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正梅问我为何不来看她,她可是很想念我呢。
    我说我也很想念她,只不过最近工厂太忙,实在是离不开。
    她说我只会说嘴,没有真心的。
    我说我是真心的。
    董冒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韩正梅,忽然开口说,“你们是情人。”
    这个傻冒,说话不会拐弯,就像一根木棍。
    韩正梅本来白里透红的脸蛋猛然变成了深红色,就像秋天熟透了的红苹果。
    与她一起来的两个姊妹笑着说,“韩姐就是有福气。”
    我急忙转了话题,问韩正梅,“你爸爸现在忙什么。”
    韩正梅伸出右手在脸上揉搓了会,然后说他正忙着搞科研,还在研究以前那个项目。
    “人类基因吗?”我问到。
    她点点头,抬手把小勺子伸进砂锅里,轻轻的搅了一圈,然后抬手舀出来一个丸子,放到樱桃小嘴里。
    我们吃完饭,韩正梅要付帐。
    哪能让女士替男人付账哪。
    我表现的像个绅士,面带笑容的把饭钱给了店小二。
    董冒然催促我,我们去买钢琴。
    我和韩正梅她们摆手告别。
    看着韩正梅离开的身影,我心里是苦甜参半。
    苦的是没钱买书了。那本《飘》可是我日思夜想的宝贝。
    甜的是看见她我心里很开心。
    “喂喂,该走了。”董冒然在我旁边喊道。
    我打开车门,钻进去。
    吃饭的时候,我听韩正梅说在道外有家乐器专卖店,好像是外国人开的,那里有钢琴,而且质量很好,好像叫什么“斯坦格钢琴店”。
    我们一路上不住的停下车,问路旁的行人,到那个地方如何走。
    知道那个乐器店的人很少,但都知道小吃一条街。我记得韩正梅说那家乐器店和小吃一条街只有几百米远。
    我们先到了小吃一条街。
    由于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这里的食客并不是很多。从各家商店看,有很多都是外地人。他们穿着奇怪的服装,像是外蒙人。还有些新疆人开的牛肉面馆。
    我们慢慢地穿过小吃一条街,把车子停在一棵大松树下。
    我们下了车。
    我看见有个身穿黄色坎肩的大姐,手里拿着扫帚,正坐在一块青石凳子上休息。
    我们走过去。
    这位大姐很热情,她早已经猜到我们是问路的。
    我们给她说了那个要找的商店。
    她告诉我们,向前走大约百十米,再向北拐,就看见那个商店了。
    我们谢过这位热情的大姐,然后又上了车,开着来到那个拐弯处。
    在拐弯处我们停下来,透过车窗玻璃,我看见北面有个商店,门头上写着“斯坦格钢琴店”。
    我们来到店里,见里面很冷清。
    有个卷着黄色金发的外国女孩,正在用棉布擦拭一把二胡。
    她听到我们的脚步声,转过身来,看见了我们。
    “hello”,她笑着和我们打招呼。
    她的眼睛是深蓝色的,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深邃。
    我急忙抬手摆了摆,“哈喽”,算作回应。
    这个女孩笑得更开心了。
    “欢迎光临,需要些什么。”她温柔的问道。
    她居然会说汉语,而且还很熟练,这令我我大吃一惊。
    董冒然急忙说我们想要买一架钢琴。
    她听完董冒然的话,抬手指了指东面墙角处。
    那里有一架钢琴。
    我们走过去。
    她给我们做了介绍:这是德国贝希斯坦钢琴,使用高贵桐木制作,采用先进的生产工艺,并且由埃德萨斯调琴师校音,保证发音纯正……
    我们看了看这架钢琴,发现琴面有亮光,有人的倒影。看琴键盘,非常平整,排列均匀,摸上去有弹性,紧密不松动。用手指轻轻地弹了下,感觉轻松灵活,不沉闷。
    她坐在钢琴前弹奏了一曲。
    董冒然不动音律,我稍微知道一些。
    我感觉还可以。
    最后我们买了这架钢琴。这差不多花光了董冒然所有的积蓄。
    我们把这架钢琴抬到车上。
    那个外国小女孩开心的和我们挥手告别。
    本来是要去看看还在卫校上学的小草,由于天色快晚了,为了能让董冒然的老婆不空床,我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
    我想等下次来的时候,在去看小草吧。
    她住在学校里,很长时间没有回厂子了。
    我们一路上高兴地说着话,不知不觉回到了织布厂。
    等我们把钢琴从车上抬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
    由于天气炎热,院子里还有不少工人在聊天。
    看见我们回来了,还从车上弄下来一个庞然大物,都围拢过来。
    众人都说新娘子好雅兴。
    在大家的帮助下,把这架钢琴抬进了董冒然的新房里。
    这个时候新娘齐山美还没有睡觉,她正坐在灯下看电视。
    她看见董冒然给她买了一架钢琴,非常高兴。她伸手摸着光滑的琴面,不住的说,“好琴,好琴”。
    工人们要她弹一曲,她微笑着也不谦让,从旁边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钢琴后。
    玉指轻点,轻盈曼舞,一曲《高山流水》,从她指尖缓缓流出。
    如痴如醉,如梦如魔。
    她显然是个弹琴的好手。
    从这之后,每当晚上,便能听到悠扬的琴声。
    伙房的于嫂,原本掉了两颗门牙,自从听到这琴声之后,没过七天,便长出了一对新牙。
    原来一些光棍,夜里总是无法入睡,自从听到这琴声,就像着了魔,一觉到天亮。
    我也收到感染,坐在大椅子上,还没来得及念经,就昏昏欲睡。
    真是仙琴。
    过了一段时间,厂子里来了个年轻的男子,带着一顶遮阳帽,遮盖住大半边脸,背上背着一个竹筐。
    我当时站在办公室门口,整和聂正城说话,谈论如何开拓市场,弄些订单,增加收入。
    这个男子用帽檐遮住大半边脸,看上去给人阴森可怕的神色。特别是他背上的竹筐,里面似乎还有一把闪着寒光的镰刀。
    他站在院子里,静静的看着我。
    我让聂正城过去问问他有什么事情。
    聂正城很快回来了,他脸色有些恐惧,说话的声音带着颤抖。
    他说那个人是来厂子找人的。
    我问聂正城,他是来找谁的。
    聂正城摇了摇头,他说那个人脸上有道伤疤,看上去很瘆人,他问了,那个人没说。
    我感觉这个人有些不正常,脸上有伤疤,一定是和人争斗时留下的,不可小看他,说不定是个练家子。
    “喂,朋友,你找谁?”我来到他跟前轻轻的问道。
    他慢慢地抬起抬头。
    我看见他的脸,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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