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上,顾北执都没合眼,躺在床上宛如一条咸鱼。
    而樊期期美滋滋的睡着了,口水流了顾北执一胸膛。
    等到了早上,顾北执顶着一双黑眼圈,看着樊期期从床上爬起来,她伸了个懒腰,薄薄的中衣遮不住玲珑的身段,很诱人。
    “早安宝贝儿~”樊期期舒了一下筋骨,眨巴着大眼睛凑过来:“怎么眼圈这么重?是不是认床呀?”
    顾北执幽幽的道:“寨主……”
    “这么生分干什么?我们已经睡过了,怎么还叫我寨主呢,讨厌~”樊期期笑嘻嘻的道:“允许你喊我的名字,当然,如果你想喊娘子的话,我也是不介意的。”
    “娘子……”顾北执微微一笑:“有人教过你该如何洞房吗?”
    “没有啊。”樊期期一脸单纯的眨眨眼:“我娘死得早,我爹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教他女儿怎么洞房,不过我听别人讲过,脱了衣服一块睡了,就会有小宝宝的!”
    顾北执一口血噎在了喉咙里,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的教一下樊期期,到底什么才是洞房,到底什么才是睡觉!
    “快起床快起床,从今个开始,你就是寨子里的人了,哥带你四处认认人。”樊期期从床上爬了下来,喝了一口凉茶漱漱口。
    心情舒畅。
    哎呀,她家阿执欺负起来果然是很爽的~
    之前樊期期还因为顾北执每一次都没有记忆的缘故,心里有些不开心,这个世界的时候她突然就想开了,他们把对方镌刻在了灵魂当中,就算两个人都失去了记忆,再见面也可以爱上对方。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每一个世界都当作一次角色扮演,顺便趁着顾北执没有记忆的时候,肆无忌惮的欺负他一下。
    等他完全恢复以后,就没有这么好欺负了。
    这是天赐的大好时机呀!
    樊期期兴奋的扮演着一个性格简单粗暴还文盲的单纯山贼头子,对于这种角色扮演play,适应的特别好。
    而可悲的顾北执满心的以为樊期期真的什么都不懂,操碎了心。
    在顾北执心里,樊期期已经成为了极其单纯的存在,她的口花花全都是从其他山贼那里学来的,实践的经验是半点儿都没有。
    顾北执很惆怅,太单纯了……也不好啊。
    等两个人都换了衣服,吃过早饭之后,樊期期就带着顾北执在山寨当中四处的逛了起来:“我们寨子的位置是我父亲选的,易守难攻,就是位置有点偏,所以寨子里的老弱妇孺也没有闲着,开了许多块地,种菜的种菜,养鸡养猪养鸭养羊,但是寨子里人多,山地又比较贫瘠,所以自给自足的难度还是比较高的,我就经常带着他们出去打秋风,攒一点肥羊当外快。”
    两个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处平地,这里建造的好像演武场一样,文竹带着一群小山贼们在那边训练。
    他那一手枪法特别漂亮,完全不像是一个落草为寇的山贼,更不像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少年。
    顾北执越看越是疑惑,这整个山寨说像山贼窝,更像是一个军营,无论是四处的布置,还是山贼们锻炼的方式。
    顾北执甚至怀疑这个山寨当中隐藏着一个实力很高的大将军。
    他忍不住问道:“整个山寨是谁布置的?”
    “我爹啊,文竹二毛也是我爹练出来的,我爹常说我只有一身的傻力气,很嫌弃我呢。”樊期期叹息道:“他老是反复的念叨,担心以后没人要我,对了,一会儿去给我爹上柱香吧。”
    她眼神十分的深沉:“让我爹知道一下,只有一把子力气,一样可以抢媳妇……咳咳,夫君回来。”
    顾北执嘴角抽搐了一下,对于自己未谋面的岳父,有了很大的好奇心。
    可惜他的岳父已经不在人世了。
    两个人在演武场旁边站了一会,又去看了别的地方,后面的一大块儿全是地,种满了粮食,养殖区是单独圈出来的,养了各种各样的动物。
    樊期期吹了个口哨,一只圆滚滚的小东西,就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跑了出来,扒着樊期期的裤腿嗷呜嗷呜的叫。
    顾北执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小老虎,看起来好像刚断奶的样子,被养得简直像一只小猪一样胖,肥嘟嘟的,四只腿一缩就是个球。
    “儿砸,过来见你爹。”樊期期把小球球从地上捞了起来,捏着它的爪子对准顾北执:“叫爹。”
    小老虎:嗷呜……
    顾北执:……
    “真乖。”樊期期吧唧亲了一口小肥老虎,然后笑道:“它娘掉陷阱里饿死了,我从老虎洞里捡出来的,名儿叫狗腿子。”
    给一只老虎起名叫狗腿子……有没有想过老虎的感受?
    顾北执盯着那只小老虎,伸出手挠了挠它的肚皮,小老虎立刻在樊期期怀里打了一个滚,把自己白白的小肚皮露了出来,还发出好像猫儿一样的声音。
    “儿砸很喜欢你呢。”樊期期挠了挠狗腿子的下巴,得意的道:“等儿子养大了,你就能狐假虎威了。”
    他并不想狐假虎威好吗?
    两个人把整个山寨逛了一遍之后,就找了一个小山坡坐下,两个人一只小老虎,空气一瞬间都变得温馨了起来。
    顾北执犹豫了很久,才打算和樊期期说一点事实:“我得离开这儿。”
    “嫁都嫁进来了还想跑?”樊期期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瞪:“信不信回去找链子把你锁床腿上!”
    “有很重要的正事要做啊。”顾北执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很不要脸的使用了美人计:“如果回去晚了,我的弟弟可能会被人害死。”
    “谁敢欺负我小叔子!”樊期期凶巴巴的站了起来:“走,我送你回去!弄不死那群小婊砸!”
    顾北执勾了勾唇角:“不带你回去了,太危险,连我都不能保证自己是否能够活着从京都走出来。”
    “大姐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要是这次我赢了,你就嫁给我成吗?”顾北执说完之后自己都有些惊讶。
    他向来是一个谨慎的人,却在见了她之后,短短的一天就忍不住说出了这样的话,她好像有一种很特殊的魔力,让他忍不住去顺从自己内心的想法。
    “睡都睡了你准备往哪儿跑?”樊期期把狗腿子搁在了顾北执的脑袋上,凑过去搓他的脸:“你要做负心汉吗?行啊,让本寨主先打断你的三条腿!”
    “为夫错了,寨主大人饶命。”顾北执把人按进自己的怀里,声音微哑:“你不怕我是骗你的吗?把你骗到我的地盘上抓起来,毕竟我们两个昨天才刚刚认识,而且你还把我抓回来压寨。”
    “你的清白已经被我拿走了知道不,你敢谋杀亲妻吗?”樊期期凶巴巴的戳他的胸口:“没听过一句话吗?夫妻齐心其利断金,本寨主跟你一块回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好好好。”顾北执压低声音叹息了一声:“我的清白身子已经给了寨主大人,万望寨主大人怜惜,对为夫温柔点。”
    “好的。”樊期期扛起了她的阿执还有儿砸:“本寨主会好好疼惜你哒!”
    她扛着他去了祠堂,祠堂里竖了好几十块牌位,最上面就是她爹她娘的,下面整整齐齐的码着许多姓氏不同的牌位。
    “来,给阿爹阿娘磕个头上柱香。”樊期期轻声道。
    “好。”顾北执诚心诚意的点了一炷香插在香炉当中,拉着樊期期给牌位磕了三个头,在心中默默的道:把她交给我,二位就放心吧。
    樊期期默默的看着牌位,许久才道:“阿娘生我的时候难产,当时就没了,我爹前两年也去了,他其实早就想去陪阿娘了,只是那个时候我年纪小,他不忍心让我一个人在这世间挣扎蹉跎,阿执啊,你说爹爹和娘亲看到我已经有归宿了,是不是会放心一些。”
    “会的。”顾北执揉了揉她的脑袋:“我的母亲也是难产去世的,她临走的时候一直哭,因为舍不得我和弟弟,我跟母亲说,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弟弟被人欺负,她才闭了眼。”
    “以后换我罩你呀。”樊期期吸了吸鼻子,拉着顾北执的手,给他介绍每一块牌位:“这牌位都是我爹的兄弟,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他们的感情胜过亲兄弟,今天让我爹我娘还有所有叔伯见了你,本寨主就放心啦,以后你就是樊家人了!”
    顾北执只是轻轻的笑,那双容易让人觉得轻浮的桃花眼,都变得温柔眷眷。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的理由,爱上一个人也没有任何的借口,他对她大抵是一见钟情,可能是上辈子攒下来的缘分。
    所以他不愿意让她卷进那种危险的境地里。
    如果他活着回来,就十里红妆娶她回家。
    如果他没有那个命死在了那里,她也不会被他所耽误,一切都刚刚好。
    第二天一早,樊期期睁开眼。
    mmp!刚结婚夫君就跑了肿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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