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腊梅!”我笑着望向他,随即轻轻垂下眼帘,正好可以让他看见我涂了一层淡淡兰寇睫毛膏的睫毛。
    不少女孩都喜欢把睫毛膏一层层抹到睫毛上,以造成睫毛浓密的效果,其实这样反而显得不自然。
    兰寇睫毛膏拉长效果十分好,只需淡淡一层,睫毛立即卷翘,而且看不出任何人工痕迹。
    太落痕迹,岂不路人皆知?
    “朋友间,送送小礼物,很正常,不需要道谢啊!”他神态自若,似乎我真是他一名谈得来的朋友。
    也许,余君对每位女性都如此体贴。
    刚说了不到两句话,一个尖利地声音传过来:“咦,梁医生?你和余医生坐在一起?”
    我抬起头,小张和小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们面前,都一脸诧异,尤其小张,更是杏眼圆睁。
    我一时语塞,倒是余绍明轻飘飘一句话就解决所有问题:“正好遇见梁医生一个人吃饭,干脆坐过来凑热闹。你们也一起坐啊,人多吃饭才香。”
    小张立即毫不客气坐了下来,紧贴余绍明。
    这顿饭,又成了小张主讲,小林帮腔,余绍明附和,而我充当听众。
    下班,余绍明再约我到左翼喝咖啡。
    我也不退却。
    害怕睡不着,我只点了香蕉奶昔,对于我来说,喝什么已经不重要,重要是和谁一起喝。
    我们始终似朋友一般,海阔天空胡乱聊天,但心中又充盈着喜悦,这快乐单纯如同得到棒棒糖的稚童。
    此刻,空气中本应该充满暧昧因子,但是,因着无管痛痒的话题,倒意外的澄净清明起来。
    也许,志谦太久没有与我倾心交谈,一肚子的话如果不找个机会倒出来,恐怕全都腐烂于这躯壳里。
    自认识志谦以来,每到他出差之时,我便会得度日如年,然而今次,时间飞快度过。
    早上起床,心情就轻松欢愉,上班时时与余绍明短信往来,中午必定在食堂偶遇,下班,又可找一僻静茶社小坐片刻。
    就连回了家,也会打开电脑于qq上聊适才没有尽兴的话题。
    甚至于,在联众游戏里,挑一个人少的房间,一边下五子棋,一边就着棋局展开话题。
    但始终,保持朋友应该有的距离,似乎双方都明白对方的心意,又似乎双方都不明白。
    他始终没有更进一步表示,我也始终温文有礼。
    午夜梦回,我也会感叹,罢了,罢了,就这样天长地久作一对朋友。
    当下,心中却如明镜,男女之间,如果没有异样情愫,怎么可以天长地久的拥有纯洁友谊?
    那不过是心怀鬼胎的男女,引诱对方上钩的托词。
    转眼周四,玺彤与忻怡百忙中抽出时间约我。
    我们约在一间名为樱花的咖啡屋见面。
    玺彤至喜欢这名字——樱花,简直如同爱情,刚刚还光秃秃了无生气,忽如一夜东风来,顿时满树灿烂繁花,极之华丽耀目。但一低头,转瞬已经遍地落英,晚来急风,芳踪难觅。
    爱情不是也这样?促不及防的来,促不及防的去。
    任你有通天的本领也控制不住它。
    玺彤懒懒靠在沙发里,忻怡正眉飞色舞向我们讲述参加赵凯婚礼的每一个细节。
    我一边听,一边抽空回这余绍明的短信。
    “新娘漂亮吗?那个小学老师!”玺彤有气无力问一句,故意显得不在乎,但是我们还是能分辨出其中的不服气。
    不过忻怡似乎比玺彤还要介怀“那是我见过最糟糕的新娘。穿一件大红绣牡丹的旗袍,旗袍平庸,如同餐馆礼仪小姐。本来旗袍最显身段,偏偏她长得矮小干瘪,衣服套在她身上,松松垮垮。至倒胃口是一张脸搽得非红,如同猴子屁股!整个人从头到尾吊在赵凯身上,如同被抽了骨头,好没风度仪态。怎么赵凯会舍美艳玺彤,选了这只瘦皮猴。我敢打赌,她衣服里的胸都是假的,临时安装上去,充充场面。”
    天,一向温文娴静,不说人是非的忻怡,原来还是个中好手,一番话,说得我与玺彤都笑了起来。
    这还不算,忻怡居然还从包包里掏出一小盒喜糖:“这是赵凯托我带给你的,我帮你保留了一个星期。”
    玺彤,“嚯”地站起来,将糖扔在地上,大力踩上两脚,鼓鼓糖盒立即扁塌下来。
    忻怡拍手笑:“象那个小学老师的胸部!”
    玺彤解气地飞过一个媚眼:“真想告诉那个小学老师,如果不能凸出来,不如让它凹下去!”
    我和忻怡都愕然!
    接着大笑起来。
    赵凯这个负心人,今日终于从玺彤生命里消失,从此赵郎是路人。
    不过,玺彤心中这道无形的伤口,虽然结了痂,但底下,还血肉模糊一大团。
    唉!
    随意聊了两句,玺彤突然如发现新大陆般怪叫起来:“锦诗,你居然化妆!”
    我有些不好意思,没有作声。
    接着忻怡也叫:“整个晚上,她都心不在焉,而且不停发短信!”
    我有些挂不住脸,慌忙将手机往口袋里放。
    “锦诗?有新情况?对象是谁?”玺彤咄咄逼人。
    我眼前晃过余绍明的面孔,面孔微微发烫,心里舒舒服服叹了口气。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玺彤和忻怡都是识趣的人,凡是当事人不肯解释,千万不要逼问,轻则翻脸,重则朋友都没得作。
    多年好友怎么修来?不过知道适当时候缄口。
    忻怡只得长叹口气,略微惆怅道:“为什么我身边转来转去就是那两个男人,我明明条件也不差,为什么就没有男人肯象看玺彤般,淌着口水看我?”
    玺彤斜眼看着忻怡:“谁让你信号不足?让你擦擦口红,似要你命!看,一向自许潇洒的梁医生不也涂起口红来?”
    “一管口红可以有这样功能?”素面朝天的忻怡满脸疑惑。
    “所以胭脂从来不会滞销,”玺彤解释:“人类在激动之时,面颊与嘴唇都会充血而呈现绯红,化妆品可以给予异性这种虚像:呵,她双眼看牢我时面颊涨红嘴唇润湿,她对我有意……”
    “原来如此!”忻怡总算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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