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宿舍坐在椅子上,心里还怦怦乱跳,我身上的衣服都被吓出来的冷汗湿透了。我休息了会,换了身衣服。
    我心里想我刚才是不是看见余柔漂亮的身材神魂颠倒,看错了。她是个人,不可能是个妖。她长得那么漂亮洒脱,哪能是妖。
    我反复回想刚才我看到的一幕,久久心里不能平静。
    我对于余柔的好感要胜过余冰寒。特别是她给我包扎脖子上伤口的时候。她平常的音容相貌像一幅幅画逐个在我眼前飘来飘去。余柔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最后我看见了崔双双。
    我对于崔双双的感情是真挚的,就像小孩子对于母亲那样尊敬她。
    如果没有崔双双,我现在还是一个砍树的临时工,到了年纪大了,会被无情的抛弃回家种地。是她把我提到了正式工人的行列,她又操心托李破天给我提了干。
    我在她面前是亲昵的,有些约束的。
    即使她后来攀上一个有权有势的区里领导,我也没有任何怨言。
    我不怨她的,虽然她离开了我,她在我心目中还是善良的使者。
    还有一点就是她临走的时候那个眼神,她深深地回身一眸,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也许她是为父母所逼。成了还没有摆脱封建枷锁的牺牲品。这是我的猜测,对于否还有待于时间的证明。
    至于我对白桃,简直可以用神魂颠倒来形容。她令我开心快乐。她带有浓重的浪漫气息。她是个不折不扣追求幸福生活的代表。
    我不能给她带来物质上的享受,也不能给她带来更高的精神上的寄托。她和我不是一个档次的人。我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毁了她的前途。
    她不应该埋没在这个深山小沟里,她要去更宽广的世界发展自己的才能。我也深信她有这个能力。
    对于现在的老婆余冰寒,简直可以用这么一句话来形容我的感受,那就是她强奸了我的心意。我和她没有精神上交流,也没有物质上的享受。她的到来也许是一个错误。也许她会终生陪伴我而不离开,我也终生不会抛弃她这个弱智女,至于为什么,只有心里发出的恻隐之心能模模糊糊的告诉我。
    我倒是希望她被人抢走,那样子我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另找新欢,或许可以把小草娶到我的房子里来。但那样子也许会没了官职。没了官职的话小草能不能跟我还是个未知数。
    人就是这个样子的,你害怕失去的老天捉弄人而希望离开的确死猪般的陪着你。
    自从吕董彬来后,我开始慢慢地坠落。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原本不会撒谎的我学会了撒谎。也许在这个地痞流氓面前唯有如此才能保住性命。我也学会了送礼和偷东西。虽然这不足以达到判刑杀头的地步,但是刚开始的时候总是折磨的我无法入睡。
    我自从跟随静弹先生学习认字以来,我的血液里流淌着正直,诚实,刚正不阿的血液。现在这种血液正被现实一点点侵蚀,慢慢发生变化。
    吕董彬的对于女色的贪婪也影响了我。他毕竟是我的领导。他的一举一动在潜移默化中侵入我的体内。我也多少学会了嫖女人,小草就是一个证明。我为此还深深地受到了良心的自责。
    我回想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思索着如何才能做个好人而不被丑恶占据心灵。
    对于妖魔鬼怪一类,我认为只要他们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也无需追究他们的责任。他们自有他们生存和消灭的自然法测。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复杂多变的,人与异类只要能和谐相处也未尝不可。现在的第马和法师,还有道长和喇嘛等精通佛学的人也只不过是在修炼自己身心,以期达成正果。遇到妖魔鬼怪能追杀的也是少数。大多会通过烧纸钱祈祷等方式让那些来人间作恶的妖魔鬼怪重返他们自己的结界。
    余柔看上去不像是个坏人,她即使是妖也不会是个坏妖。如果她在这里能相安无事,我也不必去揭露她的面纱。
    我思来想去的考虑,外面传来脚步声。我抬头看了看后窗,现在天已经亮了。
    我来到院子里伸了伸疲惫的腰,揉了揉一夜未合上的双眼,准备去伙房吃饭。余柔这个时候从她宿舍开门走出来。我见她今天穿了一件特别漂亮的白色连衣裙,看上去像个天上仙女。我邪恶的笑了笑,然后转身去伙房吃饭。
    我那天下午本来是拿了一件高档上衣想送给小草的,可是被精明的余柔发现了。我没敢给她,害怕被余柔看见了惩罚她。
    小草蹲在地上正在收拾白菜。王寡妇在水盆里洗菜。我记得白桃在伙房做饭的时候,她的手都被泡烂了。我知道长时间浸泡洗菜水会把手呕烂,又疼又痒。为了不让小草受罪,我特意交代给王寡妇,不让小草洗菜。
    老刘和老朱确实是一对很好的搭档,他们两个在做饭的时候总是像唱东北二人转似的吵来吵去。我想他们两个缺一人伙房就会静悄悄。
    我吃过早饭来到办公室,闲来无事看从区里拿来的一张报纸。我翻看着,忽然发现上面有一张阴暗的照片,这张照片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是身段却可以看到。他站在一堵墙的墙根处,显得异常神秘和恐怖。
    下面是一个记者的描述:傍晚七点多钟,我下班经过一间破旧倒塌的旧房子,在昏暗的墙角处站着一个人,样子甚是恐怖。他面无表情,全身直立,像传说中的僵尸。我对着他喊了一声,他没有反应。我对着他拍了照,快门声似乎惊动了他,他抬起手来跳跃着脚跟不着地的奔我扑来。我吓得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附近的村民家里,并迅速报了警。
    我看着照片心里忐忑不安的。不知道报纸上这张相片是鬼还是人。从身材上看,很像王哥。我很长时间没有看见他了,自从那个年夜晚上从李破天的宿舍里逃走后。不知道他现在是人还是成了鬼。小花花也是很长一段时间不见了。这个女子有些凶狠。她死后从地狱阎王那里弄来一枚凶符,杀了所有侵犯她的人,也该消停了。
    特别是王哥,不死不活的,简直就是受罪。鬼国去不了,升天重新做人也不行。只能下地狱,可是现在地狱好像也不要他。在人间到处游荡,受尽各种追杀和折磨,真是可怜。
    我的法力也很有限,不能帮助他重新升天投胎做人。想来也是他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天黑的时候,工人们陆陆续续从山上下来,吃过晚饭在院子里凉快了会,谈论着要不要扩建宿舍的问题。也是的,现在全林场有一百五十多口子人,挤在几间宿舍里。夏天天又热,特别是男人宿舍里那股臭味真让人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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