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章之垂眸一笑,啧,有点想摸了。
    第32章 购买有惊喜。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好不容易有了解闷儿的猫儿, 陆纭纭简直爱不释手,她在现代的时候就想着养一只猫,可作为社畜一枚, 她还真没时间也没金钱去养一只宠物, 所以就把这个想法一直耽误着。她当时住的小区楼下就有一家宠物店,每每往那边经过的时候, 陆纭纭都在心里给自己鼓劲,今年一定要升职加薪赚大钱!
    但, 末世来了。
    别说一只猫了, 怕是一只老鼠都有变异的可能, 陆纭纭更是不敢接触这些动物。后来每天都在和丧尸比谁命长, 过得有上顿没下顿的,她就更没有精力去照顾一只猫了。
    所以当看见贺章之送的这只白猫时, 陆纭纭恨不得天天和它黏在一起。
    贺章之对她的反应感到无奈,他伸手从陆纭纭怀里拎出那只白猫,吩咐盼姿道:“去郭伯那里给这小东西找个窝吧。”
    盼姿把白猫放回竹篮子里, 柔软的毛毯让猫儿叫了一声,这个脆弱又可爱的小萌物让盼姿也忍不住露出笑来。
    她拿着竹篮子听从贺章之的吩咐去寻郭伯, 所以她没有注意到陆纭纭的眼神是多么的恋恋不舍。
    陆纭纭下意识的伸手去抓, 她双脚挪动着, 呢喃道:“啊, 我的猫猫!”
    贺章之挑了下左眉, 一把扯住陆纭纭的后衣领, 说道:“只顾着猫, 不管我了?”
    陆纭纭被他拽的往后一倒,发髻上的步摇发出玉片碰撞的轻灵声,她听出贺章之的不满, 想到自己多年的愿望被他一声不响的实现,陆纭纭就抿着嘴角甜甜笑了起来。
    她眼眸很亮,瞳色是深邃的墨色,这么直勾勾的望着贺章之,即使没有说话,但透过那双眼眸,便也能瞧出她的喜悦来。
    贺章之扶好她,单臂放在陆纭纭的肩头,瞥目笑说道:“这只猫的娘亲叫白灼,是我祖父最喜欢的一只白猫。我带着它女儿来见你,你晓得这是为何吗?”
    陆纭纭还是头次听贺章之讲起他家里人的情况,她动了动眸,摇摇头,乖巧可人地说道:“我不知道呀。”
    贺章之离开倚着她肩头的手臂,站直腰身,笑睨道:“因为像你。”
    陆纭纭捧着自己的小脸,再想想刚才那只猫的模样,她毫不矜持的点点头,“听公子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我们两个有点像呢。”
    “那你说说哪里像?”
    陆纭纭仰脸,笑得乐滋滋,道:“我们两个都讨公子的喜欢呀,要不然哪里像啦?”
    贺章之轻笑,牵着她的手,说道:“机灵鬼。”
    巧玉站在贺章之的背后,所以贺章之看不见她使得眼色,但陆纭纭瞧得清清楚楚,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公子,现在要传膳吗?”
    贺章之颔首微笑:“可。”
    陆纭纭现在觉得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顺眼了,待自己温柔,做事也细致,如果他是自己在现代遇见的男人就好了。可惜,在这个朝代,是不能指望他对自己一心一意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自己永远都爱自己,至于别人爱不爱自己,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享受当下,才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贺章之对自己的用心,陆纭纭当然能感觉出来,所以在用膳的时候,特地用公筷给他夹了他最爱的笋片和熏肉。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贺章之很意外她会主动给自己夹菜,而且还都是自己爱吃的口味。贺章之莞尔道:“你也吃,不用管我。”
    也许是贺老爷子出身不高的原因,贺章之虽然被贺金氏养得温润而雅,但他的这份文雅并不清高,对于食不言,他从来没有都没有要求过,所以陆纭纭和他一起用膳的时候,二人还会闲聊几句,感情就是靠着生活中的一点一滴处出来的,若二人都高高在上,干脆就别吃五谷杂粮,直接喝清晨露水得了。
    陆纭纭心情极好,没忍住就对贺章之说了她之前就想养猫的念头,但贺章之却被她的话误解,一只猫猫狗狗,平常百姓家几乎都会养得起,更何况陆家早些年还没落败。所以贺章之对她怜惜不已,觉得她在陆家受得委屈并不只有自己查出来的那些事。
    贺章之为她夹了一鱼丸,道:“往事莫要再想,以后有我照看你呢。”
    “哈?”他这是什么意思,还有就是这个眼神又是什么鬼!
    陆纭纭就这么一头雾水的用完了晚膳,再喝茶清肠的时候,还在想刚才贺章之的事。
    她窝在软榻上,一条细腿垂下,脚上的绣鞋被她甩在了地上,因着初夏的气息愈发浓烈,她的裙子并不厚重,这么一伸腿,就露出了段洁白如玉的小腿,还有那穿着罗袜的玉足儿,不过那罗袜上的系带有些松动,已经自然脱落在她的脚踝处。
    整个人懒洋洋的,如果不是少了那金灿的阳光,还真是活脱脱的像那趴在墙上晒暖的奶猫。
    陆纭纭荡着细腿,一悠一悠,没把贺章之的事给想透了,倒勾来了个一只饿狼。
    贺章之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另一只手拿走她的茶盏,俯身看着她。
    陆纭纭眨眨眼,若是猜不到贺章之想干什么,那才叫奇怪。
    她在贺章之慢慢靠近之后,就觉得自己好似一朵枝头绽放最艳丽的花儿,他被自己的花香吸引所以折下捧在手心,贺章之将花儿凑近他的鼻尖,闻着那股芳香,一瞬间,陆纭纭觉得自己的生死全在他的手中紧握。
    贺章之剥掉那一层一层的缠绕着的花瓣,落得满榻凌乱,直到看见那花中最娇嫩的花蕊时,他才停手。
    这花蕊泛着莹白之色,圆润饱满,贺章之看着满意极了,他伸手抚摸早就惦念的那颗朱砂痣,轻声道:“你可真是处处都精致。”
    陆纭纭脸颊红的不像话,她不敢和贺章之对视,只能仰头望着房梁。她细长优雅的脖颈上停留着一只大掌,轻柔抚过,掀起一阵痒意。
    不过贺章之始终是疼惜她的,不敢闹得太过火。
    只是那白色的绷带禁锢着那处,更显的鼓鼓囊囊,贺章之叹了叹息,撩了撩落在上面的缕缕发丝,道:“不急,养好你身子最重要。”说罢,体贴的为她穿起衣衫,一层又一层的重新把花蕊包裹起来。
    陆纭纭垂着头,耳垂羞红。
    贺章之见状轻笑溢出,伸手揽过她,小心的避开她的伤口处,不让自己的胸膛碰着它。
    “累么。”
    陆纭纭摇摇头,她是真的佩服贺章之,这人的脸皮简直比自己这个现代人还厚!刚刚竟然那么不知羞,还...还捧着自己的那处,真是不敢回想,那画面太羞耻了。
    “怎的不讲话了,又恼我了?”贺章之明知故问,挑拨着她的心弦,笑说着。
    陆纭纭伸手捂住他的嘴,然后装睡道:“我困了。”
    “嗯,正好我也困了。”
    “公子,软榻挤不下咱们两个人呢。”
    贺章之问:“那我该如何?”
    “公子身量长,应当躺架子床,不该和我挤在这张小软榻上。”
    贺章之了然一笑:“那我要是真自己躺架子床上,没人陪纭纭,纭纭不会半夜哭哭啼啼?”
    陆纭纭被他给气笑了,自己怎么可能会这么没出息,就因为少了个男人暖被窝,她就会哭?可能吗!
    但,心里这么腹诽,嘴上可不能说。男人嘛,都是顺毛驴儿,吹捧吹捧,就能把他哄的晕头转向。而且陆纭纭也不想败了他的好兴致,所以抓住贺章之的衣襟,道:“那公子还是和我挤在这里好啦,反正我瘦瘦小小的,能给公子腾出不少空地呢。”
    “那还是算了吧,这软榻我着实不喜。”
    陆纭纭歪头:“为何?”
    贺章之面上俊雅,眼神正气,说道:“太小,施展不开。”
    陆纭纭愣了愣,旋即“噗嗤”一笑。
    拜托,能不能不要一脸正经的讲出这些话啊!真是太坏了。
    陆纭纭不经意间往他下袍处望去,勾了勾唇,哎呀,也不是没得反应的嘛。
    ...
    ...
    ...
    还是那个港口,一艘船停了港,此时靖州下起了小雨,船家见她只身一人又是个姑娘家,就拿了一把伞送给了她,崔婧雁从荷包里塞给他两个铜板,便打着伞迎着风往前走去。
    靖州对她而言,并不陌生。她离开的时候孤身一人,回来的时候依旧如此。
    崔婧雁抬高伞面,望着这即使下雨也不减城中繁华的地段,微微一笑。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纸条,小心的护住它不让雨水打湿,然后又装了回去。
    崔婧雁为何又回靖州?
    那是因为洛州的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她当初回去投靠亲生父母就是想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反正靖州也没什么亲人了,还不如回去找他们。而且崔婧雁私下偷偷接济过他们不少银子,若是不回去享福,崔婧雁还嫌亏呢。只不过她幻想的太完美,陆余庆的德性很快让她对陆家没了兴趣。
    再者陆余庆现在又成了个废人,养家糊口就彻底落在了崔婧雁的身上。她不是个大善人,对于亲生父母没多少的亲情可言,她连养育多年的崔家人都能抛弃,何况是陆家这么个累赘呢?
    所以崔婧雁想也不想,果断离开了靖州。她敏锐的察觉到或许是陆家人得罪了什么人,要不然怎么会接连倒大霉!虽然那间绣坊自己没掏太多的银子,可是她后来也倒贴了不少,气得崔婧雁现在想起来都浑身直发抖。
    她现在敢跑来靖州,主要是因为她从梁宥晟那里得到了一份东西。
    崔婧雁并不知道梁宥晟已经死在了贺章之的手中,所以她以为梁宥晟的突然消失是回了靖州,虽然梁宥晟没有透露他的身份,但崔婧雁凭借着他脖子里的玉佩挂饰,就能猜到他是靖州人士。
    能让崔婧雁感觉到熟悉的徽式,那肯定是她在靖州见过,而且梁宥晟一看就是有权势之人,自己在洛州是不可能接触到这种人,所以崔婧雁笃定,他是靖州人士,若不然她怎么会觉得那徽式,会有似曾相识的念头呢?
    崔婧雁打着伞,走到了一条胡同街口,因为正在下雨,这巷子没有什么人在外面走动,所以崔婧雁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一家寻。
    好在,有个穿着蓑衣的男子从她身边经过,崔婧雁连忙喊住他,问道:“这位大哥,麻烦你停步。”
    男子推了推草帽,他脸上沾满了雨水,问道:“姑娘,有事?”
    崔婧雁飞快的上下扫了一眼那男子,自从救了梁宥晟后,她对每个人的衣着打扮都看的很重要,说不定还会遇见第二个像梁宥晟那样的人。
    不得不说,她的长相是非常有欺骗性的,柔弱少女,让人看了都下意识的放柔声音。
    “请问这里是角子巷吗?我是过来寻宅子的,角子巷歪脖子枣树的那一户是我姑姑的宅子,她先前回了老家养老,哪知道得了重病,我伺候她多日,姑姑怜惜我,便把那宅子送予了我,所以这位大哥,你知道是哪一户吗?”
    这番说辞是梁宥晟留下的那封信里特意交代她的,崔婧雁早已被的滚瓜乱熟,所以她很镇定的和陌生人撒谎。
    这崔婧雁是个胆子大的女子,从她一个人敢回洛州就能看得出来。换做旁人估摸着也不敢这么轻信梁宥晟的信,但是走投无路的崔婧雁就选择拼一拼。
    就算她现在身上还留着钱,但那些银子可撑不住陆余庆的挥霍,更何况崔婧雁也不愿意给陆余庆用,所以崔婧雁连夜就逃了。
    崔婧雁眉眼间的哀伤使得她更显脆弱,对面的男子也没有多心,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是哪家,那宅子很久没有人住了,我还以为会继续荒下去呢。走吧,我带你去。”
    雨势渐渐变大,噼里啪啦地打在伞面上,崔婧雁的裙边溅了不少泥水,一双绣花鞋也落得狼狈,崔婧雁眼神阴沉,焦躁的情绪让她紧绷着一张脸,她无数次的后悔当时为什么要给陆余庆出主意把陆纭纭给卖掉,她不应该卖给徐陵,她就应该找来牙婆子把陆纭纭卖给她!到那时候,陆纭纭那姿色肯定会被卖进花楼,成了那最下贱的东西。
    都怪自己的心慈手软,造成了一辈子的后悔。
    自己现在苦哈哈的连个轿子都不舍得坐,而那陆纭纭却能跟着贺章之来到靖州享福。
    真是该死该死!
    崔婧雁握着伞柄的手透着白,用力很大。她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自己躁乱的情绪。
    “喏,就是这里了。”
    崔婧雁抬头看了这宅子,大松一口气,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她转头对着男子道谢,然后掏出钥匙打开了已经生了锈的锁。
    男子见状,这才放心的告辞。
    毕竟孤男寡女,待下去也不合情理。
    崔婧雁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这宅子并不大,四周都有长廊,围成一圈,因为是露天的设计,所以院子里的那棵歪脖子树长得非常茂盛,崔婧雁拍了拍裙摆,把油纸伞放在门边,拴住门,开始逛起了这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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