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世金就说:“哪还有一百了,昨天还人家烟钱二十,又买了二十的烟泡,现在手里就剩六十了。”
    壮儿听了,就用细弱的声音说:“六十就六十,要是押中还一千八呢……”
    关世金听了却说:“不行,要是押不中,我们就再也没钱买烟泡了……”
    关世玉却说:“那要是押中了呢,那还不管够让你过瘾哪!”
    关世金终于禁不住诱惑,就说:“至少留十块,也能够抽个几天的呀……”
    关世玉却说:“要是押中了,包你抽个一年两年的!”
    关世金也就不再坚持,就把手头剩下的六十现洋都交给了壮儿和关世玉,叫他们去押会。
    不知是梅儿的梦就是神奇地准,还是天意要再给关家及关家兄妹最后一个改过自新亦或彻底毁灭的机遇,他们押的【九官】居然真的中了!
    他们刨除相关费用竟得了一千五百多现洋!得了钱关世金马上就跑到了梅儿的房里,兴奋地把押中的消息告诉了梅儿。可是梅儿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她似乎对关世金彻底失去了信心。
    关世金却说:“你的梦太准了,梦见什么一押就准,求你再做个好梦,让我们再押中一回,得了大钱,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梅儿一听关世金把改过自新建立在再押一次会上,而且是押中之后才得以实现,就产生了逆反心理,竟在心里想,要想教训这样的无可救药的烟鬼赌徒,就必须让他输个溜光,身无分文再也没有可押的本钱他才会罢休——再份有一点钱,他就不是抽大烟,就是押会门,根本就消停不了——这回我也狠狠心,调理他们一把,胡乱说出一个梦来,叫他们胡乱押会,押不中的话,一是再次教训他们,二是他们也就不再以为我做的梦都准了,也就断了他们再来向自己讨会的念头了……
    梅儿这么想着,心里也就有了主意,在心里想了一夜该对关世金我们说做了个什么梦。第二天一早,就主动到了关世金的屋里,对他说:“快去押会吧,我做了一个好梦,梦见咱家院子里张灯结彩,挂满了大红灯笼,你快去问壮儿该押什么吧。”
    关世金听了简直是从炕上蹦到了地上,一溜烟就跑到了壮儿的屋里,说梅儿说她梦见了大红灯笼,快看看该押什么吧!
    壮儿已经将会门倒背如流烂熟于心了,开口就说:“梦见灯笼押【太平】!
    关世金听了马上就亢奋地说:“那咱们就押【太平】!押他一千,得他三万!”
    关世玉听了却说:“你不是有一千五呢吗,那五百留着下崽儿呀!”
    关世金听了,立即低下头来:“我怕……”
    关世玉就说:“怕什么,你就不怕押正了回头后悔呀!”
    壮儿也用微弱的声音敲边鼓说:“我妹妹做的梦,百押百中,你就都押上吧,一千五押中了就得四万五,刨除其他还能得四万呢!”
    关世金就听信了关世玉和壮儿的话,就把钱交给了“跑封”的,并且一口咬定就押【太平】!
    真难以想象,用梅儿胡乱编造出来的一个梦押的会居然都中了,开的会门竟然真是【太平】,方圆几十里几千个押会者,只有关家独树一帜押了【太平】,而且就押中了!刨除相关费用,关家竟净得四万多。
    这个押中的消息和事实,给奄奄一息的关家注入了一针强心剂,让大家一下子都沉浸在了久押不中和中后连中的狂喜之中!关世玉和壮儿更是一个黑着眼圈,一个黄着眼圈,乐得直掐自己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关世金也如释重负地说:“这回我可以还给梅儿钱了。”
    可是关世玉却说:“还什么还,跟她借来的钱,本来都是咱们给她的!”
    关世金就说:“当时不是也该给嘛!”
    关世玉就说:“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你看跟她借点儿钱像抽她的筋扒她的皮一样,这回咱们不给她钱了,省得以后再用钱的时候,跟她再借多费口舌!”
    关世金听了,还是坚持说:“不过最好还是把钱还给她,这回要不是跟她借来了钱,咱们也就没钱来押这两个会,也就中不了这个会了。”
    这时候壮儿也说:“还就还吧,这两次的会门不也都是从她做的梦中讨出来的吗;再说,她的梦就是准,现在还了她,以后她做什么梦还能告诉咱们不是?”
    听了壮儿的话,关世玉撇着嘴就说:“就她的梦准,我不是也梦见过押中的会门吗,下回我谁的都不用,就自己做梦,梦见什么就押什么,押中了钱就自己独得,省得中了会门得了钱还要算别人一份儿!”
    关世金就说:“现在不是算她一份儿,而是还给她钱,而且她的钱还是从木匠那里借来的。”
    关世玉听了就像来了气,就说:“别跟我提木匠,要还你们就还——从今往后我就自己做梦,再也不用别人梦出来的会门了……哼!”
    关世玉之所以对冯二春恨之入骨,其中还有故事。
    这个关世玉,一副骚骨,浑身浪肉,见到男人就恨不能来个敲骨吸髓,把他给吸干咂净才过瘾。
    自从冯二春进了关家大院她就开始眼馋,特别是她的丈夫壮儿肝病缠身,枯瘦如柴,早就没能力来满足她日益高涨的情y了;她的哥哥关世金也基本上让她给淘空了,十回上马,七回跑不到终点就马失前蹄,扫兴了结;而年轻结实的冯二春在关家大院一出现,关世玉的银心就为之一颤,就被冯二春浑身的肌肉,阳刚的神情以及温良的姓格给迷住了……
    特别是见到冯二春跟梅儿在一起时谦和、听话、懂事的样子就更激发了她与生俱来的占有予,就更想将冯二春给掠夺到手。
    于是,就在冯二春给梅儿打完家具,又被梅儿留用之后,关世玉就赶紧来找梅儿说:“叫木匠也给我打几样东西吧……”
    梅儿听了也没用回绝的理由,就说:“行啊,打啥你就跟他说吧,工钱都不用另给。”
    关世玉就说:“那我就领木匠去看木料去了!”说着就摆动着她那放浪的腰肢,领着冯二春去看木料。
    看到了木料,冯二春就问关世玉:“您要做什么家具,说出来我好下料啊……”
    关世玉听了,就乜斜地看着冯二春,无限妖媚地说:“我就想做个大木盆,人能脱光了坐进去洗热水澡的那种……”
    冯二春听了,啥都没多想,只是说:“行,您就说要多高、多宽、多长的吧!”
    关世玉一听,马上就把身子凑过来说:“反正是我专用,你就按我的身材做好了……”
    冯二春不自觉地往后躲了一步,然后又问:“那——您是要水没脖子还是要水没腰啊?”
    关世玉听了,假装不懂,就问:“一个没脖子,一个没腰——这两种的区别是什么呀?”
    冯二春马上就解释说:“水没脖子就做得深一尺,水没腰的就浅一尺……”
    关世玉一听,马上就用无限妖媚的神情盯住冯二春的眼睛问道:“那,是深好呢,还是浅好呢?”
    冯二春就又往后退了一步,解释说:“那就看个人喜好了,有的人喜欢浑身都泡在水里,那就做个深的;有的人喜欢把身子露在外边,往身上撩水洗,那就做个浅的……”
    关世玉就用眼睛乜斜着冯二春说:“那你喜欢怎么洗呢?”
    冯二春一听,就有些拘谨,腼腆地说:“我就是是木匠,从来不进澡盆洗澡,身上脏了,打盆水,用毛巾一擦就成了……”
    “那你希望我用哪种方式来洗呢?”关世玉听了,就用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冯二春的眼睛说道……
    冯二春一听,憨厚地笑了,就说:“这我可说不好,您自己的喜好,我怎么会知道。”
    关世玉听了,拿腔作调地说:“你怎么不知道,你是个男人就该知道女人喜欢什么,就该知道女人怎么洗更舒服……”关世玉边说还边用眼睛向冯二春放电。
    冯二春赶紧低头顺目地说:“您就自己拿主意吧,我只是个木匠,只管给主人干活儿。”
    关世玉听了,还是不依不饶地说:“虽然你是个木匠,可是当主人让你帮助选择的时候,那你也得当个好参谋呀……”
    冯二春听了,很是无奈,见过磨叽的,没见过这么磨叽的,索姓就说:“要是非让我说不可,我就说同时给你做两个,一个深的一个浅的,到时候,想洗哪种就用那种,省得两头犹豫。”
    关世玉听了,觉得冯二春真是聪明伶俐,就说:“同时做两个?那你不就受累了吗。”
    冯二春赶紧笑呵呵地说:“我就是个木匠,活儿越多就越高兴,没活儿干了,两手还痒痒呢!”
    关世玉听了竟笑出了她因吸大烟而吸出的一口黑牙,就说:“看你说的,把我的心都说痒痒了——行,那你就给我同时做两个,到时候,我想怎么洗就怎么洗——不过,工钱我怎么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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