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涌强烈的杀气,似乎凝成了实质,在寂静的夜空中不断回响。
    “将军!”
    远方,一道人影飘然而来,只是这飘然的姿势,怎么看,都是有几分难以诉说的狼狈。
    似缓实快,人影急速从空中落下,衣袍被风带得扬起好高,好高。
    “真田?”织田信长眉头稍稍舒展,有实力的人武界有太多了,但是忠心不二的人却太少太少。宫本武藏和真田幸村是他手下唯一信得过的心腹。
    其实,当一个人的势力越来越大的时候,他就会过得更加小心,每走一步都要算计许久,用如履薄冰来说并不为过。
    死亡,和转眼间孤身寡人,自古又有谁不害怕呢?
    所以,枭雄**雄都喜欢用杀戮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没有人喜欢一往无前…
    “将军!属下并未拦截到另外一人。”真田幸村重重地低下了头,毕恭毕敬。
    “什么!”不但织田信长,就连粉袍女子面色都带上了几分惊骇,竟然有人能在他们眼皮底下肆意活动,而没有被他们发现,那么来人?到底是何方高手。
    织田信长努力地平复了内心的慌乱,今天这个平凡的夜晚,带给他太多的烦恼,“真田,你和来人想必交过了手,对方实力如何?目的又是什么?”
    “回将军,来人实力远远超过了我,只是好像有些顾忌,并未与我真正决出生死!”真田幸村眼中熊熊战意不可掩饰,虽然来人只是露出了冰山一角的实力,但是也非他所能达到的境地,这是一个难求的对手。
    “远远超过了你?”织田信长皱眉轻叹,那么,来人的实力至少也要比他这个清宁郡第一高手要高出一筹。
    这时,粉袍女子开口说道:“不知对方用的是何种功法?”
    真田幸村思索了片刻,答道:“明郡主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来人用的功法似乎很是奇异,甚至连他的法宝也很是怪异,我竟然看不透,只看出是一团翠绿的光华。”
    翠绿的光华?
    难道是…织田信长和粉袍女子对望一眼,想到了一个地方,一个他们的主子雷氏家族族长也招惹不起的势力。
    ****
    却说张道仁夜谈清宁郡府,只是获得了一个毫无头绪的信息,还和真田幸村打了一架,心中着实憋屈。
    手臂上青筋颤抖,张道仁努力压下了那几乎翻涌到嗓子眼的鲜血,体内连续调息了三十六个周天,方才好了一些。
    咚咚!
    “进来。”张道仁不用想,也知道敲门的是蔡青书那个老家伙。
    “呵呵,道仁啊,收获如何?”蔡青书永远都是这么一副淡然的神情,微微笑道。
    张道仁没好气地说道:“还收获呢!差点栽在了那里,今夜竟然还有一个家伙光明正大的去刺杀织田信长,把老子的计划都给打乱了,简直是气死我也。”
    “还有其他人?”蔡青书略微一愣。
    “可不是!”张道仁揉了揉酸痛的手臂,“那个家伙的功法好像和织田信长同出一门,修为也只是比织田信长差上一筹罢了。”
    “哦,我明白了。”蔡青书说道。
    “说来听听,和真田幸村打了一架,累得半死。”
    “你竟然遇到真田幸村了?那个家伙可是个典型的疯子,战斗起来不要命,很多修为告绝的老家伙对他都无可奈何。”蔡青书一副同情的眼光瞪着张道仁。
    “绝对是个疯子!打起来完全拼命。”张道仁似乎有些心有余悸,“若不是我身上宝贝多,没准还真栽在了他的手上。好了,不提他了,你还是说说织田信长的师门吧?看样子也是来头不小啊!”
    蔡青书沉吟了半晌,方才说道:“织田信长的师门在武界也算是一流大派,圣剑门。修得是剑武道,武界本就笼统分为两种修炼方法,一种是体修,一种是器修。剑武道正是器修中威力颇大的一种法门。近战时候变幻莫测,很难防御住。”
    “圣剑门?”张道仁捻着茶杯。
    “没错。”
    “那雷氏家族给织田信长的一封绝密信笺,我看到了。”张道仁下一句话差点让蔡青书把正喝下去的茶水喷将了出来。
    “什么绝密信笺?”蔡青书一把抓住了张道仁本就酸痛的手臂,疼地他呲牙咧嘴。
    “轻点,轻点。”张道仁一把甩开了蔡青书的手,“淡定!要淡定!”
    “呵呵,有些激动了。”蔡青书不好意思地笑笑。
    “其实信笺上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说要织田信长抓紧时间找一样东西,不然会有大灾难。”张道仁想了想,还是据实相告,反正那灾难又不关他的事。
    “灾难?”蔡青书托着下巴想了想,“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你慢慢想吧。”张道仁看了蔡青书一眼,扑到床上,蒙头睡大觉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蔡青书就派画圣军师来敲门了。
    嘟嘟囔囔地不满了几句,张道仁梳洗完毕,蔡青书正好准时走了进来。
    “青书前辈,这一大早你这是干什么?”张道仁活动了一下筋骨。
    “准备出发,前往屠州!”蔡青书正色说道。
    “去屠州干嘛?”
    “因为雷家就居住在屠州,似乎有一些事情也该了解了,不然拖得太久了,也是个麻烦。”蔡青书眯着眼睛笑了笑。
    “那就听你的,反正在扶桑矮子的清宁郡也是好生无聊!”张道仁双手抱头,悠然地走了出去。
    武界远行的交通工具只有一种,那就是类似于马车的代步工具,而那种天上飞的,只有一些有名望有势力的人才有资格坐骑,其他的人,恐怕会招惹来横祸也说不定。
    幸好,每个城都会有马车行。
    张道仁一行人在马车行转了半天,正欲选择一个耐力好,坐起来舒服的马车。
    轰隆隆,远方行来一个极为豪华的马车,光是那马车车厢外表镶嵌着的金银珠宝就足以让人惊叹,这马车太豪华了。
    “这个好!这个才是真正的艺术!”画圣军师在旁边叫道。
    张道仁和蔡青书在旁边点了点头,这个马车确实不错。
    “让开!麻烦让一下!”
    这时,一名颤巍巍的老头子跑了过来。
    这个老头?张道仁和蔡青书对望了一眼,貌似这个家伙是卖地图的那个老头子,这么着急是做什么?
    “我先上!我有急事啊我!”老头子也不客气,直接朝马车扑了过去。
    “…”张道仁和蔡青书对望一眼,挺敏捷啊!
    扒开马车车厢的车门,老头子如一条滑溜的泥鳅钻了进去。
    “老色狼!”
    “老变态!打他!”
    老头子那单薄的身体直接被踹了出来,比进去的时候还要快…
    这个老头有意思。张道仁心中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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