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儿,一个能驾驭好男人的女人才是好女人!”吕青没好气的拍着女儿的乌黑的秀发。
    “驾驭好男人的女人才是好女人?”吕蓝大眼瞪着父亲。
    “是的,蓝儿啊,再大的男人也是儿子,再小的女人也是母亲!你嫁到那边定要管教好孙武。以爹来看,孙武此人将来的成就定不一般,而不一般的男人身边怎么会只有一个女人呢?所以你要驾驭好孙武,你去把那花盆里的沙子抓起来”吕青指了指美人蕉处。
    “哦!”吕青用软手噌唥一下鼻子,按照自己的父亲要求照做了。
    “蓝儿,告诉爹,你方才是如何做到把这些沙子攥在手中的?”吕青看着自己的女儿。
    吕蓝闻言一愣,看着手里的沙子,接着顿悟“爹,女儿明白了!”说罢,在自己父亲面前狠狠地磕了三个头。
    婚姻的对方就像是手里的沙子,攥得紧了会被挤走,攥的松了就会掉落!要学会恩威并济,张弛有度。
    孙家,乌压压各种珍贵的礼物按照繁琐的礼节包装好,此次婚礼的总策划是孔丘。办这事,他熟悉的很!
    关于这场婚礼背后的政治考量,孔丘怎能不知?当孙书上府邀请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因此这场婚事必须隆重。
    孙武像个傻子,被孔丘来回召唤着,行着这礼和那礼,接近黄昏的时候,迎亲的车队才气势轰轰的冲向吕青府。
    迎亲的队伍一路上,锣鼓喧天,头先开路的丫鬟们身着红裙,头系红丝巾,手上拿着孔雀翎,放声歌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吕青府,吕青早已在府外严阵等待,他看到孙凭孙武孔丘等人下了二马之车,孔丘作为婚庆执事大嗓门一一呼喊着行了各种符合周礼的礼节。
    孙凭把礼物的清单恭敬的交给了吕青,吕青享受了他这一揖,却故意的迟迟不让他起来,孙凭心中大怒,吕青你够狠!
    孔丘知道二人的过节,脸色黑了,咳了咳,吕青这才接下。孙武在吕青的牵引下进了府,对着堂前又拜了拜,孔丘见状喊了几句,不一会儿从屋内走出来一个人。
    众人傻了,所有人都傻了,特别是孔丘。按礼节讲,待婚庆执事在堂前喊完最后的礼节话后,新娘会被新娘的母亲牵着出来,然后跟着新郎上车离开。可是如今?
    “公子,新娘呢?”孔丘见出来的那人居然是吕荼,他猜到定是吕荼这个小屁孩搞的鬼,所以脸色一下乌黑起来。你这小屁孩平常淘气也就算了,这人家的人生大事若再搅合,那就天理不容了!
    吕荼冷哼一声“什么新娘?孙武想娶荼荼的姐姐,没门!”话罢,下巴抬的老高。
    孙凭和孔丘闻言再次傻了,而孙武呢,则是差点暴走,好嘛,平常孙武哥哥孙武哥哥叫的一个亲啊,在我们孙家吃拿时那一个嘴甜啊,如今关键的时候,居然猛回头獠牙给我使绊子来了…孙武有骂人的冲动。
    所有人被这一幕雷的静止了,都看向了吕青,显然是说,您老看这怎么办?
    吕青也被发生的这一幕给萌萌了“公子,你和蓝儿姐弟情深,叔父明白,可是如今毕竟是你姐姐的大婚之日,你看是不是…”说罢眼中布满请求之味。他也怕啊,万一婚事砸了,那他还有什么脸面,说不好整个大周天下都会流传他的笑话来。
    吕荼看着众人的表情最后小手一挥下了个决断道“哼,好吧,拿来吧!”说罢伸出小手朝着孙武方向。
    孙武傻了眼,什么意思,你伸手什么意思?孔丘倒是顿悟开来,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咬着牙和孙凭细语一阵,孙凭眼角下的肌肉不停的发颤,他艰难的从衣服上扯下一块羊脂白玉来“公子,今日来的慌急,不曾带像样的礼物,只这小小玉佩,不成敬意”。
    众人猛吸口凉气,萌萌的,这到底是你公子荼嫁女啊,还是人家吕青家嫁女啊,你作为外人怎么可以朗朗乾坤之下索要礼物,这,这,这太不成体统了!
    要是普通的外人,早已经被人哄了出去,可这位是谁啊?是公子荼,临淄城内最出名的纨绔中的小霸王,得罪了他,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吕荼收下玉佩后,吧唧吧唧嘴很是不满“就这玉佩,爹爹的府库里有几大箱子,看在蓝姐姐的面子上,荼荼就原谅你们的浅薄与不知礼吧!”
    轰!吕荼的话再次把众人雷的差点栽倒在地,什么叫人家的浅薄与不知礼,分明是你不知礼和浅薄,好嘛,倒打一耙!
    不过接下来吕荼的话,使孔丘和孙武几乎要发飙,只听吕荼道“想娶荼荼的蓝姐姐,孙武哥哥要通过三关,三关不过,荼荼绝不答应”。
    “大宗,这事你得管管,得管管啊!”孙凭都快哭了,娶亲的哪有遇到这样事的?吕青也是脸色发苦,这要是公子荼不答应,别说以自己那位堂哥的性格,还真可能后悔这场婚事,若是闹出什么个来,那自己真成笑话了。嗯?不过若是孙武小子过不了三关,那笑话便不是我吕家了,那是他孙家没本事,国人和天下人都会嘲笑他孙家。
    想通此处,吕青脸色才转好“公子,不知是哪三关呢?”
    哄,吕青的话像一颗炸弹把众人轰的耳鸣目眩。萌萌的,吕青居然答应要孙家过三关了。
    吕荼很满意,吹了个口哨,一个小屁孩从人群中挤了进来,那小孩正是师从多人的张孟谈。孔丘一看身体差点向后一倾,“自己最疼爱的小弟子,居然与公子荼要做出如此不知礼的事来,自己先前的所有的苦心教诲看来都白搭了!孔丘内心深处生出深深的挫败感。
    打败一个人,最残酷的莫过于打败一个人最在意和最得意的事情。而孔丘最在意的事情是礼,最得意的是他的弟子。如今两样全占了!
    只见张孟谈拿出长长的锦卷,摇头晃脑念起三关的内容来“客人欲娶吾家妹,先过三箭两大坛,可有胆?”言罢,吕蓝的嫡亲哥哥一招手,仆人们把两坛烧的正旺的火堆摆在了府门前。
    孙武见局势如此,知道此事定是公子荼和吕家一帮人早谋划好的,想通此处他学着张孟谈念的曲调,挺胸抬头大喝道“天有尽,地有源,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万般困苦皆不怕,何况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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