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得大叫躲开,然后笑着凑到他面前,出其不意地猛咬了他的鼻尖一口。
    他继续回敬我,咬我的耳垂,我也礼尚往来咬他的面颊……
    我们像两头最原始的兽,以轻轻撕咬对方表示着亲昵和嬉戏……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这海岸线还是绵长而没有尽头。
    我希望此刻我的快乐也可以像这海岸线一般没有尽头,我承认我是贪婪的,但贪婪是人的本性,我怎么可能免俗?
    我本俗女!
    运动了这么久,总算把一肚子海鲜勉强消化了,我们找了一个小酒吧坐下。
    这是个直接建立在沙地上的酒吧,十分简易质朴,酒吧用简单的棕树树干搭建而成,即便在夜里也极具热带风情,海潮声就在耳畔,清爽的海风一阵阵吹过来,皓月正对着桌子,最妙的是,整个酒吧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我们俩。
    我们一坐下,立即发现,酒吧里播放的是我最喜欢的norah jones的歌,这个女歌手把爵士演绎得超凡脱俗,非常特别,她有十分暧昧而温暖的嗓音,让人很容易慵懒沉醉在她的歌声里。
    果然,就着红酒,我和余绍明都在这歌声里找到了醉意。
    我眼睛蒙胧了,norah jones还在吟唱:“will you think of times you’ve told me,that you knew the reason,why we had to each be lonely,it was just the season……”歌声里,余绍明的脸庞笼着一层柔和的光,整个人显得异常温柔,那双眼睛,脉脉的,温和而动人。
    我不知道我是因为红酒、歌声,还是这月光,抑或只是眼前男人的眼波,总之我觉得自己醉了,整个人松弛下来,嘴角不由自主上扬。
    我对着余绍明频频举杯,身体半靠着桌子,姿态异常懒散舒适,但是看在旁人眼里,一定觉得我不正经,颇有醉态。
    我突然想起了玺彤,忍不住突然大笑起来。
    玺彤在成都这美女如云的第一红粉城里,也算首屈一指的佳丽。
    不过美女都有特殊嗜好,玺彤也不例外。她失恋那段时间,夜夜流连灯红酒绿,且无酒不欢。每每熏然薄醉,必双颊微酡、红粉菲菲、双眼似能滴出水来,眼波流转如流星划过,分外风情娇艳。
    此时身边众英豪无不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而玺彤亦越战越勇,喝芝华士如可乐,尽数倒入口中。
    无奈酒精并不给美女薄面。
    别的美女在所有情态下都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连醉酒时也不例外。古有史湘云醉卧花间豪气万千;杨贵妃醉酒更是千娇百媚、名流千古。
    可摩登美女原玺彤小姐的醉态却着实令人不敢恭维。
    一次我到“红色年代”找玺彤,四处找寻皆不见她倩影,只好准备独自闪人。突然,见一女子在门口扶着扶梯,张大口狂吐不止。奇臭难当,我当即欲掩鼻而逃。
    突然那女子抬起头对着我咧嘴一笑,笑完又自顾自埋头狂呕,片刻又抬头对我笑。
    所谓边吐边笑就是这个样子了。
    这失态之极的女子竟然就是我要找的玺彤。
    我惊异不已。
    事后我常常将这一幕当作笑柄用来威胁她、讥讽她。
    为此玺彤甚至戒酒了颇长一段时间。
    见她戒酒,我明白此刻维护自己美女形象的愿望已经胜过她发泄失恋的情绪,能顾忌自己的形象了,感情的伤害也就距离痊愈不远了。
    我把此事将给余绍明听,他果然笑得前俯后仰。
    要是玺彤知道了,一定挥舞菜刀与我拼命。
    可是,朋友就是要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的啊,拿她的糗事换我心仪男子一笑,很值得啊。
    我暗自想笑,玺彤常说可为我两肋插刀,比起插两刀,破坏她形象简直是小菜一碟。
    熏熏然,我们俩都有些情难自己,彼此在对方眼中,都无比可爱。
    我们聊到夜深,连酒吧都要打烊了,才不舍得地相互拥抱着离开。
    我甚至觉得步履有点蹒跚,连走直线都很困难。
    余绍明低下头看着我,我也仰起头看他,不由自主,我们吻了对方。
    我们就这样抱着,笑着,吻着,晃晃悠悠地回到房间。
    门一关,余绍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我压在墙壁上,用身体死死钳制住我,一只手捧着我的脸,一只手插进我的头发里,将我头微微往后扯,让我仰起脸迎接他的吻。
    他的唇火烫,他的呼吸急促,只一瞬间将我降服,我毫无反抗之力,也毫无反抗之心,只知道迫切地回应他。
    我们吻得如火如荼。
    这一刻,我们什么都顾不得,房间里,连灯都没开,我紧紧贴在墙上,伸手不见五指,恍惚中,又回到了那个黑暗而暧昧的楼梯间角落里。
    整个房间里,静得只听见两个饥渴的人沉重急促而迫切的呼吸,这呼吸里全是满满的火热、赤裸的欲望。
    我整个人都酥软无力,全身依在他身上,我醉了,醉在他夺人魂魄的吻里。
    他的手开始在我身上游走,肆意探进我衣服里,他的指尖所到处,酥麻难耐,我禁不住浑身战栗,我多么渴望他的手能够自由无阻地在我身上抚摸撩拨。
    这一刻,我和他身上的衣服,像世上所有最微妙尴尬的人际关系,半遮半掩,进退两难,成为最累赘的障碍物,牵牵绊绊,纠缠不清。
    我们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仿佛心有灵犀,余绍明开始解除我身上的衣服。
    我轻轻摇晃身体,躲开他的手,并低哼出一个“不”字。
    这个“不”字,是那么的虚弱无力。
    天知道我多么渴望将这些碍事的衣服全部扯掉,可是我却不得不做出一副犹抱琵琶的样子。
    好在余绍明深谙:女人说不,还不是半推半就的道理。
    我就这样半推半就,扭捏着,成了余绍明的帮凶,将我和他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清除了。
    所有的障碍都消除了,我们终于赤诚相见。

章节目录

芥末男女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曲书屋只为原作者安逸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安逸并收藏芥末男女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