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权革。最难的一位。
    “他怎么知道你在狎鸥亭的?”神仙顾问权志龙一下子就问到了重点,哪有那么神,除了跟踪实在想不到第二个答案。
    于是南熙贞又把当天,以及与权革相关那几天发生的事详细说清楚。
    “共享位置?”
    剩余的通话时间不多了,权志龙总算知道哪里出现了问题,他恍然大悟的打着响指说道:“你快看看你的手机,是不是还和他在共享位置?”
    南熙贞懵了,原来是自己忘记关掉位置共享吗?
    “那我现在就关。”
    “等一等。
    情场浪子出声喊停,其实这种游戏真的是无聊入伍生活中的有趣调剂。
    男人最了解勇人了。
    他恶魔的笑起来,似乎可以预见李星和头疼慌张的那一天,果然要把对手扼杀在摇篮里啊。谁让李星和这么有城府,现在不瓦解掉他还等什么啊!
    等他一枝独秀,树大根深,尾大不掉?
    等他和熙贞百年好合?
    风流不可怕,最怕那个唯一。这个唯一除了自己谁也别想当。
    (前文见上方图片)
    “你夜跑的这几天呢,故意去权革的家附近转转。”
    “记住,每次只能待一个小时。”
    “啊?”
    “啊什么啊!让你去你就去,有我怕什么,搞完这些你就安心进剧组拍戏,等哥出来。”
    “好吧。”她垮着小脸,有些不情愿。
    权革那么高冷,那么傲气,他会理自己就见了鬼了!
    于是,这一通来自部队不足二十分钟的电话,将四个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纽约时间早晨6:24分。
    酒店内漆黑一片,厚重的窗帘遮挡住了外面所有的光。
    床头散落着一堆烟头,垃圾制造者躲在了被子里,白天已经来临,按照英国时间,该是他苏醒的时刻。
    权革睡眼惺忪,他闷在被子里玩手机,还是那么无聊空洞。
    总是控制不住的查看【位置】。
    应该是自己预想中蚕院洞或者拍摄地的位置。
    可,谁想!
    他竟然看见标记的位置在自己的家,一动不动了,于是他朦胧睡眼变得清醒,呼吸都放轻了。
    怎么会?
    就这样。
    他盯着手机足足看了一个小时,那标记才缓缓动弹,渐行渐远。
    睡不着了,也坐不住了。
    权革爬起来摸到床头前的烟,想要冷静心神的点燃,下一秒却将香烟放了回去,继续钻进被子睡觉。
    他不相信。
    这个人会来。
    可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里,他总是能看见【共享位置】里那人在自己家附近打转的画面。
    算算韩国时间里。
    第三晚她足足停留在自己家门口两个多小时。
    权革匆忙点烟,他试图说服自己,可是心情就像着火的鸟儿,没有着落。
    不要相信。
    他这样对自己说。
    第四晚。
    韩国时间晚上7点钟,她来到了自己家,没有十分钟又回去了。
    呵——
    他坐在床边捏扁了空了的烟盒,说不出的讽刺,关掉了手机,望向了窗外已经升起朝阳的天空。
    查看【位置】不知不觉成了权革的习惯。
    用完餐后,他喝了杯酒,随手拿起手机翻看,却发现——
    她又跑到了自己家门口。
    此时为第四晚凌晨3:17分。
    整整四个小时,权革对着手机整整看了四个多小时,韩国时间早上7:53分,她才离开。
    坐不住了,再也坐不住了。
    他摘掉了燃烧的香烟,小跑着回到了酒店房间,拉开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一边嘲笑自己,一边依旧怀疑,却定下了最快的飞机票。
    他其实也怕。
    他怕这个人没了耐心。
    韩国时间3月5日晚10点,权革抵达韩国。
    还没来,今天还没来。
    他时时刻刻的紧盯手机,仿佛分裂出了两个自己,不停的在自己耳边低语,快要崩溃。
    一个满脸讥嘲道:死心吧,前几天只是她善心大发,以后都不会来了。
    另一个满怀期望:会的,会的,她一定会来的。
    晚12点。
    她动了,她朝自己家的方向开始移动了。
    权革走到了阳台,自己所在的楼层不高,能够清晰的看向下方停靠的车辆和路过的行人。
    不知道等了多久。
    他看见从右边缓缓走来一抹熟悉的磨蹭身影,似乎很累,只顾着低头走路,等走到既定地方。
    在她抬眼朝阳台方向看来时。
    权革悄悄后退几步,躲了起来,只有藏在身后夹着香烟的手不规律的轻抖,就连眼神都变得更加幽静,宛如一座被雨淋湿的森林。
    又不在吗?
    南熙贞扶了扶软帽,有些垂头丧气,她马上就要进组了,如果还等不到权革,那就算了吧。
    就算志龙哥这样提醒自己,那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还是要待够一个小时的,对于这件事上意外的执着,是个笨孩子,答应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宁多勿少。
    hestars。”
    hemoon。”
    她在唱歌,跑到月球的调调,无所事事的用脚尖踢着地面,轻声哼唱。
    “只要是你的一半……即使是一半的一半。”
    她帽顶的毛绒小球甩来甩去,一会儿原地蹦跳,一会儿向前大跨步,却不小心劈了个叉。
    捂着屁股诶呦叫唤。
    权革唇角抖动,无法抑制的微笑,永远无法安放下来的人,将自己的歌唱的乱七八糟。
    愤愤不平的嘟囔,仿佛在责怪地面不平。
    “那高挂天边的上弦月,不正是没有你的我的这幅鬼样子吗。”
    她又歪头伸长脖子踮起脚看了一眼,虽然没有看清她的神情,可清晰地瞥见她失望的肩膀和乱晃的脚尖。
    “怎么还不回来呢。”
    权革听见了她的小嘀咕,瞧见了她缩成一团望月的可怜样,就是有些忍不住……
    他挟着烟站在阳台抬手擦擦眼睛,鼻尖轻擤,向下望去,手背又不由自主的抹向眼眶。
    她在望月,是漂亮幽辉的半月。
    他在望她,也是映有皎洁月光的湿润。
    就是忍不住。
    他吸吸通红的鼻梁,凝视着距离遥远的月亮,抽完了手边的最后一口烟。
    不知道过了多久。
    南熙贞的双脚都麻了,神奇般的,她隐隐约约看见从不远处走来的身影。
    是权革!
    她眼睛洒满曦光,欢呼雀跃的从地上蹦起来,总算等到这位哥了,都快冷死了。
    一步,两步,她渐渐看清了那人的身影。
    “dea……”小声呼喊的名字消散在半空中。
    这哥看都没看自己一眼,戴着兜帽,冷漠的擦肩而过。
    啊……
    她垂下头,心里酸酸的,果然就是连志龙哥都无法预料的人呢。
    也是嘛。
    那就回去吧。
    心情有些难受,说不出来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自己这几天的无聊行径。
    熙贞双手揣进荷包里,怀着沮丧还有些丢脸的窘迫转身离开。
    却——
    无端的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呀。”
    “南熙贞。”
    脚步顿住,她唰一下回头,不远处站着那个刚刚仿佛陌生目光的男人,他放下了兜帽,清秀帅俊的脸依然存满自己的尊严。
    只是没了傲气。
    “你就这么点耐心吗。”
    他音调不高,足够沙哑,沉钟般,不易察觉的温柔。
    哇一声。
    她崩溃大哭,抽抽噎噎,呜呜咽咽,眼泪非常凶猛,却压抑自己的哭声,瘦弱的,胆怯的。
    “哭什么。”
    声音很近,他就站在自己面前。
    “呜呜……我,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理我了呜。”
    不是假话,想想这位朋友要是真的仇视自己,心里还真的有些难过。
    因为他没有对不起自己。
    权革屏了屏呼吸,怕泄露出一点自己的哽咽,看见她像幼稚园里和朋友吵架后伤心的小孩子,双手背遮着眼睛。
    红红小嘴儿微张喘气,哼哧哼哧的抽泣。
    “那你还说喜欢朴宰范。”别以为自己没看见她发的ins,他妈的都当众表白了。
    “呜我说的是喜欢那首歌。”依旧紧紧的用手掌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掉眼泪的不完美模样。
    “我怕他像那两年那样欺负你,所以提前巴结好他呜呜。”
    “放屁。”
    “放不出来呜呜,我今天没吃东西。”
    小嘴呼呼的吸气,委屈的向下瘪,看着有点可爱。
    权革难忍笑意,捂唇眼眸稍弯,这都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大堆。
    这次,志龙哥只让自己等这哥,给了大致方向,但没说清楚要怎么做。
    又要临场发挥。
    可她没有假话可以编出来,只能实话实说。
    “没有联系宰范哥星和哥。”
    “我只等了你。”
    移开一只手用右眼偷偷瞧,看见他眉毛微动的样子,老老实实的掏出手机:“不信你看我手机。”
    像极了多位朋友闹别扭时,跟最好的那位朋友展示:我跟你最好哦。
    她容易一根筋,当时情况太危机,顾得了李星和就顾不了权革,完全摒弃掉遇事更疯的性格,真的陷入了惊慌。
    像在做保证,有点荒唐搞笑的稚语。
    “下次我一定能做好的。”
    “你还想有下一次?”
    他眼睛危险的眯起来,充满威胁的冷酷,让心智缺失的儿童回过神来,连忙摆手转移话题。
    “你的手还好吗。”
    权革没动,倒是她主动的握起对方的左手,摸向了手背。
    忽然。
    触景伤情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下,发出孱弱的幼猫喵叫,叽里咕噜的啼哭。
    “怎么……”
    “怎么有疤了呜呜。”
    权革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左手背上有几道肉色的疤痕,透着粉红。
    他比较焦虑,结好的痂也等不及,于是在刚长出来就抠掉,然后再长再抠。
    当他看着这个人装出大人样,哄小孩子似的吹吹自己的手背,又亲了亲时。
    他有些难受,伴随着深呼吸,缓慢的伸手一把抱住她。
    熙贞感觉到自己的脖子漏进了温热的雨滴,似有所感的轻声问道。
    “你哭了吗。”
    “没有。”
    被他一口回绝,平静而又傲娇的装高冷,然后从冷静自持的完美形象下裂开了一条细缝,极其小声的隐露委屈和难过。
    “我才没有哭。”
    手臂再收紧,严严实实的拥住她,此刻空荡荡的半颗心才有了完整的痕迹。
    她像个小妈妈,什么没说,只是轻抚他的后背。
    因为那第‘5’张纸上写道——
    【安慰dean,这是他最需要的低头方式】
    “为什么呢。”通话中,她这样问。
    权志龙没有回答。
    他没有说出那个心知肚明的答案。
    他没有说出,权革为何会那样发疯的理由。
    “因为爱你。”
    这句话说不出口。
    因为【爱你】只能由自己来说。
    谁都不可以说,只能由权志龙告诉这个人。
    “因为我爱你呀。”
    他言笑晏晏的对着电话那边的熙贞说道,包含所有温柔和喜悦,期待花开再会的那天。
    因为爱你呀。
    熙贞,我们是多么的相像。
    你遇到的这些问题,我全都遭遇过。
    不管发生了多难的问题,我都想帮你全部解决,关于男人的,关于女人的问题,他都能一一完美处理。
    你永远都是好孩子,坏人他来做。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呀。
    因为。
    在他对着空无一人的黑暗空间小声问:“有人吗。”
    只有一个人给予了回应。
    那人说:“有人呀,等你好久了。”
    所以。
    权志龙想为了这个可爱的孩子,好好的生活。
    他想成为最特殊的存在。
    于是。
    第‘6’张纸条上只有一句话,不是什么妙计,也不是什么良药。
    有的只是属于权志龙这个人的私心。
    【不要去找李星和】
    成功了吗?
    当然成功了。
    这六张纸条非常成功的挽回了濒临崩溃的局面。
    像割据战争,争夺领土那样。
    郑基石率先露面表态,对着拥护自己的亲近朋友进行了解释。
    “跟gray无关,那次是个误会。”
    紧接着,朴宰范朝那些苦等已久的兄弟们发出了信号。
    “i'mfine,grayismybro。”
    再是。
    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传闻差不多要与李星和决裂的权革。
    他在fanxychild的聚会上澄清了谣言。
    “交情挺好,打错人了而已。”
    果然,朝权志龙想象中发展,他知道李星和挣扎诉求的是什么,一个得以公开的机会。
    不过刚打开的这扇门。
    又被权志龙伸手轻轻一推,关得更紧了。
    除了当事人,其他人无法猜测到那天发生如此大的战争究竟是为了什么。
    局面再次平衡。
    3月10日。
    朴赞郁新片《魔症》终于开拍。
    南熙贞,孔刘于下午三点正式进组。
    haitangshuwu(海┣棠書屋)●,◤c0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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