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城守,这么多年以来,你以为,我等舍去光明正大做人的机会不要,行着你等口中所谓叛逆之事,是为了什么?谋朝篡位?自立为王?哈哈,一世修行修行一世,到头来若只是因为这点事,就致异界于水深火热之中,那这身修行还不如不要!”
    听着叶林这般说着,重木心中也是有些疑惑。这么多年以来,确实是听说他们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是有什么人在指挥着,但是究竟是何方神圣,恐怕就只有那位神通广大的契才知道了,此番听这叶林说来,难不成竟是......
    “叶先生,你是说叛,叛国军的指挥使是那邪少主?”
    听到“叛国军”三字时,叶林苦笑一声,说道:“这就是你们对我等的称呼吗?哼哼,究竟是谁叛国,又是谁谋权,我想,除了少数几个人,恐怕还真没人知道了。”
    重木尴尬的一笑,继续说道:“叶先生莫怪,只是重木不知,那邪少主不是早在八十年前就,就意外病故了吗?”
    叶林站起身来,缓缓地说道:“八十年前,先代契寿元将尽,命时任大契师的陆老立下遗嘱,封长子那邪继位异界大统,少子敬昊出任左卫军大统领,望其兄弟二人能同舟共济,携手造福异界。遗嘱书完,先主命陆老前去传唤二位少主,不想,竟是在此间,发生了一场改变异界命运的大事。”
    听其说完,重木眉头紧皱,急忙问道:“哦?可是有人迫害了那邪少主?”
    叶林看了一眼重木,说道:“重城守,你可曾想过,以当时少主的神通和地位,又有谁能暗算到他呢?”
    “叶先生指的可是陆老?”
    “哼哼,也怪不得你们都这样认为,毕竟当时那邪少主出事之后,连带着那份遗嘱和陆老,就都不见了。其实准确说来,便是那邪少主,都不见了啊。”
    重木看着眼前的叶林,心中犹豫了一下,说道:“叶先生说那邪少主尚在,可不知?”
    “重城守别急,先给你看样东西吧。”这般说着,叶林看向了柳风云。柳风云心中明白其用意,赶忙自袖中取出一物,递与重木。
    重木接手一看,大惊失色,急忙问道:“这,这不是虎契玉吗,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柳风云淡笑一声,说道:“当年少主蒙难,陆老不惜以身赴死,盗出遗嘱和一金一银两枚虎契玉交予少主,待他日欲成大事之时以为信物。却不想,此等忠义之士,竟是被敬昊那个狗贼给说成谋害少主之罪魁,真是,可恨可叹啊。”
    重木猛地站起,一拍桌面,说道:“胡说!契与那邪少主亲兄弟之情谊,又怎会行这等天地不容之事?你等莫要妄言,重木决计是不信的!”
    叶林苦笑了一声,说道:“若不是亲兄弟,恐怕他还真算计不了那邪少主啊。”
    “这,”重木一时哑然,随后说道:“便是这样我也是没法相信的。”
    “重城守,我知道这种事是很难接受,不过这确实是事实。如果虎契玉不能让你相信的话,恐怕也就只有我主亲临,你才能相信了吧。”
    “什么?!那邪少主来此?”重木沉声道。
    “不然又怎能让你相信呢。”
    “不错,如果不能见到少主,任你说下天来我也是不会相信的,但若果真少主尚在,且如你所说那般被迫害,重木定当支持少主,肝脑涂地,以证正道!”
    闻言,叶林一拱手,说道:“重城守果然深明大义。如此,便再静等几日吧,少主知晓城守心性,已然在来的路上了。”
    “少主已经来了?那重木定当收拾好府邸,准备恭迎少主了。”
    叶林一笑,并未作声,同时看向了海楼,说道:“你也想要见见他吧?”
    海楼站起身,一拱手,说道:“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他。”
    “嗯,如此,那我们就一起等候我主驾临吧。”
    这天,大家都喝了点酒,但并没有喝多,因为大家心头都有些心事,都有些心结,所以并没有那么放得开,至于海楼,更是并未沾酒,美其名曰,回去要帮生月护法。
    算着距离那人来此还有几天,生月就打算先把积累化为力量,以求突破。所以吃完酒席,回到住处,便与海楼和柳风云商量了一下,决定闭两天关了。
    海楼点头称是,柳风云也觉得时机成熟,可以一试,所以挑了一些滋润身体的药品,泡制了一番便交给生月,以期可以曾加点效力。
    该交代的事都差不多了,生月便回房了,而柳风云和海楼两人则是守在门外,一心为其护法。
    “生月此次闭关,突破应该是没问题的,就是不知道能突破多少了,要是能一下进入上士,那真是太好了。”海楼见生月屋内气息膨胀,隐约间还能听见一些“咯吱”的声响,便知道其已经开始了。
    “修行哪有那般容易,生月这次闭关,我料想她最多也不过就是和你一样,能跳一级最好,再多了,恐怕也是不可能了。”
    “那也不错了,至少我俩联手,再遇见巅峰上士之下的,应该不至于拼死一搏了。”
    “哈哈,你俩现在打死的巅峰上士还少吗?”
    “哎呀,哪有都打死啊,再说了,那可都是差点把命搭进去的好吗。”
    两人相视一笑,都停止了说话。半晌,柳风云问道:“海楼,你有什么要问的?”
    闻言,海楼先是一愣,随即说道:“我想问问他,这个异界到底是什么样的,而他,又打算怎么夺回,怎么治理,他心里有没有万千民众,他挂念的是不是苍生疾苦。”
    “哦?问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有啊。”说着,海楼狐疑的一笑,“这决定了,我还着不着急回家。”
    柳风云似有深意的看着海楼,半晌,摇头叹息道:“哎,傻孩子啊。”
    夜晚,大家都已睡下,而在距离重凉城万里之遥的一座繁华大城内,一处高不见顶的建筑物上,正有一人迎风而立。
    “是朱王吗?有什么事啊?”突然,这人对着身旁一处,说道。
    但见那地猛地卷起一阵漩涡,然后便是有一人从中浮现,急忙对着那人跪拜了下去。
    “见过契!”
    “嗯,说吧,怎么了?”原来此人便是今日被多次提及,当今异界无上大统,当代契敬昊!
    “回禀契,据明王回报,重凉城内叛逆频现,如今更有御士亲临,城守重木恐已俯首听命,而两名要犯至今仍在重凉城内,他恐北域动荡,七城不保,要犯远遁,请求契做下一步指示。”说完便是继续低着头,跪在那里。
    “御士吗?呵呵,这还不足以干扰天意,便是殿士又如何,本座就是这异界的天,所有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朱王,知会韩家一声,在右卫军中挑些好手,把重凉,屠了吧,至于那两个要犯,还是那句话,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但是这件事,只有你们几个知道就好了,不需告诫韩家。”
    “是,小的明白。还有一事需禀,进来南方传回消息,‘临仙城’那边,好像有些不安分了。”
    闻言,那敬昊仍是没有什么动容,说道:“陆家?他们又怎么了。”
    “回禀契,据镜王所报,陆家最近开仓散粮,接济附近多座大城,更是派出不少高手入驻各大城镇,帮着几大城守处理了不少要事,更传闻,陆家少主也是在前两日闭关结束,而其出关的第一件事,竟是......”说着,这朱王顿了一下,继续道:“竟是开办学堂,专收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或父母健在家境贫寒之人,教其术法,武学,并在培养了一段时间之后,经他介绍,去往各地城守处任职。”
    听其说完,敬昊手一挥,说道:“这是好事,有人肯出钱出力帮我们照顾这些人,是好事,不过需知会各地城守,不要人尽用之,也要按流程来选拔,不过倒是可以给这些人一些机会。”
    “是,契。只是,在下斗胆,这样行径可是有什么不轨之心,我们当防备啊,毕竟陆家曾经出了一个陆幽,现在难保不会再出一个啊。”
    “陆幽之事已经过去了,他都死了,本座也不想过多追究,陆家这几年表现的也算不错,所以本座也不愿轻易动他们,你懂了吗?”
    “是,小的明白了。”
    “嗯,没什么事先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您早点休息,多多保重身体。”说完,那朱王一躬身,便消失了。而待他走后没多久,竟是又一阵漩涡转动,一个紫衣人便是凭空浮现。
    “你怎么还是这般不懂规矩?”见到眼前出现的人,敬昊眉头微皱,说道。
    “规矩?哈,好笑,老子又不是你的手下,少跟我来这套。”
    “嗯?”敬昊脸色微变,似有些不快。
    “你也不必如此,反正这里也没别人,你这契的尊贵身份也没人敢对你不敬,何苦和我纠结这些劳什子规矩呢。”
    “哼,化外蛮族,就是这般无礼。说吧,有什么事?”
    那紫衣人冷笑了一声,似是对化外蛮族很不感冒,但碍于眼前这人的身份,倒是并未发作,只是说道:“我问你,陆家想干什么你不该不知道,为什么不派人去制止?”
    “哼,本座做什么决定,还不需要一一向你解释。”
    “是吗?哼,的确啊,尊贵的异界之主,自然是看不上我这化外蛮族,但这次的事,是我家主子让我来问的,你可还要不说?”
    闻言,敬昊略显动容,说道:“他既然都知道,何必来问本座。”
    “哼,我家主子只是让我来提醒你一下,你莫要忘了当初和我们做的约定,现在异界基本安定,若是你敢行那过河拆桥之事,哼,莫要以为异界能保得了你。”
    “嗯?你这是在威胁本座?”这般说着,敬昊手指忽然一动,那紫衣人身后便是出现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漆黑深渊。
    那人似是一惊,急忙说道:“哼,话已说完,我自己会走,你不要忘了我说的,不然,小心没地后悔。”说完,那人便是消失在原地,其身后的深渊也是紧随不见。
    敬昊冷哼了一声,看着远处的夜空,喃喃道:“谁也不能威胁本座,这异界,本座便是天,哼。”
    风轻轻的吹过,敬昊就这么消失在了原地,但他的眼睛却一直停在那个高地,就这么看着,看着整个异界,而他的手,更是牢牢地抓着这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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