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荼把自己的听闻和后世文献的记载经过一些删改一一讲与他,薛烛听罢斗志昂扬,他道若有机会愿与那楚国的风胡子,齐国的烛庸子,还有卫国的曾从子比比相剑,看看谁到底才是天下第一?
    看着二人嘚不嘚的说的热闹,东门无泽急了,他还想知道那小旦旦是不是当年的小旦旦呢?
    他道:“公子,咱们再不去河对岸,那小旦旦可就真跑了”。
    吕荼闻言一拍脑袋,光顾高兴收了新门客薛烛了,怎么把此事忘了。
    他见周围没有船只,只能让众人砍树与周围的竹子,做些简单的木筏以度过大河。
    西施村落与其说是聚居的村落不如说是聚集的寨子,它周围是由碗口粗的木头拦截形成的。
    其内是一间间整齐的茅草屋,当然除了一间之外,那一间有些北方郑国的建筑风格。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它的材质虽然是用木头和竹子构建而成,但那青瓦下的风铃告诉世人,那是来自于郑国。
    老船夫是西施村落的老摆渡人,他的存在有点像是个身在最前线的侦察兵一样。
    当他风风火火的跑进寨子的时候,所有在寨子里忙碌纺纱浣纱的人都被震惊住了。
    这种惊慌的情形只出现在有野蛮山戎人下山洗劫时,她们手忙脚乱,放下手中的活计,往茅草屋里奔去,不一会儿所有的人,包括小孩妇女和老人,她们都拿起了武器,准备誓死保护自己的家园。
    那竹木瓦房的风铃叮叮当当作响,屋内一处干净的布绢垫子上,两女正在为彼此梳妆。
    这两个女子皆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只是气质却是不同了些。
    一个雍容华贵却是时不时的眉宇间藏着无数的心腹事,一个如冰晶清冽却投手举足间透露出大大咧咧与豪爽干云。
    二女此时都斜披着越服,漏出一大片雪肤来,只是这雪肤也彼此间略有不同,雍容华贵的显得更娇美红润。
    雍容华贵的女子岁数似乎比另个倾国倾城女子小些,但身格却是更丰腴。
    她被如同后世藏袍的越服包裹着酥胸,显得特别的鼓而挺,圆。
    那酥胸上漏出一点纹身,那纹身是媚态十足的红莲,让人看着真想去探究那一朵红莲下到底是不是那无穷碧的接天莲叶。
    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媚生。
    这句话是白居易形容杨贵妃的,可是如今用到这个丰腴女子身上倒也不遑多让。
    要说有让的话,那一定是杨贵妃的情思多了些,欢快清明多了些。
    另一个女子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那兔子的耳朵在女子的柔荑抚摸下,显得红润而坚硬。
    “姐姐,那舌庸再来,我等当如何?”红莲酥胸女子眉头紧皱,言罢,让人看着无比的心疼。
    舌庸,越国大夫,深得越王嗣勾践的喜爱,为勾践最信任的爪牙之一。
    抱兔子的女子想了会儿道:“阿妹,想必你也看出来了,那舌庸千番难为我等,无非目的就是想得到你我二人”。
    红莲酥胸女子闻言正在打绾髻的手停了下来,她嘴角哆嗦,一手扶着胸口,痛心的模样,让百花为之凋零道:“姐姐,那我们,我们?”
    抱玉兔的女子见状大惊,她知道自家这位妹妹可是有心绞痛的病,她怕出事忙为红莲酥胸女子捋了捋心口:“阿妹莫要着急,一切有姐姐在,大不了,姐姐带你跑路”。
    红莲酥胸女子摇头,明眸中晶莹,不一会儿泪水涟涟,她知道自家这位姐姐当年就是为了躲避家乡大恶人而千里迢迢来到了越国,来到了这里,本以为能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可是没有想到郑国的大恶人是不抓捕姐姐了,可是越国的大恶人却来了。
    “姐姐,莫要说什么糊涂话”红莲酥胸女子用点缀莲花的衣袖擦掉泪水,看着抱玉兔的女子道。
    接着她又叹息了一声:“你我终究是女子!”
    谁料她这话却是引起了抱玉兔女子的强烈反感:“女子?女子怎么了?”
    “女子就应该遵从命运的摆布吗?”
    “当年姐姐我能从郑国的大恶人手中逃出,就能带着你也从越国的大恶人手中逃出”
    “怕个鸟”抱玉兔女子突然发飙了,她站了起来,一脚踩在了身旁的案几上,如同一个女汉子,可是她的裙裾下漏出的玉腿和染了红指甲的美脚欺骗了她,她不是个粗糙的女人。
    “再说了毛家妹妹能帮咱们两次,就能帮第三次……”
    就在二人交谈间,那老船夫前来报信的声音也到了。
    “旦旦,旦旦,不好了,你的仇家来寻你报仇了”老船夫累的直接瘫倒在了风铃下。
    那屋中女子不是别人,一个是当年在齐国无盐邑对吕荼实行仙人跳的郑旦,而另一个女子吗,我们权且叫她浣纱女或者二女吧,因为她出身黔首,没有姓名权。
    郑旦闻言柳眉倒竖,她以为是舌庸带人来闹事了呢,当下一手掏出腰中的匕首:“四伯,你让阿爹兄长他们准备,今日咱们非得让他舌庸长个记性不成”。
    老船夫是郑旦的四伯,当然这个四伯不是血缘上的四伯,是西施村落的一个土生土长的老人而已。
    因为郑旦家是贵族出身,所以就算是客居在对方族落,但享受的待遇仍然是贵族的。
    更何况这个郑旦一家的确对于西施村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很多长辈都信服他们。
    四伯本来要答应传令去,谁料刚走两步才发现事情的不对,他忙道:“错了,错了”。
    “四伯,什么错了,您慢慢说”这时浣纱女(二女)也走了出来,她拿起一个竹筒,递到四伯手里。
    四伯也没有说什么谢直接咕咚咕咚饮了下去,方才舒了口气道:“不是舌庸,是旦旦经常说的那个齐国旧仇,公子荼来了”。
    “什么?”郑旦闻言全身呆滞,她眼神里似乎回到了无盐邑郊外的那个下午,她从吕荼的头摸到他的脚,一直把吕荼推到,撕开他的衣物……
    那时候的吕荼真的很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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