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下于晴天霹雳,把费无极的三魂六魄都吓没了,他扑腾一声跪倒请罪。
    楚平王冷看了一眼费无极并没有言语而是让宦官站起把那申包胥的奏报递了上来。
    看完奏报,楚平王哈哈大笑“连尹,看来你的学识不足以胜任连尹啊?你看看人家申包胥的奏报...哼,什么叫国家干城,这才是,你多学着点!”
    费无极闻言冷汗直冒,他宁愿去死也不愿失去手中的权力,想到此处,他暗骂沟驲的申包胥“大王,不知申包胥在上面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你自己看...”说罢,楚平王把那奏报掷给了费无极。
    费无极打开一看,脸色精彩万分,上面是申包胥关于楚国面临周天子联军征伐的应对之策。
    他眼眸精光闪烁微微一笑道“大王,申包胥爱国之心,应当嘉奖。”接着语气一转道“可无极疑惑,这种密事,是如何被他一个圈进在家的戴罪之人知道了呢?”说罢极恭敬一礼。
    “嗯?”楚平王闻言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他朝宫伯看了一眼“最近谁去过申包胥的府上?”
    宫伯颤巍巍道“奋扬将军去过”。
    奋扬?楚平王眉头紧皱。
    费无极听罢喜到眉梢,好一个奋扬,上次让你派兵追杀太子建,你消极怠工,致使太子建远盾他国,害得我花费不少精力才搞死太子建,这次嘿嘿,我要不把你奋扬搞死,我费无极的字倒过来写!
    想到此处,费无极道“君上,您不是一直告诫群臣,文武分治,不可勾结吗?这奋扬可掌握着城外大营的兵权,而申包胥素来又在楚国人望颇高,他们若联起手来?大王不得不防啊!”
    果然楚平王听完费无极的话后,眉头耸成了一团,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费无极哈哈大笑“连尹啊,你说对于申包胥所奏之策,朕应当如何?”
    啊?费无极傻了眼,他预料中的雷霆暴怒并没有出现,而变成了楚平王的春风化雨。
    他急忙收拾心情道“大王,申包胥之策按逻辑上讲是上上之策,但...”
    “但什么?说...”
    “但,实际操作上,恐怕千难万难。”
    “怎么讲?”
    “大王,譬如应对吴国,申包胥竟然说要派刺客刺杀吴王僚,迫使吴国陷于内乱,这样我们楚国的东面危机便不攻自破。”
    “这太想当然了!且不说,吴王僚身边的护卫多如牛毛,防守严密,就算侥幸成功了,吴王僚的太子庆忌也定然会继承吴王的意志攻楚。”
    “要是失败了,呵呵,传了出去,我楚国将有何脸面存于诸国?”
    “大王啊,刺杀之道何其的阴险毒辣?也只有申包胥这样的伪君子才能想得出来。”费无极临了还不忘再咬申包胥一口。
    楚平王闻言闭目不语,眼睛再睁开时亮光一闪“宫伯何在?”
    “大王,奴婢在”宫伯上前一礼。
    “你拿着朕的这令符去告诉大将军养由基,把奋扬将军调到吴楚边境城池驻防”
    “是”宫伯闻言就要离去。
    旁边的费无极听言,心中十分的高兴,这个奋扬终于被自己搞走了,虽然没有弄死他,不过嘿嘿,调到边疆,死的方法就更多了。
    楚平王看了一眼喜形于色的费无极继续道“另外,告诉养由基,城外大营主将由沈尹戊担任”。
    沈尹戊?费无极下意识的盘算起得失来。
    “连尹,你亲自去令尹子常府上,传朕的口谕,朕很不高兴,很不高兴!朕不想在楚国再看到申包胥!”说罢楚平王大步离去。
    殿中只剩下一头雾水的费无极,这大王什么意思?杀了申包胥?不对,若杀了何必强调不想在楚国见,难道是...
    想到一种可能,费无极俊美的脸庞乌黑了起来。
    “申包大夫,这是大王送给你的,另外此事大王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一名宦官夜间偷偷摸摸的跑到了申包胥的府上。
    申包胥接下那礼物,那是一只死去的知了,这?他正要问个究竟,谁料那宦官已经消失不见了。
    知了?知了?死去的知了...刺僚!申包胥恍然大悟,对着楚王宫方向叩拜,叫喊道“大王英明,英明...”
    吕荼引着大军攻下莒父,浮来,寿舒等城,打通了齐军的后路,齐军没有了后顾之忧,在向城与楚徐郯莒等国的联军厮杀的更猛了。
    但由于齐国目前是一国对众国,对方联军的主将又是郤宛这样的名将,所以一时打的不分胜负。
    两军继续对峙。
    这一日齐景公得到周天子的敕令,命其到邾国邾城商讨会盟之事。
    他不敢怠慢,召集众将,令田穰苴继续率大军与楚军作战,自己则带东海大营北上,同时命令公子荼带领他的大军从莒父出发,去邾国邾城。
    吕荼得到消息已经是一天后的事情了,他与孙武做好交接,带着张孟谈国范等兵车五十乘离开了莒父。
    “公子前方地界就是薛国了”张孟谈指着牛皮地图道。
    薛国?吕荼回想关于薛国所有的记忆,这个薛国,他只记得有三点,一则是镜子,二则是后世孟偿君的封地,三是薛国公主,不过后两点都是遥远的将来,不足为虑。
    “孟谈现在这个薛国是什么情形?”吕荼让张孟谈坐在自己兵车的左边,问道。
    张孟谈拜谢,坐了上去“公子,这薛国现在是薛候任谷当政,不过这位薛候传言说已经近八十来岁了,恐命不久矣!”
    “哦?”吕荼闻言顿时惊奇了,在历史上一国之君能活八十来岁的可当真不多。
    “是的,公子,这个薛候按时间掐算,他当政已经有六十七年左右了,他的太子任宏前些年都老死了,可是他还活着”
    “那现在薛国的太子是谁?薛国又亲哪个国家?”吕荼连续抛出两个问题。
    张孟谈道“这个薛候拥有四个嫡子,老大太子任宏已经死去,如今还剩下任定,任比,任夷三人。”
    “这三人年龄相差很大,他们不是同一个母亲的子嗣,老二任比是薛候第二任夫人,越国女之子;老三任定是薛候第三任夫人,徐国女之子;老四任夷,是现任蔡国女之子,也是薛候子嗣中最小的,今年应该才到弱冠”。
    “这三子之中,薛候偏爱…幼子”张孟谈说到幼子二字的时候有些不自然,他偷偷看了一眼公子荼,发现他的脸色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便放下了心继续道“年迈的薛候当然想立任夷为太子,但国人们强烈反对,特别是任比和任定的门客们,所以弱小的公子夷,现在还不是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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