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武,兹任命你为平贼大将军,仲由为中军大将,公孙接,古冶子,田开疆为左中右前锋大将,阳虎为后军大将,晏圉,弦施,籍秦,隳,石乞等为你等佐将”
    “诺”
    阳虎听到吕荼任命自己为齐国的后军大将,先是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抬头一看吕荼正看着他,顿时大喜,抱拳接令。
    众人对于吕荼这个决定很是震惊,不过,他们相信吕荼的眼光,所以也没有疑义。
    “华宝,兹任命你为细柳营主将,熊宜僚为佐将,公父文伯为主簿”
    “诺”
    公父文伯一听自家表兄没有忘记自己,还任命自己为主簿,他喜极而泣。
    公父文伯在鲁国内乱中,因为同情阳虎,被三桓整治,他的母亲敬姜也因此被乱兵杀害,所以他就跟随阳虎一直逃难,直到听到了他表哥吕荼即将回国的消息,于是和阳虎一块来投,只是没有想到遇到了齐国宫变。
    许多人不明白吕荼所设主簿是何等职位,但当下是什么情形,也没有多问。
    吕荼现在还没有祭祀宗庙告慰祖宗,并让天子宣布自己为齐国新君,所以现在的一切任命从规矩上讲都不具有合法性。
    于是当吕荼说什么平贼大将军,主簿等一些奇葩职位,众人并没有反对。
    “东门无泽,张孟谈,姑布子卿等人暂时跟随寡人身边,以垂咨询”
    “诺”
    姑布子卿应十年之约而来,他似乎早就猜到了吕荼会有这么对自己的安排,当下也没有犹豫和众人一块插手躬身领命。
    “大宗吕青,替寡人写讨逆贼檄文,并昭告天下”
    “诺”
    吕青先前一直没有听到吕荼对自己的安排,以为是吕荼担忧自己身体的原因,他本来想欲言请命的,可是听到吕荼现在的话后,方才明白吕荼的用意,他也忙插手竖指躬身领命。
    “寡人没有其他,寡人只希望三个月后,筹集三万大军,筹集三万大军所用之武器铠甲粮草,带着你们诛杀叛逆。”
    “诛杀叛逆”
    “诛杀叛逆”
    吕荼安排这些后,身体就像是被抽空了般,幸好他及时抓住了门檐,没有让自己倒下。
    众人纷纷离去,此时竹屋内只剩下一屋女人。
    钟离春看着吕荼张口欲言,吕荼知道她想说什么,道:“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吧”。
    钟离春闻言方才脸色转好:“好,兔,哦,不,是,君上”。
    钟离春差点把当年自己称呼吕荼的那些“疯”话“戏”话,讲了出来,只是现在吕荼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吕荼了,所以她慌忙改了嘴。
    钟离春离去,吕荼看着雅鱼,看着她绝代风华,雅鱼起初也是看着吕荼,只是看的久了,雅鱼脸色一红低下头去。
    吕荼道:“雅鱼,多谢你照顾渠儿这么久,如今又为我吕荼倾尽小邾郡,此情我吕荼永不会忘记,等我三年,三年后我定不负你”。
    雅鱼听到吕荼说不会负她,脸色红的都要滴出血来,她清楚这个不负是什么含义,当然她也知道吕荼为何说是三年,因为吕荼要为父亲守孝,而守孝期间是不能娶亲的。
    雅鱼咬了咬下唇,别的也没多说,只是道:“照顾好自己,我这就下去看看伍国相有什么需要的”。
    吕荼点头看着她离去,然后又看向了不远处的那个只在记忆中的小九妹。
    此时她着孝服,可是就算是这样也遮盖不住她的芳华。
    西子施夷光看到吕荼和庄姜站在一块儿,暗下不由对比,心中啧啧叹道:不愧是兄妹,那脸蛋,那酒窝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九妹?”吕荼看着她许久,许久,方才道。
    庄姜没有回答而是从脖颈上解下一条项链,递给了吕荼。
    吕荼看着那项链上熟悉的茉莉花,哆嗦着捧在手心,这的确是当年自己亲手为小九妹打造的项链,他眼泪再次忍不住扑打扑打的掉了下来:“九妹”!
    吕荼突然不知从哪里涌出来的力气,上前一把搂住庄姜嚎啕大哭。
    在这个世间上的血脉至亲,吕荼现在只剩下庄姜和吕渠了。
    庄姜也是紧紧搂住他的小八哥吕荼忍不住泪如雨下。
    竹屋,临时成了灵堂。
    灵堂中那巨大的棺材所放的是齐景公吕杵臼的那一捋白发。
    吕荼披麻戴孝和庄姜倚着次序跪在棺材前,吕荼身后则是郑旦西子还有那已经熟睡的吕渠。
    在这段期间,吕荼和那个救了自己性命的巫医有过交谈,从他口中得知他就是扁鹊。
    吕荼很是震惊,他赶紧感谢扁鹊救了他和爱子性命,赐予了大量财物,并封其为齐国下大夫。
    扁鹊谢过再三不愿接受,吕荼无奈收回,改封其为齐国大国士,可见上大夫及其以下爵位者而不主动行礼。
    扁鹊不知道大国士是什么东西,见自己要是拒绝的话,吕荼定然还会改封其他,于是无奈接下。
    吕荼也粗懂医学,但却不敢和扁鹊交流,怕漏出一些马脚,只是谈一些私事。
    当然谈到的一件私事就是吕荼的一个困惑:为何后世文献典籍对于扁鹊的记载出入时间太大?
    和扁鹊细谈后,吕荼才知道所谓的扁鹊是指一个位于叫长桑的小国之地,而不是指人的名字。
    这倒和春秋时期人们对于外人谦卑自己的称呼很是符合,就像后世做好事的人往往称呼自己是**一样。
    可是**已经死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呢?
    后世人看文献记载**事迹的时候想必和后人看扁鹊事迹记载一样困惑,**与扁鹊是怎么活的近二百岁?
    吕荼更和他的这个一十四载未相见的小九妹谈了很多事,特别是问了一些过往的事,当然关于阳生的也没有逃避。
    庄姜怕吕荼还嫉恨阳生,自是拼命的说好话,说他如何对父亲孝顺,如何爱自己与弟弟们,如何对八哥的事表示悔恨。
    当然更是说了荆山伏击吕荼,那真的不是阳生兄长的主意。
    吕荼听完后没有说话,庄姜以为吕荼不信,于是她声情并茂的把当初自己质问阳生兄长的经过一一讲给了吕荼,希望他能相信。
    吕荼看着庄姜,看着这个小九妹苦笑,他上前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庄姜的额头:“九妹,若八哥说我从没有嫉恨过大兄,你信吗?”
    庄姜一愣,接着她哭了:“信!信!”
    因为吕荼方才的话与动作让庄姜想起来自家大兄阳生也是爱对她这般。
    手指轻点额头,眼光与语气中充满爱怜。
    吕荼见状把九妹庄姜搂在怀中安慰道:“九妹,大兄不是个坏人,八哥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他少年就因为一些不得已离开了齐国成了晋国的质子,在晋国游历时,八哥打听过大兄所遭所遇”
    “当八哥听到大兄曾经被赵氏侮辱,用他做清扫粪便的奴隶时,你不知道八哥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那时八哥真想带着人杀向赵氏,为大兄报仇”
    “可是,你知道八哥当时随从不过百,又是流浪之人,又哪里有能力去报仇呢?”
    “八哥从那日就理解了大兄为何在返回齐国后有那一些不正常的表现:大兄只是苦的太久了!”
    吕荼说到这儿长叹一声,心里想,大哥阳生之所以纵酒好色,想必就是虐待久了后的爆发吧。
    只是大哥呀大哥,你难道不知酒色皆是刮骨刀吗?
    吕荼完全可以想象出阳生得了严重的肾病后,那时不时尿血的惨烈场景与痛苦表情,想想都哆嗦让人不寒而栗。
    想着想着,吕荼又想起了那个说自己是一条狗,一生只能效忠一个主人,那个主人就是阳生的阚止。
    阚止啊阚止,你难道没有看出大哥自从得了重病后就对自己一点没有杀意了吗,你啊,也是被陈恒利用了吧!
    可悲,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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