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琬拒绝了平王的邀请,她现在满心都是希望南霁庸醒来,完全不想看盛璆一眼,更不想与他周旋。
    来通传的人也不敢强行将监军大人架了去,便灰溜溜的离开了。正巧山槐前来探望南霁庸,擦身而过时看到了通传人腰间的黑牌,山槐皱了皱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平王府的人来了,云雪郡主岂不是也来了?”
    “别做梦了,来的是平王。”祁琬换了个坐姿,不咸不淡道,“你心心念念的云雪郡主去了东梁城。”
    “谁心心念念了?胡说。”
    祁琬翻了个白眼,鄙夷道:“整天看明白这个人,看明白那个人,看得清所有的关系,就唯独看不清你自己的心,你就装瞎罢。”
    山槐一时语塞,因为这句话正切中他要害,他确实一直在选择逃避自己的内心,自从上次在悍匪窝里与盛云雪扮了一次假夫妻后,他的心便开始蠢蠢欲动,但因为他与郡主身份云泥之别,一直不敢面对。
    “怎么?这就默认了?”祁琬以为山槐还要再辩解一番,没想到他反而理直气壮的回道,“是,我承认,我确实对云雪郡主动了心,虽然我配不上她,但我不否认我想努力一把。”
    “不,你配的上她。”祁琬抬头盯着山槐,无比真诚道,“你会成为雄镇一方的大将,终将迎娶你的郡主。”
    山槐眼皮一眨,愣了许久,一股暖意自心尖开始蔓延,这句称赞是他始料未及的,情不自禁的扯起了嘴角,“承监军大人吉言。”
    “你这是笑还是哭?”
    山槐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有些许恣意猖狂,这次换成祁琬呆愣不已,这少年是从未被人夸赞过吗?
    自这句话后,山槐一直坐在祁琬身旁傻笑,微笑再慢慢转成大笑,像个傻子,祁琬一巴掌呼过去,“闭上嘴,回去关禁闭罢。”
    山槐也不恼,反而做了个揖,“谢监军大人关怀。”
    “……”
    祁琬刚想让田威把他拖回去,就见刚才通传的人再次返了回来,语气坚决道:“王爷说如果监军大人不自行前往,那这赌约的公允性可就有失偏颇了。”
    “什么?”祁琬横眼,这个混蛋玩意儿!忍不住暗中呸了声,站起身冷冷道:“我倒要去看看王爷想要怎么有失偏颇!”
    山槐站起身也想跟随祁琬一起去,祁琬一把将他拉下,嘱咐道:“放心,咱们的地盘他不会把我怎么样,你留在这里守着南兄,昏睡了一天一夜也该醒了。”
    祁琬整了整衣袖便随那人前往平王驻扎的营地,抬头便是月朗星稀的夜空,远眺便是连绵起伏的群山,祁琬边走边欣赏风景,这种边关景色有的人一生都不曾见过,然而她活了两次,这还是第一次驻足欣赏这北疆风光。
    祁琬走的慢慢吞吞,带领的人也不好催促,只得跟在身后又焦躁又缓慢地往前行进,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就在靠近平王营帐时,祁琬远远就看见有一个人背手站在光影下,身姿挺直。
    寒风萧瑟衬得那人愈发儒雅柔和,祁琬揉了揉眼睛,问道:“这是谁这么有闲心雅致站在寒风里赏月?”
    领路人嘴角抽了抽,低声回道:“那是王爷在等您。”
    盛璆?祁琬瞪大了眼睛,她可从没想到有朝一日能让盛璆站在寒风里等自己。
    许是听到踩雪的脚步声,盛璆回过身,恰巧对上祁琬不可思议的脸,他忍不住轻笑出声:“果然你还是最担心赌约。”
    祁琬义正言辞道:“事关下官的身家性命,必须担心。”
    “那你就不担心担心本王吗?”平王双手背在身后,往前一步逼近祁琬,双眸紧盯着她,缓缓低下头,口中吐出四个字,“安楚公主?”
    一个寒颤贯穿祁琬全身,连脚底板都开始僵硬起来,祁琬慌忙否决道:“王爷大约喝多认错人了罢,下官是此次随行监军,断不敢冒认安楚公主,那可是杀头的罪名。”
    祁琬调动全身力量,边说边偷偷往后退去,然而她半步未退出,就被盛璆一把拎到了身前,“休想逃过本王的法眼。”
    随着气息逼近,祁琬闻到了淡淡的酒香,再抬眸看到盛璆那发红的面颊,心说这厮肯定喝了不少酒。
    “王爷既然喝多了还是回营帐早些休息罢,下官告辞。”祁琬快速挣脱那只手的钳制,小身板还没转过去,就又被另一只手提溜起送进了温暖的营帐。
    “盛璆!你个混蛋!放手!”祁琬脱口喝声骂道。
    盛璆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还说自己不是安楚公主吗?”
    祁琬咬牙,恨恨道:“莫须有的罪名,下官不会承认,也不会浪费口舌。若是王爷想以赌约来威胁下官,下官也决不惧怕,当夜在场的将领们完全可以作证,又何惧王爷的一个有失偏颇?”
    盛璆第一次直面迎接祁琬的伶牙俐齿,以前他见到的都是温柔端方的祁琬,现在面对着她神采奕奕的样子,盛璆瞬间起了兴致,“真是有骨气,本王听着,你可以再继续多说几句。”
    “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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