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死要见尸
程茵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下山的，反正直到回到营帐，精神都还是恍惚的，腿都是软的，一句话都没有，别说吃饭，连水都不喝一口。
“师父，时间不早了，您还是吃点吧，一会儿该休息了，侯将军他们都听担心你的。”
苏云自从下山，都一直寸步不离的陪在程茵茵身边，好说歹说都说完了，可是程茵茵却像是自动屏蔽了外界所有的声音似的，活在她自己的一个小世界里。
所以，这一句话，她照样没有听见似的，任何回应都没有。
依旧呆呆的坐着，两眼无神，没有哭泣，没有悲伤，就是毫无半点生气。
“师父，你别这样，想哭就哭出来吧。”这样的气氛，让苏云更是不安，这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到真正伤心的时候，竟然是一滴眼泪都没有的，就这般无声的痛楚，塞过任何的歇斯底里，声嘶力竭。
也正是这样的气氛，莫名的让他想哭，继续自说自话，“师父，这件事是我说要瞒着您的，其他人都被我打过招呼，所以你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吧，是我不好，那时候你也受伤了，我害怕你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所以……”
苏云一边懊恼的说着，一边观察着她的反应，以为在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对她会有所刺激，没想到还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对不起，是我没有能力，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没有照顾好他。”苏云站起来，站得笔直，算是请罪，更算是为自己赎罪。
那天的情形，若是他能提前有点准备，王爷也不会……
“他在哪儿？”突然，程茵茵的目光转向苏云，淡淡的问道。
“我问你他在哪儿？送回京城了吗？”程茵茵见苏云久久不作答，继续问道。
苏云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不知道将那个残忍的事实告诉她。
“你说啊！在哪儿？”终于，程茵茵的情绪爆发，起身抓住苏云的肩膀，剧烈摇晃。
苏云也反抓起程茵茵的手腕，害怕一个不小心伤害到她自己，所以用很大的声音压过她的声音，“你听我说，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不管听到任何消息，都不许做傻事。”
程茵茵只是毫无诚意的点点头，但是，苏云也知道，若是今天不说，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真相的。
他也不相信时间就是一剂良药，如果时间有用，那么世间为何还有那么多医治不好的疾病，为何还有那么多忘不了的情仇。
“并没有会京城。”苏云摇着头，也是十分遗憾。
“为什么？”程茵茵痛心疾首，“如果真要我接受他已经死了的事情，我宁愿他有一个好归宿，一个我能一直陪着他的地方，如果没有回京城，那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要带他一起离开，离开这些凡尘俗世，寻一方净土。”
苏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只能实话实说，“其实……那一晚，我们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山谷那一块儿已经被烧毁干净，所有人，所有马，所有物资，烧毁殆尽，一片野草都不留！”
想起那天的事情，苏云的内心都剧烈的翻滚，现场那股刺鼻的味道，现在仿佛还能闻到，那一幕幕的焦灼，现在回想还触目惊心，脑子中经常都萦绕着那一幕，多少次午夜惊醒，都是因为那个场面。
“你的意思是，他连尸骨都没有？烧毁了连骨灰都没有？”程茵茵我这拳头，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苏云再次低下头，表达歉意。
“我没事，我想睡会儿，你走吧。”程茵茵腿一软，向后退了一步，在苏云手臂还没有扶上来的时候，程茵茵又已经站定，挥挥手，说罢转身躺在了榻上。
苏云哪里放心就此离开，站在营帐外，为其守护一整晚。
那一晚，程茵茵倒是没有任何的反常，第二天，也是一早就起床，起床跑步洗刷检查将士们训练情况，然后用早餐，与将军们一起讨论对策，甚至还将这个季节能种下田地的农作物列了出来。
一切与往常无异，只不过，她的脸上，精神上，总感觉有了一些变化，首先，脸上更加严肃一丝笑容都没有了，且穿的服装统一换成了黑色，平常更加少言寡语，且时常走神。
“夫人，您没事吧？”侯浩明也从苏云处得知程茵茵已经知道了所有真相，所以“例会”开完，便好心上前关心。
程茵茵只是淡淡一笑，“能有什么事？放心吧，他那一份，我会加倍活回来，他未完成的事情，我会帮他完成。”
再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缘无故说一个人死了，她才不要相信，虽然，那一晚被烧焦的现场十分有说服力，可是她却要自欺欺人，就是不肯在心中承认他已经抛弃自己一个人独自前行了……
凡是她不能接受的事情，就在心中强制性的否定，或许，这样想，她才会有继续活下去的动力，才有振作起来的理由。
侯浩明并没有多说，知道外人所有的劝慰只会徒增伤心罢了，看着程茵茵那坚定的侧颜，再次心生敬佩，心想，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够配得上他们的将军吧，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值得将军的深情，只不过，天妒英才……
“夫人，有时候我就在想，要在怎样的环境下生长，才会有你这般心境，总觉得，你与现在我们这个社会格格不入，却又游刃有余，就比如这里适合种茶，这里的祖祖辈辈都没想到过这个问题，你却想到了，你若是男儿，定时帝王将相。”
面对侯浩明的夸赞，程茵茵也只是淡淡一笑，没有想到他的眼睛还挺独到犀利的，“我是南宫子寒的妹妹，原本就是帝王之后，奈何……”
这一点，侯浩明自然知道，见程茵茵的话戛然而止，原本以为是又勾起了她的伤心事，赶紧道歉。
“没什么，就算不是男儿身又如何，古有木兰代父从军，今就有我代替夫君上战场！”程茵茵看着远处海天一色，目光渐渐露出狠戾和坚定！
“师父，时间不早了，您还是吃点吧，一会儿该休息了，侯将军他们都听担心你的。”
苏云自从下山，都一直寸步不离的陪在程茵茵身边，好说歹说都说完了，可是程茵茵却像是自动屏蔽了外界所有的声音似的，活在她自己的一个小世界里。
所以，这一句话，她照样没有听见似的，任何回应都没有。
依旧呆呆的坐着，两眼无神，没有哭泣，没有悲伤，就是毫无半点生气。
“师父，你别这样，想哭就哭出来吧。”这样的气氛，让苏云更是不安，这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到真正伤心的时候，竟然是一滴眼泪都没有的，就这般无声的痛楚，塞过任何的歇斯底里，声嘶力竭。
也正是这样的气氛，莫名的让他想哭，继续自说自话，“师父，这件事是我说要瞒着您的，其他人都被我打过招呼，所以你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吧，是我不好，那时候你也受伤了，我害怕你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所以……”
苏云一边懊恼的说着，一边观察着她的反应，以为在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对她会有所刺激，没想到还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对不起，是我没有能力，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没有照顾好他。”苏云站起来，站得笔直，算是请罪，更算是为自己赎罪。
那天的情形，若是他能提前有点准备，王爷也不会……
“他在哪儿？”突然，程茵茵的目光转向苏云，淡淡的问道。
“我问你他在哪儿？送回京城了吗？”程茵茵见苏云久久不作答，继续问道。
苏云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不知道将那个残忍的事实告诉她。
“你说啊！在哪儿？”终于，程茵茵的情绪爆发，起身抓住苏云的肩膀，剧烈摇晃。
苏云也反抓起程茵茵的手腕，害怕一个不小心伤害到她自己，所以用很大的声音压过她的声音，“你听我说，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不管听到任何消息，都不许做傻事。”
程茵茵只是毫无诚意的点点头，但是，苏云也知道，若是今天不说，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真相的。
他也不相信时间就是一剂良药，如果时间有用，那么世间为何还有那么多医治不好的疾病，为何还有那么多忘不了的情仇。
“并没有会京城。”苏云摇着头，也是十分遗憾。
“为什么？”程茵茵痛心疾首，“如果真要我接受他已经死了的事情，我宁愿他有一个好归宿，一个我能一直陪着他的地方，如果没有回京城，那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要带他一起离开，离开这些凡尘俗世，寻一方净土。”
苏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只能实话实说，“其实……那一晚，我们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山谷那一块儿已经被烧毁干净，所有人，所有马，所有物资，烧毁殆尽，一片野草都不留！”
想起那天的事情，苏云的内心都剧烈的翻滚，现场那股刺鼻的味道，现在仿佛还能闻到，那一幕幕的焦灼，现在回想还触目惊心，脑子中经常都萦绕着那一幕，多少次午夜惊醒，都是因为那个场面。
“你的意思是，他连尸骨都没有？烧毁了连骨灰都没有？”程茵茵我这拳头，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苏云再次低下头，表达歉意。
“我没事，我想睡会儿，你走吧。”程茵茵腿一软，向后退了一步，在苏云手臂还没有扶上来的时候，程茵茵又已经站定，挥挥手，说罢转身躺在了榻上。
苏云哪里放心就此离开，站在营帐外，为其守护一整晚。
那一晚，程茵茵倒是没有任何的反常，第二天，也是一早就起床，起床跑步洗刷检查将士们训练情况，然后用早餐，与将军们一起讨论对策，甚至还将这个季节能种下田地的农作物列了出来。
一切与往常无异，只不过，她的脸上，精神上，总感觉有了一些变化，首先，脸上更加严肃一丝笑容都没有了，且穿的服装统一换成了黑色，平常更加少言寡语，且时常走神。
“夫人，您没事吧？”侯浩明也从苏云处得知程茵茵已经知道了所有真相，所以“例会”开完，便好心上前关心。
程茵茵只是淡淡一笑，“能有什么事？放心吧，他那一份，我会加倍活回来，他未完成的事情，我会帮他完成。”
再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缘无故说一个人死了，她才不要相信，虽然，那一晚被烧焦的现场十分有说服力，可是她却要自欺欺人，就是不肯在心中承认他已经抛弃自己一个人独自前行了……
凡是她不能接受的事情，就在心中强制性的否定，或许，这样想，她才会有继续活下去的动力，才有振作起来的理由。
侯浩明并没有多说，知道外人所有的劝慰只会徒增伤心罢了，看着程茵茵那坚定的侧颜，再次心生敬佩，心想，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够配得上他们的将军吧，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值得将军的深情，只不过，天妒英才……
“夫人，有时候我就在想，要在怎样的环境下生长，才会有你这般心境，总觉得，你与现在我们这个社会格格不入，却又游刃有余，就比如这里适合种茶，这里的祖祖辈辈都没想到过这个问题，你却想到了，你若是男儿，定时帝王将相。”
面对侯浩明的夸赞，程茵茵也只是淡淡一笑，没有想到他的眼睛还挺独到犀利的，“我是南宫子寒的妹妹，原本就是帝王之后，奈何……”
这一点，侯浩明自然知道，见程茵茵的话戛然而止，原本以为是又勾起了她的伤心事，赶紧道歉。
“没什么，就算不是男儿身又如何，古有木兰代父从军，今就有我代替夫君上战场！”程茵茵看着远处海天一色，目光渐渐露出狠戾和坚定！