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姐冯一春十分艰难地从炕上爬起来,我姐夫的腰脱没好利索,但看见我姐挣扎着爬起来,赶紧起身来弓着腰搀扶她:“一定要去吗?”
    “一定得去,而且一定得我亲自去给人家赔不是,不然的话,真的按照违约金来惩罚咱家的话,三三见九,那可要赔偿人家玖万元呀!”我姐冯一春的声音十分急切……
    “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家里都成这样了,偏偏又闹出这一件事来……”我姐夫许至友将我姐冯一春搀扶着下了地……
    “都怪我怀孕了,不然的话,我一直在采石场盯着,也许不会出这样的事儿……”我姐这个时候了,还在埋怨自己……
    “可是,我们到了现场,就一定能解决问题吗?”姐夫许至友还试图阻止我姐不要去采石场了……
    “至少争取一下吧,不然真的要被人家给处罚九万块了……”我姐冯一春心里一定在琢磨,假如不亲自出马去摆平此事的话,可能真的损失大了,本来家里就陷入谷底了,这个时候再出任何差池都不行了……
    “我真担心你的身体呀……”许至友将我姐冯一春扶出了门口……
    “没事儿,你多往毛驴车上铺几床被子,我半躺着肯定没事儿……”我姐冯一春这样说道。
    “那好,那我这就套车去……”姐夫许至友一看,根本就劝不住我姐,就只能言听计从地去套驴车了……
    很快,就看见姐夫许至友赶着毛驴车拉上我姐就直奔青石沟里我家的那个采石场去了……
    “我姐这样急三忙四地去采石场干嘛呀?”我边与鬼斧跟着我姐冯一春坐的毛驴车,边这样问鬼斧。
    “你姐刚刚接了一个电话,说有个预定石料的大客户在采石场大闹起来,说是原本定好的石材不能按时交货,耽搁了他们家的工程进度,所以,要按照三倍违约金来处罚你家……”鬼斧居然洞察到了这些。
    “哎呀,那我家是咋违约的呢?”我马上担心起来。
    “具体还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客户从你家定了三百块石头,一块一百就是三万块钱,但规定了交货日期,可是你家出了你这样的事儿,你父亲病倒了,你姐也成了那样,你姐夫也去不了采石场了——所以,采石场的师傅工人也就没了约束,结果就耽搁了人家订购石材的期限,人家就不满意了吧……”鬼斧给出了这样的分析判断。
    “可是,我姐能摆平吗?我们跟去了,能帮助我姐摆平吗?”我马上这样提出了质疑。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吧,说不定能帮上你姐的忙呢……”鬼斧相当于劝慰了我。
    于是,我和鬼斧,一路跟随我姐冯一春坐的毛驴车,就直奔了地处青石沟深处的,我家的采石场……
    道路崎岖,驴车颠簸,从我姐冯一春坐在车里的表情看得出来,身怀六甲的身子被颠得很是难受,可是为了不让家里蒙受更大的损失,还是一直坚持,坚持,再坚持。
    赶车的姐夫许至友腰脱还没好利索,坐在车上也被那种没完没了的颠簸给弄得几乎无法坐直了,估计也在痛苦中挣扎坚持吧……
    好不容易才到了采石场,这才发现,真有个肥头大耳的包工头在大吵大闹,见我姐冯一春和姐夫许至友到了,立即叉着腰指着我姐冯一春的鼻梁子恶狠狠地说:“姓冯的你听好了,咱们可是有言在先,耽误我一天工期就陪我一倍的订金,现在已经过期三天了,我定的石材还不到三分之一呢,咋办吧,是陪我钱还是立即交付我定的石材!”
    “哎呀,彭大哥呀,息怒息怒,谁家还没个灾儿呀难的,这不是赶上我弟弟见义勇为丢了性命,全家人都忙着处理后事,加上我还怀了狗崽子,我男人也得了腰脱,我爹也卧床不起——这么多事儿都压在了我们家头上,也就忽略了您定的石活儿,念在我们之间交往不是一天两天的份儿上,您就再宽限我们几天——我保证,用最快的速度让您定的石活儿赶制出来……”我姐冯一春下了毛驴车,勉强支撑着笨重的身子,陪着笑脸这样说道。
    “说的好听,你拿什么赶?现在整个采石场就剩下一个打更老头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半大小子,那些师傅跑的跑,蹽的蹽,就凭你空嘴白牙上下嘴唇一动,我那三百块石材就赶制出来了?”肥头大耳立即这样撇嘴说道。
    “哪是三百块呀,现在不是已经有一百多块已经完成了吗,您先运走这些,其余的,我赶紧把师傅们都召集回来,尽快赶制出来还不行吗?”我姐冯一春还试图缓解气氛……
    “不行,这次我承包的工程是县里的面子工程,定好的完工期限,差一天有关领导就扣我们一半的工程款,一半工程款你知道是多少吗?”肥头大耳好像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
    “多少啊?”我姐冯一春还真不知道对方能说出多大个数字来……
    “一百五十万呀,因为你们的三百块石材不能及时到位让我损失一百五十万,你赔得起吗!”肥头大耳马上说出了一个吓人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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