来打结,打结打结,从此以后二位便是结发夫妻了,要相濡以沫,互相扶持。”
    柴耀宗把自己的头发递给米粮,看她低头打结,嘴角微微翘起。
    从现在开始,果果就是他的了,他们是结发夫妻,以后还会给他生儿育女,他们的日子一定可以越过越好。
    米粮打好发结,全福人递过来一个绣着百子千孙的荷包,这也是米粮之前就绣好了的,就是拿来装着发结。
    柴耀宗稀奇地看着全福人把荷包口封住,又用了撑杆把荷包挂到了床顶上的吊钩上,好奇问道:“为什么要挂在那上面?”
    米粮真是羞死了。
    这家伙!
    又不是第一次成亲,怎么有那么多的问题!
    难道没看见大家都捂着嘴笑他们两个么!
    米粮却是误会柴耀宗了,别看他之前成过两次亲。但是第一次的时候,柴家内忧外患,娶亲不过是稳定局面,他的心思全都放在外边儿,成亲时也是心不在焉的,这些细节,他当然不记得了。至于第二次,那就更马虎了,他连交杯酒都没喝,新娘进了新房,他在外头陪着一堆狐朋狗友喝了整整一个晚上才回去,婚礼程序根本就没有走,又何谈了解呢!
    全福人笑着解释道:“这是两位的福气,要一辈子挂在床顶的呢。”
    柴耀宗皱眉道:“那为什么不多剪一些头发,难道不是头发越多,福气越多吗?”
    米粮红透了小脸,低垂着,已经不敢抬起来看大家的拽曳目光了。
    全福人笑道:“不是这么算哩,头发多少没关系,关键是夫人打结的时候要心诚的。”
    柴耀宗恍然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那定是满满福气的!”
    屋子里的女眷们听了他的话好笑,却又觉得可爱,因为柴耀宗没有亲戚,屋子里的除了礼官,其他观礼的都是北地有名的福气人,岁数都可以做他和米粮的奶奶了。现下看了柴耀宗的表现,对他的感官不由大变,心里暗道:“果然传言多有不实,这哪里是阎罗王,分明就是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嘛。”
    一时间,新房里的气氛一片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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