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秦晴脑袋里电光火石,韩氏?韩子明!她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你是韩总?”
    如今被拆穿,韩子明也不好再继续蒙骗下去了,只得承认,“嗯,是我。”
    “那之前你怎么……”怎么不说?秦晴想质问,又没有底气,毕竟他没有问过人家,再说,即便是问过了,人家又干嘛非得告诉你呢?
    张盼盼看着这两人的互动,莫名地有种威胁感从心底冒出,于是抱着双臂,朝着秦晴努了努下巴,“你是谁啊?是新来的员工?”
    秦晴有些出神,愣愣地看着她,点了点头,“你呢?你又是谁?”话音落地,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抱歉,是我多嘴了。”
    韩子明听着,不自觉地皱眉。
    张盼盼却哈哈大笑起来,“问都问了有什么好抱歉的,我是他的……”她指着韩子明,一字一顿,“女朋友。”
    女朋友!仿佛有什么对着心脏部位刺了一下,秦晴机械地点点头,抱着文件夹的手暗暗收紧,快步走出电梯,对着韩子明胡乱地鞠了一躬,道:“韩总,再见。”然后,快步离去。
    “秦晴!”韩子明皱眉,冲着她的背影叫了一声。
    秦晴脚步滞了滞,没有停留,越发加快了速度,转瞬就消失在了转角。
    韩子明捏了捏眉心,目光冷冽地看向张盼盼,“你这张嘴,除了胡说还会干什么?”
    张盼盼的印象里,韩子明一向是温和的,即便偶尔被她缠得烦了,也只会做出一些没什么气势的反抗举动,好比逃跑,好比求她远离远他一点。
    这样认真生气的样子倒是头一回。她看了看秦晴消失的方向,心里隐隐明白了什么,“我靠,韩子明,让你买醉的人就是她呀!”
    “不关你的事。”韩子明口吻生硬。
    “德行!”张盼盼冲他翻了一个白眼,“人就在眼皮子底下都搞不定,还好意思在这儿冲我一个女人凶!我鄙视你!”
    韩子明心里郁闷得快炸了,还被她怼,脸色越发不怎么好看了。
    这时,张盼盼已经走进了电梯,看韩子明还杵在原地,扬眉道:“还不进来,你还想在那落地生根啊?”
    韩子明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转身往回走,“不去了!”他喵喵的!
    张盼盼瞬间夺门而出,挡在韩子明面前,“韩子明,你还想放我鸽子啊!你可别忘了,上次在酒吧里要不是我救你一次,你早就被女妖怪给抓走了。要真是那样,你就只能跟她回洞里当压寨相公,到时候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滴水之恩,还当涌泉相报,我只是让你请我吃一顿饭而已,你还不乐意了?”
    张盼盼语速飞快,一通话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倒了出来,那声音真是炸得韩子明脑门儿一阵一阵地疼。
    他单手撑着额头,将张盼盼推远了一点,郁闷无比道:“你别离我太近,我告诉你,我不想跟女人动手。至于这顿饭,在你刚刚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没了。今天没有,以后也别想!”
    那三个字?
    张盼盼大大咧咧惯了,自己刚说的话转瞬就忘得差不多了,摸着下巴想了几秒才想起来,“哦,说我是你女朋友,我那不就是随口一说吗。你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屁大点事还斤斤计较!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你答应过我的这顿饭给磨灭了,我逮着机会就把你弄晕灌醉,然后把你丢去女妖怪的床上,哼!”
    之前酒吧里短暂交锋,事实上,张盼盼至今都还不知道萧忆情的姓名身份,却对她产生了本能的厌恶,以至于给她取了一个“女妖怪”的绰号,一直挂在嘴头念叨,威胁韩子明。
    “张盼盼。”韩子明深吸了几口气,“你今天最好别惹我,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否则……”
    “否则怎样?”张盼盼歪着头看他,笑得十足挑衅,一点也不惧怕他的口头威胁。
    韩子明狠狠瞪着她,“否则今后连朋友都没得做!我韩氏大楼,你来一次,我让安保丢你一次。”
    “哇哇哇!”张盼盼瞬间叫嚷起来,围着他转圈,将他上下打量个遍,“韩子明,原来你这么有种啊。既然你这么有种,为什么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呢?”
    张盼盼不加掩饰的奚落调笑,激得韩子明额头上青筋都跳了起来。
    “张盼盼,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是不是?”韩子明指着她威胁,指头都快点到她鼻子上去了。
    “哟哟,我好怕哦!”张盼盼怪笑一通,趁其不备出其不意,一口就将他的指头咬住了。
    两个人正闹得难分难解,冷不防,去人事部办完手续的秦晴又回来了。
    韩子明眼角余光瞥见她的身影,急得猛地将指头从张盼盼嘴里抽出,“秦晴……”
    秦晴神色僵了僵,立马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还在这儿。”她飞快跑进电梯,按了关门按钮,将眼前那幕彻底隔绝在视线之中。
    晚上,凌家别墅,清脆的一声响,骨瓷汤勺落地,摔成两截。
    秦晴惊得浑身抖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右手空空,情绪复杂。
    佣人很快将地上的碎片捡走。
    凌渡将干净的勺子放到她手中,关切道:“小晴,你这是怎么呢?怎么总是出神?”
    “没事。”秦晴借着喝汤的契机,迅速埋下头,遮掩了脸上的慌乱。
    凌渡揣测地问:“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难题了?”
    “没有”一提到工作,下午的那些画面难以自抑地往脑海里涌来,秦晴就像被触到逆鳞一样,整个人都绷紧了,急急忙忙地否认,“工作一点问题都没有,一切都很好,同事们也很好。”
    凌渡仔细审视着她,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一顿饭,两个人各有心思。
    冷氏大楼,正在办公的冷逸尘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喂?”
    “先生,夫人好像有些不舒服。”打电话的是家里的佣人。
    “怎么回事?”冷逸尘猛地站起来,眉心拧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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