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顾北执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他要留在顾家,这个消息一出来,顾良生立刻召集了所有人,包括族老,准备把最后一份家产也分出来。
    谭歌谭匀姐弟两个当然也会到场的,他们得给顾北执做靠山呢。
    顾良生扫视一圈之后道:“既然阿执准备留下来,那就按照最初的决定来?”
    “我们都没有意见。”
    其他人纷纷道。
    谭匀抬了抬眼睑,然后道:“先别着急,先把分给我外甥的那一份拿过来我瞧瞧。”
    顾良生脸色一僵,他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准备了两份家产,如果谭家提出要看的话,他就把好的那一份拿出来,如果谭家没提,那就把一般的那一份拿出来。
    握在儿子手里的家产,从没有握在他自己手里的能让人心中感觉安稳。
    但是谭匀提了,谭匀提了,他就只能把好的那一份拿出来了。
    好几间位置特别不错的铺子,加上几间位置一般的铺子,京都郊外的庄子,还有一处温泉庄子,加上大片大片的良田。
    这些都是需要过户的,那些不需要过户的,仅仅是记载在书面上,谭匀一眼扫过去之后,很冷静的看了一遍,然后道:“不错。”
    然后他顺手就递给了樊期期,让樊期期看一遍。
    樊期期自然是看不懂的,她都不清楚进度的情况,哪里知道哪里的田是好的,哪里的田地是不好的,更不清楚顾家的庄子是什么样子的,唯一清楚的是,这几家铺子位置很不错,在主要的街道上。
    “那就这样吧。”谭匀敲了敲桌子,迅速的道:“过户的事,要赶紧了,我来陪外甥去办,先办下来再说,这样我才能安心离开。”
    顾良生脸色有点不好看,他今日里召集人在这里开会,本来的想法其实是先糊弄一下谭匀,尽量不要把家产过户,握在他手里。
    但是谭匀显然不是那种好糊弄的人,他又不敢得罪谭匀,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带着顾北执和谭家姐弟两个一起,去官府那边办了过户。
    等手续完全办完之后,这些田地也好,庄子也好,铺子也好,所属人就变成了顾北执。
    别的人要想从他手里把这些东西拿走,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谭匀这才松了一口气,谭家姐弟两个,还在顾家多留了一天,让谭歌多教樊期期一些如何管理家业,如何宅斗的技巧。
    谭歌本来就不是一般的大家千金,她是将门出身,她的宅斗技巧,充斥满了一种简单粗暴的味道。
    樊期期还就喜欢她这样,认真吸取了知识,才把两个人送走。
    两个人离开之前就说了,等过两天就回来接他们两个,去给谭家老爷子过六十大寿。
    两个人前脚一走,后脚柳夫人就来了,柳夫人是带着笑脸来的,还带了一堆的礼物,说了一大堆的客套话之后,终于暴露了她的野心。
    “阿执,你那些庄子啊,店铺啊,还有田地,不如先交给我,我帮你打理,你只需要每天闲着出去玩玩,然后每个月收份例就好了。”柳夫人笑得特别和蔼可亲:“你手底下也没有人,打理起来实在是太麻烦了,等你以后啊,培养起了自己的人手,我再把这些东西全都交给你。”
    她摆出一副慈母的嘴脸,然后被樊期期一耳光扇了回去,当然这个耳光指的是语言上的暴击。
    樊期期很淡定的道:“既然已经分家过了,那就要有分家的意识,阿执现在已经成家立业了,他的家产自然要交给他自己来管理,最不济还有我帮衬着呢,没亲没故的,就不麻烦家主夫人了。”
    柳夫人当时就道:“我和阿执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你只有一边伺候着的资格,再说了,你和阿执的婚事,根本就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承认,你也没有进顾家的家谱,连个妾都不算,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着我如此无理的说话!”
    顾北执当时就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到底是我家这是我媳妇儿,你是什么人呀?你凭什么对着我媳妇嗷嗷嗷的叫!我都没有凶过我媳妇儿呢!你赶紧出去,快点出去!”
    有时候这脑子不好使啊,用的好了也会成为利器,比如说现在,顾北执豁出去的耍流氓,哼哧哼哧的把柳夫人和她的侍女全都推了出去,咣叽一声关上门。
    柳夫人在外面拍肿了手,他也装没听到,愣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指责他。
    顾北执还一脸严肃的对着自己媳妇道:“媳妇儿,你别生气,明天我就去买一条狗回来养着,她一进来就咬她!”
    樊期期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反击的手段,这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好好,明天我们就去买狗。”
    她摸了摸顾北执的脑袋,看向门外,那个女人倒是有两分手段,也知道拿她嫁的仓促这件事说话。
    无媒苟合,在这种年代,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大家小姐,除非你是公主,要不然都没有资格再嫁做正妻了。
    所以这年头私奔,女人要比男人有更多的勇气。
    如果一个女人愿意跟着一个男人私奔,那她一定是爱惨了这个男人。
    可是对于顾北执,这些都不好使啊,他对外而言是个傻子,完全可以蛮横不讲理,柳夫人想送女人进来,要过的可不止樊期期这一关。
    樊期期很淡定的想了很久,然后决定明天出门一趟,买狗事小,先去看一下他们的家产事大。
    想把这些家产真正的握到手里,可没有那么容易,现在打理那些家产的人,都是顾家的人,樊期期准备一点一点都换成自己的人。
    这个年代什么都缺,就不缺孤儿,她完全可以从孤儿当中挑选一些品性好的,简单的教一下,然后就可以拉过来用了。
    樊期期想了想,写了一封信托人寄给了谭匀,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许多人在边关战死之后,留下了许多的孤儿寡母,战死之人的抚慰金其实并不多,这些孤儿寡母,拿着微薄的抚慰金,虽然能够勉强度日,但肯定都过得十分艰难。
    她完全可以让谭匀将自己手底下战死的那些弟兄们的家属归拢归拢,她来安置。
    不管是去庄子种地也好,去铺子里做工也好,总归能给他们一条生路。
    那些战士,在边疆抛头颅洒热血,他们留下的孤儿寡母,总不能在这他们保护的人间,受尽欺负。
    信寄出去之后,樊期期就带着顾北执出门了,他们两个出门的消息,被迅速的报给了柳夫人。
    顾良生把这件事完全交给了柳夫人去做,一家之主谋夺自己亲儿子的家产,传出去实在是太难听了,完全归拢成后宅之事就方便多了。
    柳夫人派了人跟着他们两个,樊期期是谁?以她的警惕性,能让人跟踪一路子?
    离开了顾家以后,樊期期就拉着顾北执,迅速的甩开了跟着他们的人,然后先去看了一下在京中的铺子。
    一处酒楼,剩下的铺子有卖绸缎的,有卖米粮的,都是挺不错的位置,开发开发的话,樊期期仿佛看到了万贯的家财。
    让自家阿执成为首富的话,应该可以搞到一些气运吧?
    其实就算是普通人,身上也会有一丝一缕的气运,只是特别少而已,爬的位置越高,就说明天道越钟爱,身上的气运值自然也就越高。
    但像他们这些人,其实都是流浪在各个世界的孤魂,是他乡的异客,万万不能被天道发现他们两个的真正身份,所以他们两个只能托庇在那些已经死去的人的身体当中,借用其他人的身体,偷偷的窃取气运。
    想想还蛮刺激的。
    樊期期和顾北执两个人把属于他们的家产好好的研究了一遍以后,在街上找了一个地方吃饭。
    准备等吃完饭之后,再到郊外去,看看属于他们两个的庄子和田地。
    全部都看完之后,樊期期才能确定下一步路怎么走。
    每个地方适合做什么都不一样的,她准备挑一个位置最合适的庄子,拿来种一些新鲜的水果,用大棚种,种那种反季节的。
    反季节水果,在这个时代是很新奇的,完全可以为他们两个带来很大比例的利润。
    还有反季节的蔬菜。
    之所以要先种反季节的水果,是因为她嘴馋。
    虽然樊期期在生活环境不好的情况下,也是那种很能忍耐的人,但是生活环境好了,为什么还要苛待自己呢?当然是要享受喽。
    两个人在酒楼里品尝了一下这个时代酒楼里的饭菜,发现也就一般,到时候给他们自己的酒楼创新一下,总得拿一些新奇的花样出来。
    两个人吃饱喝足之后,就出城了。
    他们两个的庄子和田地位置都在郊外,离京都不是特别远,但最远的一个庄子,离京都也已经有一定的距离了。
    这个庄子靠近一座山,庄子里还有温泉,到时候可以上山打猎,打完猎回来在温泉里泡一泡,简直是完美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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