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里根本就没有那种特殊的薄荷味,而是一股牙膏的味道!而且我问他,你的嘴里怎么变味儿了呀?他竟说,我从来都是这个味呀!
    几十年都用一个牌子的牙膏哇!我立刻伸手开了灯,边整理衣服边问他,你说实话,跟我这是第几回?他不假思索地说,头一回呀!我就提高声音问他,你不是说跟我做过好几回了吗?他还是那么从容地说,是呀,三回呀!我就生气了一样问他,你不是说这是头一回吗?他还是不紧不慢地说,真的就这一回,那三回都是在梦里……我听了简直都要气哭了,就对他说,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他就觉得奇怪,刚才还是热情似火,怎么转眼就冷若冰霜了呢。他就说,我走行,不过我得把我给你摸出的命相告诉你。
    我听了就说,不用了,我不想听,你赶紧走吧。可是这个家伙却说,不行,凡是我给别人摸完看完了命相就必须要告诉他,不然我自己就永无宁日了,所以你一定要听。我见他那么执著,也就默许让他说出他摸出来、看出来的我的命相。
    他就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你的命相真的很特别,小时候大难不死,还是你父亲的仇人救了你,你的父亲死在你的长兄之手,你成了你父亲家里惟一的独苗儿,是救你的那个人做了你的继父,但他的儿子却……了你……我听他说得简直就像一个先知,就低声问他,那你知道后来还有人来……我吗?
    他就说,当然还有,不过每次……最后你都从中获益了。我听了就又问他,那你摸摸出最近有人……过我吗?他就说,有哇,至少三次呢!我听了就直接问他,那你知道是谁……我了吗?他就说,是谁我叫不准,但一定在咱们院的人,而且是你认识的人……
    虽然尚医生不是我要找的人,但他把我的命相摸得那么透,看得那么准,不由得让我不钦佩他。而且我总是沉迷在他在给我摸骨摸到我的手脚的时候,摸出的那种难得的舒泰。但我却不能因此而止步,我一定要找到那个……我的人,一定要知道怀的这个孩子是谁的才能决定是留他还是做掉他。
    于是我一方面跟尚医生还保持着只要他值班就让他来摸骨看相的关系,另一方面就开始了新的寻找……
    确定尚医生不是那个停电……者之后,我又把目光锁定在了钟医生的身上。这家伙跟尚医生一样,也是“老三届”的知青,不过他没有门路,家里没有靠山,没有凭借关系进入大学成为工农兵学员的资格。
    不过他的智商、情商都很高,虽然一直以“赤脚医生”的身份呆在农村,但他的心永远都在蠢蠢欲动。1977年一恢复高考,这家伙就考上了医科大学,毕业了还不过瘾,还读了研究生。可是毕业后还是没能留校或进京,还是灰头土脸回到了家乡的医院。不过由于他的业务精湛,医术高明,在许多疑难病历会诊的时候都有独到见解,渐渐的就成了院里的业务大拿,谁都不敢小瞧他。
    也许正是因为业务能力数一数二了,钟医生就总爱拿一把,动不动因为工资或职称待遇什么的就闹情绪,撂挑子,特别是入党提干这类的事情,他更是在乎得有点超常。不过总是因为他不懂仕途的游戏规则,屡屡在关键的时候被淘汰出局。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愤世嫉俗起来,大有与当政者不共戴天之势,然而……几天,闹腾几日,见没人搭理他,也就自行消气,该干啥干啥了。
    不过最近一个时期他似乎时来运转,院里根据市里的指示,说是院领导班子里一定要有个业务副院长,钟医生从年龄、文凭、业务能力和成就还有日常表现都是最佳人选。院里就找他谈了话,说市委组织部近期就来院里进行考察,如果不出意外,也就非他莫属了。这个家伙一定是听说要提自己为副院长了才突然停止玩那个停电……游戏了,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就有一种预感,他就是那种人。
    钟医生另一个特点就是身体好,听说下乡的时候为了跟别的知青争一个女知青就跟人家比举磨盘。一般四五个知青都举不起来的磨盘,他一股牛劲就举过了头顶,结果那个知青就乖乖地把那个女知青让给了他。
    可是当他拿着两块糖去向那个女知青求爱的时候,人家却抢先给了他一把糖,说这是她跟大队书记的儿子订婚的喜糖。他接过那些喜糖心里苦得就像喝了一肚子黄连汤,连流出的泪水淌进自己的嘴里都苦得他直打激灵。
    后来他把那个女知青给的喜糖都扔进了坟茔地,然后就化悲痛为力量,一心一意地做他的“赤脚医生”了。再后来那个女知青在田间劳动,突然就觉得肚子疼,他以“赤脚医生”的身份过去检查,发现是临产阵痛,他就不顾一切地用他超强的臂力把那个女知青给抱起来往十几里以外的公社医院跑,可是跑到一半那个女知青就忍无可忍地将孩子给生了出来……当时的钟医生还是个小伙子,根本就没接过生,更没在野地里经过这种事。
    他就手忙脚乱,看见那个女知青流血不止,就把孩子的脐带剪断,丢下孩子抱起那个女知青就往公社跑。到了公社医院,那个女知青的命保住了,可是那个丢在野地里的孩子却被野狗给叼走吃掉了。结果是大队书记的儿子不饶他,说他是为了报仇才杀害了他的儿子;那个大难不死的女知青也不饶他,非让他还她的孩子不可。
    把他弄得两三年焦头烂额,什么样的好事都摊不到他的头上——什么参军哪,入伍呀,回城啊,全都跟他不沾边儿,一切都因为他为了救那个女知青弃了人家大队书记儿子的儿子引起的。后来他也就认命了,也就打算在农村就那么光棍儿扎根一辈子了。也就更加刻苦地在自己的身上扎满银针练针灸,经常把自己吃得半身麻木来实验中药,终于练出了一身的本事,不是妙手回春,就是药到病除,十里八村知青百姓都愿意让他看病。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就是找他看病全是免费的。后来有个贫下中农的女儿看上了他,就要跟他结婚。可他的心里还是眷恋着那个跟大队书记的儿子结婚的女知青,也就回绝了那个姑娘,伤了人家的心。
    而到了1977年,他一举就考上了中国医科大学。离开农村的那一天,他谁都没跟谁告别,就去见了那个女知青,对她说,我有出息了,不过我永远也忘不了你,你什么时候离开大队书记的儿子来找我,我都要你,跟你结婚。
    那个女知青哭得像个泪人儿,送他送出十八里,半路上就在草棵子里把……给了他。然后就又送出十八里,就又把……给他一回……完事儿他就上了路,可是走出十八里猛地一回头,见那个女知青竟然还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就有来了一回……这回完事儿女知青就说,你要是今天能带我走,我就跟你走;你要是不能带我走,我回去就吊死在大队书记家的房梁上了。
    他听了也就没多想,就把那个女知青带到了城里的母亲家,告诉母亲,这是我女朋友,先住在咱家,等我大学毕业了就跟她结婚。那个女知青就真的住在了他的母亲家。大队书记的儿子丢了媳妇,就到处找,找到大学还跟钟医生打过一架,但还是没能打回他的媳妇,后来因为他们没孩子,也就放弃了。
    钟医生大学毕业边读研究生边跟那个女知青结了婚,那个女知青也办了回城手续,进了一家工厂当了工人。后来他们有了一个孩子,钟医生研究生毕业也回到了家乡的医院,他们也就团聚了,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这都是钟医生一见院里来了新医生新护士必定要讲一遍的故事,真假不知,但大家却都相信。而现实中的钟医生跟尚医生正好相反,不是他怕老婆,而是他老婆怕他。一个是因为他是业务大拿,是院里不可或缺的技术骨干,在社会上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跟她反差那么大却不离不弃;另一个可能是由于当年是人家钟医生把一个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她从农村给解救了出来,让她改变了命运,她哪能再说上句儿呢;
    最后一个钟医生的老婆害怕他的原因就是大家传的、他自己也有意外传的——就是他的……过于旺盛,以至于他的老婆无法招架,一个劲地向他求饶:你到外边多处几个相好的吧,只要不闹出什么乱子我就一概不过问不追究。
    钟医生先还坚持,后来一个是自己的老婆确实诚心让自己有些外遇以缓解他强烈的……给她带来的伤害;再一个自己也确实在老婆身上得不到……满足,所以他也就不失时机地跟各种女人打起了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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