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知道一件事的话去问女人总是最便捷不过的,当然,问八卦的女人会事半功倍。
    苗苗很快就从“不八卦不疯魔”的陈洛口中大致了解了一些周太太的事。
    她是个传奇的人物。
    一个女人扛起了奄奄一息的周家,且把周家打理的井井有条。
    至于她的爱情……
    也是令人唏嘘。
    “她前夫叫宋啸,呼啸而过的啸,她的前夫也的确像一场山雨从她生命中占了个呼啸而过,他闯进她生命里留了一地狼藉,施施然就离开了她。”
    是的。
    周沫和宋啸是青梅竹马,两家是世交,生意生活都有往来,再加上二人年纪相仿,关系也是玩的不错,于是理所应当的就订了娃娃亲。
    亲上加亲。
    毕业后周沫也顺利嫁给了宋啸,本以为今后会相夫教子生活幸福美满,但宋啸却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在她怀孕期间偷了腥,小三想翻身做凤凰,就嚣张跋扈的去找她。
    周沫被小三设计流产大伤元气。
    虽然宋啸跪着道歉,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一个大男人都试了一遍,且有许多人来劝她忍耐,可周沫却不是软柿子,死活要离婚。
    但周家却在那时候出了差错。
    若是离了婚,周家没了宋家庇佑,将会陷入困境且难以支撑。
    没办法。
    他们的爱情,总要和这身家世家挂钩。
    本来是打算忍耐的,但这时一直在国外工作的宋湛刚好回国,听了这事提着棍子就去找了宋啸。
    他比宋啸大了六岁,又长年在外,有功夫防身,所以硬是打断了宋啸两条腿。宋啸的腿后来治好了,可却落了个众生残疾,宋家儿子就三个,宋律的父亲却是个扶不上墙的,宋啸也被废了,就剩下了个宋湛,那是怎么也不能送进监狱的。
    这件事就被压下去了。
    宋湛又紧接着逼迫宋啸和周沫离婚,周沫不愿,他便逼她。其实也不用怎么逼,只要一提起周家,她自是什么都愿意的。
    离婚当天,他就娶了她。
    这段恋情注定被人诟病,被人戳脊梁骨,就连宋家当时也是怎么也不能接受,甚至说要同宋湛解除父子关系,可宋湛却是铁了心。
    宋家也没办法,即便是今后把大部分宋家都给了宋律,宋湛也不愿放弃周沫。
    周家是弱者,自然更是无能为力。
    不过旁观者却是谈论的津津有味,都觉得这段不伦之恋肯定持续不了多久,也有人说这只是宋湛愧疚自己下手太重想要弥补周沫,总之众说纷纭。
    但不过一年,周沫怀孕。
    再度掀起轩然大波。
    宋家打死都不愿意让这个孩子生下来,不伦不类,怎么都不能容忍的。但宋湛却打死都不愿伤她的孩子,硬是无论做什么都要带着她,终于,周沫生了一个儿子。
    今后的近二十年周沫就像开了挂。
    周沫接手周家,有了宋律的支持,成功让周家在她手中起死回生,她不愿别人称呼自己为宋太太,宋湛便依着她喊她周太太,称自己为周先生。
    爱情啊,真让人盲目。
    陈洛最后总结道:“不过周太太这二十年都不幸福,她一直都不愿意笑,这么多年她笑的次数寥寥无几。我觉得宋湛哪怕使出烽火戏诸侯的招数,她也不会笑。她应该,把宋湛对她这二十年的宠溺都当成了耻辱。”
    苗苗更加唏嘘了。
    宋律三言两语勾画不出那种织俏炫丽的回忆录,陈洛却把周沫的这么多年的隐忍和无奈勾勒的淋漓尽致。
    好像她真的能看到那些岁月。
    沉默了很久,苗苗想起那天周沫是为什么笑的呢,是因为提及了她的父母,不是因为提及了宋湛。
    而至于宋湛……
    苗苗还是觉得“情感咨询师”陈洛分析的很有道理,于是就托着腮继续问:“你觉得宋湛刚开始是一时冲动才娶的周太太吗?”
    陈洛做了个鬼脸:“我倒觉得是他蓄谋已久。”
    “怎么说?”
    “宋湛比宋啸大了六岁,但小时候也是在家里的,周沫时常串门他肯定是认识的,他又是他们的大哥哥,肯定要宠着他们,这一宠二宠着的,难免会宠出点感情来。不过后来周沫和宋啸定了亲,他也只能选择强忍着那些情感。对了,宋湛周沫定亲的时候宋湛的确不在国内,他是在听说周沫流产后才赶回来的。另外……”
    陈洛故意买了个关子,神秘兮兮的问:“你知道宋湛的私生活多干净吗?他这一辈子,一点花边新闻都没有,干净的只有周沫一个女人。”
    苗苗听着也觉得说的有道理。
    也同时觉得宋湛的确藏的深,若是从小时候就对周沫情根深种,那能强忍到那种程度也是够辛苦。
    她长叹了口气。
    突然脑回路清奇的说:“宋湛应该特别喜欢周沫吧,不然也不至于直接把自己的亲弟弟给打残疾。”
    “听说不止把他弟弟打残疾了,”陈洛环顾一圈确定没人偷听才又小声的说,“你知道那小三什么下场吗?”
    女人对八卦都没有免疫能力:“什么下场?”
    “我是听说的,准不准我也不确定。”陈洛喝完了杯子里的水,“宋湛故意的让小三怀上了他弟弟的孩子,然后在周沫流产的地方把那女人推了下去,小三没那么好运气,孩子没了,后来疯了。”
    苗苗心惊肉跳的回了家去询问宋律这件事的真实性,宋律却是惊讶的挑了挑眉未置可否:“你朋友知道的还真的不少。”
    苗苗吓结巴了:“真、真的?”
    宋律思忖了会,也没想着替自家二叔辩解:“我家的小猫咪觉得我二叔做的太狠吗?”
    “有一点……”
    宋律轻笑说:“那是你不知道他对他自己做了什么。二婶当年嫁给他的当天,他站在屋外哭了整整一晚上。我一直以为他不会哭,因为我从没见过他哭,甚至听都没听说过他会哭,可那天,他哭的像个孩子。”
    是开心吗?
    还是愧疚自己逼迫了她?
    亦或是觉得自己来晚了让她如此受苦?
    宋律觉得应该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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