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期期叹息一声,把顾北执揽进怀里:“你还说我笨,你才是最笨的,我好不容易放满了半个杯子,现在也不能喝了,你说你笨不笨?”
    “嗯。”顾北执紧紧攥着拳头,他害怕自己的指甲一不小心会划伤樊期期,整个人还有点委屈。
    最重要的是,樊期期身上传来一股幽幽的香气,让他的喉结,都忍不住的开始动来动去。
    “期期……你先去车上等我。”顾北执声音沙哑,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嗤,到了这个地步,还装什么正经。”樊期期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颈子间,还忍不住吐槽:“感觉我像个外卖,走了大半个城市的找你,还得洗干净送上门,顾大总裁,记得给我好评哟。”
    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樊期期肌肤底下的血管里,鲜血平和的流淌着,那一瞬间,理智完全崩溃,尖锐的獠牙刺入樊期期的皮肤,贪婪的汲取鲜血。
    据说,被吸血鬼吸血,是很舒服的一件事,因为吸血鬼在进食的时候,分泌出来的唾液是有毒性的,会麻痹猎物的神经,让猎物感觉不到被吸食鲜血的痛楚,还会感觉很舒服。
    樊期期冷静的抚摸着顾北执的后脑勺,苍白的脸颊上带着一点无奈,她这辈子都做不了好人,也做不成坏人。
    这样的心肠,不够硬也不够软,所以注定了一事无成。
    顾北执因为忍耐太久的缘故,普一被鲜血灌溉,理智就已经崩溃了一点都不剩了,他平日里都会让樊期期少放一点血,这一次却控制不住自己,多吸了一些。
    失血过多让樊期期忍不住有一些头晕眼花,两个人靠在一起,很久很久,终于吸饱了血的顾北执,这才恢复了理智和感知,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要散架一样,绵软无力,只能靠在樊期期的怀里。
    樊期期还在他耳边很残忍的道:“你看,做出一个决定的时候,如果不考虑周全,得出的结果可能会比你最初想到的更差。”
    顾北执完全恢复理智之后,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直到樊期期又累又困,快要睡着了的时候,才听到顾北执声音沙哑的在她耳边道:“期期,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
    “不是啊。”樊期期摸了摸他的头:“我只是在废物利用而已。”
    “这具身体注定要崩溃,就像有些人在去世之前,想要捐出自己的器官一样,我只是把对你有用的一部分给你。”樊期期虽然没准备再瞒着他,但也不可能说实话。
    她认认真真编了很久:“就像你是吸血鬼一样,其实我也不是正常人啊,就像剧本里写的那样,我在这个身体当中多活的每一天,都是赚的。”
    顾北执的身体似乎在颤抖,他紧紧的抱着樊期期,好像是要把她的身体,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似的。
    “你就当你的命是我救的,所以要是我死了,就不要再任性了,可能外面的血难喝一点,但是一个月一次而已,你还是好好活下去吧。”樊期期轻轻地笑了一声:“我说过,流星有一瞬间的璀璨,然后这一瞬间的璀璨永远的留在别人的心里,就成了恒星,所以你活下去好不好?把我最灿烂的时候,永远的留在你心里。”
    “好。”他不知道自己说出这个字有多艰难,只觉得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脏,被撕成了一瓣一瓣的,疼,撕心裂肺的疼。
    樊期期笑着笑着,就趴在了顾北执身上,她胸腔的震动,清晰的传递到了他的身上。
    “那就这么约好了,拉钩上吊,100年不许变。”
    “骗人……是小狗。”
    两个人的小指轻轻的勾在了一起,顾北执的手指上还有鲜血,是指甲断裂的时候造成的,被她白皙纤细的手指,衬托的格外悲惨。
    顾北执作为吸血鬼的后代,身体恢复的速度自然是比常人要快许多的,但是也比不上樊期期全胜的时期。
    他现在浑身都是伤,脸上还沾着许多的血,看起来凄惨而狼狈,樊期期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塞进了车里,准备把顾北执带回去。
    顾北执坐在旁边,车里有一瞬间完全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车子行驶了多久,顾北执才鼓起了勇气:“期期,跟我在一起好不好?就算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一天,一小时,一分钟,那对我而言,也是足够铭记一生的事。”
    樊期期还是在沉默,她叹息了一声,才缓缓的道:“这具身体必然是要死亡的,我从很早之前就知道,所以你向我告白的时候,我果断的拒绝了你,这世界上比失去更痛苦的,是拥有以后,突然失去,我体会过太多太多次,所以不希望你步上我的后尘,我希望当我离开这个世界以后,你可以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把我忘记,从未得到过,或许痛苦会减轻一些。”
    “而且我的确没有爱上你,我对你有好感,有爱屋及乌,有友情,独独没有爱情,今天我把决定的机会交给你,如果你很想跟我在一起,不担心我死之后你痛不欲生,不担心我死不瞑目,那我就答应跟你在一起,如果你觉得维持现状很好,那就当刚才那句话,你没有提起过。”樊期期知道自己很残忍。
    她讨厌做选择,于是就把选择的权力交给了顾北执。
    如果再相处一段时间,可能感情的确会变质,她会习惯被顾北执陪伴,然后喜欢一分一分的加深,等喜欢加深到了一定地步,就会变成爱情。
    可是她有那个时间吗?
    她没有。
    所以有时候残忍其实是一种保护,她只是希望顾北执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她只不过是他生命当中的一个过客,无足轻重。
    顾北执坐在那里,没有侧过脸去看樊期期,他眼角的伤口似乎又有些裂开了,有温润湿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慢慢的淌了下来。
    许久许久,顾北执才道:“这次换我拒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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