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礼节,米粮对那贵妇人笑了笑,那贵妇人一愣,好久才反应过来,扯了扯嘴角,回了米粮一丝微笑。
    米粮要走,贵妇人拦住她的去路,米粮回头,满脸疑惑,问道:“夫人这是……?”
    那贵妇人此时已经敛去了脸上的怪异神色,一脸端庄大方,微笑着同米粮说道:“姑娘可是在等人?”
    米粮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那可好,我也是在等人哩,正好等人无趣,姑娘陪我说说话,可好?”贵妇人邀请道。
    米粮还是想要离开,可对方诚心邀请,她也不好拒绝,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贵妇人的邀请,又坐回了原处,那贵妇人看起来很高兴。
    她坐到米粮旁边,眼睛盯着米粮怀里的点点,声音颤抖着问道:“这个是姑娘的阿妹么?怎么一直埋着小脸哩?”
    点点一直把脸埋在米粮的怀里,她因为没能第一时间喝到水,有些闹脾气。
    米粮摸了摸点点的头,不好意思地同贵妇人解释道:“点点有些闹脾气,她平日里不是这样的。”
    贵妇人立马关切地问道:“她怎么了?可是生病了?”
    米粮怪异地看她一眼,贵妇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急迫,掩饰地笑笑,解释道:“我家里也有这般大小一个姑娘,平日里最是娇气不过,因为前些日子生了病,我便没有带她上寺庙里来。”
    米粮了悟,笑道:“夫人是来给那位小姑娘祈福的吧。”
    贵妇人的眸光暗了暗,说道:“是啊,就是来给她祈福的。”
    “夫人心诚,所求之事,必会灵验的。”米粮说道。
    因为对方的语气诚恳,之前又有小和尚承认她的身份尊贵,米粮对她没有半分疑心,还因为对方家里也有一个同点点差不多大小的小姑娘,米粮对她更是亲近了几分。
    “她是叫点点么?”贵妇人问道。
    米粮笑着点头,说道:“是哩,因为她来我们家的时候看起来只有一点点儿大小,我们就给她取了点点的小名。”
    “她不是你们家的孩子?”贵妇人问道。
    米粮摇摇头,笑道:“不是哩,是我们在外头捡回来的,前些日子城里不是很乱嘛,我阿娘有一次出门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循着声音找过去,这才发现了被人压在身下的点点,我阿娘见点点可怜,又找不到她的生生爹娘,便把她抱回了家来,一直当闺女养着,是我们家的老小哩。”
    米粮从来没想过要隐瞒点点的身份,大富叔曾经说过,点点从生下来应该就是被精心养着的,要不然也不会养出一身的富贵病,是以,只要点点的家人能够找到她,她是愿意让点点回家的,毕竟,米家再好,终归不是点点自己的家,点点也需要有爱她的爹娘。
    虽然她会有些不舍,但只有让点点同她的家人团聚,才是对点点最好的选择。
    米粮压下心里淡淡的忧伤,同怀里的点点互动了一番,“你说是不是哩,我们点点是老小。”点点不甚捧场地蹭了蹭米粮的脸,撒娇道:“娘,点点,水水!”
    “好好好,点点再等一会会儿,阿水很快就回来,等阿水回来了,我们点点就有水喝了哩。”米粮安抚她说道。
    米粮抬头,见贵妇人一脸紧张地看着她们,不见好意思地解释道:“点点想要喝水,恰巧我们带来的水刚好喝完了,我的婢女已经去装了。”
    贵妇人立马道:“想喝水是吧,我这里有。”说着,忙叫了身边的丫鬟拿了水带过来,那水带看起来小巧玲珑,是按照小孩子的大小给特意缝制的。
    “这是我家里那姑娘用的,今儿个恰巧给带了过来,姑娘若是不嫌弃,就用这个给点点喝吧。”
    米粮不好意思,可点点已经闹了很久的脾气了,阿水又还没有回来,只能谢过贵妇人,接过水带拧开盖子给点点喝水。
    米粮翻过点点的身子,把她朝前面抱着,低头喂点点喝水,是以,并未注意到,点点转过身子后,那贵妇人以及她身后那丫鬟见到点点之后的震惊表情。
    点点双手握着玲珑水带,熟门熟路把水带抱在胸前,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喝完了,不再闹脾气了,拿着那水带同米粮说话,道:“花花,花花……”
    米粮见点点拿着那水带喊“花花”是个什么意思,只以为,点点想要漂亮的花花,笑着盖上水带,说道:“好好好,等我们回家了,就去给点点摘花花。”
    有了米粮的附和,点点越发拿着水带喊“花花”了,米粮忙着招呼点点,是以,并没有注意到,点点喊出“花花”那一刻,那贵妇人发红的眼睛,以及颤抖的双手,要不死有她身后的丫鬟支撑着,她恐怕早就倒了下去。
    点点终于安静了下来,米粮想要把水带还给贵妇人,点点却抱着水带不撒手,米粮小声同她讲道:“点点乖乖哦,这是人家的东西,我们用完了是要还给人家的哦,点点要是喜欢,回家后,阿姐给点点照这样子做一个好不好。”
    奈何点点就是不撒手,米粮窘迫,不要意思地朝贵妇人笑笑,说道:“她以往不是这样子的……”
    点点仍旧抱着水带在米粮怀里喊着“花花”,米粮硬要拿走水带,点点就会生气说道:“花花,我的,娘。”
    “我听着,她怎么是在叫你娘?”贵妇人诧异问道。
    米粮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不夫人,我单名一个粮字,点点刚来我们家那会儿瘦瘦小小的还不会说话,后来听见我家人叫我的名字,第一个字学会的就是‘粮’,但是她吐字不清,总是把‘粮’叫做‘娘’,让夫人见笑了。”
    那贵妇人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嘴里牵强笑道:“不见笑,不见笑……”
    她的薰儿就是刚学会叫“娘”就不见了的,点点说出来的第一个也是‘娘’,难道她是真的在喊“粮”吗?还是其实本来就是喊的“娘”……
    真会有如此巧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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