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1
1月8日星期三，汤姆和玛琳娜约好在纪念广场购物中心的餐厅共进午餐。汤姆看到一辆货车停在“格雷药房”门前，一个搬运工人正将一只大箱推进药房，于是喃喃地说：“他们在运送毒品。今晚这家药房得干到很晚。”
玛琳娜好奇地打量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凯文计划打劫这家药房，请韦恩和另外一个朋友罗伊参加。他向他们说明了计划，让他们两个人去执行，得手后平分赃款和毒品。由于行动是凯文策划的，所以他可以分得百分之二十的赃物。
当晚，韦恩和罗伊按照凯文的计划在凌晨1点半开始了行动。他们用枪挟持了药剂师，把他锁在店里，然后拿走了保险柜里的钱和药柜里的毒品。
他们按原定计划将车驶进树林，把白色旅行车涂成黑色，然后开车去接凯文。回到罗伊的住处，凯文开始清点毒品，包括：利他林（哌甲酯，ritalin）、苯甲吗啉（preludin）、杜冷丁（德美罗，demerol）、速可眠（司可巴比妥，seconal）、安眠酮（甲苯喹唑酮，quaalude）、地劳狄（双氢吗啡酮，dilaudid）和其他药品。
凯文估计这批货的市值达3万至3万5千美元。他点货时看到两个同伙脸上的表情从好奇变成了贪婪。黑夜将尽，但他们仍然兴奋异常。那两个人分别偷偷向凯文建议干掉另一个人，然后两人平分钱和东西。可是，趁那两个人酣睡之际，凯文在天亮之前把所有的钱和毒品装进两只皮箱，一个人开车回到了哥伦布市。他知道那两个人没有胆量与他对抗，因为他们都怕他。他们不只一次谈论比利有多疯狂，他曾经用拳头砸烂门，还曾经用汤普森冲锋枪扫射一个基佬的车。
然而，韦恩和罗伊并没有作罢，买通了警察去为他们摆平此事。这是凯文早预料到的事。他知道只要处理掉那些毒品，便不会留下任何证据。那个药剂师见过韦恩和罗伊，却没见过自己，因此所有证据都无法牵连到他。
第二天，玛琳娜在《兰开斯特鹰报》上看到了有关“格雷药房”抢劫案的报道，心中立刻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几天后，汤姆约她见面共进晚餐，她惊讶地发现那辆旧道奇车已经被胡乱漆成了黑色。
“是不是你干的？”她压低嗓门。
“什么？汽车改颜色？”汤姆一脸无辜地答道。
“格雷药房抢劫案是你干的！”
“天哪，你说我是抢劫犯？玛琳娜，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我发誓。”
她很困惑。某些迹象令她不得不相信这是比利干的，但是他刚才的回答又是那么气愤。除非他是全世界最伟大的演员，否则他说的就是真话。
“我只是希望这件事与你无关。”她说道。
他们分开后，亚伦因玛琳娜刚才的责问而变得越来越紧张，感到事情不妙。在开车去上班的路上，他觉得自己必须寻求帮助。
“快出来呀，兄弟们！”他大声喊道，“我们现在有麻烦了。”
“亚伦，你说的没错，”阿瑟说，“继续往前开。”
“不换个人开吗？”
“我不想开车，我不习惯美国的交通规则，你继续开吧。”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亚伦问。
“我在这段‘混乱时期’一直专注于研究，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不过，我怀疑有些‘不受欢迎的人’窃取了时间，而且还犯了法。”
“我本来想告诉你的。”
“我认为我们需要让里根出来，”阿瑟说，“你能找到他吗？”
“我试过，但每次需要他的时候都找不到！”
“我来试试，你只要专心开车就行了。”
阿瑟努力在黑暗的脑海深处寻找，他看见了几个人，有的在床上睡觉，有的坐在阴影里。但是那些“不受欢迎的人”都不理睬他，因为是他不准他们出现的。他对他们无可奈何。最后，他终于找到了里根。里根正在和克丽丝汀玩耍。
“里根，我们需要你。有人犯了法，我们的处境很危险。”
“那不关我的事，”里根说，“我又没犯法！”
“我知道。不过我得提醒你，如果我们当中有人被关进了监狱，大家都得跟着进去。想想看，克丽丝汀在那样的环境里会怎么样。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与那些性罪犯和精神病犯人关在一起？”
“好吧！”里根回道，“你抓住了我的弱点。”
“我们必须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瑟开始调查，询问了所有人格，尽管他知道某些“不受欢迎的人”不会说实话。他将得到的零星信息拼凑起来。汤姆告诉他，玛琳娜曾指责自己参与了“格雷药房”抢劫案，还谈到前几天运送毒品的事。
瓦尔特说自从因打乌鸦而被列入“不受欢迎的人”之后，他没动过里根的枪。但是，他曾听到有个操布鲁克林口音的人谈起路边休息站的抢劫案。后来，菲利普承认休息站抢劫案是他干的，但坚决否认参与了“格雷药房”抢劫案。
此后，凯文承认是他策划了药房抢劫案。
“但我没有参加，只是策划而已。事是那两个人干的。他们可能贿赂了警察来陷害我，但我是清白的。警方绝对无法把我和这个抢劫案牵扯到一起。”
阿瑟将这些情况告诉了亚伦和里根：“现在，二位请想一想，有什么事会让警察怀疑到我们？或者有什么拘捕我们的理由？”
他们都觉得目前可能暂时没有危险。
几天后，哥伦布市的一个销赃者出面指证比利。由于该销赃者欠了一个警察的情，所以向警察告密，在比利卖给他的毒品中，有一部分与“格雷药房”被抢的毒品类似。这份报告被送到兰开斯特市警察局不久，法院开出了拘捕比利的传票。
2
星期一下班后，玛琳娜来到公寓。汤姆送给她一枚订婚戒指。
“玛琳娜，这是送给你的，”汤姆深情地望着她说，“如果我发生了什么意外，我想告诉你的就是，我永远爱你。”
汤姆给她戴上戒指，她几乎不敢相信他说的话。虽然这是她期盼已久的时刻，但她的内心却十分痛苦。难道他出去买戒指是因为他知道会发生不幸的事？她眼中充满了泪水，但尽量克制着自己。不论他做过什么，也不论别人怎么看他，她永远都会和他站在一起。
1975年1月20日，她在日记中写道：“我订婚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第二天，警察拘捕了丹尼。
他们将丹尼带上警车，送往菲尔德郡立监狱。丹尼被告知了他享有的权利，然后开始审讯。丹尼对警察说的事毫不知情。
经过几个小时的审讯，丹尼从警察的问话中了解到一些情况：韦恩因醉酒驾车被警方拘捕，在接受审讯时，他供出是比利和罗伊抢劫了药房。
警察让丹尼写个自首声明，然而他却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们。警察询问时，丹尼听到了亚伦的声音，告诉他如何应答。审讯结束后，警察要丹尼在记录上签字，他目瞪口呆，吃力地用铅笔写下“威廉·米利根”几个字。
“现在可以回家了吗？”丹尼问。
“交1万美元保释金，你就可以出去。”
丹尼摇摇头，仍然对发生的事困惑不解。警察把他带进牢房。
当天晚上，玛琳娜找担保人支付了保释金，将比利带出监狱。汤姆回家与多萝西、摩尔住在一起。他们已与凯尔纳律师取得了联系。凯尔纳两年前曾在审理匹克威郡强奸案时为比利辩护过。
在等候审判期间，阿瑟得知还有其他几项针对比利的指控。有两名受害者指证，比利是休息站抢劫案的劫匪之一。1975年1月27日，巡警队正式向法院指控威廉·米利根在公路休息站抢劫。
于是比利被送进监狱，那天恰好是两年前他被送往少年感化院的日子。
3
亚伦想站在证人席上亲自为自己辩护，阿瑟则想证明抢劫案发生时自己不在场。
“公路休息站抢劫案是怎么回事？”亚伦问。
“是里根干的，他是出于自卫。”
“好像还有其他被害人，他们的财物被抢了。”
“不是这么回事，”里根坚持说，“我没抢被害人的财物。”
“也许是其他人干的？”亚伦说。
“他们能证明吗？”里根问。
“我怎么知道？”亚伦说，“我又没看见。”
“那我们该怎么办？”里根问。
“真是一团糟，”阿瑟说，“这位律师信得过吗？两年前他的辩护就不成功，结果让我们进了感化院！”
“他说我们这次有希望，”亚伦说，“据我了解，如果我承认抢劫了‘格雷药房’，可能会被判‘综合缓刑’，这样或许我们有机会出狱。”
“什么是‘综合缓刑’？”
“意思就是把我们关起来，但不让我们知道要关多久，然后突然决定释放我们，让我们因为感恩而不再犯罪。”
“要是这样的话，”阿瑟说，“那我们就听从律师的建议，我们付钱给他就是为了这个。”
“好，”亚伦说，“就这么办，我们用认罪来交换。”
1975年3月27日，威廉·米利根在法庭上承认自己犯了抢劫罪。两个月后，亚伦得知法庭就休息站抢劫案判他“综合缓刑”，不包括其他较轻的指控。但是，他还要为“格雷药房”抢劫案坐两到五年的牢。得知这个消息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6月9日，在孟斯菲感化院住了45天之后，亚伦和其他59名犯人一起被押上俄亥俄州感化院的一部蓝色巴士送往利巴农管教所。每两位犯人的手用一副手铐铐在一起。
负责押送的武装警察坐在巴士的前方，亚伦尽量回避着他的目光。蹲两年监狱，他怎么可能活下去？巴士到达监狱后，他看到架着铁丝网的围墙和来回走动的警卫，心里越来越恐惧。犯人鱼贯走下巴士，列队走进了监狱大门。
两扇遥控大门开启时发出“吱吱”的响声，随后又在他们身后关上。这个声音让亚伦联想到了卡尔莫的嘲弄声。他的恐惧感达到了顶点，无法走到第二道门……
当第二道门开启时，里根出现了。他边点头边跟随着其他犯人缓缓前行。从此刻起，阿瑟不再有控制权了。到了这个危险的地方，里根知道一切都得由他来负责安排。在未来两到五年的时间里，将由他来决定该由谁出现。身后的铁门关闭时传来一阵沉重的轰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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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8日星期三，汤姆和玛琳娜约好在纪念广场购物中心的餐厅共进午餐。汤姆看到一辆货车停在“格雷药房”门前，一个搬运工人正将一只大箱推进药房，于是喃喃地说：“他们在运送毒品。今晚这家药房得干到很晚。”
玛琳娜好奇地打量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凯文计划打劫这家药房，请韦恩和另外一个朋友罗伊参加。他向他们说明了计划，让他们两个人去执行，得手后平分赃款和毒品。由于行动是凯文策划的，所以他可以分得百分之二十的赃物。
当晚，韦恩和罗伊按照凯文的计划在凌晨1点半开始了行动。他们用枪挟持了药剂师，把他锁在店里，然后拿走了保险柜里的钱和药柜里的毒品。
他们按原定计划将车驶进树林，把白色旅行车涂成黑色，然后开车去接凯文。回到罗伊的住处，凯文开始清点毒品，包括：利他林（哌甲酯，ritalin）、苯甲吗啉（preludin）、杜冷丁（德美罗，demerol）、速可眠（司可巴比妥，seconal）、安眠酮（甲苯喹唑酮，quaalude）、地劳狄（双氢吗啡酮，dilaudid）和其他药品。
凯文估计这批货的市值达3万至3万5千美元。他点货时看到两个同伙脸上的表情从好奇变成了贪婪。黑夜将尽，但他们仍然兴奋异常。那两个人分别偷偷向凯文建议干掉另一个人，然后两人平分钱和东西。可是，趁那两个人酣睡之际，凯文在天亮之前把所有的钱和毒品装进两只皮箱，一个人开车回到了哥伦布市。他知道那两个人没有胆量与他对抗，因为他们都怕他。他们不只一次谈论比利有多疯狂，他曾经用拳头砸烂门，还曾经用汤普森冲锋枪扫射一个基佬的车。
然而，韦恩和罗伊并没有作罢，买通了警察去为他们摆平此事。这是凯文早预料到的事。他知道只要处理掉那些毒品，便不会留下任何证据。那个药剂师见过韦恩和罗伊，却没见过自己，因此所有证据都无法牵连到他。
第二天，玛琳娜在《兰开斯特鹰报》上看到了有关“格雷药房”抢劫案的报道，心中立刻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几天后，汤姆约她见面共进晚餐，她惊讶地发现那辆旧道奇车已经被胡乱漆成了黑色。
“是不是你干的？”她压低嗓门。
“什么？汽车改颜色？”汤姆一脸无辜地答道。
“格雷药房抢劫案是你干的！”
“天哪，你说我是抢劫犯？玛琳娜，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我发誓。”
她很困惑。某些迹象令她不得不相信这是比利干的，但是他刚才的回答又是那么气愤。除非他是全世界最伟大的演员，否则他说的就是真话。
“我只是希望这件事与你无关。”她说道。
他们分开后，亚伦因玛琳娜刚才的责问而变得越来越紧张，感到事情不妙。在开车去上班的路上，他觉得自己必须寻求帮助。
“快出来呀，兄弟们！”他大声喊道，“我们现在有麻烦了。”
“亚伦，你说的没错，”阿瑟说，“继续往前开。”
“不换个人开吗？”
“我不想开车，我不习惯美国的交通规则，你继续开吧。”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亚伦问。
“我在这段‘混乱时期’一直专注于研究，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不过，我怀疑有些‘不受欢迎的人’窃取了时间，而且还犯了法。”
“我本来想告诉你的。”
“我认为我们需要让里根出来，”阿瑟说，“你能找到他吗？”
“我试过，但每次需要他的时候都找不到！”
“我来试试，你只要专心开车就行了。”
阿瑟努力在黑暗的脑海深处寻找，他看见了几个人，有的在床上睡觉，有的坐在阴影里。但是那些“不受欢迎的人”都不理睬他，因为是他不准他们出现的。他对他们无可奈何。最后，他终于找到了里根。里根正在和克丽丝汀玩耍。
“里根，我们需要你。有人犯了法，我们的处境很危险。”
“那不关我的事，”里根说，“我又没犯法！”
“我知道。不过我得提醒你，如果我们当中有人被关进了监狱，大家都得跟着进去。想想看，克丽丝汀在那样的环境里会怎么样。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与那些性罪犯和精神病犯人关在一起？”
“好吧！”里根回道，“你抓住了我的弱点。”
“我们必须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瑟开始调查，询问了所有人格，尽管他知道某些“不受欢迎的人”不会说实话。他将得到的零星信息拼凑起来。汤姆告诉他，玛琳娜曾指责自己参与了“格雷药房”抢劫案，还谈到前几天运送毒品的事。
瓦尔特说自从因打乌鸦而被列入“不受欢迎的人”之后，他没动过里根的枪。但是，他曾听到有个操布鲁克林口音的人谈起路边休息站的抢劫案。后来，菲利普承认休息站抢劫案是他干的，但坚决否认参与了“格雷药房”抢劫案。
此后，凯文承认是他策划了药房抢劫案。
“但我没有参加，只是策划而已。事是那两个人干的。他们可能贿赂了警察来陷害我，但我是清白的。警方绝对无法把我和这个抢劫案牵扯到一起。”
阿瑟将这些情况告诉了亚伦和里根：“现在，二位请想一想，有什么事会让警察怀疑到我们？或者有什么拘捕我们的理由？”
他们都觉得目前可能暂时没有危险。
几天后，哥伦布市的一个销赃者出面指证比利。由于该销赃者欠了一个警察的情，所以向警察告密，在比利卖给他的毒品中，有一部分与“格雷药房”被抢的毒品类似。这份报告被送到兰开斯特市警察局不久，法院开出了拘捕比利的传票。
2
星期一下班后，玛琳娜来到公寓。汤姆送给她一枚订婚戒指。
“玛琳娜，这是送给你的，”汤姆深情地望着她说，“如果我发生了什么意外，我想告诉你的就是，我永远爱你。”
汤姆给她戴上戒指，她几乎不敢相信他说的话。虽然这是她期盼已久的时刻，但她的内心却十分痛苦。难道他出去买戒指是因为他知道会发生不幸的事？她眼中充满了泪水，但尽量克制着自己。不论他做过什么，也不论别人怎么看他，她永远都会和他站在一起。
1975年1月20日，她在日记中写道：“我订婚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第二天，警察拘捕了丹尼。
他们将丹尼带上警车，送往菲尔德郡立监狱。丹尼被告知了他享有的权利，然后开始审讯。丹尼对警察说的事毫不知情。
经过几个小时的审讯，丹尼从警察的问话中了解到一些情况：韦恩因醉酒驾车被警方拘捕，在接受审讯时，他供出是比利和罗伊抢劫了药房。
警察让丹尼写个自首声明，然而他却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们。警察询问时，丹尼听到了亚伦的声音，告诉他如何应答。审讯结束后，警察要丹尼在记录上签字，他目瞪口呆，吃力地用铅笔写下“威廉·米利根”几个字。
“现在可以回家了吗？”丹尼问。
“交1万美元保释金，你就可以出去。”
丹尼摇摇头，仍然对发生的事困惑不解。警察把他带进牢房。
当天晚上，玛琳娜找担保人支付了保释金，将比利带出监狱。汤姆回家与多萝西、摩尔住在一起。他们已与凯尔纳律师取得了联系。凯尔纳两年前曾在审理匹克威郡强奸案时为比利辩护过。
在等候审判期间，阿瑟得知还有其他几项针对比利的指控。有两名受害者指证，比利是休息站抢劫案的劫匪之一。1975年1月27日，巡警队正式向法院指控威廉·米利根在公路休息站抢劫。
于是比利被送进监狱，那天恰好是两年前他被送往少年感化院的日子。
3
亚伦想站在证人席上亲自为自己辩护，阿瑟则想证明抢劫案发生时自己不在场。
“公路休息站抢劫案是怎么回事？”亚伦问。
“是里根干的，他是出于自卫。”
“好像还有其他被害人，他们的财物被抢了。”
“不是这么回事，”里根坚持说，“我没抢被害人的财物。”
“也许是其他人干的？”亚伦说。
“他们能证明吗？”里根问。
“我怎么知道？”亚伦说，“我又没看见。”
“那我们该怎么办？”里根问。
“真是一团糟，”阿瑟说，“这位律师信得过吗？两年前他的辩护就不成功，结果让我们进了感化院！”
“他说我们这次有希望，”亚伦说，“据我了解，如果我承认抢劫了‘格雷药房’，可能会被判‘综合缓刑’，这样或许我们有机会出狱。”
“什么是‘综合缓刑’？”
“意思就是把我们关起来，但不让我们知道要关多久，然后突然决定释放我们，让我们因为感恩而不再犯罪。”
“要是这样的话，”阿瑟说，“那我们就听从律师的建议，我们付钱给他就是为了这个。”
“好，”亚伦说，“就这么办，我们用认罪来交换。”
1975年3月27日，威廉·米利根在法庭上承认自己犯了抢劫罪。两个月后，亚伦得知法庭就休息站抢劫案判他“综合缓刑”，不包括其他较轻的指控。但是，他还要为“格雷药房”抢劫案坐两到五年的牢。得知这个消息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6月9日，在孟斯菲感化院住了45天之后，亚伦和其他59名犯人一起被押上俄亥俄州感化院的一部蓝色巴士送往利巴农管教所。每两位犯人的手用一副手铐铐在一起。
负责押送的武装警察坐在巴士的前方，亚伦尽量回避着他的目光。蹲两年监狱，他怎么可能活下去？巴士到达监狱后，他看到架着铁丝网的围墙和来回走动的警卫，心里越来越恐惧。犯人鱼贯走下巴士，列队走进了监狱大门。
两扇遥控大门开启时发出“吱吱”的响声，随后又在他们身后关上。这个声音让亚伦联想到了卡尔莫的嘲弄声。他的恐惧感达到了顶点，无法走到第二道门……
当第二道门开启时，里根出现了。他边点头边跟随着其他犯人缓缓前行。从此刻起，阿瑟不再有控制权了。到了这个危险的地方，里根知道一切都得由他来负责安排。在未来两到五年的时间里，将由他来决定该由谁出现。身后的铁门关闭时传来一阵沉重的轰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