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石头给他生了个小石头呗。而经县级以上医院证明,剪子是个断后的命。”电母说。
    “那布就应该和剪子一刀两断,然后跟石头结婚才对呀。”小雷公说。
    “是啊,要不他怎么就叫布呢,他恨不能把全世界的财富和女人都给包了。而且包住不放。”电母说。
    “太不象话了!我真想一个炸雷把布劈成两半儿!”小雷公有点激动。
    “不用你,”电母胸有成竹地说,“布的后屁股整天跟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剪子呢!”
    电母边安慰小雷公,边拿起剪子给老雷公裁剪霓裳羽衣去了……
    第二天,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期一个春末的艳阳天。李赞一个人轻松愉快地沿着清河边那条弯弯曲曲的山路,按贾玉梅的安排到十里外的公社去取文件。春末的清河流水潺潺,清河两岸的青山更是郁郁葱葱……野花在开,蝴蝶在飞,蚂蚁在爬,鸟儿在叫,李赞的心情也在那春日响晴的天地间欢快地蹦蹦跳跳。
    突然,高举红红着眼睛出现了!
    “怎么又是你,不会又是贾玉梅派你来的吧——还有什么话要说呢——今天早上我已经答应把那个红头巾给她了呀。”李赞天真可爱地说。
    高举红的胃叫李赞的美丽和善良弄得开始痉挛。他有话说不出口但又必须得说甚至得做的矛盾心理压得他喘不上气来,他用手捂着胃口慢慢地蹲了下去。而且那种施暴前的紧张让他汗流浃背,脸色异常难看。
    “哎呀,怎么了你高举红,你可别吓我呀,你要是病了我可背不动你呀,你要不要紧哪,你快说话呀!”李赞真的急了。
    李赞越是善良可爱,高举红的胃就越是疼得厉害。疼得他简直站不起来了。直到卷曲着身子,倒在地上。
    “哎呀,这可怎么办哪!我又背不动你,这可怎么办哪,这可怎么办哪!”李赞都急哭了。
    高举红心里什么都明白,就是身子抽搐着,胃痉挛着,让他站不起来说不出话。
    “那我,先扶你到前边那棵树下吧。”李赞说着就去扶他。
    高举红有气无力,根本动弹不了。
    “那我就把你拽过去吧。”李赞说着就拉住高举红的胳膊,向十几米的树下拉他,拖他,拽他。终于把高举红移动到了树下。
    “我去河边给你弄点水喝,然后我去喊人来救你。”李赞说着就要走。可是手却被高举红给拽住了。
    到了树下,躲开阳光,高举红感觉好多了。他刚刚有了一点力气就想起了自己的任务和使命。他抓住李赞的手不放。
    “你别怕,我不走,我是要给你弄点水来凉快凉快。”李赞以为高举红拉她是怕她一走了之。
    高举红还是拉着她不放,李赞也不怪她,就坐下来,用另一只手掏出手绢儿来给高举红擦汗。
    “你别怕,可能是你身体虚,中暑了,也许凉快一会就好了。”李赞还在安慰高举红。
    高举红的眼泪都下来了。
    “你别哭哇,你那么大个人一哭就难看了。”李赞又用手绢儿给高举红擦眼泪。
    “李赞……我,我,我对不起你呀!”高举红终于说话了。
    “看你说的,有什么对不起的;再说了,你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李赞和颜悦色地说。
    “不,我做了,我做了呀!”高举红哭得更厉害了。
    “你做什么了呀,就说对不起我。”李赞从高举红的手里收回自己的手。
    “我不是人,我该死呀!”高举红痛哭流涕。
    “那你说说,你怎么不是人,怎么该死啦?”李赞也觉出高举红的出现是来者不善。
    “可是……可是……”高举红吞吞吐吐。
    “说呀,不说可再没机会说了。”李赞也卖起乖来。
    “我确实不能说呀!”高举红的情绪有所稳定。
    “你要是不说那你可就真不是人了,你也就该死了。”说着,李赞就站起身来,抬腿就走。
    “你……等等,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高举红就把真相说了。
    “说我和雷梦生搞对象?”李赞说。
    “是。”高举红回答。
    “说让你拆散我们?”李赞说。
    “对。”高举红回答。
    “还说让你把我生米煮成熟饭?”李赞说。
    “啊。”高举红回答。
    “那不就是强暴吗!”李赞说。
    “是。”高举红回答。
    “是什么是,你是猪啊还是狗,叫你拆散别人就拆散别人,叫你强暴别人就强暴别人,叫你把别人生米煮成熟饭,你就把别人生米煮成熟饭,你还叫个人吗!你!”李赞怒不可遏。
    “我知道不是人,可是我也是不得已呀!”高举红。
    “什么,不得已!你还说不得已!”李赞抓住高举红的一只手,碰着一根儿手指头就往后掰,“快说,是不是不得已,快说!”
    “是得已是得已是得已行了吧。”这回高举红是被掰得出的汗。
    “得已就是你愿意这么干啦?”李赞唇枪舌剑。
    “我不愿意呀。”高举红申辩。
    “那就是不得已啦?”李赞的手还在使劲儿。
    “那就是得已……不得已……”高举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赞终于松开了高举红的手。想了一会儿,就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你不能不管我呀,我真的回不去了呀!”高举红还在后边喊。
    李赞听了非但没停,反而把走变成了跑……
    听到老雷公的传唤,大、小雷公赶紧到老雷公的帐前听命。
    “今年的雷季剩下最后一天了,”老雷公心事重重的说,“可是阎王爷今年下达给咱们雷击名额还差一个迟迟未能完成。昨天,我物色了一个目标,你们俩去给做了吧。”
    “是谁呀!”大、小雷公一同问。
    “武大郎公司里的一个‘拔尖人才’。”老雷公平静地说。
    “不会吧,那么多无能的武大郎该劈不劈,怎么单挑‘拔尖人才’呢!”小雷公说。
    “这你就不懂啦,”老雷公说,“咱们不下手,那个‘拔尖人才’迟早也会被那些武大郎给整死的。”
    “怎么会泥?”小雷公还是不懂。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俗话还说,枪打出头鸟;俗话又说,树大招风——人那,就怕鹤立鸡群,就怕拔尖儿。别说人类,就是雷界也会犯同样的错误:前几天,在新加坡的球场上,当地的雷公就误劈了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一找原因,是那个年轻人在全队个头儿最高……”
    “还有这事!”小雷公瞠目结舌。
    “快去吧,那个‘拔尖人才’被雷劈死还能算个工伤,要是被那些武大郎给害了,可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啦。”老雷公语调沉重地说,“对了,我已在你们下手之前,先暗示他买了人身意外大额保险——他儿子可以用那笔钱完成学业。去吧,益早不益迟。”
    大、小雷公得令下凡,一个筋斗就翻到了武大郎公司的上空,虽然行人都打着雨伞,但大、小雷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拔尖人才’。
    “你劈吧。”小雷公让大雷公。
    “你劈吧。”大雷公让小雷公。
    推了半天,眼看‘拔尖人才’就要进办公楼了。
    “咱俩一起劈吧!”大、小雷公异口同声。
    大、小雷公一人一个地滚雷劈了过去。两个雷撞在一起,一声大大的爆炸在武大郎公司的门前响起。大、小雷公完成任务,一个筋斗翻回天宫。向老雷公请功。
    “‘拔尖人才’根本没死,甚至毛发未伤!”老雷公居高临下地说。
    “不会吧,两个雷都没劈死他!”大、小雷公还不信。
    “你们的雷只把公司门前武大郎的巨幅画像给击中起了火。”老雷公说。
    “他的命可真大!”大、小雷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不是他命大,是你们心太软!”老雷公摇摇头。
    “阎王爷哪儿怎么交待呀!”大雷公为老雷公担心。
    “我只好去通融通融,求阎王爷把外地雷公超额完成的名额匀给咱们一个,交差了事得了……”老雷公叹了一口气说。
    春天的天气就是这样,天空上刚刚还是什么都没穿,转眼就是风起云涌,继而又电闪雷鸣,转瞬就下起了雨。
    就在高举红卷曲在那棵树下,绝望地哀号的时候,他听到了远处的车马声。他抬眼望去,透过丝丝细雨,他看见有人赶着车飞奔而来。近了,近了,他看清了马车上有两个人,一个是赶车的雷梦生,一个是坐车的李赞……他的眼睛又一次湿润了,模糊了。
    当雷梦生把车赶到树下,跳下车来,和李赞合力把高举红抬上马车的时候,雨下得更大了,他俩干脆把雨衣都脱下来,一件盖住高举红的头身,一件盖住高举红的腿脚。然后跳上车,快马加鞭地往回赶去。
    “高举红说,他是特地来拆散咱俩的。”雨声还不大,李赞说话还不用喊。
    “咱俩也没有关系呀,他来拆啥呀!”雷梦生边赶车边匆匆地看了李赞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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