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会盟,杞平公认为找到了机会,他把国中的钱财收拢起来贿赂给周天子,希望他能让鲁国和齐国为其划出一块土地来。
    周天子正在为兴建王城缺乏钱财而愁呢,见杞子给他送钱他当然高兴的一口应允,只是齐国兵锋正盛,他不敢得罪齐国,所以便只好拿鲁国开刀了。
    只是这开刀也要讲个策略,周天子的心腹大夫刘卷给出了个主意,那就是通过斗鸡骗鲁国上套。
    鲁国上层个个是斗鸡的高手,一听是玩斗鸡赌邑,当然欣然应允,可是没想到这恰好落入人家套中了。
    “孟孙何忌,孤听闻你家国君在晋多年了,是否应该接回去了?一国没有国君驻守着,这成何体统啊?”周天子脸色一正。
    孟孙何忌闻言大惊,这要是让国君回来了,那自己三家岂不是还要还权?想到这里,他打眼看去杞平公的面色,心中一动道“回禀天子,鲁国上下盼寡君回国,犹如久旱盼甘雨,我们早已经派使者前去迎接。对了,天子,鲁国那个城池何时交割给杞国啊?”
    周天子见闻捋着胡须笑了,这个孟孙何忌,是个知进退的人物!“既然你们已经派使者去了,那孤也就不多说了。至于何时把城池给杞子,孤看就在我大周平楚之后,如何?”
    阳虎听罢大惊,他不解的看向孟孙何忌,这小子疯了不成?哪有割自己肉给别人的,他正要劝言,谁料孟孙何忌拉住了他,一块与天子行礼应允。
    在场的诸侯们看到这一幕,纷纷讥笑不已,他们现在才明白为何天子让他们在这峄山之南兴建斗鸡台,原来是为了玩空手套白狼啊!
    这个姬匄有些门道!
    齐景公也是了然了此点,看向天子的眼光有些变了。
    众人正在乐呵的时候,突然东海大营主将伍子胥跑到了齐景公的面前,贴耳细语起来。
    齐景公听罢大喜,噌的一声站起,对着周天子行礼告辞,说是有要事要下去安排。
    周天子自是应允,看着齐景公离去的背影,周天子环顾四周道“诸位,你们说这齐侯是去做什么去了?”
    晋昭公冷冷一笑“天子,这齐侯还能干什么去?听说他的幼子荼来了,这不去治病去了吗?”
    治病?一十六路诸侯听闻先是愣了一阵儿没反应过来,接着击案哈哈大笑。
    卫灵公更是笑嘻嘻来到斗鸡台中央“诸位,寡人有病,病在爱子!哈哈”
    诸侯们这下笑的更是猖狂了。
    嗡嗡嗡!长长的号角名声,齐景公所带的齐国大军摆成迎宾大阵,齐景公更是站在兵车上翘首以待。
    吕荼的兵车大军仍在缓缓前行着。
    国范打马过来禀报道“公子,君上在城外十里相迎”。
    吕荼听罢大吃一惊,急忙下了兵车,骑上了国范的战马,jia的一声,马蹄声起,向邾城方向狂奔。
    张孟谈和国范看到吕荼策马扬鞭的场景才醒转开来,吓的大喊大叫,顾不得许多,夺了旁边的骑士的战马狂去追赶。
    兵车大军们见状,也可是死命的去追。
    齐景公见天边还是没有人影,急的在兵车上来回走动“子胥,怎么荼儿还没到?”
    伍子胥自齐楚正式撕破脸交战后,就恢复了身份,当齐国将领们听说这个老头竟然是伍子胥后,纷纷吃惊的看着他,觉得不信。
    你想想人家伍子胥才多大的年纪,这伍尚元可是已经白头白须的老头子了?任凭任何人也无法把两者化为对等。
    当齐景公给众人解释后,众将这才相信,他们看向伍子胥的目光复杂了,怜悯,敬佩,嫉妒…各有。
    话回正传。
    伍子胥见自家君上着急,哈哈笑道“君上,勿忧,探马已经来回报了三次,公子在二十里之外,若按正常行军速度的话两个时辰后,我们才能看到公子的身…”
    伍子胥正要把身影二字说出口的时候,突然天边一匹火红的骏马一声鸣叫,只见它背对着夕阳向自己这里狂奔着。
    窝草,伍子胥不由暗自骂了一句,这太打脸了,刚说完两个时辰后才能见到公子荼,没想到话还未完全结束,尼玛公子荼竟然骑着骏马出现在天边了!
    上万头羊驼在伍子胥的心中狂奔着。
    齐景公看见爱子骑着骏马向自己这边奔来,又惊又喜,惊的是怕爱子一不小心摔着,喜的是看爱子这般模样定然是疾病已经大愈。
    他忙下了兵车,快速向爱子方向跑去。
    吕荼打马的速度更快了,在离齐景公约莫一百余步距离时候,拽住了骏马的缰绳,火红的骏马吃痛,前踢飞扬,呜屡屡嘶鸣不已。
    吕荼跳下马来,鞭子一扔,狂奔。
    “孩儿不孝,让爹爹担心了”吕荼飞奔到父亲身边,扑腾一声跪倒在父亲面前,双眼一酸,泪水哗哗而流。
    齐景公由于奔跑气喘吁吁,但他顾不得许多,急忙把爱子扶起,眼泪也是忍不住往下掉,他有千言万语,此刻却说不出来,只是一句“荼儿,你…你还没用食吧?来,爹爹这里有,你先垫着点”。
    说着,齐景公从怀里拿出一大包牛皮纸羊奶块,吕荼见状嚎啕不已。
    两军会和,自是士气大振,高喊万岁。
    齐军大帐中欢声笑语。
    吕荼见时机差不多了,他拿出一颗牙齿恭敬的对着主位上的齐景公道“爹爹,您还记得这颗牙齿吗?”
    这?齐景公一愣。
    大帐中的众人也是被这一幕给萌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吕荼和他手中的牙齿。
    吕荼嘿嘿一笑“爹爹,孩儿记得当年,您给孩儿做牛,结果不小心磕掉了一颗牙齿”。
    齐景公闻言恍然大悟“荼儿,难道这颗牙是爹爹的,不成?”
    吕荼点了点头“爹爹,您可还记得孩儿说过,爹爹给荼荼做牛,掉了一颗牙齿,将来荼荼做牛还爹爹一个国家的诺言吗?”
    齐景公似乎躺漾在那幸福的回忆里不愿醒来,吕荼的话也把众人的好奇提到了嗓子眼,他给张孟谈使了个眼色,张孟谈得其意,恭敬的把一个精美的木箱子奉到了吕荼的手里。
    吕荼捧着箱子走到了齐景公面前,打开,然后跪倒道“爹爹,这是薛国的国君之印,以及土地人口造册…”
    轰!这下帐内众人被吕荼的话雷晕了,他们不相信,当然不会相信,他们瞪着大眼看着自家君上,看着公子荼。
    齐景公起初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后,一把拿出木箱的大印和造册,良久之后吃惊道“这是真的,真的!荼儿,这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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