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期期还没睁开眼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身上很疼,有人抬着她,往前走。
    她慢慢的睁开眼,然后就发现她的确是被人抬着的,两个人一前一后,用草席子卷着她,走在一条小道上。
    樊期期能够确定的就是,自己身上有不少伤,而且脏兮兮的。
    那两个人将樊期期抬到了一个屋子里,其中一个人就道:“都准备好了吗?”
    “就她了。”另一个人道。
    然后外面就走进来了一个老女人,老女人皱紧了眉头,忍不住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怎么带回来一个小乞丐?”
    “买来的,我们买来的。”那人笑嘻嘻的道:“洗洗也是好皮好肉的,一样使。”
    “哪有那么多时间了,先给她换上衣服,带回去再说吧。”老女人走上前来,就要给樊期期扒衣服,她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里面的衣服也是。
    老女人只扒掉了她的外衣,然后给她换上了一身红色的新娘装,蒙上盖头。
    紧接着樊期期就被他们塞进了轿子里。
    “好了好了,接到新娘子了,启程吧。”
    樊期期身上都是伤,疼的很,她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任由那群人把她抬回去了。
    身上又疼又饿的,她也不能靠着这么一具身体跟人家打架什么的呀。
    还不如走一步看一步,随波逐流就是了。
    因为身上疼肚子里又饿的缘故,樊期期在轿子里打了一会儿瞌睡,就睡着了,她是被鞭炮之类的声音给吵醒的,醒来之后,轿子走了没几步就停下了。
    她被人扶了出来,站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她甚至有些腿软,差点跪倒在地,是旁边的喜婆迅速扶住了她,把她带了进去。
    樊期期差不多搞清楚自己的情况了,她好像是被人抓过的,嫁给了某一个人。
    那么问题就来了,她的丈夫呢?为什么大婚当天,她名义上的丈夫没有过来迎亲呢?
    何止没有过来迎亲,樊期期因为头上盖头的缘故,什么都看不清,所以被人扶进喜堂之后,她就安静的站在那里。
    很快就有人在她的怀里塞了一只公鸡,让她抱着公鸡拜堂。
    虽然说古代的确有这种情况,抱着公鸡拜堂什么的,一般都是男方病的要死了,或者是男方是在有情况无法在拜堂当天赶回来,才会抱公鸡的,难道说,她刚嫁人就要守寡了吗?
    樊期期抱着公鸡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随着他们的声音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特别仓促的就被送进了洞房。
    樊期期被人领着送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却是有人的,门打开的时候,里面的人就悄悄地冒了脑袋出来,低声道:“是我媳妇儿吗?”
    “是的少爷,你快进去吧。”送樊期期过来的人有些不耐烦的道:“这就给你把媳妇儿送进来。”
    然后樊期期就被一把推在了后背上,踉跄着走进了房间里。
    咣,那扇门在她身后猛然关闭,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樊期期反而更好奇了,她这个便宜丈夫看起来不像是病得起不来的样子,也在家里,为什么不让他去拜堂呢?
    而且樊期期很怀疑自己这具身体其实是个小乞丐,不知道被人从哪里带回来的,怎么仓促的就要嫁给一个小少爷?
    反正这件事透着一股古怪。
    那个男人站在樊期期面前,好像有些手脚无措的样子,压低了声音道:“媳妇儿……我有媳妇儿了!”
    他很兴奋的笑了,伸出手来去揭樊期期的盖头,他好像还有点紧张的样子,一点一点掀开了盖头。
    烛光昏黄,笼罩了他清润的眉眼,看到樊期期的时候,他眼底甚至浸润了一些欣喜的味道:“媳妇儿……我的媳妇儿……”
    樊期期叹息着伸出手,摸了摸眼前男人的脸:“到底是缘分的……我的阿执。”
    她的掌心还带着一些伤口,看起来未免有些狼狈的味道,伤口处外翻的皮肉蹭到男人的脸的时候,他忍不住抱住了樊期期的手掌,小心翼翼的吹了吹,还不停的念叨:“吹吹,痛痛飞……”
    他说话的时候,眼里是惊人的天真纯洁。
    她的阿执啊,这辈子是个傻子,樊期期心疼的凑过去,轻轻的亲吻他的额头:“不疼了,都飞走了……”
    他的脸上这才有了很天真的笑意,小心翼翼的拉着樊期期的手:“媳妇儿你真好看……”
    她一偏头就能看到昏黄烛光里她的脸,还沾染着一些污垢,她的阿执啊,就算变成了一个小傻子,说情话的技能都是满分的。
    “你先到床上去。”樊期期拍了拍他的手,顾北执就老老实实的往床上去了。
    他哼哧哼哧的爬上床,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眼含期待的看着樊期期,樊期期就在桌子面前坐下了,桌子上放着一些喜饼之类的东西,还有面条,虽然说味道都不怎么样,但起码可以饱腹。
    她感觉自己已经饿得胃绞痛了,再饿下去可能会活活饿死,所以还是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说吧。
    她宛如风卷残云一样的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吃掉了,舒服的出了一口气,一抬头就看到顾北执躺在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小蚕茧,头顶上还顶着一截被子,眼巴巴的看着她。
    可爱极了。
    樊期期都想冲上去把可爱的阿执压在身上,上辈子的时候,每次开荤都是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温和老实,实则黑心肝儿的男人掌握主动,把她欺负的不要不要的。
    现在顾北执没有记忆,还傻乎乎的,这是不是代表她可以好好的欺负欺负他了?
    只要一想到她可以欺负顾北执了,樊期期就感觉自己兽血沸腾,恨不得这就扑上床去,做一回禽兽。
    但是不行,她不但一身伤,还一身脏。
    这浑身脏兮兮的模样,怎么也不适合做一些‘坏事’。
    樊期期在房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热水,只找到了一桶冷水,她打开门瞧了瞧,外面根本就没有人守着,自然也就没有办法让人帮忙烧点热水了。
    樊期期有点儿头疼,换了她自己的身体,别说用冷水洗澡了,用冰水洗澡都不会有任何问题,但关键是这具身体身上受了不轻的伤呢,看起来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要是今晚洗个冷水澡,说不定明天就一命呜呼了,她还得借别人的身体回来找顾北执,多麻烦呀。
    所以樊期期只是洗了洗自己的脸和手,然后就准备爬上床去了。
    上床之前,她突然发现桌子上还放着两杯合卺酒,她和他经历了那么多世界,好像从来没有喝过合卺酒。
    这对于樊期期来说,是十分新奇的东西。
    她眼波流转,拿起两个酒杯,把其中一个递给了顾北执:“阿执,要和交杯酒吗?”
    顾北执眼里都是好奇:“交杯酒?”
    樊期期拿着他的手臂,和自己做了一个交杯的动作:“就是这样啊。”
    顾北执立刻开心起来:“要!”
    他忍不住往前一凑,两人本来就挨得很近,这下脑袋都撞在一起了,撞的顾北执泪汪汪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樊期期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揉了揉他的脑袋,吹了一口气:“呼呼,痛痛飞。”
    顾北执鼻尖还是红红的,却努力的让自己的眼泪没有滚下来:“阿执……阿执不哭的……”
    樊期期表面上很淡定,心里其实已经在尖叫了,啊啊啊阿执好可爱!看到了这样的阿执,洒家这辈子值了!
    她眼里还闪烁着奇怪的光,看顾北执的目光,带着一种诡异的慈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顾北执的脸颊:“阿执真乖!”
    “来来来,我们来喝交杯酒。”樊期期拍了拍顾北执的手臂,两个人的脸颊贴得越来越近,顾北执脸颊上甚至带着一点羞红的样子,他一边低头去喝自己手中的杯酒,一边小心翼翼的去看樊期期。
    他很喜欢自己的媳妇儿,虽然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但是看到她的第一眼,他的心脏就开始扑通扑通的跳,从里到外都在叫嚣着开心两个字。
    那是他的媳妇儿,嘿嘿嘿!
    他听人说了,媳妇儿,就是会陪他一辈子的人,所以他以后会一直一直和媳妇儿在一起,只要这么想想,心里就说不出的开心,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而开心,就是难以抑制心中的兴奋。
    酒液缓缓的倾倒入口中,他从来没有喝过酒,忍不住被呛得咳嗽,呛得眼角通红,带着一点生理性的眼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樊期期捏着顾北执的下巴尖,吻掉他眼角的泪珠,然后舔了舔他的唇瓣,把他唇角的酒液也勾走:“怎么办,阿执变成了小笨蛋。”
    “媳妇儿,我不笨。”顾北执认认真真的道,他不喜欢别人说他笨,但是媳妇儿的话……
    “好好好,是我错了,阿执一点都不笨。”樊期期小心翼翼的把人抱在怀里,心里是说不出的满足。
    这辈子不需要等,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可以见到他,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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