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万岁,万岁!”众军听完吕荼对孙武华周还有那些劝谏的将军们训斥后,无不是感动的跪地嚎啕大哭,口呼万岁。
    此时众军因为连续行军作战的厌倦心理,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换来的是对吕荼忠诚度的急剧飙升。
    天子?何谓天子,天子就是寡人面前的这帮人!他们才是寡人的天子。
    这个世间,能有把子民说成才是真正的天子的,恐怕也只有他们的君吕荼了!
    一千二百头羊全杀了,八万军士,终于每个人都吃上了一口热乎乎的肉。
    “君上,我们总不能空手去王都吧?”夜间雪停了,大地如同白昼,伯牙此时却是急的在吕荼面前大汗直出。
    吕荼却是毫不在意,此时他正用雪给自己的那四只大黑狗洗澡呢,听到伯牙后话,他道:“不是有羊皮吗?给天子一千张。”
    “羊皮?”伯牙的眼皮直跳:“君上这,这不好吧?”
    吕荼冷笑道:“有什么不好的?百里奚也不过值五张羊皮。寡人都给他一千张了他还想如何?”
    “哼,天子若问,就告诉他,肉军士们吃了,皮若不想要,天寒,军士们就拿走,正好取暖”。
    伯牙见闻是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他看着还在忙碌给黑狗擦洗毛发的自家君上,突然灵机一动,君上这话似乎是话里有话啊?肉?皮?
    难道是?
    想到一种可能,伯牙的大门牙禁不住上下咔嚓咔嚓哆嗦起来。
    踏着冬雪,吕荼带着众军终于来了王都。
    看着眼前的王都城,齐军很是失望,在他们眼里,很早之前他们的祖辈们告诉他们,王都是如何的宏伟,是如何的德茂且昌。
    可是如今,它破败萧索的模样,简直和齐国的小城不惶多让。
    太令人失望了!
    对比之下,众军不免唏嘘。
    嗡嗡的号角声起,从王都内陆续出来一大队仪仗兵,他们手持斧钺,立于道路两旁。
    轰隆隆,一驾六匹马所拉的马车,款款而来。
    吕荼见到兵车上的天子姬匄微微一笑,心中却是长叹,想当年自己来周王都时,接应自己的不过是单旗一人,如今呢,他周天子都要率领文武百官前来迎接,不得不说实力会带给人的可怕。
    吕荼把一千羊皮当做供奉上交礼官之后,礼官眉头皱的如山峰。可是他不敢多说什么,现在天子哪还有昔日的尊严,有人能给正常供奉就不错了。
    姬匄拖着病躯,拉住吕荼的手先是在他面前把太子姬仁给臭骂了一顿,然后又指着郏甲说,这是他和颜穆菊的儿子。
    吕荼对于天子姬匄的所为,心里冷笑,想靠这点手段就想打动寡人吗?
    不过他表面上却是表现的极其宽仁大方,先是对着天子说是年轻人都会犯错误,但犯了错误,只要能改便可,然后亲自解开太子姬仁身上的荆绳。
    对于吕荼的所为,太子姬仁眼中漏出无比的厌恶目光。
    吕荼看在眼里,却是装作不知。
    看着这个如同姬匄二世的郏甲,吕荼感叹,本来以为自己提前灭了小邾国,所以这位历史文献记载的小邾国公子郏甲不会再出现了,没想到,他还是出现了,只是变成了天子姬匄和原小邾国国主颜穆菊的儿子。
    吕荼对于这个小舅子当然得表示,取下身上的玉珏作为礼物送给了他。
    郏甲很是高兴,他高兴的原因是本来她母亲倒台后,他没有了争储的希望,可是如今姬仁走错了一步,逼着这位姐夫前来兴师问罪,而父王呢,为了平息姐夫之怒,说不好就会改立自己为太子。
    所以面对吕荼,郏甲是嘴里如同塞了蜜蜂屎一样,狂喷吕荼马屁。
    吕荼见郏甲如此上道,拉着他的手和天子姬匄一起回了王都内。
    齐国的大军驻守城外,五百精锐,还有各部将军跟随前往。
    办完宫内的事情后,吕荼带着众军将去了单旗的府上,因为他要祭拜这个给他很多帮助的伟大的圣贤。
    吕荼见单旗的后人被清闲在家,问他愿不愿在齐国出仕,如果可以的话,吕荼让他帮自己治理一城?
    单旗后人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毕竟他们家现在被刘卷打压的已经是穷途末路。
    吕荼大喜当即写了委任状,让他去找河南郡郡守张孟谈报道。
    翌日,天子姬匄带着吕荼冬祭,冬祭完毕,分腊肉给吕荼,并改封其为伯爵。
    这一幕和历史上的夫差出征中原后被天子封为伯的仪式没太多的区别。
    若说区别那就是感受吧!吴国夫差自然是兴奋,毕竟吴国一直被认为蛮夷之国,被封了伯,那就是华夏之长,从此根正苗红起来。
    吕荼呢,他对于侯爵升了一级,没有多大感受,此时他正带着众军将看那些祭祀用的大鼎呢。
    “君上,这个就是象征咱们齐国的齐鼎吗?”猛将古冶子好奇道。
    吕荼点头称是,想当年他在王都时,为了觐见天子,还在这个鼎前划破手掌进行了仪式了呢!
    众军将闻言无不好奇的看着这个巨大的齐鼎。
    熊宜僚这时突然道:“君上,既然是齐鼎,为何在王都这里?末将这就替您搬回至齐国。”
    言罢,熊宜僚走上前就要搬那巨大的齐鼎。
    “不可,不可!”这一幕可吓坏了随同陪伴的天子三公和太子姬仁。
    “有啥不可的?这是齐鼎,在王都算什么事?”东门无泽走出来呛声道。
    “对,没错!”齐国众将相视一眼彼此了解心意纷纷叫嚷起哄。
    太子姬仁的脸色此时黑的已经不能再黑了,刘卷看着群势汹汹的齐国众将是吓的脸色惨白。
    因为这一幕,让他想起了楚王问鼎的旧事。
    就在这时吕荼哈哈笑了起来,他环视刘卷姬仁一行天子之人道:“以前楚国的楚庄候问这鼎有多重?”
    “王孙满道:鼎之重在德,德重则鼎重”
    “今日寡人也想问一句,太子,你说这鼎有多重?”
    吕荼笑嘻嘻的看向了太子姬仁,这位后世史书记载的春秋末年最后一位天子。
    “是啊,有多重?”齐军众将又跟着叫哄起来。尤其是身体如同小山的熊宜僚叫的最欢。
    太子姬仁脸色发青,他咬着牙道:“以前是德有多重,鼎就有多重,现在亦复如是。”
    吕荼笑了,哈哈大笑起来,嘴角闪出无比的嘲谑:“以前是,现在还是?可是寡人怎么觉得,这鼎轻了呢?”
    说到这里,吕荼大喝一声:“熊宜僚,你把这个鼎,给寡人抬起来,让太子们看看,这鼎到底是轻了还是重了?”
    熊宜僚闻言当场在众人的目瞪口呆当中,竟然把鼎抗了起来。
    吕荼这时对着姬仁道:“难道是天子的德行轻了吗?”
    言罢,吕荼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齐军众将也是脸现嘲笑,不屑一顾的看着天子的太子三公人等。
    轰隆!
    熊宜僚把鼎放下,撇嘴道:“轻了,太轻了!若还有下次,老子定然把鼎给搬回齐国去!”
    哼!熊宜僚言罢,脚踹石板,石板当场粉碎。然后哈哈大笑,去追前面的吕荼而去了。
    太子姬仁面色阴沉的能阴沉出水来。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逆臣贼子,逆臣贼子,吕荼,我姬仁绝对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
    姬仁内心大声咆哮着。
    刘卷此时却没有说话,天子的威信早就没了,从姬匄通过交易买卖正义的大旗时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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