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后不是小事,急不得。”樊期期淡淡的道:“朕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成算,若是那群不知趣的,再找到王叔,王叔不用理会。”
    “陛下心中有数就好。”端王轻笑道:“立后这种事,本是陛下的家事才对,就算是我,也不该掺合……”
    “王叔。”樊期期很淡定的打断了他,然后道:“王叔是朕的家人,怎么就管不了朕的家事了?王叔莫不是担心朕心中有什么隔阂?”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身边的男人:“这几日的确有不少的折子送到朕手里,但是朕自己长着眼睛,有些事儿看得比他们清楚,这天底下做了摄政王,能安安稳稳活到老的,实属不多,王叔却该信朕的。”
    樊期期其实不清楚端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是不是真的有谋逆的心思。
    她初来乍到,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但有一点樊期期很清楚,端王现在并没有一手遮天,相反的,他正在将权柄一点一点的还给皇帝。
    这起码说明了端王短时间之内,应该是做不出谋逆这种事的。
    她不介意好好的安抚一下这位王叔。
    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对于男人来讲,长期处于高位,手中握着权力,时间久了很难的不被权力腐蚀。
    一旦失去了地位和权利,做出什么事来都是有可能的。
    这也是为什么历代的摄政王,最后都不得好死的原因之一。
    第一呢,做久了摄政王,皇帝宛如傀儡一般,大多数的朝政,都是摄政王来处理,除了一个虚名,摄政王几乎就等于皇帝。
    而等到皇帝年纪大了,逐渐的把权柄抓到自己手里,摄政王大多就会觉得不习惯,不舍得,留恋权力。
    说不准一狠心就做出了弑君这种事。
    第二,就算摄政王自己没有这个心思,皇帝呢?
    皇帝会猜测,会猜疑,就算这个摄政王没有这种想法,皇帝也会想着去限制他。
    有点善心的皇帝,可能最多把摄政王排斥在权力中心之外,比较狠的,皇帝可能会直接杀了摄政王,断绝一切后患。
    从古至今的摄政王,有多半是不得好死的,还有一些老死在自己的封地里,只挂着个闲散王爷的名头被养在京都里的,也有不少。
    几乎就是变相的禁足。
    樊期期不会去猜测端王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现在需要做的只是先安抚他一下,等樊期期真正熟悉了这个国家,熟悉了这个朝代,熟悉了一切以后,再慢慢的去研究端王到底是不是有谋反的意思。
    “臣……自然是相信陛下的。”端王垂下了好看的眉眼,然后轻声道:“臣并没有多想。”
    “那就好。”樊期期这个时候已经走进了御花园,早春三月的桃花开得正好,她站在桃花树下,忍不住伸出了手,去折头顶上那只桃花。
    一整枝桃花开得艳丽无双,她将其折断,握在手心当中,懒洋洋的看着一边的端王:“王叔啊,说起来你年纪也不小了,大臣们整日担心朕没有立后,可朕的后宫当中,也是不缺妃嫔的,倒是王叔,至今身边连个体己的都没有,要不要朕帮你瞧瞧?有合适的就赶紧娶了吧。”
    端王晨早的笑容微微一僵,然后很淡定的道:“陛下,你应该也清楚,这种事是急不来的。”
    “但年纪到了,总该是要着点急了。”樊期期像极了催婚的家长,拍着他的肩膀:“要是有时间,就办几场宴会吧,朕帮你瞧瞧,有没有合适的姑娘。”
    端王整个人都僵的不行了,猛的抬头去看旁边的樊期期,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被樊期期塞了一枝开得正艳的桃花。
    樊期期对着他挤了挤眼:“难不成王叔是害羞不成?”
    她拍拍屁股就走了:“那就这么定了。”
    端王:……
    他紧紧的捏着手里的桃花,眼神复杂的看着已经离开的樊期期,许久才嗤笑一声,他低下头闻了闻,桃花淡淡的清香同她身上的不同。
    似乎不及他闻到的那股清香半点。
    端王面无表情的松开手,手中那支桃花就落在了地上,被碾的散落了一地花瓣。
    这本就是花朵的归宿吧?
    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
    樊期期不知道他家皇叔心里都复杂成什么样了,她淡定的准备做一把媒婆之后,就准备回去了。
    顺便让身边的大太监把顾北执带了过来,等她把政事处理的差不多了,两个人可以一起吃午饭。
    于是顾北执成为了整个皇宫当中,第一个能够进入御书房的后妃。
    他已经做到太多次第一了,第一个留宿皇帝寝宫的,第一个被连升好几级的,第一个进入御书房的……
    连那些羡慕嫉妒恨的妃子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顾北执一走进御书房,就被丢了一大摞奏折过来。
    樊期期头也没抬:“赶紧帮我批,mmp的,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上奏折,我要他们有何用?”
    顾北执忍不住笑了,在樊期期对面坐下,摊开奏折帮她批,一边看奏折一边儿道:“所以说皇帝这个职业啊,其实还是挺惨的,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整天被各种事烦着,大事小事鸡毛蒜皮的事,都能拿过来烦一烦皇帝,还要每天赶场子的临幸后宫里那群妃嫔,就跟个播种的种马似的。”
    “可不是……”樊期期都感觉自己无槽可吐了,全都被顾北执吐完了。
    她稍微抬了抬眉,然后就看到顾北执似笑非笑的拿着一本奏折看着她:“期期,今天有人找到我,说要让我劝你雨露均沾,要不然你今天晚上去沾一沾其他花儿?”
    樊期期脑补了一下跟其他妹子在床上做那种事的情景,顿时把自己吓得一身鸡皮疙瘩全都冒了出来。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都是女孩子的身体,她对顾北执就是垂涎欲滴,对于后宫当中其他的妹子,毫无感觉不说,甚至还有点……咳咳,难受。
    “阿执。”樊期期幽怨的看着顾北执:“你信不信等我身体换回来之后,再去找几个年轻体壮的俊俏小哥回来,让你瞧瞧什么叫雨露均沾。”
    顾北执一瞬间严肃了起来,合上手里的奏折:“其实我醋着呢,就是没说出来。”
    笑话,要是真把自家媳妇儿给弄出火气了,她真去找十个八个的俊俏小哥放在身边养着,他去哪哭去?
    顾北执挪了挪屁股往前凑了凑,半趴在桌子上,从这个角度才能看到樊期期并不是很开心的脸颊:“媳妇儿,你不会真气了吧?”
    “没。”樊期期很淡定的翻着奏折:“我气什么呀我?反正我是个女孩子,她们也是个女孩子,两个女孩子同处一室能做出点什么来?你心里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她笑眯眯的看着顾北执:“所以爱妃呀,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千万别孤枕难眠,朕今晚雨露均沾去了。”
    顾北执傻了眼,知道自己把玩笑开过了,老老实实的去讨好自家老婆,然而媳妇儿这一次真的是很生气。
    他的确是觉得女孩子和女孩子在一个房间里,能搞出点儿什么事儿嘛,但是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啊。
    樊期期现在这具身体是男孩子的身体,而且如果两个人有机会换回来的话,这具身体就是他的身体。
    劝樊期期用这具身体去跟其他女孩子同床共枕……
    顾北执简直想给自己一个耳光,你是不是脑残了?还真能说出这种话来。
    樊期期并不理他,甚至从这一刻开始,就没和顾北执说哪怕一句话,她很认真很认真的处理完了自己手中的政务,然后用过了午膳,又午睡了一会儿,下午的时候到御花园里散了散步,中间‘偶遇’了两个妃子,等到了晚上的时候,樊期期就笑眯眯的道:“吩咐御膳房多准备一些补身体的膳食,送到这里来。”
    顾北执以为自家媳妇儿已经消气了,然后就听到樊期期道:“起驾,去丽妃那儿。”
    顾北执傻了眼,眼巴巴的看着樊期期:“期期……”
    “乖,好好吃饭。”樊期期笑眯眯的一点都看不出生气的样子,然后就潇洒至极的走了。
    留下顾北执在后面,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心里那个冷。
    qaq媳妇儿我错啦!
    樊期期到了丽妃那儿这件事一传出来,整个皇宫里所有的妃子几乎都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皇帝并没有真正的专宠一个人,还是雨露均沾的,只是相对而言比较宠那个小狐狸精。
    但只要皇帝还雨露均沾,她们就还有机会。
    丽妃也兴奋的很,特意的穿了一身特别漂亮的衣服,外面罩着一层仙气飘飘的纱,在樊期期面前的时候,就扭来扭去的……
    樊期期面无表情的看着其实挺漂亮的丽妃,不得不承认,比不上他们家阿执。
    他们家阿执虽然在一具女孩子的身体当中,平时的走路啊各种姿态什么的,都十分的豪放,但怎么看怎么可爱呢。
    丽妃一脸娇羞的走了过来:“陛下,该安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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